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帝姬:奈何为魔-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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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处。
苏璃玥只觉得突然想起天幕带着自己去凡间的时候，哪个夜晚，，她听见窗外的暗箫声咽呜，带着吹箫人的丝丝情绪，又宛若天边的银河之水，缓缓流淌，细细聆听，便犹如置身于一个芳草萋萋的无人之境，就像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一样。
如今听见花空这般吹奏，竟有花落月缺人自瘦，在同一片天空下，有谁守一轮残月，饮一杯月光酒，如我独倚窗前，共赏弯月，往事凄艳，奏往事，弦断，琴声回响萧瑟处，与思念同行。
；。。。 ； ； 她一手结印，便出现了一片银色的鱼鳞，缓缓开口道：“你们随着这鱼鳞而去。”
海水中，他们在鱼鳞引导下，穿透了海底，向着大海的另一端穿行而过。
“既然躲不开，就只能面对。”耳边是美人鱼最后对自己密语传音，苏璃玥虽然不知道这美人鱼的用意，但忍不住一声叹息，也不多想，管他未来如何？反正自己必须得到九天息壤救阿烨，其他一概不重要。
指间，传来一丝柔和坚定的温度，苏璃玥垂眸凝去，花空自然而然般牵住了自己的手，“要出水了，抓紧我。”头也不会，留给苏璃玥一个专注淡然的侧脸，耳鬓一绺飘飞的乌发，衬得他肌肤莹白如雪，声音清越，如雾如玉。
抬头，隐约能看见海面传来熹微的光，终于，过了这一关了，顺势，璃玥挣脱了花空拉着自己的手，望着眼前的一片光明，终于出海了，自己离九天息壤越来越近，苏璃玥心里却不知为何多了几分疲累，多了难言的怆然。
刚出了海，才发现在遇见美人鱼之前，那海水还明明是殷红的血色，而此时，海水一片碧绿，好像一块巨大的翡翠，天空一改乌黑浓云，四面乌紫，到处狂浪翻涌，急流飞溅，现在的海水，像是沉入了甜美的梦乡，烟波浩渺，风平浪静，波光粼粼，琉璃千顷。
来到这里，苏璃玥感到，自己已经可以使出十成十的功力，她略略提气运功，清浊二气游走五行筋脉，四肢百骸顿时有澎沛浩瀚的仙气涌出。
苏璃玥回神，发现花空、灵萱、天幕也是如此。
“看来，灵力恢复得查不到了。”花空长长吁出一口气，银色的神光虚泽缭缭绕绕，震荡出一股沧桑澎湃的岁月之力。
苏璃玥心头忽然察觉出一种异样，嘴里却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四人腾云而起，却在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看到一条身影。
那人影一身齐整飘逸的玄色长衫，长长的丝绦飘带随风舞动，赢得他身资洒然，飘逸出尘。
远远地，那人行了一礼：“在下恭候几位多时了。”男子笑了一下，果真是眸如碧玉，清朗明净。
“等我们？”璃玥疑惑得问道：“那你是？”
“我乃是刚才在海中玄龟。”
“啊？是你？”
苏璃玥结结实实吃一惊，眼前这个清朗明净的翩翩公子，怎么能与刚才掀起腥风血雨的海上猛兽混为一谈。
可事实就是如此。
花空淡淡一笑：“不知道你在这里有何事？”
玄龟微微以笑道：“我在此感谢各位的救命之恩。”
“为何要感谢我们？”灵萱有些闹不明白。
“各位有所不知，海底那美人鱼以幻术禁锢我神灵已经万余年，长久以来我处于神智混沌的状态，只具有攻击力却不具备灵识，而今日碰见了几位，那美人鱼终于打开了心结，所以才将我释放，让我重见天日。”
“那美人鱼为何要禁锢你的灵识？”灵萱发问。
“玄龟眼色微微一暗，轻叹道：“都是孽缘，不提也罢。”
花空洒然笑道：“谢过了，那便就此别过吧，我们还有要是要忙。”
玄龟一顿，眼神亮起，转身向苏璃玥四人的前方一指：“我要提醒给位，前方出海后，便脱离了我的幻术区域，进入秘境的下一关，这下一关，要提醒诸位，那里面是断不能出现男子的。”
“不能出现男子？”苏璃玥惊讶，“那……那花空与天幕怎么办？”
