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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武侠.历史-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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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国庆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把鱼一条条捡起,在水管下冲洗着。

    虽然塑料袋破了,至少鱼还活着。

    “至少都还活着,至少。”他自言自语着,一边出神地想着些什么。

    (完)



………【(一)】………

    这是今年新绛城里的第一场霜。(看小说到顶点。。)

    地上,薄薄的一层白;周围,厚厚的一片黑。

    远远的,不知谁家的狗,冷不防颤抖着嘶叫了一声,鉏霓不由得一个寒噤,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他的心陡地一紧,急忙稳住身形。虽是初霜,树上的枯叶却依旧很密,夜色中,巨大的树冠微微抖动了一下,仿佛突然刮过了一阵秋风。

    他轻轻吁了口气:凭自己的经验,他知道,屋里的那个人是不会发现自己的。

    “你的轻功这样好,如果去偷寻常商贾富户,根本不会失手。”

    鉏霓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失手,也是在初霜之夜,也是在这样的卿士朱门。

    “我这样的人,怎肯去偷那些寻常人家?”

    他凌空蜷缩在绳网中挣扎不得,却偏偏迎着熏灼的松明子,努力睁大双眼,直瞪瞪地望着檐下那个肥胖无须的卿士。

    那卿士笑了:

    “不错,不错,你真是个很特别的飞贼,可再特别的飞贼,终究还是飞贼,来人!”

    几重深院,喏声夹杂着回响,正不知应者多少。

    鉏霓惨然一笑,紧紧闭上了双眼。

    “放下来,给他吃饱喝足,然后带来见我。”

    这是间密室,两张座席之外,惟有一灯如豆。

    “你好名。”

    那卿士面无表情地平视着他。

    他咬着嘴唇,默然。

    卿士忽然笑了:

    “可惜你选错了行,贼是不能出名的,事实上,越出色的贼,越不出名。”

    鉏霓仍然咬着嘴唇,但脸色已有些变了:

    “我叫鉏霓。”

    卿士微微摇头:

    “这不重要,反正除了我,不会有人知道;即使知道的,比如我,也会很快把这个名字忘掉的。”

    鉏霓默然,脸色更苍白了。

    “但我现在有个机会给你,如果你帮我做成一件事,你将一定会出名,会很出名,一定。”

    卿士忽地双手撑着座席,身体一下子前倾过来,一双眼睛灼灼放光:

    “你必须答应我,你别无选择。”

    鉏霓的嘴唇咬破了,血珠一滴又一滴,滴在座席上:

    “我这就去。”

    卿士又笑了,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

    “不是现在,你现在的身手,可以进得去,却无法做的到。”

    后来他知道,这个卿士叫屠岸贾。

    从那以后,又过了多少日子?

    鉏霓想不起来,因为自那天以后他就再没见过天日。那暗无天日的大黑屋子里,和他相伴的,除了时隐时现的一群蒙面人,就只有一把剑,一把寒光闪闪的剑。

    直到几个时辰前,他才又见到已有些陌生的夕阳,和屠岸贾那张永远不会忘记的脸。

    “我刚刚试过你的剑法,晋国能胜过你的剑客不下五百人。”

    他的声音很冷,面前的鼎却呼呼冒着热气。

    “多吃些,一定要吃饱。”他顿了一顿,脸色和悦了许多:

    “但能飞过三重三丈高墙而不被发觉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

    他双手一翻,几上多了个漆匣子,匣子里盛着一口剑,一口黑色的剑,幽幽的没有半点光泽:

    “现在是二更,五更之前,你必须潜入相国府待漏阁,取下相国赵盾的首级。”

    “不论成功与否,你的名字都将与相国并称。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

    鉏霓一言不发,大口嚼着从鼎里捞出的牛肉,良久,他长身而起,黑剑已无声在手:

    “找人带路。”

    天上仿佛有些月亮,地上仿佛有些霜。

    “不论得手与否,都不要回到这里来。”

    在他跨出门槛的刹那,屠岸贾的声音最后一次在身后响起。

    鉏霓不答,大踏步走进月色之中。

    地上,薄薄的一层白;周围,厚厚的一片黑。

    “这是今年新绛城里的第一场霜。”

