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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一剑霜寒2-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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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句话唤醒了泽川,他忽然扭过头来,看着萧然,声音微弱却字字清晰地道:“我要见泽怿。”
  
  一旁监视的侍卫面上僵了僵,却没有表示什么。萧然低低应了声“是”,站起来道:“请向你们大王禀报,我们太上皇要见怿王爷。”
  
  兰殊与国师黎泱正在船顶观望士气,听闻侍卫禀报,回首对黎泱道:“国师对离魂水的威力有足够信心?”
  
  黎泱笑道:“大王不是已经亲眼目睹了么?”
  
  “不错。”兰殊表示赞同,“那就让泽川再受点刺激吧。”
  
  泽怿绝美的容颜衬着一身影卫的黑衣,越发美得令人眩目,那双本来就神秘而魅惑的眼睛,此刻因为药力的作用,反射出的光更加迷离。跟侍卫走进二楼舱内,见到泽川的时候,他的表情呆了呆,似乎隐约想起什么,可很快又恢复木然的表情。
  
  泽川用尽全身力气从铺上跳起来,扑向泽怿。泽怿眼里骤现杀气,往后倒退一步,唰的一声拔出剑来。萧然连忙冲上去挡在泽川面前,急声道:“王爷,不能动手!他是你父王!”
  
  “父王?”泽怿神情一凛,断然答道,“我没有父王,我只有舅舅!”
  
  泽川气得一阵晕眩,身子摇摇晃晃站不稳,萧然连忙伸手扶住他。泽川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那张与棺木中人一模一样的脸,此刻变得那么遥远。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泽怿,心中悲苦、绝望之极,眼睛却干涩到胀痛:“你……你这畜生,认贼作父、弑父杀兄、背弃人伦、天理不容!我泽川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太上皇,请不要错怪王爷。”萧然用极低的声音道,“依属下看来,王爷是被药物迷失了心智。你别逼他,需要慢慢引导他才好。”
  
  泽川心头大震,仔细看着儿子,从那张木讷得毫无表情的脸上,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觉得心痛如绞,头晕目眩,真真假假无从分辨,到最后无力地挥挥手:“算了,让他走吧……”
  
  萧然把泽川扶到床上,回身一把抓住泽怿,把他拉到泽悦的棺材前,指着棺中之人,语声因为激动而变得颤抖:“你看看他,你看看他这张跟你一模一样的脸!这是你哥哥,是你孪生的哥哥!你亲手杀了他,你不觉得心痛么?你还不能清醒么?”
  
  一旁的侍卫勃然变色,正欲上前阻拦,泽怿猛地甩手,将萧然甩得倒跌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萧然跌得眼冒金星,胸中一阵气血翻涌,鲜血沿着唇角溢出来。他捂住胸口咳了两声,怀霈一见大惊,冲上来扶住他,回头怒视着泽怿,一对小拳头猛地握紧。
  
  萧然轻轻拍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冲动,慢慢爬起来,回到泽川床头,再也不去管泽怿。
  
  等到泽怿出去,泽川的眼泪才流了下来,嘴里发出喃喃的低语:“兰舟,你在天之灵看到了么?我们的孩子……他是我们的孩子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悦儿,父王无能,对不起你……”
  
  他挣扎着从床上下来,一步步向泽悦的棺木挪过去。萧然扶着他走过去,才几步的距离竟好似隔着万水千山。“悦儿,悦儿……”泽川蹲下去,扶着灵柩,哽咽难语。
  
  正在这时,门外又响起脚步声,只见几名侍卫手中拿着铁钉、榔头进来,喝令泽川与萧然:“走开,我们奉大王之命前来盖棺。”
  
  泽川大惊失色,起身拦在棺前,沉声道:“不行!还没到泽国,这一路上就让棺盖开着,我要见我的儿子!”
  
  侍卫有些不耐:“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要敢拦着,休怪我们不客气!”
  
  泽川还要坚持,萧然连忙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泽川颓然地垂下手,退开几步,眼见那几人将棺盖盖上,乒乒乓乓一顿敲打,将棺盖钉严。泽川拼命忍着泪,睁大眼睛看着棺材里的人,仿佛想在这片刻之间将泽悦的脸深深刻在自己脑海里。
  
  眼见棺材中的那张脸渐渐消失,萧然伏跪在地,哽咽着唤:“大王,大王……”声音之哀戚,令那几名侍卫不觉停下手,面露不忍之色。其中一人还劝道:“算了,你家主人已经死了。你也别跟我们大王硬,干脆投降了吧。泽国还是泽国,只是换了国君而已。反正谁当皇帝不一样?对老百姓来说,只要安居乐业就好。”
  
  萧然不理他们。
  
  楼船顶楼,兰策巡视了一遍回来,见里面书房门紧闭,侍卫守在门口。问道:“大王在里面?”
  
