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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剑霜寒2-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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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郎,你想狠心抛下我么?从认识你到现在,你有多少次经历生死劫难,可你都活下来了。难道这一次,你真的再无留恋了,真的要离开这个人世么?你再也不管我,不管烟儿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了?你若死了,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萧郎,你好狠心!你好狠心!”
  
  本是撕心裂肺的哭声,却要苦苦压抑着,把所有的痛、所有的绝望都埋在被子里。秋若水是要强的,她不愿意在那些狱卒面前露出狼狈之态,纵然丈夫落到最难堪的境地,她也要为他维持最后的尊严。
  
  “水儿……”微弱的声音从萧然薄薄的嘴唇中逸出来,可他的眼睛仍然闭着,仿佛太累了,根本连抬起眼帘的力气都没有,可是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萧郎,你醒了?”秋若水抬起头来,泪痕斑驳的脸上刹那间绽开喜悦之色,手指颤抖着触到萧然脸上。那消瘦的面庞、那苍白的面容,令秋若水肝肠寸断,“萧郎,萧郎,我去求大哥,求他派太医过来。好么?”
  
  萧然没有反应,好像又陷入了昏迷之中。秋若水再也不愿耽搁,站起身来,从袖中取出几锭银子交到牢头手中:“烦请好好照顾我家王爷,大恩大德,容当后报。”
  
  “王妃言重了。”牢头眼里也闪动着泪光,“王爷曾经保护过小人,小人铭记在心,小人不需要什么酬劳,请王妃放心,小人一定照顾好王爷。”说着黯然低下头去,“小人人微言轻,帮不上什么忙,宇文统领又挨了板子,现在在家养伤,所以……”
  
  秋若水含泪微笑:“我明白,没有怨你。谢谢牢头大哥,我去了。”
  
  凤清宫中,秋若水雪白的衣襟上沾满斑斑点点的泪痕,脸上的泪水却已擦干,端端正正地跪在萧潼面前,面容宁静到近乎死寂:“水儿斗胆闯进宫来,是想求大哥一个恩典。萧郎听闻宇文统领的事,痛心之下引发旧疾,口吐鲜血、昏迷过去,到现在已经病势沉重、奄奄一息了……”
  
  “不,不可能!”萧潼手中的朱笔脱手掉在御案上,想摆手命秋若水起身,可是慌乱之下拂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流了满桌,洇湿了桌上的奏折,萧潼的脸色已经变了,“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三弟突然病重,为何无人来向朕禀报?”
  
  秋若水抬头,凄然一笑:“大哥莫非忘了,宇文统领刚刚受罚,正在家养伤。”
  
  萧潼猛地一掌击在案上,气得浑身哆嗦:“这个愚蠢的牢头是谁?朕一定要撤了他!宇文不在,他不知道通过朕的侍卫通传么?废物!只知道拿俸禄,不知道做事的废物!”
  
  秋若水心中一喜,难道大哥对萧郎还有怜惜之意?难道他仍然愿意为萧郎治病?一双水眸充满祈求地看着萧潼:“大哥……求大哥怜悯,派太医去为萧郎治病,就算要斩首,也得让他好好地去受死吧……”说到最后一句,只觉得心疼得翻绞过来,连呼吸都堵住了,她用力吸着气,脸色惨白,漆黑的眼睛里溢满痛苦,无边的痛苦……
  
  萧潼扬声唤道:“来人!”
  
  门外侍卫奔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传朕旨意,命宣太医、魏太医一起去天牢为靖王看病,随时向朕禀报病情。”
  
  “属下遵命。”
  
  “谢大哥恩典,水儿告退。”秋若水磕了一个头站起来,躬身退出。萧潼见她悲伤欲绝的样子,想伸手唤住她,动了动手,又无声地放了下去。
  
  近黄昏的时候,皇后陆宛柔也得知了萧然的事,带着八岁的太子萧丹来天牢探望萧然,萧然依然在昏迷中,烧已经退了,身子也不再抽搐,可是气息微弱得好像一具死尸,没有半点生气。
  
  陆宛柔见秋若水默默地坐在床边,目光呆滞,脸色暗淡,才短短一天时间,她已憔悴了许多,好像一朵美丽的春花突然遭遇狂风暴雨,堪堪从枝头飘落。
  
  陆宛柔只觉得心如刀绞,走到秋若水身边,把她扶起来,紧紧搂入怀中,泪水夺眶而出:“水儿,苦命的妹妹,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皇上他竟然将这件事瞒着我,看来,他是铁了心,不希望别人求情。我刚刚听凤清宫的太监讲,二弟昨日去求情了,出来时脸上有淡淡的淤青,而且脚步不稳,想必二弟也受了罚……”
  
