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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娑罗-第84章

小说: 娑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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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起贪念,带着银子不知去向,眼看妹妹走后无处安身,他心急如焚,可亦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凡进宫当差的太监皆有苦衷,不得已而为之,即使同在梅蕊小筑当差的一班小宫人知情后七拼八凑,仍不济事,正是愁云惨淡,不经意让我家郡主瞧了去,同悲同戚,亦令我这个娘亲顿起恻隐之心,寻了个名目,赏他十两银子,因有前车之鉴,另嘱婉朱提点他去求朱雀守,寻个本分可靠的人,带去他的家乡。
  后因琐事缠身,没顾得上关心他妹妹的丧事办得如何。那日他按规矩前来谢恩,半垂着脸,亦未看真切,此刻端详,竟是相当俊俏的孩子,可惜命运多舛,叹了口气,对垂首在后的宫人道:“去御医院,令他们速遣一人来此给小吉子问诊。”
  深宫内院,宫人命如草芥。听我遣他去请只给皇族宫妃问诊的御医,少年宫人怔愕,杵在原地,半晌没有动静。
  “他救了郡主,理当打赏。”
  宫廷就是这么个吃人的地方,摆高姿态如是道,这些个初进宫时被前任主子打骂惯了的小宫人方才心安理得,依言行事。如释重负,舒了口气,他躬身称是,正要离去,却听身后的亲王侍卫说:“到了御医院,记得指名一位许姓御医。”
  跟在先帝身边多年,他自比我这个初来者更熟悉宫里的人事,我对怔楞的小宫人点了点头,嘱他依言行事,随即将怀里的小娃儿放下地去,接过朱雀守手里的烛台,请他先行察看小吉子的外伤。
  “未央下手不轻。”
  解开衣襟,便见精瘦的身板满布淤青,摸其筋骨,几处要害皆有断骨迹象,额侧一片灰深的鞋印,显是未央重踢所致,如若大脑淤血,后果不堪设想。蹙深了眉,朱雀守探他鼻息,气息已弱,恐有性命之虞。
  “小吉子……”
  见妈妈和义父神色凝重,小娃儿隐知到平日感情甚笃的玩伴命在旦夕,抬手摇着垂在床边的手,嗫嚅轻唤,待御医赶至,我又哄又劝,方才将她拉离那个名唤吉卓的小太监身边。因是那位三十开外的御医检视伤势后,良久不语,神情渐凝,虽是心下焦灼,可亦只有耐住性子,望着他包妥几处皮外伤,方才起身回话:“微臣尽力而为。如能熬过今夜,这位公公许能化险为夷。”
  听他模棱两可,我下意识蹙眉。可亦心知这少年宫人受了极重的内伤,是生是死,只有听天由命。眉黛浅舒,我说:“本宫欠这孩子一个人情,许御医若能救他一命,本宫对你感激不尽。”
  这位行事稳健的许姓御医躬身施礼,语气淡缓,不卑不亢:“殿下言重,行医救人乃微臣分内之事,自当尽力为之。”
  我颌首,见旻夕在旁抽噎,许会打扰御医施救,俯身抱起女儿:“先跟妈妈去用膳,明早再来看你的小吉子可好?”
  虽是不甚甘愿,可旻夕对我不曾拂逆,耷拉下小脑袋,呜咽轻应了声,任我抱回梅蕊小筑,共用耽搁已久的晚膳。只是心有牵念,望着满桌珍飨,亦是意兴阑珊,见小主子扑闪着大眼睛,不停地落泪,当值的一班小宫人在旁陪劝许久,旻夕方才依言喝下小半碗鱼粥。待喂完女儿,我抬手挥退上前伺候用膳的宫女,就着跟前两道去了油腻的素菜,喝完剩下的鱼粥,便令人撤了晚膳:“都下去歇息,顺道唤齐侍卫进来。”
  清曜,齐遥,虽是谐音化名,犹胜另个暗警他莫寻故国,安分度日的名字。待朱雀守掀帘进里,望见苦口婆心劝了半天,仍是苦着小脸,垂头丧气的旻夕,和我对视了眼,稳稳将小娃儿抱坐在膝,和义女开始一番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虽是在旁听得啼笑皆非,可许是他过去兄代父责、亲手带大萤姬的缘故,比起我单方面地劝慰,朱雀守耐着性子,与歪着小脑袋费力凑长句的小娃儿对等谈话更见效用。即便懵懵懂懂,可听着义父心平气和,告之凡人皆需经历生老病死,她现下惦念的吉卓亦然,旻夕瘪了小嘴,哀睇我们,良久,紧闭起眼,似欲忍泪,黯声呜咽:“小吉子要觉觉,旻夕不哭。”
  人死不过长眠,梦醒时分,又是另段人生。可看淡生死,方可坦然视之,对个尚不谙世事的稚儿,未免残酷,如若吉卓确是熬不过今夜,旻夕许会从此落下阴影,故在她安置后,我彻夜未眠,边在书房批阅奏折,边是焦灼等待消息。见我心神不宁,伴在近旁的朱雀守每隔一个时辰便去打听吉卓的近况,直待透进第一缕晨曦,我仍是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泄了精神。
  “许御医怎么说?”
