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传-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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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鱼急忙禀报：“我叫娃娃鱼！”

　　　　“娃娃鱼？我怎么不认识你？”龙王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表情严肃地问：“你是出自哪个海域？”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娘出自海域，我爹出自人间。”美人鱼胆怯地回答。

　　　　“你娘？你娘叫什么名字？”南海龙王显得有些激动，站起身来，走到美人鱼跟前，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的脸道：“起来说话！”

　　　　“是！”美人鱼站起身来，小声道：“我也不知道我娘叫什么名字，只听说她是海里的一条鱼，与人间的凡人联姻才有了我，我是来找我娘的。”美人鱼说到这里，急忙走近小龙女说：“我还忘了，重阳叔还让我告诉你，请你帮助我找娘呢。”

　　　　“这……我怎么帮呢？”小龙女不知所措。

　　　　“不用找了，唉！都是老夫惹得祸端啊，”西海龙王顿足道：“多么好的一个人啊，都是本王一时糊涂才酿成了今天的悲剧，不应该啊！”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龙女与美人鱼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西海龙王叹了口气，道出了事情的缘由。

　　　　这天，是西海龙母的生日。西海龙宫到处张灯结彩、歌舞升平。西海龙王与龙母坐首席，高兴地接受龙子龙孙、虾兵蟹将的祝贺与献礼。侍女碧玉服侍左右，斟酒递茶。她长得十分美丽，上衣穿一件洁白的真丝褂，下身配一条粉红丝缎裙子，白皙柔嫩的脸藏嵌着两颗深深的酒窝，一双黑的透亮的眼睛顾盼生春，透示出一种聪慧与敏捷。她举杯换盏，服侍左右，深得龙母的喜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龙母已有几分醉意。她对正在自己身后斟酒的碧玉温和地道：“吃尽了龙宫的山珍海味，喝够了这玉液琼浆，真的没有什么胃口了，唉！”说完叹了口气。

　　　　碧玉听了龙母的话，殷勤地道：“龙母富贵之人，理应享受这荣华富贵，今个胃口不好，想必有些醉了，是否喝点醒酒汤？”

　　　　“不用了，那汤太涩，不好喝，罢了！”龙母阻止道。

　　　　“那……，吃点什么醒酒呢？”碧玉略一思付，惊喜地将酒壶放到桌上，俯身对龙母道：“龙母，我有办法为您解酒了。”

　　　　龙母抬眼慈祥地望了她一眼，温和地道：“说说看。”

　　　　碧玉欢愉地道：“龙母是富贵之人，吃尽了这龙宫的山珍海味，是理所当然的。今天奴婢给龙母推荐人间的解酒佳品，他不但能解酒而且还有养胃滋阴、健脾益气之功效，是一种上好的食补佳品！”

　　　　“噢？什么东西这么神奇，且有如此之功效？”龙母疑惑地问。

　　　　“龙母，是藕，它不但有如此功效，而且藕孔窍玲珑，丝径内隐，可疗血、止渴、补血、益脾，是果蔬中的佳品，在民间有新采嫩藕胜太医之说。”

　　　　“哈哈哈，真有你的，这东西也是吃过的，只是没有你说的那么周全，那么细致，这东西不错。”龙母夸赞地道。

　　　　碧玉见龙母大悦，更加得意地道：“还有呢，那藕花结出的莲子更胜藕一筹，它具有补脾、益肺、养心、益肾和固肠之功效，适用于心悸、失眠、体虚，乃上乘补品，特别是莲子心，虽然味有甘苦，却具有清热、安神、强心，可治疗高烧引起的烦躁不安，神志不清等疾病，是一位上乘之良药。”

　　　　“哈哈哈！”龙母高兴地道：“让你说的我都流口水了，真没想到你一个小女子竟然知道如此之多。”

　　　　碧玉听了龙母的夸赞，笑着道：“龙母如是想吃的话，小女子即可到人间采摘些来。目前正值中秋，是莲藕收获的季节，也是食藕的最佳时机，请龙母恩准！”

　　　　“好啊，难得你一片孝心，那你就到人间走一遭吧！”龙母高兴地道。

　　　　“是！”奴婢立即前往。”碧玉躬身领命。

　　　　“要快去快回，不得招惹是非！”龙母嘱咐道。

　　　　“是！”碧玉应了一声，转身走出龙宫。

　　　　蔚蓝的大海一望无垠，波涛汹涌。浅蓝色的天空悬挂着一轮红彤彤的太阳，它将天空映衬出片片绚丽夺目的彩霞，照射出海面波光粼粼，碧光万道，甚是壮观。一条硕大的红色鲤鱼迎着红色，乘风破浪，急速前进。不一会儿，冲进了渤海湾，游进了大明湖。