  秋若水抬起头来,迷茫地看着陆宛柔,缓缓展开一个苍白的笑容:“不,不会的,大哥还派了太医来给萧郎治病,他还会心软的,他肯定会……”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完全哽住,再也说不出来。
  
  “水儿妹妹,你还怀着身孕,要为三弟保重自己。若是三弟醒来,见你为他憔悴至斯,他会心痛的。你回去吧,这里我会叮嘱狱卒照顾三弟,你明天再过来,好么?”陆宛柔亲切的语声在秋若水耳边轻轻萦绕,秋若水感激地点点头。
  
  “三婶,你要保重自己。”萧丹懂事地牵住秋若水的手,大眼睛里泪光莹然,“烟儿妹妹一人在家,等着三婶回去,别让她失望,别让她害怕,好么?”
  
  秋若水伸手抚摸着萧丹的小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丹儿费心了,三婶会照顾好她的。”
  
  等陆宛柔与萧丹离去,秋若水俯下身,抱住萧然的身子,在他唇上轻轻印上一个吻,一滴眼泪落在萧然脸上:“萧郎,你一定要为我、为孩子坚持住。求求你。”
  
  萧然的唇上冰冷冰冷的,可是他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好像在表达什么。秋若水拉住他的手,让他的手指触在自己掌心:“萧郎,如果你想告诉我,你会努力活下去,就动一动手指。”
  
  萧然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虽然那些轻微,可给秋若水带来极大的安慰。她缓缓放开他,一步步后退,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牢房。
  
  那一晚,靖王府中一灯如豆,一个雪白的身影孤独地印在纸窗上,凄凉的箫声吹了一夜。
  
  皇帝寝宫中,陆宛柔的泪眼对着萧潼的后背,她看了他很久、很久,可是萧潼一句话也没说。他墨玉色的身影衬着窗外无边的夜色,显得那些清冷、肃穆、沉重。
  
  “皇上,你说句话好么?皇上,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三弟死?”
  
  萧潼的后背僵了僵,没有回头,却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不是朕狠心……太医道,三弟已经病入膏肓了,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
  
  身后响起陆宛柔的抽泣声,萧潼的眼睛朦胧了,忽然狠狠甩袖,扬声唤道:“来人,摆驾天牢!”
  
  天牢里正展开一场血雨腥风的恶战,十几名杀手各执明晃晃的利器,与天牢的禁军、巡逻的御林军战成一团。空气中布满杀机与寒意,浓浓的血腥味飘荡在整个大院中。地上已堆积了横七竖八的尸体。
  
  当萧潼带着侍卫赶到时,发现牢头倒在血泊中,其余狱卒死的死、伤的伤,关押萧然的牢房大开,萧然已经杳无踪迹。
  
  “三弟——!”九五之尊仰天高呼,泪水滚滚落下脸庞。
  
  
????????????????? 第五十九章 失忆 (修改) 
  萧潼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侍卫上前搀扶,他却用力挥开,好像在借此发泄心中的悲愤。紧走几步登上御辇,太监喝令起驾,马车辘辘向寝宫驶去。
  
  夜色凄迷,明明是阳春三月,周围却似乎刮起了阵阵阴风,萧潼的心也冰冷阴暗到极点。回到寝宫,萧潼转身向侍卫下令,声音已经有些嘶哑:“连夜传朕旨意,全城禁军戒严,严密搜索今夜劫牢的杀手,找到靖王下落。有任何蛛丝蚂迹都要向朕回报!”
  
  “属下遵旨!”
  
  “另外,传令下去,明日免早朝、免面奏,朝中众臣有事一律写奏折禀报!”
  
  “属下遵旨!”侍卫暗暗吃惊,皇上勤于政事,若非龙体有恙,他是绝不会轻易罢朝的。可是今天……看来天牢发生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了。
  
  见侍卫出去,萧潼象被抽空了身体,无力地跌坐在椅子里,慢慢把头埋进掌心。心冷得抽搐,强烈的恐惧感吞噬着他的五腑六腑。第一次,他有这样毫无把握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心好空好空,没着没落……
  
  然儿被劫走了?是谁干的?事先没有任何预兆,事后也没有留下线索。那些杀手只是最普通的穿着,用的最普通的兵器,死了四名,还有剩下的逃蹿在何方?他们要将然儿带到哪里去?采用这种方式,是为了救他,还是……?不,不可能是为了救他,否则为什么要杀人劫狱?
  
