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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江湖外传-第3章

小说: 江湖外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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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三哥是暗器界的高手,周围的任何东西都能被他当做暗器使用。吃西瓜的时候,你要小心他吐出的子。吃鱼的时候,他喷出一堆鱼刺能把你弄成仙人掌。要是谁在他流鼻涕的时候挑衅,后果更不堪设想。有一回,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三哥实在找不出可以丢的东西了,眼看对方就要逃走,他一急,自己就飞了过去,屁股正中那人的脑袋。这样,第一个用屁股杀人的刺客就诞生了。
  他看家的本事是飞镖,虎头镖。镖身很普通,但虎头却是纯银的。最有意思的就是这个所谓的虎头,怎么看都像万金的脑袋。刚开始,我形象地称之为“龟头”,结果惨遭义父一顿暴打,他边打边骂:“臭小子!你见谁龟头长飞镖上了?”
  无论如何,我认为用银子修饰飞镖实属脱裤子放屁。三哥却说,要的就是这个范儿,表示飘香堂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我问:“那又怎样?飘香堂又不招新人,这种宣传毫无意义。”
  三哥反驳:“谁宣传了,我这是为了招致别人的嫉妒,只有别人嫉妒,咱们的存在才有意义。懂不懂?”
  不懂。
  三哥沉默良久,告诉我,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想什么。或是空虚,或是困惑。
  那一年,他十九岁。
  不久,三哥的烦恼也就来了。因为虎头镖太过出众,导致大批冒牌货涌入暗器市场,给飘香堂带来不小的麻烦,假货做得比真的还真,另带三个月保修。义父果断做出决定,以后三哥在每次出任务前,只能去他那领一枚由他改良过的虎头镖。经过仔细对比,我们发现所谓改良,只是在镖身上刻了一些字,正面——“飘香出品,品质保证”,反面——“死者家属,务必认清”。义父说,要不是地方有限,他还会刻上“欢迎咨询,来函必复”。
  我问,真复吗?
  义父说,复你个脑袋。
  我问,你这不是欺骗顾客吗?
  义父说,顾客算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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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不,是刺客 第六节
风尘仆仆地赶回飘香堂,义父见我没带回什么人来,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着就问我,带回了什么证据?
  我掏出了祁天圣的内裤,扭动手臂,使出一招“童子献花”,将它抛向义父。刚才说过,我不善于使用暗器,所以抛歪了。它贴在了义父前面的四哥的脸上……
  并非四哥躲不开,而是这个月里轮到他做护法,而护法站在堂主的前边是不能动的。其实飘香堂满打满算不过十几口人,而活动在生产第一线的就我们哥儿几个,剩下的全是杂役。人家名门大派要个护法是为了维护首领的统治,就飘香堂这么点儿人,让我造反我都懒得动手。还护法,远不如做个护发来得有意义。
  义父看了一会儿那条内裤,一连被惊出五个“啊”,半天之后才喷出一个“嚏”。他让四哥站好别动,又招呼我们上去看。
  就这样,一条罩在四哥脸上的内裤成了今日焦点。
  最醒目的是三个字:斩龙会。
  因为急着回来复命,一路上也没看过祁天圣的这份名册。现在看来,它何止不祥,简直就是一场灭顶之灾。我最先想到的当然是黄河七俊的离奇死亡。自那件事之后,斩龙会就成了江湖上最神秘最恐怖的组织。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底细,所以神秘。或许就因为神秘,人们才往往不自觉地朝恐怖那方面想。即使两个人在一处僻静场所,悄声谈论江湖,在不经意间提到斩龙会,他们也会在意识到之后的第一时间,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不自觉地四处张望,仿佛即将招致灭门之祸。
  至于斩龙会为何对黄河七俊下手,有人说是因为他们拿到了一本斩龙会想要的武功秘籍。什么秘籍,我不得而知。但关键在于,他们拿的秘籍本不为斩龙会所有,却还招来横祸。飘香堂现在拿了人家的花名册,能有好果子吃吗?
  至此,这便是我惹上斩龙会的全部过程。
  

