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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就是要成神-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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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汪着一池碧水,水波潋滟,柔情万千。再加上,楚楚可怜的委屈姿态,当真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简直不能不去怜惜。

    月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她抬头看了看卢惜归。

    卢惜归眼见得是被小柳儿方才波光潋滟的眼神摄了一下心神,略微恍惚了一下,便回过了神来。他朝小柳儿拱拱手道:“姑娘美意,惜归心领。只是惜归已经打定主意,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再娶,只能辜负姑娘了。唯愿姑娘日后可得佳婿。”说罢微微颔首,牵了月白转身离开。

    月白转身前看了一眼小柳儿,一笑而过罢了。

    小柳儿听过卢惜归的话,便双目无神,继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闭了眼睛,昏了过去。

    小柳儿出来时候,便已有怕事的小丫头去请戚妈妈过来,只是,月白二人已经穿过月亮门往外走了过去,同戚妈妈正好错开,这二人并不知道身后情况。

    只有凌千夏隐约听到戚妈妈怒气冲天在斥责小柳儿,似乎她不该从屋里出来。走得远了,凌千夏也没听清。只觉得,只要有女人的地方,永远都有战争。她开始有点好奇后面的故事了。自己前一世眼见的是事业爱情双丰收,怎么能就突然就领便当了呢。

    凌千夏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日升月落,时间过得飞快,没几日,便到了花魁赏前夜。

    这一整天,戚妈妈就没开业,把姑娘们召集到在大厅,挨个验收了一遍,不管是新挂牌的还是参加过的,从歌舞到仪容,通通查过。姑娘们大气也不敢出,等着戚妈妈责骂或者点头。

    这种验收,自然是各家最后一道程序,旖旎阁里除了月白,没人敢不去。

    只是,今年除了月白,还少了一个人——今年新挂牌的压轴。戚妈妈没说谁压轴,一句话都没说。虽然按着先前的样子来说,这人是小柳儿无疑了,可戚妈妈没道理这时候不让她出来表明身份不是。

    等到所有人都检查完毕,戚妈妈也没提压轴的事儿。嘱咐大家几句今天早点休息,明天不可丢三落四忘带东西,也就散了。

    不爱管别人事情的姑娘便早早回了房,自己养精蓄锐去了。

    不过当然,更多的姑娘倒是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着闲话,说戚妈妈这几天脸色特别差、说今年检查这么轻松,自己唱错一个调戚妈妈也没责骂、说戚妈妈是不是转了心性,今年居然这么早就结束了检查,还让大家休整、说不是小柳儿压轴么,那喜欢出风头的小妮子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出来显摆、说小柳儿似乎是看上自己先前主子的男人,还给人家拒绝了、说小柳儿已经这么没脸了,今年还会不会挂牌、说不会挂牌的话,这旖旎阁的压轴到底是谁。

    八卦么,说了开心也就是了,谁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不过大家一起说着,倒也分外满足。一个个直说了个心满意足才回去休息。

    这一夜,月白依旧睡得香甜。

    而凌千夏作为一介灵体,平日里睡的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这一晚,吓得浑身发颤,不敢动弹。

    她看到,悄无声息漂浮在半空的黑色影子,姿态各异,滑行一般就到了人的跟前。那影子眼看着就贴上了月白额头。

    凌千夏吓得牙齿都在抖,以灵体的敏感,她完全可以感觉到这黑色厚重的影子身上那强烈的贪婪和夺取的**。

    仿佛只要贴上来,一口就会把人吞吃入腹,不带咀嚼。

    凌千夏瑟缩在月白额头,只觉得吾命休矣。原来是这么领便当的,她想,不管怎么说,这便当领的也还好,至少没啥痛苦。

    正想着,凌千夏却发现,那影子只是能贴近月白,却没有办法贴上来。它同月白一直隔着距离,仿佛月白身上有金钟罩护身一般。

    那黑影见无法贴上,也就抽离了,朝着睡在外面的婢女靠了过去,趴在了她的身上,用脸的部位贴上了婢女的额头,凌千夏眼睁睁看着那小婢子本来安稳睡着,突然就开始皱眉,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发生着改变。

