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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乱世英雄血-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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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空心和尚撤回双掌,又以闪电般的速度双风贯耳式夹击向李不归两边太阳穴,继而又一掌自李不归天灵盖猛击而下!

  宗北望与马龙俱各大惊,但要阻止却已不及,空心和尚此举实在意外,而且手法奇快,只容得下他们有一个不妥的念头,动作已完成。

  没有什么危险的后果,李不归一动也不动的,如一尊雕像,没有倒下也没有站起,而空心和尚脸上并无加害的神情,很平静的。

  宗北望有些担心的喊了声大师,想问,空心和尚却摆手止住了说:“这位施主现在正需要安静,至少要明天早上才会醒来,施主们先出去吧,不要打扰他,老衲还要继续为他疗伤。”

  宗北望觉得没有理由怀疑,于是便出了屋。

  出得外面,宗北望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马龙,你们怎么不在边关,来京城干什么?”

  马龙长叹一口气:“百山州失守了。”

  宗北望意外的大吃一惊:“什么,百山州失守。”

  马龙沉重的点了点头:“半年前就粮草紧缺,可是不知何故却一直没有支援,直至两个月前,粮草全部断绝,城里百姓家家空空如也,于是本将军把百姓都安置潼关,与士兵一起靠野菜淡水充饥,誓死守城,但还是敌众我寡,再加上蒙古杀手暗中加害,幸好花白月派援救,才拼死救得我等突出重围,到潼关之后,从花白月口中得知,其实朝廷早已降旨宰相贾似道来办理此事,想必是那贾似道无故克扣,于是李将军气愤不过,便直奔京城欲找贾似道兴师问罪,哪知一路上都被蒙古杀手追杀,幸有“贫富杀手”一路拼死保护,但我们一行八人就只剩我和李将军了”,越说马龙的神情中越是悲伤沉痛。

  宗北望的心无比的悲愤着,想自己与李不归何等铁血丹心,誓死守城,而朝廷上下却身在安乐之中,忘形贪恋,对边关险情无动于衷,更甚于想方设法的进行*,“天神”张雷阳失踪,李不归城破,自己与关守龙也如危卵,想到这里,心里更加的担心起潞安来,蒙古人安排了杀手截杀自己,就一定知道自己不在潞安军中,他们会不会趁虚而入,趁火打劫。

  他实在想不通的是自己出行如此秘密,为何蒙古人却了若指掌,是军中有内奸吗?而这个内奸又是谁?只有“铁血八骑”与副将童边雄知道自己的离开,“铁血八骑”忠心耿耿,个个与蒙古人有着血海深仇,绝不会是他们,而童边雄上阵杀敌亦十分勇猛,平日里根本毫无背叛心,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竟有了些对前程茫然灰心的感觉,长叹一口气:“只希望不归没事,能尽快好起来。”

  马龙说:“可是百山州已破,我们已无处可去了。”

  宗北望说:“朝廷有的是河山,差的是将才,怎么会无处可去呢?要不你和不归就到我那里去,助我一臂之力吧。”

  马龙却叹了口气,神色默然:“说实在的,我已对战场心灰意冷了,我们都是从一生下来就把命卖给了战场的人,都是对国家忠心耿耿,多少年的浴血奋战换回的却是一无所有,甚至没有人的理解,没有人的支持,没有人的关心,仿佛我们做的一切牺牲都是应该的,是上辈子欠了这辈子用来还的,你说,这江山到底是谁的,我们拼死拼活又是为什么?”

  宗北望也长叹一口气:“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知道,很多将士都对皇上失去了信心,也才因此导制蒙军的咄咄逼人,宋军的节节败退,可是我们不能,我们的祖祖辈辈都是舍生忘死忠心报国的将领,不归的祖父李纲李太师,爷爷李天豪将军,父亲李云天将军,我祖父宗泽宗留守,爷爷宗方宗良,父亲宗千龙,还有守龙一门,关家几代,其实我们并不全是为了皇上为了朝廷,我们更多的是为了百姓,为了我们自己,国破焉有家在,谁愿做亡国奴,让外族的铁蹄在自己的土地上带着不可一世的得意肆意践踏?何况蒙古人的种族歧视又岂是我们所能容忍,我们可以放弃吗?”

