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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四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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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水,光著上身,在那里洗涮,罗新城便倚在门框上道:“那水不凉麽?就这般往身上倒?” 
  四郎吃了一惊,满脸挂著水珠儿回过头,晃著一口白牙,脸上微微发红,却挂著笑道:“你醒啦?” 
  日光照著他的头脸身子,果然是体魄健壮,容貌出挑,罗新城心里微微一动,只听四郎道:“你的衣衫都弄得脏了,我替你洗了,这天热,午後便干,再慢慢回去也不迟。” 
  罗新城道:“几件衣裳,脏了便脏了,扔了也就是了,又何必劳神。” 
  一面说一面走到井台边,掬了棒井水洗脸,四郎看他穿著一身粗布衣衫,赤足套著双麻鞋,看上去眉目俊秀,倒真像个乡村小厮一般,拿布帕子递给他道:“没别的衣裳给你换,只好穿这身,委屈你小侯爷且做回放牛郎。” 
  罗新城接过帕子擦了擦手道:“放牛郎也没什麽不好。”四郎搬了长凳过来让他坐,罗新城便往旁边让了一让道:“你也来坐。” 
  四郎将阶下的竹桌搬过来,去灶间端了两碗饭,将夜间带回来的一包牛肉切了,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吃饭,那院门外便是一畦菜地,几只鸡鸭在那里觅食,间或有农人赶了耕牛自门口过,远处听得犬吠,罗新城瞧了这光景,忍不住叹了口气:“四郎真是好福气,这般福地,如挑花源一般,在此地终老也不枉一生了。” 
  四郎没读过几天书,不知什麽叫做桃花源,笑道:“你那只是新鲜罢了,若真个让你在这儿住一生,只怕没几天就过不下去,只要回城去。” 
  罗新城却不理他,自顾自地言道:“我小时候也在乡下住过,跟著……跟著师父,教我射杨柳下的燕子,他……师父……那时候还很年轻,和我现在一般大小,他什麽都懂得,什麽都比我厉害,就连我最得意的驽箭功夫,也比我厉害。那时候都没现在的富贵,可是却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辰光……” 
  四郎见他满脸怅然之色,便道:“你那时候还小麽,他是你师父,比你厉害,不是寻常得很麽?现下,他定然不是你对手了。” 
  罗新城脸色一黯:“我这一生,也别想能盖过他去。” 
  四郎起了好奇之心:“为什麽?他终究会年老,总有一天会比不过你的,你的师父现下在哪里?” 
  他想罗侯的师父既然功夫了得,那自然是军中任职,他在羽林中混了几个月,将那有名的武将姓名都记得大半,如今一一细想,却想不出哪一个驽箭功夫了得的成名将领,或者他师父文武双全是个文臣?又再想一遍,听他说到富贵,就把知道的王侯公爷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想不出哪个堪配做罗新城的师傅。 
  罗新城便笑了笑:“现下麽?死了,一早便死了。” 
  四郎便道:“那麽著,一个死人,又如何能与罗侯相比?快不要想那些,吃了饭,咱们去山里打鹊儿去。” 
  吃过饭,各携了驽箭,往村後的山上去,那山虽不甚高,山路却颇为陡峭,而且草深林密,就算是初夏时节,进了山林也觉得幽幽生凉,空间静寂,林间鸟鸣声声,四郎带了他,一路指给他看,何处有草药,何处有奇花,一时又伏在草丛里打个花雀儿下来,在林中玩了大半日,渐觉得身汗水湿了身上衣衫,手里的鸟雀也提了一串,正在口干舌燥之时,突然听得林中水响,四郎笑道:“到碧龙潭了,走了这半日,正好去去暑气。” 
  拉著罗新城,转过一片林子,果然一道飞瀑自山崖上白练也似落下,倾入崖下一处深潭,水碧如玉,倒映著树木蓝天,站在潭边只觉得一股凉气直扑面前,四郎早放下东西,脱了衣衫,一扑便跳入水里,呵呵笑道:“好凉快好凉快。” 
  罗新城却站在潭边笑,不肯下水,四郎便拿水扑他道:“傻子,快下来。”见他只是不动,游到岸边,拽住罗新城双足,只一拖,便拖将下来,罗新城猝不及防,给他拉下水来,给冷水一激,吓了一跳,原来那水却不甚深,他挣扎两下便站在水中,却只齐胸,四郎哈哈大笑,罗新城才走了两步脚下一滑,四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却正抱在腰上,罗新城腰上一紧,回过脸却与四郎脸对脸地挨著,不知怎的,脸上一红,把四郎的手在水下一捻,四郎是有心病的人,给他这麽一捻,也跟著脸上一红。 
  一时脸对脸望著,罗新城便道:“这里会有人来不?” 
