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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娑罗-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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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中了媚药,为保清醒和他东拉西扯,被那女人一语点醒。
  
  对先帝异乎寻常的忠诚。
  
  见先帝动了真情,为茈承乾痛苦,忿忿不甘。
  
  折磨茈承乾时,那种异样的□……
  
  摇了摇头。直到如今,他才看清深埋心底的那种逾越伦常的疯狂情感。可即使先帝在世,也无可能取代茈承乾在先帝心中的地位。
  
  深深自嘲,睁眼冷望那个不懂惜福的女人。只是琴音袅袅,苍凉哀婉,却若天籁,连他这个不懂音律的武夫也微微动容,怔聆良久,面上讥诮不复,惟余惘然。
  
  其实一早便知立在那里的并非以前那个只会撒泼的草包美人。可这女人也着实大胆,并不佯作自己就是原来的茈承乾,不论穿着打扮,还是言谈举止,随心所欲,实在任性至极。可面对旁人怪异的目光,那份坦荡无畏,倒是教人钦佩。且是潜移默化,不论是溜须拍马,还是她的衣着发式的确得体好看,宫廷内外争相效仿,乃至他得空回府,四个侍妾也不对他嘘寒问暖,反是齐齐缠着累得半死的相公,打听陛下新衣裳的样式……
  
  好似侍妾们此刻在他耳边唧唧喳喳,忽得头晕脑涨,下意识抬手去揉额角,轻声一嗤。
  
  对那些只识胭脂绫罗的女人来说,借此压过别人的风头,赢得夫君青睐便已足矣。可御座上的那位倒是一点一滴,以自己的方式,悄然改变现在的羲和国。这一年来,不但衣着打扮偏离礼制,在朝堂上的惊人之举也是不断。提倡「唯才是举」,擢升出身不高但能力卓著的官吏。并且招揽精通算术、天文等历朝历代不受重用的奇人异士,在六部衙门旁专设「弘学馆」,分门别类,整理历朝文献,将其中相关的内容单独立书,加以注解,也有专事研究者,奉召面圣后,皆道今上涉猎广博,自己受益匪浅,感佩至极。而标新立异,极力笼络人才的同时,这女人也不忘农本。因是先帝在位时,连年天灾,农事荒废。即位后便推行休养生息。不但招抚流民,减轻刑罚,并且杀了几个位高权重的贪官污吏,百姓对此交口称赞,一度荒芜的中原地区也渐渐呈现复苏之象。
  
  虽不乐见新帝的成就高过自己的主子,可凝望弱柳扶风的纤弱背影,男子叹服。
  
  即使根基不稳,尚且谨小慎微。可相知多年,这个魄力非凡的女人断不会止步于此,而两大世家迟早会成为她的阻碍,想必客平和归仲元那两只老狐狸对此已有察觉,往后君臣之间免不了勾心斗角。留他这个大仇人的性命,也许便是看重他的心狠手辣,可以像当年先帝对付梵、应两家一样,适时替她扫除一些碍眼的绊脚石。
  
  挑眉冷笑。看着彼方的女子放下那件称作「提琴」的乐器,轻揉左肩,对吉卓说了什么,那个令他一直介怀的年轻宫侍淡淡点头,临去前,目带告警,朝他的方向瞥来时。男子冷笑了笑,心中疑虑更深。
  
  “未卿对朕宫里的宫侍有何不满?须用这等眼光看他。”
  
  听女皇讥诮,未央收起犀利目光,慵慵起身:“微臣只是想起一些旧事,略有感慨罢了。”
  
  确是世事无常,谁会想到当年对先帝不敬而险些死在他脚下的少年,而今竟成最得君主信任的首领内监,连性情也与往日南辕北辙。许如先帝所言,被他踢中脑袋,从此开了窍。若真如此,这个愈发摸不着心思的小太监也可算作因祸得福。
  
  冷冷一嗤,视若无睹女皇冷漠的眼神,径自走到她身边,手扶玉栏,慵瞰底下万余灯盏:“碧翡王廷传来消息,布查王薨逝,世子即位后不久,便告失踪,现下国事皆由公主雁里朵一手处理,陛下还是早作防范为好。”
  
  女皇微愕,随即浅笑点头:“你腆了脸皮来此,原是为了这件事。这碧翡王廷内乱,对我们羲和不是有利无害?”
  
  已然习惯彼此冷嘲热讽,很自然地刻薄。未央无谓一笑,可脑海掠过一片残墟,声音不觉冷了几分:“皇上有所不知。碧翡国世子生性纯良,他若即位理政,尚不足为患。可这雁里朵便是令使臣送来贺礼的那位贞女巫司……”不无意外地瞥见女皇扬眉,男子勾唇,“听说当年勾结月佑国三王子截杀我羲和使臣,便是这雁里朵公主给她父王出的主意。现下大权在握,难保不会兴兵北上。”
  
  “是吗?”
  