　　　　大明湖景色优美秀丽，湖上鸢飞鱼跃，落花满塘，画舫穿行；岸边杨柳荫浓，繁花似锦，游人如织，其间点缀着各色亭台楼阁，远山近水与晴空融为一色，犹如一幅巨大的画卷。碧玉被这眼前的景色迷住了，她在水里一个鲤鱼跳龙门的招式，借着一道金光，飞跃到浩然亭前，化作一位美貌可人的妙龄少女。她俯视大明湖，只见水色澄碧，堤柳夹岸，莲荷叠翠，宁榭点缀其间。南面千佛山倒映湖中，形成一幅天然画卷，沿湖的亭台楼阁，水榭长廊参差有致。湖南面建有遐园，遐园内曲桥流水，幽径回廊，假山亭台，十分雅致。碧玉被这美丽的景色迷住了，她惊叹道：“好一处人间仙境啊！”她仰望天空，见天色尚早，决议在此游览一番。他沿街而下，左顾右盼，尽享这美丽的景色。

　　　　当她来到牡丹亭的幽静处时，发现堤边有一少年手捧书卷，漫步就读。只见他长发飘逸，眉清目秀，英俊潇洒，着一身宽大的浅蓝布袍，两袖已有补丁相衬，这一装束看出，显然是一穷秀才。碧玉正在看时，只见秀才低头读书着迷，忘却自己正在走动，一头撞在堤边的柳树上，“哎哟”一声，险些倒地。

　　　　“哈哈哈！”碧玉首付亭台立柱，忍俊不禁地笑弯了腰。

　　　　秀才抬头望见眼前的美丽少女，一脸的窘态变得绯红，他急忙低头几步走开，然后来到一僻静之处，坐在水边石块上，依着柳树杆上继续攻读。“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碧玉见他憨态可爱，便想戏弄他一番。她蹑手蹑脚的走到不远处的堤边，将手伸在水里搅动了几下，只见数条尺余长的青色鲤鱼向秀才身边游去。

　　　　“扑棱”一声水响，惊动了读书的秀才，他转头看见这成群的鲤鱼在自己身边摇首摆尾，高兴地道：“人有贵贱之分，然鲤鱼相等，你们面对富贵之人，只能成为他们盘中美味，而对我穷秀才，则为朋友。只要不嫌弃我贫穷，但愿永久成为朋友。”说完，从袖子摸出一块窝头，碾成粉末投向鱼群，嘴里念叨道：“唉！既然是朋友，则当同甘共苦，想必你们饿了，秀才也只有这丁点儿干粮，请诸位鱼兄分餐食之吧，下次多剩些，多给你们，敬请见谅。”

　　　　鱼儿们望见窝头粉末，纷纷争抢吞食。

　　　　碧玉见他心地善良，诚挚可嘉，心中暗道：“原本想赠他几条鲤鱼的，没想到，他非但不逮几条，反而将剩下的窝头送给它们吃，看来此人是一位心地善良的正人君子，待我设法赶他回家，看他家境如何？”想到这里，碧玉轻启玉唇，冲秀才身边鱼群吹了口气。

　　　　“扑棱，扑棱！”鱼群跳跃不止，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秀才的衣服。秀才急忙站起身来，甩了甩书上的水，将书揣到怀里，瞪着惊奇的目光对鱼群道：“鱼兄嫌我给的少了，是不是？唉，这些还是我舍不得吃故意留下的，你们也看错人了吧，我是一个穷秀才，没有那么多窝头给你们，下次我来，我给你们多带点来就是，不要发怒么！”说到这里，他拍了拍身上的水，弯下腰笑嘻嘻的道：“诸位鱼兄，等到本秀才考中了状元，做了大官，本人定会给你们米饭吃！”他见鲤鱼摇首摆尾，坚定地道：“不相信吗？子曰，与朋友交，言而有信，我决不食言，你们等着瞧吧。在下告辞！”说完，拱手一礼，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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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痴情淑女遇痴汉
　　　　第21章、痴情淑女遇痴汉