  四郎心里翻腾著,喃喃道:“有人来便怎的?” 
  罗新城把眼一低,轻声道:“你说要怎的?” 
  却把手渐渐拢住四郎的腰,四郎与他已经是两度春风,那滋味欲罢还休,此时搂他在怀,那销魂滋味翻上心头,一只手自水下伸去便解罗新城的裤头,脚下石滑,便转过一块大石後头,正好一株大樟树,树冠硕大,罩在水面上,将日头尽皆遮过了,两个人便在水下除了衣物,四郎将他抵在石上,罗新城低声道:“只道四郎是正人君子……” 
  四郎手托了他後颈道:“这时候谁做得了正人君子?”说著便亲下去,只觉得口唇相接时,缠绵入骨,顾不得光天化日,双手抵了罗新城双手在石上,水下分开他两腿,硬梆梆便要顶入,不料给罗新城一把拿住,笑道:“好个正人君子,白日宣淫。” 
  四郎低头亲他,将肩胛骨儿也咬得红起来道:“好人,给我罢。” 
  罗新城给他亲得浑身发软,也是□□如潮,手上早软了,给四郎就著水滑直入了进去,只觉得骨酥体软,再挣扎不得,只得由他进出,不过片时,便双颊晕红,呻吟不绝,一手扎进四郎发丛中,五指在发间轻轻抚弄著,四郎扶了他,尽力施为,得趣之时,也是低声呼喝,那潭水给二人搅得荡漾开来,一波连著一波,满池的水似乎也变作滚沸,那罗新城被他弄得神魂颠倒,只恨不能这般直快活到死,四郎正是年少体壮之时,这等事有一遭儿便想第二遭,操弄起来没个足,一时罗新城喘吁吁问道:“四郎,我比你那娘子如何?” 
  四郎正在情热,听了这话,微微一怔,随即死命往里一顶,罗新城啊地一声大叫,四郎便一面尽力大动,一面喘著粗气道:“不给你个厉害,你便只是胡说。” 
  罗新城原挣扎著还要问,却给他入得不能成句,四郎一气猛送了几十下,罗新城□□内只觉得灼热难忍,前面早滴下水来,再不能支撑,一气泄了出来,四郎便笑道:“这便不成了?” 
  罗新城靠在石上,身子半躺在水中,两条腿儿若隐若现,只腰下尚浸在水里,四郎哈哈一笑,索性将他双腿撩起,使个老汉推车道:“今日才叫你见识四郎的真功夫。” 
  就著势儿再度送入,轻抽缓送,罗新城只半睁著眼儿喘气,却连一句整话也说不出,由著四郎戏耍得足兴,早已经软瘫了身体,一时事毕,因衣裳都湿了,四郎便将衣裳都摊在石 上晒开,自己同了罗新城游到崖下石洞,赤条条爬上去,两个坐在一处,罗新城是个惯经风月的人,四郎是个热血的汉子,又都在不知节制的少年时,赤条条坐在一处,哪里忍得住,不过歇得一歇,便又搂腰抱肩,亲嘴咂舌,又作在一处,正情热时,罗新城笑道:“看不出四郎,倒还有些手段。” 
  四郎便道:“你还笑说得出,也是厉害角色,若是我那娘子,此时早便告饶了。”罗新城听他提到娘子,心中不快,脸色一沈道:“有一句话说给你明白,你若只要这般快活,便时时来找我,跟我快活时,却不能再提你娘子,不然……” 
  四郎见他脸色凌厉,吃了一惊道:“不然怎样?” 
