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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宦妻,本座跪了-第84章

小说: 宦妻,本座跪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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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半途花灯灭了,或撞上了石案,就意味着心愿不得实现,所以她们便追着跑,似乎这样才能给小小的纸灯灌注心头力量,让它飘得更远更远一些。

    空了台阶位,姜檀心和小五立即走上前。

    姜檀心小心翼翼的将河灯插起竹骨,打开方才一并买来的砚台,蘸墨执笔,在河灯上写上了一列蝇头小字。

    小五还未开蒙,只认得自己的名字,哪里会写,他抓耳挠腮,最后灵机一动,小手攥着笔,在纸上画上大大的一个碗。

    此时戚无邪方才徐步而来,他在姜檀心身边站定,扫了一眼她上头的字,方有这个意头便被她察觉,她扭过身道了句:“不准看”

    而后抬袖挡了去。

    捧起各自花灯,她同小五蹲在河边,小心的送上了河水之上,指尖水中轻摆,荡起层层水波,送至悠悠荡荡的花灯,一点一点远去。

    一袭水色薄衫,裙裾飘袂,姜檀心踮着脚尖,望着花灯飘向水天界,目色迷离。

    堤岸投下阴影,叫他们三人隐在了寂静的角落,似乎那些繁华、那些喧嚣已从悠悠淌过的淮水中流逝,美景已逝,人却仍然留在了原地。

    “一盏水灯,风吹可灭,水淋便沉,把自己的心意寄托给它,你倒也放心”戚无邪眸色深深,嗤笑一声道。

    姜檀心闻言坦然耸肩,扭头看向他,笑意轻浅:

    “如何不信,女子便是这样,在我们的世界,树有仙,花有精,天山的神灵西天的佛祖,他们心怀天下苍生的慈悲,如何有闲心来管我们的小小心结?若不诉诸这些小小仙灵,女子的心便也不会是七窍玲珑心了”

    戚无邪看着她,抬手将她鬓边碎发扣入耳后,轻悠悠的启了挪揄之语:“小小女子?如今那倒是这么觉得了,姜公公……”

    嘁了一声,姜檀心贪玩之意起,她狡黠一笑,伸出手指戳了戳戚无邪的胸口道:“我还好奇呢,督公自诩九重阎王,可阎王心中的期冀,你又和谁求去?阿弥陀佛,仙魔不两立呀”

    双手合十,她装模作样的念了声佛偈。

    抖了抖宽袖,红袍在阴影之中并不张扬,是蛰伏了的惊艳,被淮河之水柔化了边缘,他目色深潭,吸纳了这繁华之景,薄唇轻启:“本座要的,天也给不起,本意逆天而为,谁敢应求?”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稍有深意便是诛杀之罪,姜檀心有些吃惊,但并不意外,除了一如既往的猖狂倨傲,睥睨不屑,她能从他孤身一人的背脊里,看见骨子的一份寂寥和愁绪。

    “是也是也,你所行之事皆是逆正道而为之,怨声载道,哭嚎连天,这是督公的道骨,是督公的做派,我等小小凡人女子,怕是窥看不破的”

    “呵,倒也不是所有”

    “恩?”

    “娶了你”

    “……”

    姜檀心缄默许久,总想寻一些话来说,末了才憋出一句,她支吾一句:“对食而已,为何不是我娶了你?”

    戚无邪暧昧一笑,他从身后揽住了她,便这么怀抱松垮垮地圈着,像这淮水悠然叠起的波痕,荡漾了印着倒影的一双人。

    “小五……”戚无邪不顾怀里女人的别扭,直直唤了他一声。

    小五玩水玩的正起劲儿,突然听见有人喊,想都没想的扭过了什么,见东厂坏人笑得坏坏的,师姐又是一副鸵鸟状,羞羞的抬起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小五,什么都没看见”

    戚无邪嗤笑一声,摊开手心,只见一枚包着五彩糖衣的糖静静躺着,小五瞪大了眼睛,这个糖他知道,是大海那一边国家的糖,可甜可好吃了!

    “拿着……”

    小五愣愣接过糖,仰着小脑袋看着戚无邪。

    “向后转,全部吃完才可以转回来”

    小五得令,立即剥开糖衣,囫囵塞进口子,吧唧吧唧着嘴迅速扭过了身蹲在了河边。

    戚无邪紧了紧圈着姜檀心的手,凉薄的气息喷着她的耳边,不过喃喃开口几句话,这气息变得灼热烫人,直至烧红了某个人的耳根。

    他道:“知道小五吃糖多快么?”

