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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东方不败之君已成受我且攻(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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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辉望着孙弘离去的背影,咕哝道:“不就笑笑嘛,有甚么好生气的。”

    春季,是最为容易犯困的时节。

    私塾中的孩童用过午膳,一个个饱饱地开始犯困,上课时脑袋一上一下地点着。有拿书挡着脸躲在书后偷闭眼的,也有直接困倦趴桌上的,池清敲完这个敲那个。末了,干脆放弃。反正此时讲课也听不进,干脆让他们拿出纸笔习字。有些个孩童磨着墨便趴桌上睡了,池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恍若未见。其余孩童见状,便大着胆子一同趴桌上睡了。不过多时,私塾中的孩童大半已然趴下,唯有零星几个孩童还在认真习字。

    池清取了笔墨摆到东方不败面前,道:“你写几个字我看看。”虽说东方不败让他无需理会,可池清还是很想知晓,东方不败这学识究竟如何。

    东方不败瞥了池清一眼,这会倒是顺应地提起了笔,正欲下笔,那边的叶辉倒是不安分了,晃着小手唤池清。“先生,先生!”

    池清望向那叶辉,寻问道:“怎么了?”

    “先生,我这字不会写!!”叶辉拿起宣纸,让池清看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边嚷嚷道。

    池清见状,只得朝东方不败交代道:“你先自己写,我过去看看,待会过来。”说罢,朝叶辉走去。

    叶辉纸上的字迹一看便是乱涂乱画的涂鸦之作,其实他并非真心想让池清教他识字,而是瞧着人家睡着了自己睡不着瞎闹腾。池清明知,却仍是耐心地过去握住他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叶辉不过多时便开始后悔,可池清这厢倒是不放了,领着叶辉将今日教习的篇章都抄习了一遍,又吩咐他照着这般再抄习两遍。叶辉心中哭爹喊娘地悔不当初,方才还嘲笑孙弘,他这会没事找事做甚?

    待池清终于肯放过那叶辉时,叶辉已经练得手都打颤了。收拾好叶辉,池清终于得空走到东方不败边上,想要看看他习字的成果。方才他在教叶辉写字之时,曾朝东方不败扫去几眼,见其一直认真地在纸上习字,万分期待他写出的字迹。

    池清心中暗忖着冬芳的字迹再不济,也不可能如叶辉涂鸦一般,可当他真正站到东方不败身后,看到东方不败方才所作的杰作之后,却比看到涂鸦之作还难以承受。因为,东方不败面前的那张纸上并无一字。有的,只是一朵丹青牡丹。

    “这便是你方才写的?”池清记得自己方才是让他习字,而非丹青。

    “怎么,不好?”东方不败神色自若的朝池清望去,好似池清让他画的,本就是牡丹。

    池清竭力保持面部笑容,夸赞道:“甚好,甚好。”牡丹本是以富丽雍容艳冠群芳,可东方不败笔下的牡丹仅用水墨钩勒,利用水墨浓度替代重彩,使得墨即是色,如兼五彩,将牡丹的雍容华贵跃然纸上。岂能不好?

    “只是,我记得自己是让你习字?”池清迟疑着将心中的纳闷道出。

卷㈤ 春寒峭
    东方不败闻言,提笔在牡丹边上落下一句诗: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与池清所料想的娟秀字迹迥然不同,东方不败的字迹清新飘逸,刚柔并济,仿若行云流水般一般。不过寥寥十余字,却已然透出底蕴不薄之意。

    池清瞧着跃然纸上的丹青牡丹,再瞧瞧边上的那飘逸字迹,眉心隐隐有些作痛。这会,他总算知晓冬芳的学识究竟如何了,怪不得他教自己无须理会,自己就算是想理会也着实无从理会呐。且不论那字迹如何,光论那朵牡丹,池清也早已自叹不如。

    池清禁不住问道:“冬芳,你究竟为何上私塾?”以冬芳的学识,比起自己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他竟还上私塾求学,这教他这做先生的情何以堪呐!!

    东方不败闻言,风轻云淡道:“ 恰逢经过。”

    他本是在私塾外观望,此人多事地打着伞寻了过来,自己这才打了暂留的主意。归根究底,自己这学生是他自己招来的,怎的还问他为何要上私塾?