  见探得消息的朱雀守进屋时,眉头深蹙,神色冷凝,半晌没有做声。以为吉卓已然回天乏术,心蓦得一沉。所幸适才虽是险象环生,可御医施针后,咳血不止的急象总算缓了过来。我吁了口气,睨向虚张声势的男子:“你犟着张哭丧的脸,我还以为那孩子没救了。”
  朱雀守不语,侧眸望向别处,似在沉思。见他不理不睬,我略感不快,可待情绪平复,亦觉适才确是我无端迁怒,微一苦笑:“我许是世间最自私的娘亲,只想着自己的孩子能不能受得住打击。”
  存了私心,关切旁人的生死,确是没有比我更自私的母亲。可我近旁的男子亦然,只顾护短,替我寻起开脱的借口:“旻夕是你的命根子,对她的关切占了上风,也是无可厚非。”
  颇是怀疑他有意将手套拉在一边的茶案,走上前来,又次牵了我的手,似模似样,暖起冰凉的柔荑,“只要忧念出自真心,孰轻孰重皆无妨。”
  虽是为他所累,手背顿起寒栗,可心头渐暖,也便由着愈发大胆的木头将我当作手炉使唤。尔后三天,时常坐立不安,直待许御医欣然回禀吉卓性命得保,方才释怀,欣然颌首。
  “许有心愿未了。”
  为了一个生机渺茫的小宫人,几日不眠不休。亦不旁敲侧击,在主子面前抬高自己精湛的医术,惟是谦逊归功吉卓求生意志强烈,确是难能可贵。我赞赏一笑,按惯例令人呈上赏银,他却目露毅色,躬身婉却。凝望铁骨铮铮的男子,我淡然笑说:“行医济世亦需底本,当是本宫的一片心意,用这些银子给求诊的百姓多买些好的药材。”
  他闻言微愕,我浅笑,以不甚恰当的比喻,心照不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朱雀守之所以指名这位许御医,乃因他不若其他御医攀权附势。淡泊名利,一心钻研医术,且是不计报酬,时常在宫外给没钱就医的百姓赠医施药,称得上是仁心仁术的医者。只是两袖清风固然值得称赞,为民谋福祉亦需资本,深深望我,未有迂腐推委,终是不卑不亢,可亦诚心诚意,朝我躬身恩谢。
  “好生送许御医回府。”
  我回首嘱朱雀守亲自送御医回府歇息。虽是颌首称是,可临去前,朱雀守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我惘然,然未深究,目送二人离去后,转身进里探视已然醒转的吉卓。
  “不必起身,你躺着回话便可。”
  见少年支着两肘想要起身,我抬手柔说。许是病弱,泄了心防,他忘却宫人的忌讳,目不转睛,静静望我,一双澈亮的眸子不若寻常病患那般黯沉无光,仿似历经沧桑,已然看开无常世事,淡润如水,无欲无求。见往日唯唯诺诺的少年露此清明眼神,我微怔,暗忖许是历经生死之劫,方至如此,颌了下首:“本宫的郡主对你十分牵念,定要保重身子,早日见好才是。”
  “多谢郡主关切。奴才定将殿下诫言谨记于心。”
  虽是中气不足,可少年回话不急不徐,神态泰然。我淡慨,不动声色,回首轻嘱与他同室而居的小毛子用心照顾,临去前,复又望了他一眼,仍是如水清润,却在我回首间,平添一抹难以言喻的深沉。窒了一窒,不知缘何,我没来由地酸楚,难解这莫名的伤怀源自何故,对凝片刻,平起念想:“本宫身边缺个稳重的人,待你伤愈,就到本宫跟前伺候吧。”
  他微怔,然是喜忧不形于色,垂下眼睑,恭声称是。我背身离去,直待走出屋子,方消心里那抹异样的暗涌。
  “殿下……”
  许是我此刻神情黯淡,在外等候的萤姬欲言又止。笑了笑,我说:“往后别细瞧那孩子的眼神,让人觉得心疼。”
  “啊?”
