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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疯囚皇-第32章

小说: 疯囚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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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
  席子恒轻拍着她的腿,摇哄着最心爱的闺女:“……那还不叫声爹来听听。”
  叶思蕊用力环住他脖颈,亲昵地贴上……因为叶思浩躺在停尸房中的一幕浮现在眼前,她眼眶酸了酸,凝噎道:“哥,哥,无论日后发生什么事,求你别抛下我……”
  席子恒嘴角微敛,认真地回答:“只要吱吱需要为父,为父一刻也会离开吱吱。”
  叶思蕊吸了吸鼻子,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滚落面颊。她无法在哥面前展现坚强的一面,因为她从来就不是女强人,褪去坚硬的外壳,她只是一个需要关怀,渴望被疼爱的小女人。
  清晨,吹起凉爽的风,风试图挤过两个人之间,但却被那亲密无间的暖流阻拦了。
  ※※ ※
  同一时间
  一前一后两位外乡人驾马入城。领头男子一袭白色侠客装,头戴斗笠,身背宝剑,马蹄缓慢地蹬踏在街道间,修长提拔的身影,分外引人瞩目。
  而后一人,四蹄不稳地跟上,左顾右盼贼眉鼠眼:“蓝公子,蓝公子,咱们要去何处啊?”
  “到了,找客栈去。”男子轻盈落地,随手将马缰丢给身后之人。他微微抬起斗笠,不由深深呼吸,阳光明媚的早晨,最适合制造各种“惊喜”。
  小路子一手牵一马,他可没散步的兴致,提高警惕跟在皇上身后……当皇上回宫后,废寝忘食处理奏折,三日之内,不但将堆积如山的奏章统统处理完毕,还将琐碎之事逐一分配给几位王爷打理,随后向众人谎称身子不适又溜出宫。不过,此次出行已向皇太后报备,所以不必担心延误回宫日期,可皇上这般风风火火出城为那般啊?
  祁修年乳名:蓝澈。此名由“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而来,蓝又寓意浩瀚远大。太上皇是期盼儿子,胸襟如这湛蓝的海般宽广,视野如这无垠的蓝天般开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无论遇事逆境或顺境,澈底澄清,掌控全局。
  祁修年并不急于现身,更不可能暴露身份,他这次绝不参与有关朝廷中的任何事,因为有些事一旦由他插手反而破坏全盘。自当嘛,是一位千里迢迢来寻妻的游侠。不过,那丫头若执意否认彼此的关系,他还就真不走了,看她能推托周旋到几时。
  祁修年眼前浮现吱吱无计可施时的懊恼神态,不自觉地扬起唇角。
  ※※ ※
  日上三竿
  叶思蕊又在城里搜罗堕胎药。她已下定决心与祁修年一刀两断,千万不能再牵连上一丁点瓜葛,否则她穿越的目的完全变了味。
  “给老爷我,站住!”
  叶思蕊驻足不动,微微斜视,当感觉脚步声缓缓自己靠近时,她猛然转身,扬手一个大过肩摔将唤声之人拍倒在地。
  “噗通!”……“你个臭丫头下手可真够狠的!”……“你你,你还想打?……”小路子抱头蜷身,防御叶思蕊欲打下的第二拳。
  叶思蕊揪起小路子脖领,上下打量一眼,随后“啪嗒”松手,小路子四脚朝天落地。
  当小路子以为她还要不依不饶时,叶思蕊已将他拉起身:“你怎么出宫了?”
  小路子先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东张西望地掸了掸土:“洒家现在是路爷,不是太监统领,臭丫头别乱喊!”