  罗新城盯了他半日,终於没有说下去,四郎便抱住他道:“我跟你在一起时,很少想起娘子。”见他依旧不作声,垂著眼,不知为何,心便软了,低声道:“我不提娘子就是。”暗里却想,如此这般却不知将来如何了局,这般一个标致侯爷,纵然快活似上九天,却倒底不是娘子,也做不得自家娘子。 
  罗新城见他脸色不快,想了想,便就笑道:“呸,眼前的快活不会享,倒要自寻烦恼。快放开我,那衣裳也干了,放我起来。” 
  其实两个身子尚连在一处,四郎的利器还入在里面,见他笑了,便道:“索性作完这一遭儿。” 
  也不管罗新城肯与不肯,按住他在那里再弄一回,方放开他,池子里洗了身体,拿衣服穿了,回到村中,已是暮色四合,在村头酒家,将打的山雀拿给店家整治,两个对坐了,想起山中光景,不由都有些儿意乱情迷,可巧隔桌坐了一对男女,吃了些酒在那里打情骂俏,四郎与罗新城两个,心中都有些撩乱情思,只不好当众便怎麽样,两个胡乱吃了些酒,相携回家。 
  天气著实热了,走这一截路又是一身汗,就在井台边洗净身子,入夜坐了一条长凳,听著蛙鸣,乡间夜里许多流萤在那里飞来飞去,四郎拿了把蒲扇赶那些虫子,一面与罗新城说些闲话,罗新城闲不住,拿小石子掷那飞虫,只是石子再小也比不得飞虫,四郎便去厨房抓了一把小米给他,果然小米细小,拿来击飞虫十击九中,罗新城哈哈大笑,四郎看他掷得有趣,自己也跟著玩,两个人在院子里将小米扔得遍地皆是,将一从飞虫吓得不敢过来。 
  这般玩了一阵,罗新城困倦起来,口里和四郎有一搭没一搭说著闲话。渐渐地靠在他肩上睡了,四郎正说著,突然听得耳边鼻息沈沈,借著灯光看他,合了双目,睡得正香,瞧著他俊秀的面孔,轻轻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心里一团柔软,这等心境,却是以前和娘子从没有过的,一时不由得呆了。 
  四郎啊四郎,你莫犯傻,他是镇宁侯,皇帝的小舅子……男宠……可不是自家娘子。 
   
   
   
  第四章 
   
  一夜无话,四郎清早起来生火做饭,叫醒了罗新城,吃了早饭,便拿了行李包裹,村头店里牵了马,天色尚早,正是清凉好赶路,两个人放马急奔,晌午时便已经到了城外十里亭,日头升上来,晒得身上发热,罗新城看路边柳荫下一个酒寮,便道:“下去歇一会。” 
  两人相跟著进了酒肆, 小二过来拉马自去喂料洗涮,那店里不大,三四副座儿,一座上已经坐了三个人,见他们进来,便不住地打量,四郎二也不理,挑了靠窗的一付座头坐了,那小二上来招呼,罗新城便问:“有甚什麽下酒菜?” 
  小二哥道:“有上好黄牛肉。” 
  四郎嗯了一声让他切一盘牛肉,打一壶酒来,少时酒菜上来,罗新城走得渴了,便要倒上一碗来吃,四郎便把他的手一捻,低声道:“那几个鸟男女神气不对。” 
  罗新城扭头看时,却果然那几个客人神色不对,只管瞅著他们的马匹,四郎那匹马是营里上好的健马倒还罢了,罗新城那匹马可是千里神驹,原是皇帝赐下来的,识货的人一眼便能瞧出来。 
  当下回过头道:“这几个泼皮倒想太岁头上来动土,且休理他,看他怎样。”四郎也跟著笑,那小二托了牛肉打了一大壶酒来,四郎只见酒的颜色淡薄,便拍桌叫小二过来道:“怎的给我们这等薄酒,莫不是下了蒙汗药,想要谋老爷的马匹包裹?” 
  说著举起醋钵大小的拳头做势要打,小二连忙陪笑道:“酒不好,小人再去换,大爷莫动怒。”一面说著,罗新城眼尖看著那座上的客人朝他努个嘴儿,便知这店家定是个黑店,也不作声,只听四郎道:“趁早换好的来,不然打烂你这个破棚子。” 
  那小二去将上新酒来道:“这酒劲大,颜色浊些,爷们要不要?”四郎一把抢过来道:“便要劲大的,只管问什麽鸟!” 
  说著便倒了两碗酒,那小二道:“再与客官切些牛肉来!”说著便转身要去,罗新城一撩衫子下摆塞在腰绦里,一把拉住那小二道:“且慢些走,你也来吃一碗儿!” 
  说著一脚踏了长凳,一手便将小二提领揪过来,那小二便道:“客官,小人自幼不吃酒,饶了小人去吧。” 
  罗新城笑道:“这般好酒,岂能不吃?”一面说一面拿过碗来,捏著小二的腮帮子便灌,那边一座客人便拍桌叫道:“泼贼,不要放肆!” 
  座底下绰出刀来,四郎在一边看著,一扬手连碗连酒直砸向为首汉子面门,提了哨棒道:“好些时日不曾练手,来来来都尝尝燕爷的手段!” 
  罗新城这边早将酒直灌进小二嘴里去,回首将碗扔出去,正砸在一个汉子鼻梁上,顿时鼻血长淌,四郎大笑道:“罗小官,好俊的手段。”那小二却已经软倒在地,软著一团,果然酒里下得有药。那三人便都奔过来,店後也跑出两个汉子来。 
  罗新城提出驽箭,道一声著,一只小箭只扑那一个汉子面门,那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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