    池清闻后哀默,这学生他不正是他自个招来的?可这学生他也是委实教不起,只得采取散养的法子,由得他去了。“那你,接着画。”画牡丹,画山水,画物件,他再也不多言半句……

    东方不败瞧着池清一脸吃瘪的模样,心情竟莫名好了些。

    池清回到案前,待孩童睡了大半个时辰,将他们一个个唤醒继续上课。孩童经过方才一觉补眠,这会各个精神十足,闹腾起来也格外带劲。池清手中的书卷敲了这个敲那个,最后只得发了话:“若谁再不安分,到前头来扎马步!”

    扎马步这东西,寻常孩童蹲上一盏茶的功夫,便能酸得双腿直打颤,那眸中神色可怜得像让人丢弃了的小狗似地,泪眼汪汪的。池清不忍目睹,故而不常搬出这招。可常言道,兔子急了还咬人,他们这般闹腾,池清又岂会纵容?

    此言一出,私塾中原本还闹腾个不休的孩童顷刻间全安静了下来,就连平日里最为闹腾的叶辉也不敢再吭半句。扎马步向来是叶辉的噩梦,他让池清罚过站,抄过课本,甚至打过手心,可相较于扎马步,这些统统是小菜一碟。只要扎上一盏茶的功夫,腿保准能颤上一整日,哪儿也不能去。

    池清满意地看着私塾中的孩童老实了下来,正准备继续授课,余光却瞟见仍有一人身子微倾地支在桌上,当真胆识过人。笑着将视线落到了那人身上,正欲发作,却见那人是东方不败。

    双眸微阖,单手支额,面朝窗外倾侧,已然入睡。

    池清摇头嗟叹一声,当真挫败得很。暗自宽慰道,反正冬芳上私塾也并非真心想要求学,只要他不同其他孩童一般闹腾,爱睡便睡吧。只是此时正值初春,春寒料峭地,他衣着单薄怕是得着凉。思忖一番,从侧屋取过一件干净长衫,俯身打算替他盖上。谁知方一倾身,方才还沉睡着的东方不败豁然转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擒住了池清脉门,力道之大,腕处生疼。可最另池清愕然的是东方不败的眼神,满目厉色,冰冷寒极……

    池清让东方不败擒住了脉门,额间已然沁出冷汗,却只是紧盯着东方不败,未作声。

    东方不败神智逐渐清明,望见池清,松了手。

    池清竭力忽视腕处生疼,笑着朝着东方不败叮嘱道:“春捂秋冻,还是多留些心为好。”说罢,回到案前,执起卷书继续授课。

    东方不败这才瞧见掉落在地的清衫,微一愣,望向池清。

    池清口中授课,心中却是思绪繁复,再未朝东方不败瞥去。

    池清虽未真正涉入过江湖,可俗话说未吃过猪肉还未见过猪跑?冬芳方才的举动,纯粹是本能使然,能如此本能地擒住他人脉门,定是久经江湖之人。而在这偏僻的村庄豁然出现江湖中人,是否有些出乎寻常?

    可任凭池清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东方不拜究竟会为何出现在这村庄中,最后,只得作罢,不再庸人自扰。指不定人家只是厌倦了江湖的是是非非,在这偏僻小镇悠闲上一段时日呢?再者,人不正是他想留下的?冬芳虽非真心求学,却比学堂中任何学生都来得让池清省轻,若是池清不主动开口询问,怕他都能一言不发地在角落坐上一日。

    这般想着,池清也不再纠结于此事。只是瞥了眼自己被东方不败扣得生疼的腕处,苦笑一声。这力道当真是……

    不可小窥……

    下午放课较早,孩童们收拾好后一个个离了私塾回家去了,学堂很快便清净了起来。

    池清望着仍坐在原地不动的东方不败,寻问道:“冬芳,不回去么?”中午留在这儿他还能管饭,这会仍是坐这不动,难不成是想自己管了他晚膳?让他管晚膳倒也并非不可,只是他方才让东方不败扣住的腕处此时仍是有些僵硬,这般情况作出的晚膳,怕更是入不了他的口罢?