花空脸色一正：“为何不能出现男子？”
“这个以后你们自然会知晓。”玄龟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怕是这两位公子只能男扮女装了。”
之后给几人交代进入的秘境的注意事项。
“快走快走……”四个……嗯，四个仙‘娥’身姿怪异，表情怪异地低着头往前走。
走在最中间的一个莫名的高大些、动作窘迫些，白衣粉群，金银双丝织就飞花如云，流云髻松松挽起，腰肢微动，头上曳翠鸣珠的玉搔头。
而一个仙娥一身淡绿长裙，腰盈一握，发间别着一支翠珠雕白玉宝簪流苏步摇。
走在前后的两个，若是仔细看，就能看到不知为什么，那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眼里带着些泪花，强作淡定的样子莫名的有些扭曲，像是在极力憋着什么。
“你们两个，能不能自然点。”最中间的一个压低声音，一开口，居然带着男性特有的音质。
而另外一个，四处打望着四处，随时有种躲藏的感觉。
“都恢复仙力了，你不晓得用传念的吗？”灵萱捂着天幕，在左边瞪眼。
“我拜托你，注意一下自己的特殊身份好不好，万一被这里的仙娥发现了，还不知道又要遇到蛇呢奇葩事件呢。”苏璃玥无奈地在右边瞪着他，同样也是紧紧捂着他。
“嗯嗯嗯嗯……嗯嗯嗯……”花空被捂得说不出话，只能嗯个不停。
“不许嗯，有话说话！”
花空看看灵萱看看苏璃玥，可怜兮兮，终于有神念传出：“两位姑娘，求你们让我喘喘气好吗？”
苏璃玥和灵萱看着花空那依旧是妩媚女装的样子，终于扑哧一声忍不住笑，松开手。
而躲在一旁天幕，也是噗嗤的笑出了声音。
假山后，却忽然有急匆匆脚步声传来。
“呼……”花空长舒一口气。
一道冷厉的声音大喝：“是谁？快出来！”
苏璃玥的心陡然被高高吊起，四人对望，俱是一惊。
灵萱一使眼色，苏璃玥会意。
“咳咳……这位姐姐。”
冷如冰霜的仙娥转脸，看见眉眼精致，蝶练纱的荔枝红襦裙，石青的宫绦系出似柳腰肢，如墨青丝上珠玉闪烁，正一副犯了错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望着自己。
脸上一缓，仙娥问道：“我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刚才是你在这里么？”
“这位姐姐，婢名灵萱，是……新来的仙娥。”灵萱柔柔怯怯，眼风扫过假山后方的一个角落里，苏璃玥正紧捂着花空的嘴，提心吊胆，低头看看花空，传念：“好好闭上嘴啊，千万别出声。”
又看了看天幕，又示意他禁声。
；。。。 ； ； 流光溢彩的气泡不时地从美人鱼周身飞过，映照着她媚眼如丝，一张脸长得瑰姿艳逸，祸国殃民。
“玄龟？你为什么要救我们？”灵萱疑声问道。
美人鱼终于不再把玩手中的玉石，目光灼灼盯着灵萱：“你问得很好。”紧接着她又不紧不慢地打量着四人：“我知道，你们想要找到九天息壤对不对。”目光扫到苏璃玥，她笑意更深：“是为了救情郎，是也不是？”
“是，我救阿烨。”苏璃玥直接认了。
美人鱼心情大好，道：“姑娘倒也诚实。”她笑道：“只要你交换出一样东西，我便能够让你们顺理走出这一局玉林秘境的考验，拿到你们想找的东西。”
“此话当真？”花空扬声问道，他向来不相信别人，又怎会凭这女子的一时之言而相信她？
美人鱼粲然一笑，明眸皓齿：“当真。”
“那你想要交换什么？”苏璃玥逼视美人鱼，目光灿灿。
美人鱼仰首一笑，如临花照月，一双美目幽光深邃，直抵人心：“秘密，你们的秘密。”
“我们的秘密？”花空意味深长地笑道，黑暗入深渊的双眼深深地看着美人鱼道：“你这迷宫妖精，恐怕只能永生呆在这暗无天日的海底，既然如此，你要我们的秘密做什么。”
香粉落，情断寂无声，红色轻纱，骤然被空气鼓起一个飘渺如梦的形状，下一秒花空眼前忽然出现美人鱼酥媚入骨的容颜，那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遮住了如水眸光中那氤氲着的刻骨哀伤。
“秘密……”仿佛沉吟，尾音拖长。
她的身子像蛇一般以一种最亲密无间的姿势，贴合缠绕在花空身上，长发如瀑，倾泻缠绵，花空十分配合地搂上她纤细的腰肢，嘴角噙起一抹玩味的微笑。
