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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云欢-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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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儿,忽然想起董爱不在了,怕勾起云初的伤心,芙蓉硬生生地打住了话吧,低念道:“竹炉细煮,兰花清香,一夕清淡,几回小坐”
    ……
    “竹炉细煮,兰花清香,一夕清淡,几回小坐”
    反复念了几遍,不懂诗的云初,自然觉不出这诗有多好,把短短十六个字掰开了,揉碎了,再合上,依然看不穿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董爱眷恋。
    转到另一边,却是一枝清雅别致的兰花,由于壶外面的漆层丰厚,所以刀痕很深,颇具钝拙老辣的味道,凸显花中君子的风骨,倒是和诗很相配。
    见云初拿起壶放在鼻子底下闻起来,芙蓉说道:
    “四奶奶不用嗅了,府里不知多少人稀奇,都嗅过,的确没有漆味,听四爷说,这壶是先在锡胎上敷了黑色漆灰,又上了几道紫漆,从形制到色泽,都酷似紫砂壶,只花色更玲珑绚丽,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是紫砂壶呢。”
    这漆果然是特制的,但只怕是“夺命漆”吧?听了芙蓉喋喋不休的介绍,细细地研究着这把壶,云初越来越心惊。
    这壶身没什么特别,奇巧便在壶盖上。壶盖的内面也是锡,但与壶身接触边缘极窄的一圈却是没有锡的,不仔细看,一般人察觉不到。
    煮茶时,这部分虽接触不到茶水,但却会被热茶的蒸汽熏到。
    壶身的漆没什么特别,正像芙蓉所说,是特制的,没有异味,但六识异常的云初却发现,壶盖的漆中混了一种叫汗连的香料,这种香本身无毒,但和那特质的漆的其他成分混合,便会产生剧毒,高温下,尤为明显。
    用这把壶煮出的茶,掺了些微汗连的味道,所以茶味尤为清香,但却是带了毒的,只因不是茶水直接浸泡,所以毒量及少,寻常人喝一次两次是没事的,但久了,那毒素沉淀在血液里,便会杀人于无形。
    如果放到现代,只要一化验血液,便会发现这种毒,但古代医疗落后,哪有什么微量元素分析仪、显微镜之类的医疗器械,自然查不出病因。
    看到这里,云初回想起那日在灵堂上,天地被被风吹起,露出董爱那靑黑狰狞的一张脸,那时自己苦思不解,什么病去世后,能让人的脸色变的青黑,如今想来,正合此毒了,中此毒之人,死时面色如常,但二十四个时辰后,便会变得青黑……
    拿着茶壶的手不觉微微颤抖,按芙蓉说的,董爱去世后,这把壶便失踪了,但现在却又突然出现,那岂不是说,那人又把手伸向了她。
    害董爱还好理解,可能是为了世子之争,害她又是为何?
    如果说今天想害她的和当初害董爱的是同一人的话,那人有可能最初就是为了世子之位,那么,这府里,继董爱之后,谁最有可能成为世子呢?
    脑海中一一略过国公府里几位有实力的少爷。
    大爷董忠一出生便被立为世子,可惜四年前战死在沙场,虽有个遗腹子董念忠,毕竟隔了一代,按这里的规矩是与世子无缘的,姚阑虽心机深沉,却也明智,绝不会做这种蠢事。
    二爷董孝的母亲大姨太,在国公府的地位仅次于太太,继董爱之后,他的机会最大,但董孝这两年一直戍守边关,而董爱才死不久,拿现代的话讲,那是有嫌疑,没作案时间,可以排除的。
    董仁的母亲是个陪嫁丫鬟,出身低贱,名声极差,怕是董国公的几个儿子都死绝了,才能轮到他做世子。
    至于五、六、七三个小萝卜头,那是更不用说了,都不过五六岁,应该还没这个心机。
    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疙瘩,云初但觉如置身云里雾里,看着府里哪个人都可怕,又觉得哪个人都不是凶手,一阵恍惚,再理不清这错杂在一起的关系。
    “四奶奶,您怎么了?”
    见云初皱着眉头久久不语,芙蓉开口问道。
    一句话打断了云初的沉思,目光重新落到漆壶上,云初一激灵,怎么竟忘了,这毒是用茶蒸汽熏出来的,作用缓慢,怕是没个一年半载的起不到作用,那董孝岂不有做案时间。
    想起董孝,云初不觉想起晁雪,与潘敏的泼辣不同,晁雪却是妯娌中最沉静的一个,无论什么场合,从不多言多语,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可尽管如此,云初却看的出,姚阑说话做事,在晁雪面前也礼让三分。
    晁雪凭的是什么?