    带路的人笼着大袖,头也不回地嘟囔着:

    “相国府有五重院落,待漏阁在第三重,相国每逢望日,三更待漏,五更入朝,你必须在这两个时辰内得手,记住,不能早也不能迟。”

    相国府,第三重,三更。

    待漏阁的灯光果然亮了,仿佛树下水潭里,倒映出的那轮融融秋月。



………【(二)】………

    待漏阁的灯光果然亮了,仿佛树下水潭里,倒映出的那轮融融秋月。(看小说到顶点。。)

    “你不会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所以,动手之前一定要看清楚。”

    他当然看得很清楚,做飞贼的时候,他曾经隔着七重纱漫,把反砧上金杯的数量数得清清楚楚,甚至能辨得出杯柄上铸的三足乌。

    “赵盾,年约50,紫面长髯,朝服冠冕,微胖;赵穿,年30许,高挑身材,白面无须,好簪花绣服……”

    鉏霓的手下意识地触到剑锷,那柄无鞘无镡,更无半点光泽的剑,就绑在自己的左臂。

    夜色中,巨大的树冠微微抖动了一下,仿佛突然刮过了一阵秋风。

    鉏霓突然感到一阵透骨的寒意,他咬了一下嘴唇,让自己镇定下来。

    堂下的烛火越发明亮了,仿佛自己久违了的太阳。

    “你将一定会出名,会很出名,一定。不论成败与否,你的名字将与相国并列。”

    可是,自己还能见到久违的太阳么?不论成功与否?

    “梆~梆~梆~”

    四更了,树下水潭里,月影已开始朦胧。

    “相国每逢望日,三更待漏,五更入朝,你必须在这两个时辰内得手,记住,不能早也不能迟。”

    必须动手了,现在。

    “穿弟,你这几天神色总是犹犹豫豫的,一直想问什么罢?”

    就在鉏霓的右手再次笼住剑柄时,待漏堂里端坐的赵盾突然开口了,声音也许并不高,夜深人静,却能传得很远很远。

    鉏霓握剑的手不由得松了:能让国君女婿犹豫几天的问题,他实在不舍得不听个究竟。

    “记得当年贾季说过,先叔父如冬日的太阳,让人人感到温暖;而您却像夏天的红日,令人人感到灼热刺痛,小弟一直想知道,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

    鉏霓的瞳孔一下张大:这几句话,二十年来,差不多每个晋国人都听得耳朵生茧。贾季是文公老臣,又侨居翟国,说话无所顾忌,听到的人当然会很多。

    可是又有几个人,有机会亲耳听见赵盾自己的解释呢?

    他紧握着剑柄,竭力竖起了耳朵。

    树下水潭里,月影随风,轻轻地搅动着。

    “穿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问你,先父的主公,是哪一位国君?”

    “是先君文公。”

    “那么我的主公呢,比文公如何?”

    “这……”

    鉏霓的心不由得一跳:当今国君,猜暴玩虐,刑赏任意,不乐朝政,专事游乐,已到了人人嗟怨的地步。

    堂中,赵穿仿佛有些激动,赵盾却朝服捧笏,端端正正地坐着。他们的声音也许并不高,夜深人静,却能传得很远很远。

    “治国之道,必须有人施仁,有人任谤。文公贤明,自任其谤,先父自然可以宽仁相济,以成其名;现在的国君富于春秋,任性恣意,若无人肯任谤,济以猛药,纠以威肃,则朝无纲纪,国将不国啊!”

    “可是,”赵穿忽然站了起来,“兄长如此行事,朝野之谤,集于一身,于国则吉,于家则凶,于我赵氏,则血光之灾,或不过五步而已。”

    树上的鉏霓一凛,几乎掉了下来。

    烛火下,赵盾的身躯却巍然不动:

    “唉,我岂不知,只是赵家累世晋臣,我又身荷重任,何忍避之?”

    “这……”

    不知不觉中,鉏霓的手心早已湿透。

    “不论成功与否,你的名字都将与相国并称。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

    自己的名字,难道就这样和相国并称?

