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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今夜未眠-第2章

小说: 今夜未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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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一愣,不禁打量白玉堂一眼,赔笑道:“公子好酒量,小的这就去拿!”言毕匆匆退下。
            只听项福说道:“自别以来,已是三载有余。久欲到尊府拜望,偏偏小弟穷忙,令兄可好?”
            白玉堂听了,眉头一皱,叹口气,道:“家兄已去世年余了!”
            项福惊道:“怎么大恩人已故了!可惜,可惜!”又说了些欠情短礼没要紧的言语。
            这项福原是个小小镖头,三年前遇匪失镖,自己倾家荡产也陪不起,找了棵树正寻死,遇到白锦堂、白玉堂兄弟路过救下,见他可怜,帮他夺回失镖,又助了盘缠,心下感激,今闻白锦堂过世很是吃惊。
            白玉堂向来不耐这些烦文琐节,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闲看四周。
            西面有一老者昂然而坐,随从立在身后,仿佛是个乡绅,团花锦衣,俗态不堪。前方几个商人,正自称兄道弟,酒酣耳热,。左首几桌有十来个腐儒,觥筹交错,摇头晃脑,风花雪月,想是镇上文人聚会,亦没什希奇之处。
            目光转处,窗下一黑衣少年独坐,斜对自己,看不清面目,但身姿挺秀,想必亦是翩翩美少年。白玉堂少年英俊,风流自诩,即刻起了一睹此人真面目的念头。
            “公子,酒菜上齐了。”小二把酒盅竹筷摆好,退在一旁侍侯。两人又谦让几句,各自举箸。白玉堂每样菜只略尝了尝,左一杯右一杯的喝起酒来。项福陪了几杯,话更多了。
            正闲话间,楼梯响处,有个老者上得楼来,褐衣破旧,却浆洗缝补得整齐。站在楼口,神情拘谨,四下里看看,怯怯走到那乡绅面前,双膝跪倒,:“苗老爷,小老儿实在凑不出钱,求老爷再宽限几日!”
            那苗老爷哼了一声:“你说得轻巧,我已给了你三日去借,再不能等了。”
            老者道:“实是亲戚朋友借遍,方得十两,求老爷开恩!”重重叩了几个头。
            苗老爷道:“人如都你这样,本老爷这债还收不收啊!多说无益,今天定要还上!”
            老者说:“实是还不上,小老儿甘愿随老爷回去做牛做马,只求放过小女!”
            苗老爷讥笑道:“你这老儿,也不称称自己斤两,老干柴一根,我要你做什!明日送你那小丫头过来,不然咱们公堂上见!” 
            老者落泪,苦苦哀求,那苗老爷仰面摇头,只是不允。
            楼上众人瞧得清楚,几个客商事不关己,全当看戏;腐儒们知这苗老爷来头,纵然同情,不敢出头。
            那黑衣少年放下筷子,身形方动了一动,就听一人道:“什么债,还要人家女儿抵!老丈,有何事体,何不对我说说?”
            这说话的正是白玉堂。那老者见白玉堂这番形貌打扮,料非常人,心中有了一丝希冀,道:“公子爷有所不知,因小老儿去年春荒欠了苗老爷的私债,苗老爷要将小女抵偿,故此哀求。求公子爷与小老儿排解排解。”
            白玉堂闻言,走过来,瞅了苗老爷一眼,道:“他欠你多少银两?”
            那苗老爷也是见过些世面的,看白玉堂少年华贵,显见是大有来头,兼之满面怒色,只得起身拱手答道:“原欠我纹银五两,上年未给利息,就是三十两,共欠银三十五两。”
            白玉堂听了冷笑,道:“这利息未免太轻些!”向老者道:“当初有借契没有?”
            老者闻听,不觉立起身来,道:“有!”忙从怀中掏出。
            白玉堂扫了一眼,转身从包袱中取出两锭银来,递与苗老爷:“今日当着大众,银契两交,却不该你的了。”
            苗老爷见是足色官银,只多不少,心中大喜,接过银子,叫随从收了,笑嘻嘻道:“不该了!不该了!”拱拱手儿,就要下楼去。
            白玉堂一抬下颌,道:“慢着!我这银共是五十两,多下的找来!”