    常言道,咬人的狗不露齿,难道这些日子,从各院的敌视到对她的饭菜做手脚,包括谣传她殉情是为勾引江贤,都是晁雪背后的推动?
    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云初随口问道:
    “这壶……四爷是什么时候得的?谁送的?”
    “嗯……好像是一年前,奴婢也不知是谁送的,四奶奶想知道,奴婢哪天去柳儿那儿打听打听,四爷生前待她很特别,兴许她会知道。”
    孩子都有了,能不特别吗?听了这话,云初也想起那个长相酷似姚阑的丫头,嗤笑了一声。
    身子向后一倚,云初十分沮丧,董孝是两年前离府的,这日子显然对不上。
    无论如何,既然此人的手已伸向了她,她绝不能再沉默了。
    “别哪天了,你明儿就去。”
    “是,奴婢正好也看看霜儿。”
    提到霜儿,云初忽然想起哑叔和药园,那药园里可都是毒草,果真是董爱的,他应该是个行家里手,怎么会被人用毒害死?
    心一动,董爱生前不让任何人包括她动这把壶,难不成是因为他知道这壶的秘密,才不让人动,要用这壶陪葬,也是怕这壶留在世间再害到他的家人!
    果真如此,不让她这个新婚妻子动这把壶,倒是一片关爱了。
    只是,他为什么心甘情愿被毒死呢。
    迷一样的董爱,脑袋被驴踢了?国公府悠闲舒适的日子过的寂寞了,想去找阎王爷下棋聊天?
    一抬眼,瞥见那副《仕女图》,想起画后的暗柜,答案会不会在那里。一阵心跳,云初随手把漆壶扔到一边,起身就要下床,她要看看被藏在床底的黑漆盒。
    “四奶奶,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
    见云初要下床,芙蓉忙开口问道。
    竟忘了芙蓉还在一边,暗道自己鲁莽了,云初又倚回床上,指着漆壶说道:“刚刚忽然想起个事儿,想想还是明天做吧,也不早了,把这壶收了,你也歇了吧。”
    “要不,奴婢就用这壶给你煮杯茶尝尝?”
    
    正文 第八十二章 遗物
    
    
    云初一哆嗦,险些叫出来,她可不想去找阎王下棋聊天。
    看着芙蓉一脸的认真样,心一急,云初随口说道:“晚上喝茶容易走困,倒杯水就好。”
    芙蓉应了声,边收起漆壶边说:
    “按您的吩咐,奴婢生怕有人进了这屋,下午一直让徐方守着门口,明儿奴婢去问问她,瞧没瞧见这壶是谁送来的。”
    已猜到答案是否定的,云初还是点点头说道:
    “嗯,这事你记得就行……对了……”
    “四奶奶还有什么事儿?”
    “我影虎记得四爷灵堂上丢了一只四羊方尊,都找了好些日子,这么宝贝的一个壶,又是四爷生前千叮咛万嘱咐要陪葬的东西,怎么大*奶、太太竟没找过?”
    “您是失忆了,不记得这些,哪是没找,就差把露院翻过来了,只是没找到罢了,还是大*奶说,礼书上讲陪葬的冥器应该是琴瑟弦而不正,竽笙备而不和,果真放了能使用的物件,却是亵渎了,劝太太不如照样仿做一个……太太这才罢了,因为忌讳,这以后露院没人敢提这把壶。”
    云初第一次听说冥器还有这么多说道,不解的问道:“冥器为什么要这样?”
    “听大*奶说,冥是同“明”的意思,意为奉逝者为神明,用不能使用的物件做冥器,就是把逝者看成了没有知觉的人,显然是亵渎了,但果真把逝者当生人一样看,又太不理智,所以才规定了冥器介于用和不能用之间,既不完全能用,也不是完全不能用,这样才是把逝者当做神明来看。”
    “噢……”
    见云初点头,不再言语,打理好一切,芙蓉随手放下床帐,正要吹熄烛火,云初摆摆手说道:“不用了,你去睡吧。”
    “四奶奶睡不着,要不要奴婢陪您?”
    见云初摇头,芙蓉关上门轻轻走了出去。
    听到芙蓉走进暖阁,云初这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掀开床底帘,还好,黑漆盒还安静地躺在那,伸手拽了出来,捧到床上,又接着她早上没完的工作,继续开锁。
    摆弄了半天,却毫无头绪,耐心眼见要用尽了,云初一用力,想试着能不能破坏掉,不知碰到哪儿,只听“嘎巴”一声轻响,静夜中把云初下了一跳。
    低头仔细看去,却见锁的左侧面竟有个小机关,一层薄薄的铜片被向上弹开,露出一个锁眼,一阵欣喜,云初随即委顿下来,这钥匙……在哪儿?