“反正我们要秘密，你给我的就好了，我有我的打算，你不会懂得我，我也不会怪你。”她似是忽然触动了伤心事，她松开了花空，回到了妆台旁，望着铜镜的眼光变得迷蒙疏离，“可是这几万年来，我都一直找不到答案。”
“那你想找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呢？”苏璃玥有些好奇地问道。
窗外有风吹来，掀起红色纱帘一角。
美人鱼看了苏璃玥一眼，笑得有些怅然：“我想问的，不过是这人世间的情情爱爱，为何人越是爱，越是不肯说真话，越爱越要伤害，反倒不爱的却总能假戏真做。”她淡淡笑着，看看天幕，又看看灵萱，意味深长地盯着他们：“不要以为我说的话听起来疯疯癫癫。”她轻薄笑着。
美人鱼随意地梳理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慵懒道：“我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该你们了。不要妄想给我交代几句真的假的就能过关，我守在这里，多少万年，已经不记得了，看得最多的就是这人心的真假，人活一世，假多真少，我也算给你们一次面对自己真心的机会，就不用感谢我了。”
美人鱼话音刚落，眼前的光线瞬间湮灭，一阵风起，苏璃玥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只剩头顶上打下一束白色的锥光。
苏璃玥看见花空和灵萱就站在自己两边，却好像看不见自己一样，他们说的话，自己也听不见。
苏璃玥看见美人鱼自黑暗中走出，急问：“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怎么没反应的？”
美人鱼淡笑：“秘密这东西，你还想除我以外，再跟他们也分享一下吗？”她看了一眼苏璃玥：“你们现在是在我的幻境术法之中，他们正在跟幻影的我说话，自然也感受不到你。”
苏璃玥松一口气，他们没事就好。然而接下来，她又不得不有些戒备，心中的忐忑感让她呼吸有些急促：“你，想知道什么秘密。”
“这你不用管，我问你答就好。”
苏璃玥点点头，美人鱼抿嘴轻笑：“你最爱得人叫什么名字？”
“陌衍烨。”
“那……他对你好吗？”美人鱼深深望着苏璃玥的双眼，望得她似乎感觉自己被看穿了整颗心，整个人。
“好，自然对我很好，很好，若不是因为，他怎得落得这边田地，我这次来寻九天息壤就是为了他。”璃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划过阵阵忧伤。
答了这一问，苏璃玥脑子里与陌衍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涌进脑海，不受控制地走马灯式地走一遍，眼前是他倾城的脸，单薄的唇，一丝笑，还有宽厚的胸膛。
苏璃玥的心中似是有无限感慨，无限惆怅，原来他与她，已经走过那么的岁月，那些岁月里，尽是开心和幸福，他总是为她抵挡那些伤害。
眼中本来涣散的目光一下子有凝聚起来，一时间千万到情愫堵在心间，现在不能自乱阵脚，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得到九天息壤，救活阿烨。
“那你这样不顾生死，就这样搭着性命闯入破晓仙林而救他，你觉得值得么？”
“值得，就是死也是值得的，因为我已经得到我的索爱，就是为他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哈哈哈哈……”美人鱼忽然笑起来，一只手轻轻掩嘴，笑得花枝乱颤，良久，美人鱼终于止了笑，可唇边那抹浓浓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挥散不去。她的脸忽然逼近苏璃玥，大大眼睛里有什么光芒在流动，让人迷醉，让人沉溺，让人一不小心就能掉进万丈深渊。
美人鱼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道：“苏璃玥，你说，这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