杀手?不,是刺客 第七节
“老五……除了这个,你还带回了什么?”义父问。
  “没有。”我用很诚实的语气撒了谎。其实我还带回了一件东西,就是那只叫万金的乌龟。那天夜里,我本已经离开了祁天圣的家。我一边庆幸着自己捡回一条命,一边隐隐担心起那个受伤的神秘人。长剑拖地,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戛然而止之际,我转身快步返回祁天圣家。屋子里凌乱依旧,神秘人已不知去向。他应该没事吧?正想着,我发现了躺在地上胡乱扑腾却总也翻不过身来的万金。我笑着说,活该,你一只乌龟还躺着睡觉。
  义父洪亮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他斩龙会若想灭我飘香堂,也绝非易如反掌的事!我听得热血沸腾,底气十足。但义父喘了口气,又说,当然,也不是什么难事。然后一只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拈起四哥脸上的内裤,转身回了内室。他的大喘气,让我几近崩溃。
  我们各自回房,只有四哥因为闭气太久晕在大堂上,没人管他。
  房间里。我捧着全身缩在壳里的万金,揣摩义父最后的言语。他的意思是说飘香堂有难了。
  义父会怕吗?
  万金突然露出脑袋,两只眼睛瞪着我,似乎隐藏了不少智慧。见到我困惑的表情,它的眼睛里闪出一丝不屑,然后又缩回了壳里。
  我生气了,对着龟壳骂道:“娘的!老子带你回来,不是想养个宠物,而是想喝王八汤了。”
  万金没有再露出头来,我只感觉手中的龟壳在剧烈地颤抖。
  知道怕就好,我嘀咕着。
  

杀手?不,是刺客 第八节
飘香堂始创于五十多年前,祖师爷是一个叫孤红月的人,他是义父的义父。据说在多年前一次行动之后,毅然决然地含笑而亡。演绎!绝对是义父的演绎,听上去让我觉得如果这位义爷爷乐意,他还会毅然决然地咧着嘴从棺材里爬出来。
  与其说孤红月是一个古怪的刺客,不如说他是一个古怪的商人。刺客虽属服务行业,但江湖上敢挂牌杀人又成规模的只有飘香堂。没有竞争对手导致垄断,所以我们敢对顾客挑三拣四,所以义父敢说顾客算个屁!谁想找飘香堂杀人,只能找人介绍,否则再多的银子也请不动我们。简单地说,第一个找飘香堂杀人的顾客,无形中成了一名代理人,只要他再介绍另一名顾客给我们,便可从中捞到一些好处。而代理人也被我们分成等级,分别用太阳、月亮和星星表示。等级越高离我们越近。于是,每一个人都会不遗余力地为我们拉客。我一直很想知道那第一个顾客是谁,因为他(她)在飘香堂的历史中扮演了一只老母鸡的角色,其他顾客就是他(她)下的蛋。
  飘香堂的刺客就是死也会选择与目标同归于尽,几乎没有失手的可能。除了被家法吓死的二哥,我始终对他的死抱有一丝疑惑,对方真有这么可怕?他真有必要逃吗?
  不知怎的,当我找义父解惑的时候,口中的问题变成了:“他真的死了吗?”
  义父说:“你看到了。所以要相信你看到的事。”
  我说:“可你曾经告诉我,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事,特别是看到的事。”
  义父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举个例子:此刻我就在眼前,你觉得我不会突然揍你一顿。如果你觉得看到的事是真,我便不会揍你。如果你觉得看到的事是假,那我只好揍你一顿。那么,你相信不相信看到的事呢?”
  那一刻,我领教了什么叫别无选择。
  