  “是,大王正与国师密谈,不准任何人打扰。”
  
  兰策心头一动,暗道两人神神秘秘,还防着自己,难道他们谈论的事需要瞒着自己?
  
  “没有旁人在?”他又多问了一句。
  
  “还有大王的影卫翼在里面。”
  
  兰策点头。
  
  夕阳渐渐沉入海里,咸咸的海风扑进窗口,泽怿深深呼吸着,左胸的位置还在隐隐疼痛。脑子里不断浮现棺材中躺着的那张脸,还有泽川满脸绝望、痛苦的表情。
  
  “翼。”身后响起低沉而冷漠的声音,泽怿回头,看到兰策阴鸷的目光正对着自己。
  
  “太子。”泽怿正欲跪下行礼,却被兰策拦住:“不必多礼,我说过,我没当你是影卫,只当你表弟。”
  
  “大表哥,你有什么事么?”泽怿困惑地看着兰策。
  
  “翼,父王与你师父密谈,你在旁边守卫?”兰策盯着他。
  
  “是,我是大王的影卫,要时刻保护他的安全。”泽怿低眉,恭顺地道。
  
  “翼,他们谈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么?”
  
  “大表哥……”泽怿怔了怔,“我是影卫,我们有规矩,主人的事我们不能随便说。”
  
  “傻小子。”兰策拍拍他的肩,十分宠溺而亲切的样子,“我们是兄弟,还有什么不好讲的?我是太子,将来当了大王,一定会护着你的。你跟我讲,我绝不会泄露出去。”
  
  “我……”泽怿迷茫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我……他们是在谈王位的事。”
  
  兰策脸上一寒:“谈王位?你说清楚!”
  
  泽怿被他的样子吓得一抖,惶然倒退一步,连称呼都变了:“属下知错……”
  
  兰策笑了,再次拍拍他的肩:“不关你的事,你说。”
  
  “是……”泽怿垂下头,嗫嚅道,“大王道,在太子心中,美色为重,社稷为轻,恐非浥国之福。等夺下泽国,江山一统,大王要与群臣商议,改立储君……”
  
  “啪”,兰策手起掌落,猛地一下拍在身旁的桌子上,却在手掌接触到桌面时卸去一半的力道,没有将那张桌子粉身碎骨。手掌收回的刹那,他的脸上已布满寒意,眼里的煞气令泽怿浑身一凛。
  
  可只是瞬间,他已恢复平静,换了一丝怅然之色,喃喃道:“父王他,竟是如此不信任我。翼,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向父王证明,我是重社稷胜过一切的。他必将重新委我以重任。”
  
  说罢转身出去,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泽怿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目光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浥国的军队到达泽国海岸时,暮色已经降临。在此之前一日,国师黎泱已先奉王命,坐着快舰,近岸与泽国水军交涉。泽国兵马惊闻大王驾崩、太上皇在浥国手中、王爷已投靠浥国,军心顿时动荡起来。水军都督弘敞立刻派八百里加急快报赶赴王城未央,将此噩耗呈报太师宣秉言与宰相谢石。
  
  于是等浥国水军大部队抵达时,黎泱已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返回到龙舰上,向兰殊复命:“泽国宰相谢石与太师宣秉言请求暂缓交战,百官没了主心骨,早已乱作一团,我们静等明日,便能看到城头竖起降旗了。”
  
  
????????????????? 第一百零七章 入瓮 
  泽国沿海降旗飘飘,宰相谢石与太师宣秉言带领一干朝廷重臣,亲迎兰殊父子及黎泱入京。泽川依然病势沉重,被侍卫抬着登陆,身后跟着萧然、怀霈与八名被锁成一串的侍卫,再后面是泽悦的灵柩。
  