    她回:“不知道”

    他又道:“呵,有你憋一口气的时间长么?”

    姜檀心好像隐隐听懂了什么,可不等她彻底想明白,她的三魂七魄又集体离家出走,留下她的皮囊沉溺于柔情之中。

    比起上一此决绝的表态,血腥相和,这一次,清风柔水,灼灼花灯……

    昏昏沉沉之下,她好像听见他唇齿呢喃:“方才写了什么?”

    她的回答在她的舌尖萦绕,却也在他的口里沉沦,她道:

    “愿天上人间,暮云春雨长相见……”

    *

    三日过后,便是扬帆起航的日子了,重新回来粉饰一新的淮州码头,姜檀心的心态已全然变了。

    穿回了那一身司礼监的宫袍,她提着袍摆,蹬蹬上了艅艎之上。

    眺望开来,船队浩大,气势如雄,盐帮的大旗迎风招展,士卒们寒刀在手,舵手们蓄势待发。

    看到她来了,率先迎上的是一身簇新锦袍的易名扬,换掉了蓝绸腰带,改用金缕玉带,袖袍平整,也不似从前邋遢不羁,人总该长大,心中的梦想埋入心田,不是忘了,只是暂时搁置,他还有肩上的担子要扛,痞子少帮主没有死,他只是成长了。

    “姜兄……哦,姜公公,都准备好了,可以开船了”

    “怎么,和一个太监称兄道弟,损了易大帮主的面子?”姜檀心语出挪揄。

    “哈哈,怎会,是我不敢高攀”易名扬露出往日的小虎牙,挠了挠后脑勺。

    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姜檀心走到了艅艎的甲板前,她从柱篮上掏出一面明黄的旌旗,绕着螺旋而上的木梯,上了指挥的旗塔。

    河风猎猎鼓吹着她的衣袍,高高举起令旗,劈手挥下!

    四方楼船见主船令旗,也摇动着蓝旗应旗,一船一船传递着消息,直至擂鼓声响起,船队才浩浩荡荡破浪而出……

    从淮州码头出发,往东行进,晌午后便下了海,调转船头,迎面向北而去。

    海路与水路不同,有别有一番波涛壮阔的风景。四周里水天一线,渔帆点点,没有在河上那种逼仄的感觉。

    第二天,便到了传说中海盗盛行的夹湾子海,正赶上午潮,海面上波涛起伏,浪卷千层。日头高照,海面上金光点点,波浪阵阵,激在船舷之上,拍出比擂鼓之声闷重的声音。

    前头挥起了一面红色的旗帜,瞭望台上的小兵瞅见了,急急向下头的姜檀心回报:“姜公公,前方有情况”

    眸色一声,姜檀心果断道:“擂鼓!扬旗!”

    “是!”

    鼙鼓金铎,所以威耳,旌旗麾帜,所以威目。

    两军交割,气为当先,若不能在气势上先压一头,让宵小胆怯之辈心有惧怕,即便使一个火炮轰了一只盗船,也立不了这个威。

    霎时,船上八面牛皮大鼓,被捶得震耳欲聋,一时声波四海,波涛作涌。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前锋走舸再有敌情报来,这次他挥得是白旗,小兵见状颇为骄傲道:“姜公公,贼船已四下逃窜了!”

    点了点头,姜檀心走到船甲边,一手撑着护栏,将身体探了出去,见前头船影点点,奔逃甚快,不屑轻哼:“果真宵小”

    霎时!一阵轰隆的爆炸声从前头传来!

    波涛大作,泛起了十几丈的海浪,拍在了甲板之上,险些将她拍进海里,整只艅艎都在巨浪里摇摆,晃得人头晕目弦。

    戚无邪本在楼船之上品茗小憩,这一炸把他也炸了出来,他瞬间从楼船上蹿下,一把拎过浑身**的姜檀心,面色不善。

    他扭过头,看向眺望台上的斥候旗兵,冷冷发问,声音不重,却有着刻骨凉意:“怎么回事?”

    小兵抱着桅柱子勉强稳着身子,他胆战心惊的朝前头望去,断断续续道:

    “回督公,逃跑的贼船被火炮轰了,沉了一艘,着了一艘,哦,是另外的船队开得炮,好像……好像是百越龙王的船队!”