            苗老爷尴尬片刻,只得叫随从找了方悻悻走了。
            白玉堂将借契交于老者,道:“以后似此等利息银两,再也不可借他的了。”
            老者遇了救星,激动莫名,答道:“再不敢借了。”说罢,要给白玉堂跪下。
            白玉堂连忙拦住:“老丈,不可!”
            老者道:“恩公,请告知尊姓大名,小老儿无以为报,回去后定为恩公立个长生牌位,朝夕供奉!”
            白玉堂笑道:“切莫如此,怕折了吾寿!这十五两银子你拿着度日,快回吧,也让你妻女早些安心。”
            老者手捧银子,老泪纵横,又千恩万谢一番,方颤颤巍巍转身。
            项福乘机说了几句“白兄高义”之类的奉承话,白玉堂很是不耐,哼哼两声,坐下继续饮酒。
            忽听一个清朗温润的声音轻道:“老丈,请留步。”白玉堂循声望去,那黑衣少年正立起身来,拦住老者同坐,不由留了心。
            只见那少年叫小二取过一只茶盏,斟了杯清茶请老者饮下,低声谈话。相隔几桌,耳边又有项福喋喋不休,不好置之不理,间或应一两句,如此一来,运足耳力也听不清内容。
            谈了一会儿,老者起身告辞,少年复坐下吃茶。
            白玉堂仔细打量,见这少年一身黑衣,虽朴实无华,却是剪裁合身,不见一丝皱折,显见用料讲究。黑带束发,举止甚雅。
            白玉堂起疑,这少年看似一文儒,但异常稳定的举止隐隐散发出一种气势,恐非常人。忽一物映入眼帘,青布囊包裹,置于于桌边,形状狭长。常人若见也只当是画轴什么的,入了白玉堂这样方家之眼,立看出十之八九是一长剑。心道:这少年风度举止,甚合我意,如是江湖中人,倒可一交。
            正琢磨着,耳边项福说安乐侯如何,如何,忙回了神。
            只听项福道:“当初多蒙令兄弟抬爱,救出小弟,又赠银两,我便辞去镖局差使,上京想寻个功名。不想路遇安乐侯,蒙他另眼看待,收留在府。今特奉命前往天昌镇,专等要办宗要紧事件。”
            白王堂闻听,便问道:“哪个安乐侯?”
            项福道:“焉有两个呢,就是庞太师之子安乐侯庞昱。”说罢,面有得色。
            白玉堂听到此处,微微冷笑,道:“恭喜项兄,得遇‘明主’,想来此后必能平步青云,前途无量!”
            项福假惺惺客气:“哪里,哪里!白兄谬赞了!”一脸志得意满。
            白玉堂道:“项兄既有要务不敢耽误!”酒杯桌上一顿:“小二!”
            那小二连忙上前:“公子爷有何吩咐?”
            白玉堂扔下锭银,一指方才上的酒菜:“爷的酒资自付,余下赏你。这位大爷身份高贵,不敢代劳!”这话声音大了点儿,惹得众人侧目,连那黑衣少年也转过脸来,却见白玉堂起身扬长而去。
            那小二呆了一呆,看了满脸羞恼的项福一眼,伶俐的口舌仿佛打了结,张了张嘴,拿起银子,追下楼去。
            白玉堂怒气冲冲出了酒楼,站在门前,方觉透了口气,深悔不该与这等小人同坐。
            小二牵过白马,赔笑道:“爷,马喂好了!”
            白玉堂接过马缰,却不忙走,道:“小二,向你打听个人。”
            小二得了许多赏银,哪能不尽心巴结?忙讨好道:“爷只管问,这方圆十里,没有小的不清楚的事!”
            白玉堂道:“方才酒楼上那苗老爷是个怎样的人?”
            小二四周看了一眼,道:“小的看爷也不是怕事的,就对爷实说了吧!那苗老爷就住在不远的苗家集,是个大户,集上半数产业都是他的。平日里专门放贷,盘剥重利,有借贷还不起的就要人家房、地、妻、女来抵。年老色衰的留下为奴为婢,年幼貌美的交于牙婆贩卖,害了不少人家。因他有个儿子叫苗恒义在太守衙门当捕头,没人敢惹,乡邻们只得忍气吞声。”
            白玉堂冷笑一声:“这苗家集怎么走?”