  马龙沉然不语,宗北望又说:“其实这么多年的艰苦也并不是一无所获的,至少我们保住中原的太平,保住了百姓的安宁,从十七前蒙宋联手灭金后蒙军的突然反目,中原男儿,我们的前辈用自己的鲜血在自己的疆土上筑起了铁一样的墙垒,蒙古人一直无可奈何,想不到在我们自己的国家却出了无耻的奸贼败类,外贼可拒,家贼难防啊!”

  马龙点了点头:“一池再清的水,要不了几块木炭就会变黑的。”

  宗北望说:“可是同样一片再黑的天空,一个再暗的世界只要一个太阳或是一个月亮就能照亮。”

  马龙说:“可我们只是星星,一颗微不足道的星星而已,月亮和太阳不知道在哪里,是皇帝吗?他是吗?”

  宗北望说:“不,这个月亮或太阳不是任何一个人,它是一种信念,它在我们的心中,如果它是一个人的话,那它一定是不倒下的那个人,是那一种精神,是岳飞将军,“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精神,只要我们的理想还在燃烧,信念仍然坚定,我们的世界就会一片光明,前途一定光明,我们应该对自己充满信心,人不怕被别人击倒,但是却怕被自己击倒,被自己击倒就站不起来了。”

  马龙只是轻叹一口气。

  宗北望突然发现了在一边木然流泪的关柔水,又想了关家劫难,心里也异常沉痛的走过去安慰说:“柔水,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一定会替爷爷他们报仇雪恨的。”

  关柔水突然看着他,目光中有着明显怨恨的色彩:“如果不是你,爷爷他们不会出事的,他已经与战场与厮杀没有关系了。”

  宗北望的心突地撕裂着,揪心的痛,却无语。

  关柔水又说:“如果不是你所谓的忠心,所谓的壮志理想,所谓的责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那些宁静不会染上鲜血,那些欢笑不会化成眼泪,现在弄成这样,你是不是满意了?”

  没有过分严厉的责怪,但这些话却有如一把尖刀,直插入他的心脏,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关家的血案就不会发生,关家的血是为自己流的。

  关柔水木然的,喃喃的:“爷爷他们都走了,还留我一个人,我好害怕,我也要去……”说着竟缓缓的朝院外走去。

  宗北望赶忙的拉住了她道:“柔水,你要干什么?”

  关柔水看也不看他,只是眼神呆滞的看着黑暗的远方,喃喃的:“我要去陪爷爷,娘,还有清菊,你不要管我,你走,你去打你的仗!”越说越伤心得激动起来。

  宗北望的心愈剧烈的绞痛着说:“柔水,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会心痛的,爷爷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天亮以后,官府会好好安葬爷爷他们,现在是*时期,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我们活得再沉重,活得再痛苦,但我们必须活着,为了亲人和朋友,也为了敌人!”

  他轻轻的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明天我就找人把你送到潞安,你放心,北望哥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与委屈的。”

  她仍然止不住的流着泪,挣脱了他,失魂落魄般的摇着头:“我不会去的,我恨战场,我恨战争,我不会再相信你,从小到大你都没有说过一句真话,说了千遍的话到头都还是一个谎!”

  说得伤心,听得更痛心,那被尖刀刺得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心又被撒上一层厚厚的盐。他眼中满泪着痛苦的热泪,望着那黑暗的苍穹,点了点头说:“不错,从小到大,有多少势血沸腾,说过多少遍,到头来竟都是谎言,理想,抱负,愿望,责任,承诺,所有的一切在岁月中,在现实中都变成了风中的落叶,枯萎了轻飘飘的,被风吹得不由自主,无可奈何,可怪谁呢?现实始终都是那么残忍,不是我们想做什么就一定能够做到,也许,真正错的是我们的命运,上天安排给我们的命运,错的是我不该生在将帅之家,错的是你不该与我扯上关系,我宗北望注定是一个灾星,一个煞星,在我的身上没有幸福快乐可言,我能给人的就只有伤害只有痛苦!”说到激动处也不禁流下两行热泪,是心痛的泪,坚强的人是针对苦难而坚强的,而在感情上却比一般人会更加的脆弱。

  他看着关柔水:“也好,既然你不愿去我那里,就去你哥哥那里吧,或者,我找人送你去金陵,韩叔叔坐镇金陵,那里又太平,何况他又名列“中原五独”,武功盖世,又是中原首富,有中原六大帮的“太阳城”撑着,尽管他为人比较刻薄吝啬,但念在与关宗两家都是世交的份上,也不会不帮的,你自己看去哪里吧!”