  女皇语气澹静:“身洁心不洁,让这样的女子侍奉神明,碧翡人也不怕遭报应。不过说起月佑国变……”睨向近旁的男子,女皇淡讽笑说,“这位雁里朵公主也就是挑唆是非。朕倒是听说当年施以援手谋得月佑国主信任,最后里应外合破了玉巩城的功臣便是未卿你呢。”
  
  未央一怔,轻描淡写:“尽早破城,减少我羲和军的伤亡,乃微臣分内事,不敢居功。”
  
  “也对,这功劳太大,你确是受之不起。”
  
  如若只是兵不血刃地开城,倒也奇功一件。只是开城后,带头屠杀壮年男丁,令月佑国人至今不服羲和管制,时常起变叛乱。女皇淡漠睨了眼罪魁祸首,转而看向前方若无尽头的连绵宫阙。即位后,日以继夜地操劳国事,局势总算见好,可没想到南边的碧翡人又蠢蠢欲动。捏了捏眉,颇是头大:“该废止那种无聊的传统,免得这个雁里朵公主心理不平衡,成日惹是生非。”
  
  似是南域各族的传统。一如早前那个害人非浅的月佑女巫司,碧翡国也从皇室中挑选一位贞洁少女,任宗庙巫司,终身不得嫁人。可不比其他国家的巫司只掌宗庙祭祀,因是膝下只有一子二女,唯一的儿子又与自己政见相左,时起摩擦。故而布查王平日倚重与自己性情相像的长女雁里朵,时常以宗教的名义煽动百姓,挑起战乱,滋扰羲和南境。更有甚者,去年登极大典,特地送来一枝剪得支离破碎的桃花及枯萎的杨柳枝条,暗喻即位的女皇是为残花败柳,公然挑衅。令在场群臣义愤填膺,纷纷上奏新皇,出兵碧翡,雪此奇耻大辱。
  
  不过被羞辱的女皇倒未一怒兴兵,反而设宴款待来使,临末了,礼尚往来,送给使臣一把金剪,一块磨铁石,婉言令之代转巫司,女子尤重修磨气质,不妨用这把不会生锈的剪子,好生修习园艺花道。拐弯抹角地嘲讽蓄意挑事的南蛮王女,令使臣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而这场险些挑起战祸的风波过后,两国虽是相安无事,可当初自讨没趣的碧翡公主而今大权在握,便要加以戒防。只可惜曾在南疆戍守、与碧翡人有过交锋的朱雀守现下远在异乡,不能为自己出谋划策。女皇面色微黯,近旁男子看在眼里,暗嗤了嗤,可想到自己出生的国家为碧翡所灭,语气清冽:“如果碧翡人当真挥军北上,微臣自愿请缨,前往南方平乱。”
  
  望了眼男子阴冷的侧颜,女皇微一沉吟:“只要未卿不若过去那样滥杀无辜,派你前去,确是事半功倍。”
  
  厌恶战事,忌讳血腥。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若是欺人太甚,自不能坐视不理。女皇苦笑,抬首看向南方的天空,夜色若水,星辰稀疏,忽明忽暗,一如扑朔前程,忽生苍凉。叹了口气,复又举起提琴,一改适才柔婉哀伤,曲调轻快明畅,却是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
  
  
作者有话要说:
  启泰元年,七月十八。骄阳似火,暑热尤盛。
  
  下朝后,我照例去往长乐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一如往昔,和那寡言少语的清冷贵妇客套了几句,听她一切安好,便回紫宸宫进午膳。只是坐上御辇,放下细竹青帘,仍觉郁热难当,解开衬衫领口的两粒纽子,卷起长袖,抬手边给自己扇风,边回想先前乾元殿里诸臣争得面红耳赤的情境。
  
  自碧翡的军政大权落入雁里朵公主之手,举国征兵铸器,渐现祸兆。到底静观其变,还是主动出击,朝中大臣为此争辩不休。加上去年那场贺礼风波,青年武将争相请缨出战。虽可理解血气方刚的少壮派想借此建功立业,可曾听莫寻说过,这碧翡人如山中豺狼,阴险狡诈,往日与南军数度交锋,胜负各半,绝非这些熟知兵法却无实战经验的青年人可以应付得了的对手……
  
