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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霜花店]霜花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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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你想去的话,去走走也无妨。”
  “……你终于还是呆腻了海上吧。”
  “……不,我只是觉得,人生可以更随意一点。”
  “?”
  “我想跟你葬在一起。”
  “……好。”
  只是一辈子,都会在一起,这样而已。

  番外·不悔

  在宫里的时候,以为宫里催人心老,宫外催人容颜老。
  到真的出了宫来,发现其实活着便是磨折。
  才更知道,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那个人,都在做什么,又是多么的辛苦。
  他全部都,不知道。
  明明当初是那个人最亲近的人。
  如今想来,真是讽刺。
  中殿的名字,是宝矢塔里。
  直到他们一同被流放到这边疆的小镇,被迫以夫妻名义共居,他才知道。
  他们之前,都在干什么呢?
  其实在宫中久了,他连自己父母亲族都不太记得了。
  还是在镇上工作的时候,听人闲扯,才想起来,自己的罪过,其实是会牵连到父母的。
  不过,既然是那个人,应该不会那么狠。
  或者说,他既然已经放了他们两个人,就不会再后续追究。
  看,其实他一直都是记得的,那个人其实,是多么的温柔。
  只是如今,相距相隔。
  心里一直有着微渺的想望,如果能够再见那个人一眼。或者是朴胜基寒柏也好。接近他,接触有他的气息。这个地方太过偏远,王城的一切消息,都遥不可及。
  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也只能做梦了。
  中殿一直都恨着他。就算同居一室,也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就连生产的时候,都宁愿爬出门去向邻居求助,也不愿意叫就在屋后的他。
  虽然因着他在这之后一段时间的贴身照顾,没有禁止他与孩子的接触,却也仅止于此了。
  他只能偷偷告诉孩子,说你不是没有姓,我就是你爹。
  而晚上总会听见那一边那个原本温婉轻柔的声音总是含着一股凄厉的意味,教育那个孩子自己有多么的无耻,多么的可恨。
  孩子一天天长大,一天天阴郁下去。他很着急,可是却无力无法。
  他甚至从来都只是拿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却什么话都不说出来。
  他也没办法,告诉这个孩子所谓的真实的过往,来为自己洗白。
  后来也就放弃了。生活这么艰难。最初还有每个月都突然出现在桌上的定量钱粮,五年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王驾崩了。新王上位。虽然边城消息来得慢,可是毕竟是宣告天下的大事。
  他没敢告诉中殿。可是中殿还是知道了。
  两个人都像是一夕垂老。
  然后又那样过了三年。孩子长得扎实了,能够帮忙做工做事。
  那一天中殿出奇的平静,也是多年来第一次跟他说话。
  对他说,她恨他,也恨王。
  她告诉他,王大概真正做了什么。
  然后说,如今一切都抹平了。他们之间谁欠谁的,都说不清了。
  然后让他,好好照顾孩子。
  她只是赌了一把。可惜赌输了。
  生的这个孩子,是个男孩儿,已经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男人女人,一般的难活。
  然后,就在洪林千防万防之下,一年之后,她还是成功地死去了。
  看到床上那个女人的尸体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大概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最后一个坚持的同伴都没有了。他还活着干什么呢。
  早在四年之前,他就应该随着那个人去了。
  他在那个时候就明白了。他一直放不下、一直都放在心里面的,还是那一个人。
  只是,这个世上,容不得后悔。

番外·惠嫔

  
  她一直都不甘心。
  最初是被抬进宫里,可是宫里已经有了一位元国来的正宫娘娘,据说很得王的敬重。早就有人说,她们这些被抬进宫里的嫔妾,都是中宫用来表示自己贤惠大度的幌子。而幌子的意义,就是没有真实。

  王的眼睛里从来就看不到中宫之外的女人。有传言说,甚至中宫都是一个华贵的幌子,因为王爱的是男人。

  又有什么办法呢?反正已经,都是这样了。
  反正家中也不过是需要她做一个招牌,她也不过是换了一个不方便出门的地方住而已。安安份份的,不高不低,妥帖随时。

  做惯了,便不觉得难。但是心底,终究不平。

  她自小也是会看话本子听人讲古的,传说中无数灵异神怪,奇迹妙遇,听起来动人,然而不能细想,也绝不会凭空落到谁的头上。然而居然有一夜,居然有一夜……竟然就有那样的妄梦。
  一定是……哪里潜入了鬼魅……她居然……竟然……会在梦里,做出那样羞耻的事……
  是邪魔还是神眷呢?她微渺地希冀着是后者。心中的惶惶不安中掺杂着细微的心跳期待。人诡异地精神振奋,却是对谁也不敢说出。满满的复杂的心绪团在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然后,好像上天顺从她的心愿。香气,迷雾,梦境,纠缠……她得到了无上的快乐,无可言说的美妙。可是快乐美妙中总还有一丝莫名的空虚。她伸手去抓,却总是差之毫厘。
  为什么……
  神明啊,你既然眷顾于我,为何连亲吻,都吝啬一个呢……
  她在最深的迷梦中,堕下泪来。