    东方不败望了眼已然空了的屋子,道:“回去。”说罢,起身离席朝私塾外走去,很快便消失在私塾外。

    池清望着东方不败离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野这才收回了视线。将自己的手腕细细打量了一番,手腕处已然淤青,微微一动便能清晰感觉到疼痛。

    方才让东方不败那般扣住脉门,若不是只施了几分力道,怕是池清早已断命。会淤青,已是庆幸。池清从屋中取过一瓶跌打酒,将自己的手腕细细揉了揉,也不知这般淤青究竟要几日才能褪去,涂些药酒聊胜于无。

    擦过药酒,池清瞧着乱成一团的私塾,蒲团已让孩童们给踢得到处都是,桌子有些歪扭,地上也落了不少纸屑。颇为艰辛地单手打扫了起来,在桌底下见着东方不败今日所作的丹青墨宝。皱巴巴地落在桌脚边,让孩童给踩了几脚,一副暴殄天物的凄惨模样。池清笑着将画捡起,掸走画上的尘灰,细心地收入了书卷中。

    收拾好私塾,池清去菜地采摘了些新鲜蔬菜,草草地将自己晚膳准备用过,回房取过几个铜板上了邻居家。

    邻居是个忠厚老实的庄稼汉,家中有个瞎了的老母,村里的姑娘嫌他家穷,还有个拖油瓶的娘,都未肯嫁。直到去年才讨到了媳妇,是个哑巴。虽不能言,却是贤惠朴实,做得一手好菜,且对婆婆极为孝顺。

    池清暗忖着自己这手艺,若再让东方不败在私塾中用上两顿,怕是得饿得皮包骨头了,只得想其他法子。

    池清去时张家媳妇正在熟饭,屋顶炊烟渺渺。张力开门见是池清,热情地迎了进去,道:“池先生今天怎么来了,吃过晚饭了么?若是还没吃过。就在我家吃吧,我媳妇正在做。”张力提到自家媳妇,又是一阵憨笑。

    池清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已经用过,就不叨扰了。”

    张力抱怨道:“池先生您这句话就生分了,甚么叨扰不叨扰的,邻里之间串门吃个饭还能算是叨扰了不成?”

    池清笑了笑,道:“那你一见着我就池先生池先生地唤,就不生分了?”

    张力憨笑两声,辩解了几句。池清又同他聊了几句,问道:“ 张力,我记得你家去年冬时腌制了些腊肉,现在还有存余么?”他记得去年冬季之时,张家腌制了些腊肉,该不会这么快便用完了。他不擅厨艺,腌制好的腊肉切成薄片煮饭之时蒸一蒸便能食用,既方便又不像自己做出的菜一般难以下咽。

    “有啊,还剩下好多。池先生要么,我现在就给你去拿?”张力立即热情道。

    池清笑着点了点头,道:“取一些便好。”腊肉虽好也不能多用,今日天色已晚,等过几日学堂放假,他去镇上买些新鲜的回来,只是买回来后怕还得麻烦张家媳妇。

    张力听池清这般说,二话不说去取过了一块腊肉与池清。池清本想付些银子给张力,可他死活不肯收,说着甚么生分了之类的。池清无奈,只得道了声谢,拎着腊肉回了私塾。

    将腊肉放在庖厨中保存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池清烧了些热水梳洗过后,回屋正欲睡下,脑中豁然想起东方不败那张矮了些的桌子。做张桌子怕是要花上不少功夫,既然桌子完好未损,不如在桌角下钉上几块木块,垫高不就得了?

    池清这般想着,便起身穿上了青衣,毫不顾及此时已是戌时,天色已暗,做甚么事也不方便。其实这种事留到明日再做也非不迟,可池清偏就这性子,今日事今日毕,既然今日能完成,定不肯拖到明日。

    取过桌上烛火朝教室走去,推开门,将烛火摆在案上,正欲上前取过东方不败的桌子。却见那本该是空着的位置,赫然坐着一人。
卷㈥ 饭食暖
    “冬芳?”池清愕然地望着本该离去的东方不败。

    方才他明明亲眼见着冬芳离去,为何此时竟会出现在这?

    空寥的屋子点了烛火仍有些昏暗,东方不倚窗而坐,听闻声响,朝池清投去一眼。目光清冷,映衬着一室静谧。

    池清几步上前,在他面前俯身,皱眉道:“夜凉,别倚在窗边。”

    东方不败抬眼望着池清,眼中有些观望稀有动物的成分。

    若他未记错,此人从初见起,十句话中便有九句不离伤寒,当真是这人如此爱操心,还是女子本该如此娇柔?

    其实这当真怪不得池清,私塾中的孩童大多年龄尚幼,小孩心性,玩起来疯得很,每每吵出一身汗。翌日,总能从其他孩童口中中听得,谁谁谁病了,今日不能来上课等说辞。

    可饶是如此,东方不败望着那双关切的眸子,眸中忧色作不得半点假,终是顺从地坐直了身子。

    池清见东方不败坐起了身,这才问道:“夜深了,怎么还不回去?”

    “回哪?”东方不败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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