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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今夜未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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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道:“你家公子这回倒礼数周到,我自己来时,怎没见你接?”
            奉剑认识他也不止三五年,大着胆子笑道:“五爷又挑眼了,展爷这不是头一回来么。我家公子把爷看的亲兄弟似的,日常礼数倒淡了。”
            白玉堂点头道:“你倒不象大爷跟前的,这般会说话,想是二爷教的。”
            奉剑道:“五爷取笑了,小人头前带路。”
            白玉堂道:“有我,你带什么路。先去送个信,说我们到了,叫丁老二好茶备着。”
            奉剑真就送信去了,他却陪定展昭慢慢前行。
            展昭见一条路平平坦坦,干干净净。两边皆是密林,中间单有引路树。树下各有一人,俱是浓眉大眼,阔腰厚背,一对一对的实在不少,心中纳闷,便问白玉堂:“这些人是做甚么的?”
            白玉堂道:“这些人俱是他兄弟手下头目,为防江上械斗,轮流来站班。想是他们自幼见父亲点兵带将的眼气,弄成这样过过干瘾。”
            展昭听罢道:“怎不见你们岛上弄这阵势?” 
            白玉堂傲然一笑:“我家自有一套戒律,不用弄这些玄虚吓人。等会到他家你就明白,他兄弟别样还好,就是好排场。”这话又有些刻薄起来。
            走过树林,又有一条青石路,通到庄门。只见广梁大门,左右站立多少庄丁伴当,台阶之上,当中立两人,后面又围随着多少小童执事之人。展昭暗道:果然排场!
            临近,中间那两人降阶迎将上来,倒真把展昭看得一楞。只见两人着一样的天青色绸衫,一样的高矮胖瘦,一样的长眉细目,年少英俊,实在分不出哪个是去年见过的丁二侠。
            其中一人赶上两步,拱手道:“展兄,一别半载,可想死小弟了!”
            展昭知是丁兆惠了,忙回礼道:“丁兄别来无恙!小弟也甚是挂念。”
            说话间丁兆兰也走到近前,长揖道:“展兄愿大驾光临,令敝庄棚壁生辉,小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展昭忙回了一揖道:“兄台太客气了,弟愧不敢当!”
            丁兆惠这才向白玉堂道:“五弟,好久不见!”
            白玉堂嬉笑道:“丁兄,一别经月,可想死小弟了!”
            丁兆惠一听这话,改了面皮,道:“锦毛鼠京中呆了两月,果然学了巧,会学人说话了!”那“人”字咬得特别重。
            白玉堂岂是吃亏的?上前一把揪住他衣襟,道:“待我好生看看,哪里像人?”凑到脸上装模做样瞅来瞅去。
            丁兆惠举手一挡,道:“远点,远点,看口水喷到我脸上!”
            丁兆兰道:“二弟,展兄面前,如此笑闹,不怕失礼!”
            丁兆惠见哥哥责他,收敛几分,道:“展兄勿见笑,我二人少年相识,顽惯了。”
            展昭道:“白兄来时原说了与二位亲兄弟般交情,展昭哪敢见笑,羡慕之心倒有。”
            白玉堂看他一眼,心道:这猫儿说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我多咱说过这话。
            丁兆惠一听乐了,五弟也不叫了,道:“小白,难为你这性子,竟承认了,不枉二哥平日百般挂念,千般忍让,来,跟二哥携手并肩亲热亲热!”说着伸手去拉。
            白玉堂脸一板,一闪避过,冷笑道:“这话可肉麻的紧,亏你说得出口!” 
            丁兆惠见惯他喜怒随意,依旧皮脸道:“认了就认了,还害上臊了,奇事!”
            展昭去岁初识丁兆惠时,见他正正经经,这时放肆起来,确也是牙尖嘴利,比之白玉堂却少了三分狂狷傲慢,多了几分亲切爽朗。
            丁兆兰道:“展兄,休管他俩胡闹,庄中已备好佳茗,请随小弟来!”