  后来,她怀孕了。
  身边的宫女发现这件天大的祸事的时候,她尚且有些茫然。那好像是很遥远到她在进宫之后就认为跟自己永无关系了的一个词。居然……

  然后有喜悦一点点从心底漫上来:啊啊,这个孩子,是神明的孩子啊。是神对自己的眷顾,所以让她能够拥有的,他们有过关系的证明!

  她整个人都晕陶陶的。
  直到王得到消息,匆匆来到她的面前。
  她这才反应过来。因为她跟王的距离,从来没有这样近过。而这个孩子,没有人知道牠是谁的,但是王一定知道,这不是他的。

  怎么办呢?直接说是神之子,会不会被杀掉?不不,她死掉没有关系,可是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他怎么可以,就这样从没有来到过世界就死掉?

  绝对、不可以。
  她坚定了眼神,然而颤抖着嘴唇,掐着自己的掌心,抬起头,想要对王说话。
  可是抬头看见的王的那样无可名状的带着喜悦的笑容,她又呆住了。
  王宣告众人,乃至天下,这是他的孩子。她肚子里的,是王的子嗣。
  怎么……可能?
  但是居然,所有人都相信了。像是几百年前都没有见过面的家人不断地要求进宫,来觐见她,来讨好她,来要求她……中宫在之前的政变中失去了兄长,她这时的景况,居然比同样有孕的中宫还要繁盛。

  不对。这样是不对的。
  可是,自从自己有了孩子之后,那个梦,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于是她慢慢地,开始相信,这个孩子,是神要托生到自己的怀里,送给这个国家,送给迫切需要子嗣的、政事贤明的王。

  这样相信,心内安详的同时,有一点点几不可察的酸涩。
  对于神明来说,那些为他们诞育孩子的女人们,究竟算是什么呢。
  ——中宫的孩子,是谁的呢?

  后面一个问题的答案,倒是很快就有了结果。
  尽管当事的人都被封了口,但是她那时毕竟有些宫权在手,隐隐约约,也听到一点消息。
  中宫与王最宠爱的建龙卫洪总管私奔了。王因为心软,如上次宫人私逃一般放过了他们,只当他们死了。

  那么,中宫肚子里的那一个……
  她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
  ——没关系的,这一个不是那么不堪的产物。牠是神明降临的证据,是神明对她的宠爱,对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的赐予。

  这是不一样的。
  她一直端着笑容,人前人后,端庄守礼。无人能看出她内心深藏的不安。连她自己都要忘记了。
  王经常来看她。视线总是落在她的肚子上。每到这种时候,她几乎都要停住呼吸。
  然后,在一次无意的转开注意,她瞥见了王对他身后门边跪坐着的青年极尽温柔的一笑。
  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整个人温柔和暖起来的,笑。
  因为场合和距离的问题,她甚至从来没有见过王对之前传言中的眷宠洪总管的任何逾礼的瞬间。虽然知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但是她更加偏向那是中宫为了贤名所以放任的谣言。
  现在她知道那很可能真的不是谣言了。
  只要注意到了,就会发现王从来都没有掩饰。那个面容冷淡的青年虽然不是总管,但是王总是带着他上她这里来。

  他们没有在她面前交谈过。但是细心看的话,就知道他们举手投足,无不默契接应。
  ——已经没有关系了。她对自己说:你看,尽管世间女子最羡慕的为王的丈夫是个虚名,可是比起神明的怜惜,纵使只是一梦,也足够了。

  她只是忘了一点。那些神话传说中为梦中的神祇生下孩子的凡人女子,都死于难产。
  
  当她想起来的时候,孩子还没有露头,她却已经支撑不住了。
  意识朦胧的时候,好像听见外间有熟悉的声音在说话。那声音依稀梦里微见,让她在那个时候,都努力地、温柔地微笑出来。

  ——是你,来接我了吗……我好想你,一直都……

  惠嫔难产,王和寒柏当时都守在产房门外。王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有些慌乱,寒柏便接过现场指挥权,替他吩咐安置人手事务。

  孩子生下来之后,就传出母体断气的消息。

  “厚葬吧,如中宫礼。”王默了一默,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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