  叶思蕊面无表情地瞪着他:“问你干嘛来了,我管你当‘鹿’当马。”
  “哟呵,在宫里那时,洒家怎就未看出你是个小暴脾气呢?”小路子凑上前,阴阳怪气道:“装神弄鬼的本事不错啊……”
  叶思蕊绷着脸,抱拳致歉:“上次情急之下出手过重,还望路公公多担待,我有事先走了。”
  “蓝公子也起来了,咱可是特意按公子的吩咐在这等姑娘,不会不给面子吧?”小路子的心情相当憋屈,皇上这葫芦里究竟卖得何药啊?还命自己必须对疯丫头以礼相待。
  叶思蕊记得祁修年的乳名叫蓝澈,她心里咯噔一下,屋漏偏逢连夜雨,真是祸不单行。
  “劳烦路爷带路。”她缓了缓情绪。
  小路子趾高气昂地走在路前,一提到皇上她态度马上就变了,正如皇上所料,疯丫头不敢不来见,这其中的缘由他得琢磨琢磨。
  ……
  待到了客栈之中,小路子门外守候。
  叶思蕊与祁修年面面相觑,似乎相对无语,又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祁修年心平气和地抿着茶,臭丫头,一月未见,居然对他如此冷漠,准确地说,他的出现,似乎让她心里堵得慌。
  叶思蕊不说话是因为一阵阵犯恶心,她尽量压制疯狂蠕动的胃。其实她以为自己一开口就会质问祁修年来这什么捣乱,可看到他的人,她居然莫名地涌上一丝内疚,不知该说点什么,因为她正四处想办法拿掉他的骨肉。
  “你出宫就出宫,只带那个会哭鼻子的小路子做什么?也不怕被人暗杀?”叶思蕊一张嘴就没好话,她砸吧下嘴,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
  “朕只是出宫散散心。”祁修年悠然自得地扬起眸。
  叶思蕊默默起身,微垂着眼皮,始终不敢正视那双犀利的眸子:“那祝皇上一路吃好玩好,民女就不打搅了。”
  “没规矩,朕何事准你离开了?”祁修年的口吻极为生硬,仿佛在教训一个奴才。
  叶思蕊背对他而立,顿感胃中翻滚不停。她偷偷捂住嘴,严重的妊娠反应令她备受煎熬,急速的不适感,又引得她怒火涌上心头:“如果我在皇上眼中就是用来戏耍的对象,那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祁修年注意到她诡异的动作,其实她一进门,他就观察了她的脸色,很憔悴的一副面容,所以他才更气,割爱将吱吱交付席子恒手中,却未曾好生照料。
  “吃了饭再回去。”祁修年冷冰冰地丢下一句,随后双掌一击,门外小路子早有准备,即刻命店小二将饭菜呈上桌。
  叶思蕊看向油腻腻的鸡鸭鱼肉,终于忍无可忍地冲出房门,小路子机灵,悄然跟上,见疯丫头奔入茅厕,不过呢……别人走出茅房后都提裤子,她却擦嘴。
  小路子偷笑捡乐,快一步跑回房中向主子汇报情况。
  祁修年则凝思沉虑,在小路子耳边吩咐几句。小路子不爽地瞥了瞥嘴,竟然让他去请郎中,那丫头可是挟持天子!殴打太监统领的重犯啊,这叫什么事。小路子迈出门槛时,正巧与叶思蕊擦肩而过,他不由狐疑地上下打量疯丫头。叶思蕊因为心虚也没搭理他,只知道小路子向客栈外去了……
  她在门外拍了拍脸蛋,擦干眼角溢出的酸泪。
  当房门猛然被打开时,叶思蕊先是一怔,而后故作镇定地扫过祁修年脸颊,但他那双眼睛太过犀利,看得她无所遁形……
  “我吃坏东西了,拉肚子。”
  祁修年仍旧一瞬不瞬地凝视她,心情如这深邃的黑眸般,望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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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虎离山计
  凝重的氛围下,二人僵持许久。
  他散发出一轮威严的气场,叶思蕊第一次心虚地,额头冒出细碎冷汗。
  “我要回去了,哥一人在知府家待着……我不放心。”
  “朕已派大内高手在暗中保护席爱卿,那种状况不会再发生。”
  叶思蕊不知祁修年这番话想表达何意。说明他重视贤能呢,还是为了让自己宽心呢?……说实话,祁修年的突然出现打得她措手不及,她以为十年八载见不到的人,此刻却活生生地站在面前,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丢失了一件很名贵的首饰,正因为你知道它一去不复返,所以刻意选择遗忘,可当你试图抹杀记忆时,那件首饰又意外地回到手中,但已被打磨得光亮如新,虽然你认得它,可它崭新的外表让你无法确定它还是不是曾经的那一件首饰,应该解释为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不过,无论如何,祁修年派人保护席子恒安全,她很满意。
  “哦,多谢皇上体恤下属。”叶思蕊吐出干巴巴的几个字。
  祁修年凝神许久,原本大好的心情已一落千丈:“先回吧,朕乏了。”
  叶思蕊应了声,轻推门而出,她站在门外顿了顿,随后缓慢下楼,快步离开。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见,瞄到小路子正引领一位身背药箱的男子靠近,她一溜烟钻进胡同,幸好跑得快,否则她今天很难活着走出客栈。
  ……
  待小路子经过,她才心有余悸地蹭出胡同口,又见席子恒边疾走边寻找着什么,她马上显身:“哥,你风风火火要去哪……”
  话未说完,席子恒一把将叶思蕊揽入怀里:“吱吱,去何处了?为父都快急死了!”