  捏了捏眉,思来想去,还是按常年驻守南疆的端亲王所说,以静制动为好。
  
  想起那位该敬称一声七皇叔的老王爷,我慨然一笑。戍守南疆几十年,屡立奇功,且可令茈承乾那位多疑的父皇放心交予兵权。所以见面前,一直猜想这位七皇叔定是谨小慎微的精明人。可去年登极大典,初见这位端亲王爷,也不知是眼神不好,还是嗜酒如命的他前夜喝了个酩酊大醉、那会儿正宿醉未醒,反正他老人家很不幸地被乾元殿的高槛绊了个狗吃屎,狼狈至极。在场文武百官见状,大多瞠目结舌,只有少数几位老臣神态自若,似乎习以为常。而这位带兵打了无数胜仗的老王爷也确是与众不同,出了大糗,毫不介意,让两旁的宫侍扶起来后,笑嘻嘻地挠着后脑勺,上前连连朝我拱手告罪。
  
  瞅着他滑稽的模样,我不禁失笑,可望着那双精光敛于内的温润眸子,笼上心头的那抹温暖既陌生,又熟悉。也许这就是血脉相连的亲情,比起穆宗的两位异母皇弟澹亲王与怡亲王,我对这位嫡亲的七皇叔没有丝毫的疏离感。而登极大典后的第二天,我因关切南方的局势,传他进宫,也颇是投机。整整一下午,畅谈南域各民族的风俗习性,战术兵器。许是这个最小的侄女过去不怎么爱读书,听我引用另个时代的前人总结的丛林战要略,老爷子目光高深,可也透着激赏,毫无保留地与我交谈过去的作战心得,我这些年的遭遇。直到月上柳梢,方才尽兴。留他一同用晚膳,也不若其他臣子受宠若惊。不卑不亢,侃侃而谈在市井的所见所闻,时不时拍案朗笑,狂放不羁,问他平日最喜做什么……
  
  回想当日我家那位五音不全的七叔在承明殿里毫无顾忌地喝烈酒,唱走调的南方民歌,我笑着摇头。
  
  也许就是这等豪迈坦荡的真性情,令他深得亲兄信任。手握重兵,也不存贰心,对朝廷忠心耿耿。更难能可贵的是,我这位皇叔毫无门当户对的迂腐观念,娶了庆州当地一位才艺双绝的歌伎为妃。只可惜天妒红颜,相守十年,爱妻便染病故世。而我这位七叔也是个难得的痴心人,未再续弦,独力抚养一儿一女。如今上阵父子兵,世子尧泓也是一员骁勇善战的猛将,今年开春时,曾代父前来枺吵兀嵘窨±剩心烁钢纭?汕傻氖牵肽跋嗍欤煌险匠。⒓缟钡小8幸淮危氩恐谠獗挑淙朔鳎悄暗テ锔现粒戳ν晃В讲诺帽P悦?沙频蒙鲜巧乐拷弧K缘蹦昙醇倚置猛捣掉撕秃螅抵邢嘀昂陀┘Х讲潘忱狈禆|莱。而前年冬天,莫寻不告而别后,也是去到庆州,请小王爷打点疏通,才得以暗渡海防,折返故土。不过……
  
  想着年初单独设宴款待他的时候,这位与他王爷老爹一样、很有些性格的小王爷八卦我和莫寻的过往,颇是汗颜。
  
  听说当年提起茈承乾的时候,他的那位拜把子兄弟都是不温不火。可后来再见时,听说我被未央带去枺常厣宋从哪安还巳白瑁匆庖|莱救人的情形,他至今记忆犹新。更令人困惑的是,最后一回见到老朋友,好似如愿的无悔深情,让他一头雾水,很是好奇自己的挚友和堂妹之间的故事。可往日对趾高气扬的「承乾妹妹」向来敬谢不敏,我成了一国之君后,他更不可窥探帝王隐私,所以言尽于此,然后冲我友好微笑……
  
  脑海浮现那双狡黠的眸子,我扯了扯嘴。
  
  虽然嘴上说着失敬,可瞧着比过去温和许多的堂妹,不加掩饰眼里的暧昧,粲然的笑容更是看得我没来由地起了鸡皮粒子,惟有暗慨虎爹生了个狐狸儿子,索性大大方方,坦承我和莫寻确是患难见真情,倒令他少了几分似是而非,后来谈论南方局势的时候,也不冠冕堂皇,直截了当地说重点。而近来碧翡蠢蠢欲动,我召他入京议事,他也坦言他们父子二人并不赞成主动开战。和我不谋而合。
  
  羲和国当下乃是南忧北患。虽往南方增兵,凭他们父子多年来与碧翡人交战的经验,两三年许可彻底削弱乃至征灭碧翡。可对国库尚不充盈的羲和而言,难堪这场劳民伤财的持久战。再者,若是倾力攻打碧翡,九皋极可能趁虚而入。与其先发制人,令天下黎民以为我好大喜功,不如以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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