  萤姬闻言,匪夷所思,我实则亦然。抬眸望了眼碧朗苍穹,万里无云,暖意融融,且有莫名情愫在心底滋生,渐然填埋缺失一角的心房,令得眸中苍茫的天空亦然随之明朗起来。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该是回不来的吧。”
  许自苍秋过身后,久未有这般心静如水的时刻。为这没来由的多愁善感自嘲,在众宫人见怪不怪的瞩目之下,牵了萤姬的手,冲摸不着头脑的即家妹妹淡笑:“陪我去落英斋看皇二姐。”
  “……哦。”
  即家妹妹惘然点头,即若寻到我前言不搭后语的原由,正了脸色,极是严肃地断言:“定是前些日子烧糊涂,落了病根。我这就差个小太监去追哥哥,让他将许御医请回来,给您瞧瞧。”
  摇了摇头,我笑着在她额际轻戳了下:“说不清是什么……”
  抬手指向心口,唇漾恬笑,如释重负。
  “许是有样重要的东西回来了。”
  * * * * * * * * * * * * * * * * * * *
  很好猜的回归吧( = = |||)
  给个剧情解释吧。悠然来到这个世界,源自“轮回劫”(某只在后文会交代)。与她相关之人的转生势必破坏悠然今世的命盘,所以折中起见,他和文之初、悠然在奈何桥上遇见的那位吹箫的无良先生做了交易。他的条件只有回到悠然身边,保她无恙。对方的条件比较恶劣(非常的恶劣)。而且包括小朱在内,侍卫不可能朝夕相伴,可以贴身随在亲王身边的不是宫女就是宦官(好听一点 = = |||)……其中只有吉卓命数将尽,所以……打无良吹箫男吧!
  另,其实这个回归,某只也知道很欠打。不过为了剧情需要,冒大不韪吧。一个皇帝不可后院失火,(将来)前朝有小朱和客晟,后宫虽没有三宫六院,但也需要一个能人掌管,免她后顾之忧。而皇帝身边的首领内监向来是权臣攀交的对象,如没有定力和手腕,皇帝的很多决策由此透给权臣,弊大于利吧。所以某只拼了,带着被暴打的觉悟,设定这样的情节。这位“吉卓”对悠然来说,就是郑和对明成祖朱棣的存在吧,指不定某只真会踢他下西洋(某作者顶锅盖逃中……)
  至于无良吹箫男的恶劣条件,先卖关吧(被暴打中……)

  伍章 · 隐翼 '一'

  五年前的一个秋夜,借尸还魂来到羲和,几度春去秋来,掐指一算,时至今日,已然在这片仍是陌生的土地度过四个农历新春。静心细思,方察这些年未曾过上一个安生的春节。
  头一年在流亡途中染了肺疾,听苍秋眉飞色舞地道说北地的风土人情
  第二年仍是相依相偎,可此前出逃事败,我自尽未果,借着守岁,和丈夫一夜无眠
  第三年得闻客柔有孕,我既喜且怅,怕是苍秋寻来婵媛坊,坏了大事,同即家兄妹出走南方
  第四年仍是流亡,满怀希冀,盼可苦尽甘来,却是失望。
  现下即要在这琼楼玉宇的皇宫迎来第五个新年,谈不上喜庆,可亦非愁云惨淡,至少失而复得的伶俐女儿承欢膝下,一双挚友不离不弃,且有亲缘上的姐姐相伴左右,多少慰藉。只是明年三月,这位年轻的公主便要远赴异乡和亲,惆怅之余,更是懊悔当初未有开口为她推却这门毫不般配的亲事,趁萤姬和两个小宫女带着小娃儿在外学踢毽子,我怂恿莞菁:“过几日便是除夕,我想买些民间的年货,顺道去壬生寺给尧烺哥拜个早年。二皇姐要不要和梅儿一起出宫转转?”
  知晓自家幺妹在外的数年间,已然变得心如野马,中规中矩的公主娘娘微一苦笑,摇首婉却。可不日便将远嫁异国,终其一生,未曾见过故乡的风土人情,亦是撼事。听我添油加醋,道说坊间趣闻,她虽是神色恬然,可未有自察,美眸隐露一抹艳羡向往,终是经不住我再三诱惑,颇是迟疑:“皇兄能答应吗?”
  我本是兴高采烈,可乍听莞菁提起那人,沉下脸色:“皇姐宽心,我自有法子让他答应。”
  见我冷言冷语,毫未将当今圣上放在眼里,莞菁不无忧虑,柔声劝我莫要义气用事:“皇兄确是对不起你,可他已是一朝天子,就算为了旻夕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帝王睁只眼闭只眼,我也便顺水推舟,将这位异母姐姐接来永徽宫养病。许是生怕此生再无相见之期,她曾与我有过一番推心置腹的长谈。彼时,我越俎代庖,代茈承乾化解两姐妹之间的心结,亦将近年的遭遇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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