  当看到城防上挂起降旗,听到浥国水军上岸的声音,躺在担架上的泽川仰天高呼:“天亡我也!”一口气回不来,再次昏厥过去。
  
  兰殊见此情景,在楼船顶上伸展双臂,袍袖随风飘飘,状如君临天下、不可一世。全军将士仰首看他,俱都露出敬仰之态。
  
  不费一兵一卒得了泽国,兰殊自是得意非凡,遂留下三分之二的水军驻守在岸边,其余三分之一人护驾前往未央。
  
  溟苑王妃已连夜逃跑,剩下的侍卫宫人无人反抗,一场和平演变在泽国王宫进行。兰殊父子与黎泱带兵进入王宫,将原王宫侍卫集合起来,软禁在侍卫房中,待改编后择优录用。
  
  巍峨宫殿,鳞次栉比。若熙宫寂寂无声,金鼎香炉燃起檀香,一室清香沁人心脾。兰殊在众侍卫的簇拥下进入若熙宫,放眼四顾,各种装饰透出一种神秘而绮丽的色彩,令人目眩神迷。
  
  兰殊忍不住赞道:“泽国王宫真是天上宫阙,美不胜收。可如今它已是我浥国所有了!”回身下令今晚在王宫大摆庆功宴,要与众将士一醉方休。黎泱劝道:“大王,我们初进王宫,局势未定,这庆功宴不如等几天再摆?”
  
  兰策在旁边笑道:“国师多虑了。泽国如今群龙无首,国君已死,只剩下一个沉疴在身的泽川,我们还有何惧?”
  
  此言正中兰殊下怀,黎泱见他们父子俩坚持,也就不再多话。于是当晚,整个王宫中灯火通明,一座平时国宴用的集贤殿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而囚禁泽川的夕玦宫则冷冷清清,只有几位奉命看守泽川的卫兵在宫内外伫立。
  
  酒宴散时已是二更,兰殊回到若熙宫内室,喝得微醺,觉得脑子有些晕眩。看着满室金碧辉煌,再次得意得大笑起来。笑声未歇,就听门外有人低唤:“大王,太子求见。”
  
  兰殊答:“请他进来。”
  
  兰策手中拎着一个小小的食盒,进来将食盒放在桌上,示意侍卫将门关上,然后躬身请安:“父王,儿臣恐父王多喝了几杯酒,身体不适,特意熬了醒酒汤过来,请父王喝了吧。”说罢双手端起那碗汤呈了上去。
  
  兰殊眯着眼睛打量他,目光有些迷蒙,吃吃笑道:“策儿,今日父王喝得真畅快。这么多年了,孤的斗志一朝得遂,真有乘风直上九重天之感!泽悦死了,泽国已在孤手中,至于泽川么,国师给孤提了个好建议。”
  
  “哦?什么好建议?”
  
  “让他成为孤的奴才,用他的余生伺候孤。”
  
  “哈哈,好主意。”兰策扬眉笑道,“国师真是无毒不丈夫。父王,趁热把汤喝了吧。”
  
  “策儿真孝顺,知道孤今晚喝多了。好,好,孤喝了就是。”兰殊伸手接过那碗汤,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去,笑着夸道,“味道真好,策儿有心了。”
  
  兰策坐下来,陪他说了一会儿话,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兰殊忽然脸色大变,腾地站起来,用手捂住腹部,只觉得腹中涌起翻江倒海的疼痛,那疼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冲到脑子里。他向前走了两步,手脚一阵抽搐,渐渐变得麻木,人慢慢软倒下去。
  
  “父王,你怎么了?”兰策大惊站起,伸手去扶兰殊。兰殊猛然回头,一道噬人的目光射向兰策,脸孔扭曲,“你……你在汤中……”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卡在喉咙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咯咯的声音。他用手捂住喉咙,死死瞪着儿子,瞳孔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有些放大,想伸手去打兰策,手指却痉挛得根本无法用力。挣扎了两下,颓然倒下,身躯缩成一团,不停颤抖。
  
  兰策本要去扶他,见他倒下,反而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慢慢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父王,你是不是说不出话来了?是不是手脚都已麻木,再也不能动弹?”
  
  兰殊睁大眼睛,满脸都是震惊、恐惧、不敢置信的表情,嘴唇蠕动着,可是只能无助地发出一些破碎的声音,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兰策微微蹲下身,声音轻柔地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赞成今晚在宫中设宴?就是为了制造现在的机会。父王,从小儿臣就听从父王的教诲,为王者必须绝情绝义,除了江山社稷与王权,别的都不重要。你教会了儿臣很多,这些,对儿臣来说真的受益非浅。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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