    小婢子原本垂髫年纪的稚嫩脸蛋,开始一点点成熟,稚嫩逐渐褪去,身形开始变修长,胸部开始丰润。逐渐,成熟起来。

    凌千夏感觉自己仿佛在看纪录片,就像以前看着一朵花,从含苞到绽放。眼前这个小婢子就仿佛盛极了的花,花开到盛极,自然,就是衰败。

    于是,小婢子瞬间青丝变白发,脸蛋开始爬上皱纹。

    凌千夏,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

    待那小婢子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妪之时,那黑影心满意足地从小婢子身上爬下来,飘荡着,出了门。

    凌千夏还没来及缓过神来,便看到了第二只黑影飘荡了进来,直接奔着月白过来,却也没能近月白的身,只好朝着房中另一个活人飘去,在发现那活人只是老妪之时,悻悻然离去。

    然后是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第六只、第七只……

    彻夜未曾断绝。

    整个夜晚,凌千夏浑身冰凉,呆若木鸡。

    若是,若是,这吸人生命力的黑影如此之多。

    那,整个旖旎阁,还能剩下妙龄女子么?

    她想都不敢想。

    然而,天,终于还是亮了。

    最初,只是一声惨叫,而后叫声,便连绵不绝了起来。

    月白自然便被吵醒了。她起床时候耐不得嘈杂,自己屋里放的小婢子自然也是不敢高声说话。可现在屋里屋外,全是高声的惨叫,这叫她如何不恼火。

    月白烦躁呵斥道:“吵什么吵!阎王爷赶着来收你魂了么!”

    她闭着眼睛,半天没听到小婢子回话。于是不耐烦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坐在自己梳妆台前白发苍苍的女子,一时间纳闷且气愤,道:“你这老人家,为何大清早闯入别人房中照镜子?”

    那老人家转过脸来,赫然是一个鹤发鸡皮的老人,苍老的只剩一把骨头,仿佛风一吹,就要被吹倒在地,驾鹤西去一般。

    却听那老人沙哑着嗓子道:“小、小姐,我果然,如镜中这般,是个老妇么?”

    月白,愣了。
第十一章;惊天的秘密【上】
    (十一)

    月白皱了眉,起了身,赤着脚便走到那老妪身前,俯下身来,认认真真打量着老妪的脸。

    那老妪老泪纵横,神色惊惶。

    二人正沉默着,却听到门被人突然撞开,却是戚妈妈。

    戚妈妈一脸焦急惶恐,冲过来看到月白之后,脸上神情放松下来,似吃了定心丸一般。笑语嫣然对月白道:“我的好姑娘,昨晚睡得可好?再过会儿,我们就该出发啦。”

    月白皱着眉道:“戚妈妈,你可认得这老妇?”说着,指着那老妪。

    戚妈妈一皱眉,一脸无辜:“我哪里会晓得。好啦好啦,若是不相干的人,你赶出去便是。不碍事。我先去查查其他姑娘了,过一会儿你自己下楼就好。”说罢转身便走,不给月白留时间发问。

    月白直起身子,倚着床柱,看了看泪流满面的老妪,再看了眼戚妈妈离开的方向,听着屋外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心里打起了鼓。

    她咬了咬唇问道:“你,你果然是这几日来服侍我的小柔?”

    那老妪含泪点头。

    月白皱眉道:“听外面这声响,想来一夜苍老的人,不止你一个。”

    那老妪继续点头。

    月白皱眉道:“莫不是有妖物。”

    那老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月白想了想,走过去开了门,果然有一些房门已开,白发苍苍的老妇随处可见,或坐或卧、或捶胸顿足、或嚎啕大哭。

    倚红偎翠、美人如云的旖旎阁,何曾有过这等景象!

    月白正震惊着,却见戚妈妈带着一个窈窕的姑娘款款走来,那姑娘还蒙了面纱。

    戚妈妈满脸堆笑道:“我的好姑娘,为何还不换衣梳洗?”