　　　　碧玉轻移金莲，尾随其后，静观动静。

　　　　秀才来到一里之外的一座近邻岸边的茅屋里，将书从怀里掏出来放到简陋的桌上，叹了一口气，脑海里闪现出在湖边遇见少女的影子。她那秀美的身材，她那俊俏的脸盘，她那动听的笑声，一幕幕地出现在眼前。他再也控制不住心潮起伏的那份涌动，急忙铺开纸张，提笔在手，“刷刷刷”地画了起来。寥寥数笔，一个清丽天然，丰姿绝俗的女子跃然纸上。他放下笔，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然后，将它放在床上，再次提笔，“唰唰”几下，画出了在湖边群鱼争食的场面。他画好后，急忙找来丁点面粉，生火打成浆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两张画贴在床头的墙上。他审视着两幅得意之作，喃喃地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美丽可人的女子，若能结为伉俪，不枉来人世一遭。”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举目望着鲤鱼图道：“自古人生有知己，贫困饥寒不相识，如今拥有众鱼兄，何愁此生寂寞时？”吟罢，哈哈大笑。

　　　　秀才的这一系列动作与语言，尽被窗前的碧玉收入眼底。她暗自思量：“好一个多情的郎君，如是与其相好，此情可寄！”当她意欲起足进门时，忽闻山中钟响，她抬头望一眼西方，见太阳西坠，夜幕降临。想起来此使命，不敢久留，转身跃入湖中。

　　　　碧玉提着一个盛满碧绿的莲子和白玉般的莲藕，迈着轻盈快捷的步子来到龙母面前下拜禀道：“启禀龙母，碧玉采得鲜藕与莲子来迟，望亦恕罪！”

　　　　龙母一见，悦色温和的笑着道：“何罪之有啊，这么远的路，难为你了，快起来，让我尝尝这莲藕的味道！”

　　　　“是！”碧玉急忙起身，来到席前将篮子放下，然后，将一棵三节藕递到龙母手中。

　　　　西海龙王有了几分醉意，醉眼惺忪的道：“碧玉，这是你采来的吗？”

　　　　“是！”碧玉急忙施礼回答。

　　　　“很好，很好，给我一块，我也醒醒酒。”西海龙王道。

　　　　碧玉急忙挑了一只最大的，用力掰开递给西海龙王。西海龙王接了过来，咬了一口，边吃边夸赞道：“好吃，好吃，来来来，其他众将，每人一小块，大家都尝尝鲜！”龙王招呼其他众将道。

　　　　“谢龙王！”众将抱拳施礼。

　　　　碧玉急忙将篮子中的莲藕切成小块，连同莲子分别发送到众将的餐桌上。众将吃了藕，大加赞赏；一名蟹将吃了一枚莲子，起身对龙王道：“多谢龙王赏赐这鲜藕莲子，今后能否多弄些来让我们品尝？”

　　　　“哈哈哈。”西海龙王大笑道：“好你个蟹将，你真是贪得无厌啊，这东西是常吃的么？这是碧玉跑了那么远的路到人间采摘来的，很不容易的。今天吃这么一块，是你的福分，明天，不给了！”

　　　　“哈哈哈，”众将听后纷纷大笑。

　　　　碧玉想起了人间的秀才，暗自思咐：“难得有机会见到他，如今不如借此采藕的理由，再次见他！”想到这里，她躬身禀道：“龙王，难得众将欢心，小女子愿再次到人间采摘碧莲玉藕，请龙王恩准！”

　　　　西海龙王一听，高兴地道：“好啊，那就辛苦你了，你再跑几趟吧，等打发了这些馋虫，你再歇下，本王就封你为采莲使者吧！哈哈哈！”

　　　　“谢龙王！”碧玉叩头谢恩，起身前往。

　　　　碧玉来到大明湖，已是傍晚时分。她露出水面，发现秀才房里已是灯光闪烁。她“扑棱”地一个鲤鱼打挺，跃出水面，来到秀才窗前。秀才听到水声，敏感地道：“是诸位鱼兄吗？难得你们夜深还惦记着我这位穷秀才！”他急忙推开窗子，借着月光向湖内张望，继而道：“诸位鱼兄前来，想必陪我夜读的，那好，我就读一段你们听。”说完，朗声读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毛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他读完，倒背着双手，来到床前，凝视着墙上的画像喃喃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想我一个穷秀才，衣不遮体，饥不饱腹，怎能求得如此淑女呢？也不知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