  叶思蕊听到他紊乱的呼吸声,心情又沉了沉:“就随便,溜达溜达,对不起。”
  席子恒缓了缓情绪,握住她肩膀,直视她的双眼,郑重其事地命令道:“你答应为父,老老实实留在为父身边,莫惦记混入帮派之事,现在就答应为父。”
  叶思蕊终于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作为家人,当然不愿让亲人以身涉嫌,她从他眼中第一次看到了恳求的含义,所以她伸出三根手指:“我保证,绝对不会插手哥办案的事,从今天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吃饱混天黑。”
  席子恒这才露出欣慰的笑意,牵起她的手,如在京城一般,带她在拥挤的街道中穿梭,顺便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做奖励,叶思蕊这次没有拒绝,因为她正好想吃酸酸的食物。
  她发誓的原因,也是希望克制自己的情绪,既然已明确一生要跟随的男人是谁,就不可以再被突如其来的人或不相干的事有所干扰。
  ※※ ※
  叶思蕊言出必行,自从发过誓后,十天没有迈出大门半步,最多在知府家的小花园中散散步,当然呕吐不止也是令她不愿出门的主要原因。
  席子恒为表扬她懂事听话,每日外出归来都会给她带一串糖葫芦,不过,这反而成了叶思蕊到目前为止,最有盼头的一件事。
  她每每举着一串糖葫芦,都会狠狠地咬掉山楂外包裹的糖衣,因为会影响山楂的酸味,然后一边愤恨地大口咀嚼,一边鄙视自己活得像个米虫,偶尔也咒骂祁修年几句,她这幅身体未成年啊喂!随随便便被搞大了肚子,这是犯法兼可耻的行为!
  ……
  而另一方面,席子恒在荣祥城住了十几日,荣祥城内似乎太平了不少。他每日都会在农户家附近勘察,范知府陪同左右,经他几日寻访所闻,那些时常来田中捣乱的地痞流氓也未曾出现。所以席子恒更加肯定一件事,地方官府与所谓的恶霸结党营私,由此压榨百姓血汗钱。那他下一步就是找出确凿证据,铲除这一窝蛇鼠。
  “御史大人,自从您到荣祥城之后,使得一干恶贼畏首畏尾,下官好生佩服。”范知府谄媚道:“若御史大人不嫌弃,请在本城多住几日,下官也好禀明圣上,请求圣上派兵入城,镇压多方势力,不过,下官职位低卑微难以令圣上信服,还望御史大人可与下官联名上书。”
  席子恒笑得很浅,口头上也不予表态。范知府果然够沉稳,不但将责任推卸到兵力不足上,还要拖自己当旁证,也不曾旁敲侧击打探过他离开的日期,甚至诚恳挽留,正因范知府心思缜密,为人不骄不躁,所以他才稳坐知府之位无可动摇,把柄更不易抓到。
  “荣祥城山清水秀,百姓富足安康,范知府功不可没,本官也正有此意,多逗留几日休养生息,待日后再向皇上禀明实情。”
  范知府附和道:“甚好甚好,御史大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下官求之不得,呵呵。”
  席子恒缓缓扬唇,他有得是时间与当地官员周旋,一年半载都无妨,看谁耗得过谁。
  在返城的途中,一名民夫跪倒在轿前挡路。席子恒并未下轿,范知府上前打发民夫,但民夫磕头不起,说是家里老人刚刚过世,留下一块地与一片苹果林,三个兄弟想平均分配土地,之后自立门户,但不知土地精准面积为多少,三人好似都怕吃亏,所以为此事闹了不可开交,唯有请知府帮忙给拿个注意。
  丈量土地并非小工程,范知府含糊其辞推脱,但农夫央求再三,似乎不给出合理的解决方案便誓不罢休。
  席子恒走出轿帘:“三人一同耕种,待收割时平均分为三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何必为此等事伤了和气?”
  “青天大老爷,您是有所不知,草民二弟嗜赌如命,三弟好吃懒做,草民身染重病也无法照顾两个弟弟,唯有平均分配才可让二人尽早懂得自食其力的道理。”
  席子恒见农夫用心良苦:“既然如此,那本官为你想个法子,待本官去看看那片地与树林。”
  “谢大人谢大人!”
  范知府却上前阻拦:“御史大人,此等小事不劳烦您亲自出马,还是下官找人处理吧。”
  “无妨,本官暂时无旁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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