    此话一出,戚无邪眸色一深,冷下了脸,沉吟片刻后不由自顾冷笑起来,他倒是忘了,皇上的万寿节要到了,封疆裂土的三王要进京了……

    此三王是整个大殷唯一的异姓王,百越龙王薛羽,南疆鬼王屠维,陇西武王戚保。

    除了戚保是实打实,由朝廷封疆赐土册立为王的,薛羽和屠维本就是百越和南疆的王,只是朝廷一时吃不下那些贫瘠且地势险峻的地方,故美名赐封为王,逢年过节进京朝见,叫拓跋烈一声大哥,自称一声小弟,然后拉一车赏赐回去,这几年倒也相安无事。

    百越靠海,故称其为龙王,南疆屠维擅巫蛊祝福咒,为人阴狠故有鬼王一称。

    戚保便不用多说了,靠着一杆寒光银枪屠戮同袍百姓,铁血马蹄踏平中原,称一个武,怕是贬义多于褒义。

    此番天子万寿生辰,举国共庆,三王按照礼数也要携礼物进京。想不到竟和龙王在碰了上,用戚无邪的话说,这薛羽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常以除恶正道自居,可他又手段残暴,比起戚无邪的血腥玩弄、享受折磨,他更喜欢车裂分尸,大砍大杀的刑罚。

    “呵呵,系出同门,只是爱好有差,督公可要停船见一见他?”

    “见他作甚?听他喊本座‘戚保之子’么?行船,离万寿节还有三天,我们提早一天到,这样,本座就不用在半路再碰上一个王了”

    姜檀心抿了抿唇,心知他说得是谁,鼻下一叹,只得将好奇咽进了肚子中去。

    等那薛羽干掉了所有逃窜的贼船,他方舒坦了心里的疙瘩,下令重新起航,直奔京师。

    姜檀心眺望浓烟滚滚的海域,还有那碎屑木板,碎散四肢,苦笑一声:“这次不用扬威了,盐帮之后的海运之路,再无阻拦。”

    戚无邪目色深沉,望着京城所在的方向,薄唇紧抿,飞入鬓的长眉也轻轻蹙了起来。

    *

    上了岸,换乘快马,戚无邪也不坐什么劳什么子的三十二抬大轿了,等那轿子一路抬进京城,拓跋烈明年的生辰怕也是要错过的。

    一人一乘,从小道飞驰而去。

    姜檀心不谙马术,未免拖累队伍,他便于戚无邪同骑,由他半拢在怀里,受点颠簸之苦,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正这么想着,身后的戚无邪突然魅惑开了口,带着挑逗之意,话入耳廓:“你笑什么?”

    姜檀心立即收起了上扬的嘴角,抿着唇不承认道:“你在我身后,怎么知道我在笑?”

    轻笑一声,戚无邪声线哑哑,蛊惑人心:“因为……你的耳坠子再晃悠”

    闻言,她立即抬手耳边,瞬间才想明白自己是一身男装,何来耳坠,再说,本就在马上,有耳坠子也晃!

    见其小动作,有人暗道了一声:“蠢丫头,抓紧了”

    笑意张扬, 红袍灼目,戚无邪高高扬鞭抽下,一夹马腹,携着迎面凉风,一路蹿马而奔。

    古有一句老话,叫天意弄人,事与愿违。

    还未到京畿郊外,戚无邪的队伍已和戚保延绵半里长的队伍,打上了照面。

    队伍的至前头是一列重甲骑兵,是戚保沙场上赫赫威名的白马义从,他们是家奴生家奴的戚家兵,哪个都是膂力强劲,身怀绝技,以一敌百的,又因为清一色都骑白马,所以有了戚家白马军的显赫名声。

    白马义从之后,是两列赤着脚丫,脚脖子系着铃铛,腰束手鼓的柔腰舞姬,她们一路唱跳拍鼓而来。

    再之后是一辆辆运着礼物的马车,戚保一身虎头战盔,戎装一身,手执一柄寒光铁枪,威风凌凌的单手挽着马缰,鹰眸锐利。

    峥嵘岁月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印记,似乎他皮下的褶皱里,还藏着当年疆土黄沙,还藏着同袍鲜血凝结而成的血块,他有太多的故事,太多的猜测,这样一柄钢枪武王,却有那样一个鬼魅妖娆的儿子。

    一正一邪,一刚一柔,戚无邪似是故意的,他自诩的和正道背离而驰,其实,都是往他父亲的对立面疾驰而去,且永不回头。

    父子见面,并没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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