    没有立刻翻找,云初细心琢磨起来,常言道,一个人藏东西,一百个人找不着,在这么大一个屋子,找一把小小的钥匙有如大海捞针,果真就这么毫无头绪地找,怕是天亮也找不到。
    眼睛细细的扫了一圈屋子,紫檀木云龙纹案上、铜镜、玉盒、梅花圆墩、博物架、屏风……最后目光落在靠床的一个雕花鸟葫芦四门六屋屉柜上,云初摇摇头,这些地方丫鬟们每天都要擦拭几次,尤其那个四门六屉柜,看着门啊、屉啊多,但也是外人最注意的地方,除非脑袋有病,一般人是不会往那里藏的。
    收回目光,云初打量起自己的床来,这是一张黄花梨嵌牙雕三弯腿兽足架子床,上有卷篷顶,垂下层层叠叠的帏帐,除了床头安放得一个二斗二门小橱,在无其他存放东西的地方,来到小厨跟前,细心的翻找了半天,结果一无所获,抬头又看向床的四个立柱,会不会这里有暗格之类的呢?
    云初上前挨着连敲带摸,都是实心的,又摸起床的内壁,平整整的,什么也没有,索性坐在那儿发起怔来,一抬头,正对上那副《仕女图》,一咕噜爬下床,搬了个梅花杌,踩上去,轻轻把画取了下来,果然在画框后的一个小凹槽里找到一把精巧的小铜钥匙。
    微微颤抖的手对准锁眼,只听“嘎巴”一声,铜锁被打开了,长出了一口气,云初迅速卸下锁头,轻巧地打开了小盒,张目瞧去,一阵失望,那有什么银票财宝,竟是一摞厚厚的丝绢,伸手一拽,竟然是装订成册的,一把全带了出来,那绢很薄,拿在手里轻飘飘得,里面墨迹斑斑,竟是写了字的,回头看看盒里,除了一把三寸长的小剑,再无他物。
    伸手取出小剑,沙鱼皮做的剑鞘,上面镶着墨绿的蝙蝠纹翡翠玉,反面也是同样大小的一块翡翠玉,却镌刻成两个字,想是这剑的名字,虽不认识,但从剑鞘看,倒也能卖几两银子,云初心一热,总算有些收获。
    “刷”地将剑抽出,云初眼一花,不足三寸的小剑,通体光华,不锈不污,看着锋利无比。
    常听人说,真正的好剑都削铁如泥,吹毛可断,不如试试,这样想着,云初伸手拔下发簪,一头青丝垂落下来,拿起一缕,放在剑印上,轻轻一吹,果然立时断为两节,云初一阵欣喜,这绝对是个宝贝。
    虽不会武功,但这么小巧的剑,带着也方便,却是可以防身的,收入鞘中,又放回盒子,伸手捡起扔在一边的绢册,只看了一眼,云初很想用头撞墙,里面工工整整的蝇头小篆,竟一个也不认识。
    这绢册藏得这么隐秘,董爱在这里究竟写了些什么?
    丑陋的哑叔,奇怪的药园,秀儿的惨死,还有那把神秘的漆壶……如此种种,这些日子一直萦绕在心头的迷惑,答案会不会都在这里?
    起身下床,拿着丝绢向外走去,她要把芙蓉挖起来,握着门把手,云初停在了那儿,芙蓉不够沉稳,万一这里真有什么惊天秘密,怕是沉不住气,先吓傻了。
    不急在这一日半日,等识字了,再看不迟。
    听到绑子声,云初看看窗外,已经二更了。回身把丝绢扔到盒里,想了想,又拿了出来,把盒子依旧锁好,放回暗柜。
    拿着绢册,扫了一圈屋里,最后放在了床头的小橱里,刚要上锁,一转念,又拿出来,卷成一捆,随手塞进了博物架上的牙雕群仙双耳瓶瓶里,看了看屋里,再无异样,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细灰。
    青灯莹莹,冷月如钩,疲倦地躺子在床上,肆意舒展着四肢,无眠的云初痴痴地望着窗外,那璀璨的星空,有如那深邃的眼睛,那句铿锵有力的话又回荡在耳边:“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正文 第八十三章芝焚蕙叹
    
    
    如没头苍蝇般在回廊里打转的喜菊,一抬头,见云初和芙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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