  “皇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陆宛柔敏感地觉察到异样,轻轻从室内走出来。
  
  萧潼没有抬头,声音越发空洞、干枯:“然儿被一群杀手劫走了,天牢已是一片血腥。朕的天牢防守如此严密,竟然仍然让人钻了空子。这些人……恐怕来头不小。”
  
  陆宛柔也是震惊、心痛到极点,可是她只能呆呆地看着萧潼那一脸哀伤,却无力去安慰他。
  
  漫长的一夜过去,萧潼却未能入眠,第二天他早早地来到凤清宫,一直等待着,等待着禁军给他带来一个好消息。
  
  已是巳时了,宫门前安安静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萧潼呆呆地坐着,好像只剩下一具躯壳。正在这时,宫门口传来太监的声音:“启禀皇上,泽国新任国君泽悦在雍华门外求见。”
  
  萧潼猛地站起来,眼睛一亮。难道是泽悦救走了萧然?狠狠咬牙,这死小子还是象以前那样胆大妄为、肆无忌惮?从天牢中劫了人,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地来求见自己?
  
  “传他进来!”激愤之下的萧潼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措词有多严厉,太监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躬身应是,匆忙去传旨。
  
  泽悦头戴金冠,身穿银灰色外袍,大步流星地进来。萧潼面沉似水地看着他,等着他跟自己交代。
  
  泽悦抬头接触到萧潼并不友善的目光,心中以为萧潼料定自己是来为萧然求情的,所以先摆了脸色给自己看。他却是格外的谦逊有礼、放低姿态,深深一躬:“泽悦拜见——萧大哥。”
  
  萧潼一愣,萧大哥?这个称呼还从来没听泽悦叫过,心中很不是滋味,说不出是酸是甜、是苦是辣。这无法无天的小混蛋,抢了人、杀了人,过来给自己摆什么好姿态?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盯着泽悦,正想说话,下一秒却被泽悦的动作骇到了。泽悦深深一躬之后,竟然撩起前襟跪了下去!“萧大哥,泽悦今日不是以泽国国君的身份来的,是以萧然朋友的身份来见萧大哥的。萧大哥……请告诉我,你打算如何处置萧然?泽悦无状,想为萧然求情……”
  
  萧潼几乎气得一口血吐出来,指着泽悦,压低声音吼道:“泽悦,你都已经将人劫走了,还来问朕干什么?朕要如何处置?朕应该问你,你要如何处置他吧?”
  
  泽悦大吃一惊,顾不得礼仪,腾地站起来,冲到萧潼面前,抓住他的手,紧张得声音都发抖了:“萧大哥,你说什么?我不懂。到底怎么回事?”
  
  见到泽悦脸上骇然的表情,萧潼刚才被喜悦与愤怒交缠的心瞬间凉透,只觉得连肺里的血液都被抽空了。原来不是,原来不是他?朕还打算,假如真是他,朕就饶恕他的劫狱之罪,既往不咎。可是不是他,竟然不是他……
  
  泽悦被萧潼面如死灰的样子吓坏了,手中不觉一紧:“萧大哥,请告诉我,请告诉我,萧然他到底怎么了?”
  
  萧潼慢慢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悲怆,嘴唇颤抖着,喃喃道:“然儿回来后,朕打算严惩他,朕将他关入天牢,重责了他三十刑杖。后来,宇文与二弟来为然儿求情,朕又惩罚了宇文。然儿知道此事,痛不欲生,吐了一口血,便陷入昏迷。然后……他一病不起,太医都称他已病入膏肓。可是就在昨天夜里,天牢遭劫,然儿不知所踪……
  
  恰好你来,朕以为会是你,可你说不是……泽悦,连你都不是,朕真不知道还会是谁……”
  
  萧潼说着,两滴眼泪无声地爬出眼眶。泽悦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还没有从萧然被劫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萧潼那种绝望的痛苦震撼了。原来,他真的对萧然疼到骨子里啊,记得上次萧然中叶星月的箭,他也是这么痛苦的,可是却没有象现在这么严重。
  
  也许,因为上次是萧然还在眼前,是生是死都是触摸得到的。而这次,他却是被别人控制在手里吧?
  
  泽悦心头剧痛,忍不住半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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