    “不论得手与否,都不要回到这里来。”

    我不会回去的,我可以回去做贼,做个无名的小飞贼。

    堂下的烛火越发明亮了,仿佛自己久违了的太阳。

    对话在继续,他们的声音也许并不高,夜深人静,却能传得很远很远。

    不知谁家的鸡,清脆地叫了一声。

    “那么,兄长今天还要入朝么?国君和屠岸贾也许会……”

    “我身为相国,焉能畏此?再说,卿大夫从容论道于朝堂者,职也分也,谁敢胡来!”

    赵穿忽地一声,坐到赵盾身边,仿佛尽量压低了些声音:

    “虽如此,兄长也须防范逾墙錾**之徒。”

    虽是压低了些声音,树上的鉏霓却听得真真切切,他的眼前顿时轰地一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不知谁家的鸡,清脆地叫了一声。

    他定了定神,把身躯伏得更低。

    树下水潭里,月影已渐渐得淡了。

    “这……君子以直以方,就算政见不合,当廷争,当几谏,不会做这些勾当罢。”

    “兄长太忠厚了,兄长一日在朝,这些人一日如芒刺在背,不除掉兄长,他们连饭,怕也是吃不下的。”

    赵盾默然,鉏霓也默然。

    “你如果能干成这件大事……几年了,我们大人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这是他在黑屋不见天日时,那些神秘来去的蒙面人,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不会,决不会,他们就算想杀我,也该堂堂正正,引矛援弓,鸣鼓而攻,稍有人性者,又孰能为此龌龊!”

    鉏霓的脸,赵穿的脸,一下子都红了。

    “兄长,您……”

    “别说了,我不信,绝对不信!”

    鉏霓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堂下红烛熊熊,仿佛一点点融化着他的心。

    “您、唉,小弟要怎样讲,您才会信我一次呢?”

    “不,我不信,除非现在就有个刺客……不,决不会,我绝不相信。”

    赵盾仍然端端正正地坐着,朝服象笏,在烛火下泛着庄严的光芒。

    鉏霓的身躯一动不动,心里却如波涛汹涌。

    “喔喔喔~~~”

    不知谁家的鸡,又清脆地叫了一声。

    五更了,树下水潭里,月影已若有若无。

    “相国每逢望日,三更待漏,五更入朝,你必须在这两个时辰内得手,记住,不能早也不能迟。”



………【(三)】………

    天色渐渐地泛白了。WEnXUeMi。CoM

    鉏霓的身躯一动不动,心里却如波涛汹涌。

    不能再伏下去,天色一亮,一身黑衣的他便会昭然于众目,他将仍然是一个贼,一个出了名的飞贼。

    “贼是不能出名的,事实上,越出色的贼,越不出名”

    他的身躯突然一长,纵身跃起,宛如划破平明苍穹的鹞鹰。

    待漏堂里,赵穿的身躯猛地一震,旋即握住了剑柄,脸色也已变得苍白。

    赵盾仍旧端端正正地坐着,脸色平静如水。朝服象笏,在烛火下泛着庄严的光芒。

    鉏霓的双足稳稳踏在水潭边一块青石上,手中黑剑,黝然无光。

    “梆~梆~梆~”

    五更,天就要亮了。

    他望着堂上的烛火,烛火熊熊,仿佛自己久违了的太阳。

    他默默叹了口气:再也见不到了,那久违的太阳了。

    “我乃鉏霓,奉屠岸贾之命刺杀相国,感相国忠义,不忍下手,本想潜去,然鉏霓虽不忍于此,必有忍于此者,唯恐相国不信,疏于防范,致为龌龊人所害,故死于此,以报君子之直。”

    黑剑幽幽划了个圈,无声地刺入鉏霓自己的胸膛。

    在他倒下的时候,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千百年后,人们或许真的会将我与相国并称,或许。”

    天色终于亮了,第一缕朝阳,温暖地洒在水潭中,洒在鲜血殷殷的青石上。

    赵盾始终端端正正地坐着,脸色平静如水。朝服象笏,在烛火下泛着庄严的光芒。

    “来人,把他埋在青石下,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赵盾突然站了起来,慢慢整理着袍带:五更了,要上朝了。

    “这个、这个刺客,他说他叫什么来着?”

    赵盾的双手已经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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