    月白嫣然一笑:“戚妈妈说的是,只是,月白找不到自己房中的婢子,无从梳洗打扮。”

    戚妈妈一噎,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个。

    穿衣梳洗这种事情,月白还真没自己做过。以前在家自然有婢女,后来到了这旖旎阁,也是当做花魁培养的,哪里会自己做这种事情。就连拧毛巾都怕伤着她的手。

    月白笑盈盈看着戚妈妈道:“这楼里,可还有谁的婢女稍有闲暇,月白还要借用一下。

    在目及之处全是哭喊的鹤发鸡皮的老妪的走廊里,站着三个仍是满头青丝的女子,这事情,本身就很诡异。

    月白就这么笑盈盈看着戚妈妈,戚妈妈脸上僵硬了一下,而后堆起笑道:“今日可是个大日子,来,老身亲自服侍月白姑娘穿衣梳洗打扮。”说罢,拉着月白就进了屋。

    月白被**拉着坐在梳妆台前,也没推辞,点点头道:“有劳戚妈妈。”

    戚妈妈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了过去,生着手,给月白打扮妥当,领着月白出来了。月白看的清清楚楚,戚妈妈出来时候,狠狠剜了那蒙纱女子一眼。

    戚妈妈领着二人往门口走去,并不理会周围哀嚎着的老妇人。

    一路走到门口,轿夫已经等待多时了。

    月白看了看,三台花轿,一台不多一台不少。月白好奇道:“戚妈妈,今年花魁赏,旖旎阁,莫不是只上两个人?”

    戚妈妈看了看月白道:“人么,总是在精不在多。走吧。”说罢掀了轿帏,先坐了上去。

    月白笑了笑,上了第二个轿子。

    一直不言不语的姑娘,盖着薄薄的头纱,也上了轿。

    月白坐在轿子上,脸色阴沉,心里只觉得不对劲。

    此事,自然是有妖物作祟,只是,会是谁下的手呢?月白暗自想着,戚妈妈对那些老妇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半点诧异都没有,自然,是提前知道的。可是,她为什么要断自己财路?这哪一个姑娘,不是她辛苦栽培出来的摇钱树?何况,若真是戚妈妈做的,自己做的事情,哪里会不记得,又怎么会大清早那样惊慌失措跑来看看自己是否安好。而且,那个蒙着面纱的,到底是谁?

    月白还在想着,轿夫已经停了。

    三人下轿,却发现自己身在护城河河畔。

    要说这十年大赏,确实也是个极隆重的事情。且不说这花魁赏的布置,便是这前排的预留座位,都被人炒到七千两银子一位,依然是有价无市。

    莫说文人骚客,便是当朝高官,无不以拿到邀请函为荣。

    这三人抵达时候,便看到沿着城墙高高的搭起来一个极宽敞的临时舞榭,四面垂了纱帐不说,沿着外面,凌空吊了一圈宫灯,想必便是晚上,也能照个清清楚楚。

    月白感慨道:“这次真是大手笔,城墙上都能搭了个台子出来,也不知道上面怎么同意的。”

    这时便听到一声轻笑道:“你这妮子,越发的嘴上没把门的了,这舌根也是你能乱嚼的?”

    月白听罢就笑了,转头道;“绯色姐姐,好容易见一面,你就这么排揎我。这些日子没见你,那老和尚,可曾为难你?”

    绯色笑道:“了然大师慈悲为怀,怎么会为难于我的。”说罢转身同戚妈妈打招呼:“绯色问戚妈妈好,多日不见,戚妈妈气色又红润了几分,想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戚妈妈最近定然是好事盈门。”

    戚妈妈干笑一声:“借绯色姑娘吉言。”说罢便扯了月白同那蒙面女子,转身朝楼梯走去。

    绯色看着远去的三人背影,皱了眉头。

    待到各家**领了各自的姑娘在厅上聚齐,一屋子莺莺燕燕里,这旖旎阁,实在有些扎眼。旁边哪家不是满满当当二十来个人,唯独这旖旎阁,连着**带姑娘,拢共就孤零零的三个人。旁的姑娘要站后面站上几圈,旖旎阁这边还空出来几个位置。

    别说一屋子姑娘都在看着旖旎阁窃窃私语,便是司仪拿着单子满头大汗过来的时候,看到旖旎阁都愣了一愣,没顾上擦汗,便怯生生问了一句:“戚姐姐,您家姑娘,是还在梳妆室没出来么?”

    戚妈妈老神在在道:“已经到齐了。”

    司仪更恍惚了些:“两、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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