  她惨然一笑:“我去哪里?我哥哥跟你一样,心里都只有战场,去韩家也只不过是寄人篱下,爹爹走了,爷爷和娘也走了,清菊他们都走了,就只剩我孤孤单单的一个,我一个人还能去哪里?哪里还会有我想要的幸福,有谁给得了我?”

  “那你说要怎样你才会幸福?你说,虽然宗北望给你那么多的承诺都付诸流水,但今天,只要你说怎么样我就是拼了命也会为你办到的。”

  “好啊,你把爷爷他们还给我,你还得了吗?你总自以为可以把天下的事都挑起,又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害爷爷的人站在那里你却无能为力?”

  “好,既然你想要报仇,又何况是因我而起,我去找他们,就算拼了这条命又算得了什么,我宗北望岂是无能懦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说完转身欲去。

  马龙却赶忙拉住了他说:“宗将军,你不能冲动。”

  宗北望似心意已决:“马龙,你让开,我宗北望虽然算不上英雄,干不了顶天立地的大事,但还不至于是个怕事的人,真的,活到这个地步我真的是汗颜,你说,这样活着到底算什么?”

  痛苦的声音穿透黑夜,把黑夜撕裂般,敲击着人的心坎,从心坎里冒出一种酸酸的味道,马龙自然能理解他内心的痛苦。

  他突然一阵气血上涌,一股咸腥的味道涌入了口中,继而随着嘴角溢出。

  本来在与李不归联手对付云中霄的时候便已受了严重的内伤,但他一直用意志相抗着,抑制着,但此后心情却一度的悲痛而激动,更是雪上加霜的撕裂。

  血刚开始只是缓缓的外溢,宗北望本是想吞回肚里的,但伤已不由他,越想忍住越是严重的,终于血由溢变成了流,变成了涌,从嘴角顺着下巴,流到地上。

  马龙大吃一惊,忙扶住他问:“宗将军,你怎么了?”

  宗北望还是坚强的支撑着,惨然的笑了笑:“没事,一点轻伤而已”,又看了眼关柔水对马龙说:“我这一去很难说还能回来,如果还能侥幸回来就不能说,如果回不来的话,麻烦你帮我把柔水送到守龙那里,拜托你了。”

  马龙却很坚决的摇头:“宗将军你这是何苦呢?我们那么多人尚且不是对手,以走为上策,你单人独骑,又有伤在身,岂不是飞蛾扑火。”

  宗北望说:“可是人必须为自己的责任付出代价,有时候死比活好,活着是重负,死了是解脱”,说罢又欲走,却连脚都不听使唤,站立不稳似的摇摇欲倒,马龙赶忙的又把他扶住。

  关柔水终于也不再固执的怨恨,其实她本来就不怨恨,只不过是一时心情悲痛情绪无处发泄罢了,她见了宗北望的情形,仍是那么深切的担心,尽管柔弱的手臂,但她还是想扶着他,能让他依靠,给他支撑,成为他生命里的一股力量,声音中的问候也显得焦急,带着哭泣的声音。

  宗北望看着她,心里满是痛苦的愧疚,泪水再次溢出眼眶,强忍住内伤的痛说:“柔水,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不想,我不想要辜负你什么的,包括你哥哥,并不是他的心里只有战场,只是与生俱来的责任与使命让一个人无法选择,从一生下来的时候我们就戴上了生命的枷锁,我们被枷锁上的铁链牵着,不由自主的去走一条路,渐渐的由不自主变成习惯,于是我们再也离不开那条路,生命不是只用来活的,它是被用来完成这个年代这个世界交给我们的任务,这种任务是上辈的期望,是下辈的未来,这就是责任,我们根本摆脱不了。爱羡虚荣的人在别人的眼光中活着,看重责任的人在别人的心里活着,我们是在为别人活,不是为自己的想法与意愿,其实有谁想战争呢?战争是那么的艰苦与凶险,充满孤寂,谁想呢?难道只是为了一个英雄的虚名去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吗?英雄也是人,有血肉有感情。答应我,无论怎样,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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