杀手?不,是刺客 第九节
忽听得有人在屋外喊道:“飞镖传书!”
  在我抬头的一瞬间,一枚虎头镖打断了我的思绪,也打进了我的肩头。我心中暗骂:妈的,飞镖传书不是应该打在门上吗?这位怎么往人身上招呼?
  我忍痛将镖取下,撕下镖身上穿着的一张字条,上面写道:“如你不死,速离此地。”
  是义父的字迹。
  飘香堂有规矩,如果谁想退出飘香堂,必须过堂主这一关。如果没死的话,就可以走了。而义父射了我一镖之后,又给出这样一句话,就等于是在不破坏规矩的情况下,让我离开飘香堂。
  来不及处理伤口,我回到大堂。义父果然已经等在那里,几个哥哥站在他的身边。
  你是何人?义父面色深沉,厉声发问。
  “啊?”我转了一圈,发现身后并没有人。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飘香堂?”作为护法的四哥也发话了。他声音很洪亮,随后摇晃几下。看样子是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我一时语塞。原来,他们已经把我当成了外人。
  义父突然从椅子上一个鱼跃,落在我面前。
  落花拳,一直是飘香堂至高的武功。义父从来都不在我们面前打完一整套。这次,一招一式全用在了我身上。力量很轻,轻到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痛苦。速度很慢,慢到我能完全把它们记在心里。这一过程中,我打了一次哈欠,搔了两次痒,义父安抚道:“别急,快打完了。”
  刚一收拳,义父便大声喝道:“还不滚?你被飘香堂困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想死在这里不成。飘香堂欠你的东西,来世还你!”
  “我想……”还没说出“我想回去收拾东西”这句话,几位哥哥就一齐向我冲了过来。
  形势严峻,当下之急是别等人家打,我赶紧自己晕吧……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离飘香山庄很远的荒山里。身边有长剑、包袱以及那只小乌龟。打开包袱,里面有一本《落花心法》和那条印满人名的四角内裤。
  远远望去,飘香山庄已经是火海一片,炫目的红光将天空吞噬。相距甚远,我仍能感到热浪袭来,甚至还嗅到浓烟的味道。我坚信,那一刻的眼泪是被熏出来的。为了应景,我满腔悲凉地朝天呐喊:义父!你欠了我什么,能折成银子不?
  刚说完,我就赫然发现包袱里面还有一袋金叶子和一些散碎银两。另有一张字条,义父写给我的:“名册留好,祸福天定。”
  捧着银子,好不尴尬,但我还是厚着脸皮再次仰天长啸:义父!这点儿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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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不,是刺客 第十节
我始终觉得义父为人懒惰,好多年不见他亲自行刺谁了。曾经有人送义父绰号“杀人不见一滴血”,形容他剑快。后来更快了——他仗着自己的名号直接逼目标自杀,懒到这份儿上也算是刺客界的传奇了。这次他更懒,临死前把惹祸的名册留给我,连结果他都懒得猜一下,让我问天。他也不怕我被雷劈死!
  我时常觉得,对和错只是相对,不是绝对,关键在于身份。比如找老婆这事,普通人找老婆肯定没错(当然,如果找的是别人的老婆就另当别论了)。但和尚找老婆就大错特错,这个错是相对于他的身份的。杀人是错,但如果只相对于我刺客的身份,那就没错。这套理论尚不成熟,我原打算在退休之后将其整理成册的,名字都想好了——相对论。
  总之我没弄明白,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化成了火海,到底是不是我的错。对斩龙会的恐惧,倒是被深深地烙在心里。隐约记得义父讲过,消除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消灭恐惧的源头。消灭斩龙会吗?开什么玩笑。反正名册在我手里,还是老老实实等他们来找我吧。
  就这样,我闯入一直身处其中,却很少接触的江湖。它没有一个明确的门牌号,地图上也找不到它的位置。但我知道,从执剑的那一天起,我就是江湖中人,因此,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江湖。
  既然要行走江湖,拖家带口自然不方便。虽然万金与我并无血缘关系,体积也很小,很难将其划到“累赘”的范围。但我为人粗心大意,想必很难照顾好它。它日后挨饿受冻自不必说,万一哪天我饿急了,真把它熬成王八汤,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想到此处,我将万金放在了一条小溪旁,独自离去。
   。。

一个阴谋 第一节(1)
飘香堂被灭已有半个多月,我漫无目的地晃荡到一个小县城,找到城里最大的酒馆,上到二楼要了张临窗的桌子。这样,只要我用心听,周围所有人的对话,基本都可以听到。
  不是我有窥探别人隐私的陋习,而是我实在太想听到一些飘香堂的消息。放走万金之后,我先跑到没有人烟的深山老林里躲了好些天,终日与猴子为伍。行走江湖那事?我不说了嘛,我到哪里,哪里就是江湖。可日子一长,感觉不对劲,还是离开吧,因为猴子们已经开始帮我抓虱子了。再待下去,我该返祖了。
  侧耳探听一会儿,我发觉大众更热衷于讨论谁家的老婆偷了男人、谁家的男人召妓被老婆抓个正着这类事。他们口中唯一的刑事案件是赵举人家的母狗被刘秀才养的公狗强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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