            小二伸手一指:“从这往前走,出了镇就有一条岔道向南,沿道走出七八里也就到了。”
            白玉堂道了声谢,飞身上马,一抖缰绳,转眼出了镇。
            小二目送贵客远去,心下隐隐觉得苗老爷这回要倒霉了。摇了摇头,苦笑道:“替别人操什么心!楼上那尴尬主儿还得去我伺候。菩萨保佑他可别拿我撒气!”硬着头皮又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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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渐深,苗家集安静下来,街上杳无人迹,只有耐不住热的夏蝉“知了、知了”鸣个不停。傍晚刚下过一阵雨,乌云还未散尽,遮住星月,满目漆黑。
            一个更夫提着灯笼,耷拉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梆子,嘴里嘟囔着:“这雨还不如不下,瞧这天儿又湿又热,有汗也出不来,还不如地里晒着痛快。”只顾抱怨,没看见一道白影从低矮的民房上掠过,擦着树梢,没入石板路尽头的苗宅。
            天热得难受,那苗老爷夫妇也睡不着,正巧傍晚儿子办事经过,回家探看,一家三口就在书房闲聊,小丫头一旁打扇。
            谈了一会儿,苗恒义向父亲使了个眼色,苗老爷会意,道:“夫人先去睡吧,我和孩儿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谈。”那夫人起身:“也好,妾身正想去后院转转透口气。”说完,领着小丫头走了。
            苗恒义听听脚步渐远,方道:“这月孩儿又得了三百余两银子,父亲收好。”说着从随身包袱中取出一个皮囊,倒出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来。
            苗老爷高兴,拿起看看成色,问:“这月怎这多?”一边打开桌下暗格,抱出个木匣,往里装银子。
            苗恒义道:“今年合该孩儿发财!这任太守是个昏官,不知给庞太师送了多少好处才得了这太守职位。上任半年只知收敛钱财,凭事不问,把个州郡弄得冤案不断,便宜了孩儿是吃了原告吃被告。若谁敢不巴结,管叫他原告变被告,被告关到老!”
            苗老爷喜道:“好孩儿,强爷胜祖啊!为父今天也有一笔不小进帐。”把白天酒楼之事说了一遍,又道:“便宜了那老儿,他女儿也有两分姿色,或可卖个好价钱。”一脸惋惜。又指指暗格:“这里还有两千多两银子的借契,等收完了,咱们到京中买栋大宅!”
            说到此,忽听外面传来慌乱的脚步声,那小丫头跑进来:“老爷,老爷!不好了,夫人不见了!”
            两人一惊,苗恒义随手盖上匣子,问:“怎么会事?”
            小丫头喘口气,道:“我和夫人到得后院方转了两转,白影一闪,夫人就不见了!我喊了几声,也无人应,赶紧回来了!”
            苗老爷说:“胡说,胡说!好好的人,又在自家院中,还能走丢不成?定是夫人回房去了,你没跟上!”
            丫头急道:“老爷,真的!一眨眼功夫,夫人就没了影……别是被狐仙掳走了吧?”脸上愈发骇然,两眼瞪得溜圆。
            苗恒义道:“住口!自己家里,哪来的狐仙!走,看看去!”
            爷俩跟着小丫头来到后院,院中黑乎乎的只看见几株梧桐、假山的黑影。四处找了找,没有人迹。俩人慌了,大声叫人。家中上下人等闻声提着灯笼火把赶来,后院顿时一片嘈杂。
            寻了一会儿,有人叫:“在这儿了!在这儿了!”众人齐至,只见假山后一人倒地,抖抖索索,正是夫人。
            一家丁奇道:“怪了,我方在这儿找过,怎没见有人?
            ”苗老爷连忙扶起,喊:“夫人!夫人!”
            那夫人哭道:“老爷……吓死妾身了……”
            苗恒义上前道:“母亲莫惊,到底怎么回事?”
            那夫人定定神,道:“方才正走着,只见白影一闪,身上一轻,不知怎的就到了屋顶上……也听见丫头叫,可全身动弹不得,发不出声……”说着喘了口气, 
            “后来看到灯光,却不见人上房来找,正着急间,身子又是一轻,就落到这里,面前一个黑影说道‘马上有人救你’又不见了。妾身方觉又能动弹,刚要喊,老爷就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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