            进得庄来,迎面是个大照壁,磨砖对缝,四周琉璃瓦镶嵌。燕翅大门,两边门垛上都刻着砖花,一边是松鹿长春,一边是鹤寿千年。仪门内,通过两排班房就是二门,二门花墙内,两边抄手游廊直达正厅。中间甬道,两边花坛。
            正厅的前门通着后门都敞开着,隐隐见后面正房游廊的还有几重院落。
            到厅前; 丁兆兰道:“奉剑、侍书留下伺候。” 挥退了众仆从,进厅把展昭让至首座,兄弟俩末座相陪,白玉堂随便拣了个座坐了。
            厅周轩窗皆开,窗下尚悬着两个鸟笼,各有一双八哥扑翅叫跳。展昭留心看过,觉得比之陷空岛的闲适雅致,这里布置更显庄重。
            奉剑、侍书很是机灵,不待吩咐便沏好茶,捧来一只黑漆檀木盘,上有四个水过天青色儿的茶碗,小心斟上,轻放在四人面前。
            丁兆兰道:“展兄,五弟,请用茶。”
            展昭端起茶碗,只见茶色泛金,香味四溢。白玉堂细看了看,道:“这平日舍不得喝的‘极乐红尘’
            也拿了出来。”
            展昭听这茶名稀罕,问:“何谓‘极乐红尘’?”
            白玉堂道:“这茶是‘双拼茶’,其中龙井是杭州灵隐寺老方丈自种,专汲山泉浇灌,又精选了野生的山茶来配。《茶经》上说:未入谱的茶,都在山坡向阳之地,得天独厚,所以味好香浓。这茶就是给神仙饮了,也算不得委屈!”说罢,瞟了展昭一眼。
            展昭啜了口,顿觉唇齿生津,一股清香,直沁心肺,连连赞好。
            丁兆惠待两人放下茶碗,方道:“说什么舍不得,当我们兄弟多吝啬似的!你哪回来我没给你喝?展兄,我这不过仗了茶好,小白喝茶那才叫讲究,七分好的茶叶他也能煮出十分滋味来,可惜眼高于顶,不屑理人,如不是他有兴致,凭谁求也不应。我兄弟也只加冠那日央得他应了一回,时隔两年,至今齿颊留芳。”
            丁兆兰道:“展兄既喜欢,多喝几杯。”
            白玉堂接道:“那就不叫品茶,是饮牛了!”
            丁兆兰面上一红,道:“五弟,你这张嘴真是不饶人!展兄初来,也不给我留点面子!”
            白玉堂笑道:“你平日里说话也不是这般态度,横竖又没长辈,一本正经的让谁看!”
            丁兆兰也笑道:“为兄算怕你了!展兄,去年听二弟说起你行事气度,仰慕不已,苦于拜访无门。昨日听柳兄说起兄近在咫尺,小弟心急难耐,如不是怕失礼,恨不得插翅飞去。今日既得偿夙愿,小弟就放肆了,说话随便之处,还请兄莫见怪!”话虽仍客气,已是满面笑意,不复方才严谨之状。
            展昭道:“原是随便些好,贤兄大名高义,展昭也仰慕已久。去岁如不是公务缠身,早就登门拜访,今日相会也是三生有幸!”
            说到公务,难免提到展昭入仕之事,双侠一番夸赞艳羡,展昭谦道:“实实出于不得已,若非碍着包大人一番情意,弟早就挂冠远隐了。”
            丁兆兰不以为然,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理应为国家出力报效。吾兄何出此言!” 
            丁兆惠亦是点头:“若是人人只图自己悠闲自在,这家国何人来护!”。
            他兄弟将门之子,自小耳熏目染,不同于寻常江湖人物,见识也自是不同。
            丁兆惠对白玉堂上京之事甚感兴趣,细细问了,白玉堂也不瞒他,把前因后果说个清楚。
            丁兆惠听到最后道:“小白,这前几件你手段虽狠,却是大快人心!至于展兄这事,哥哥听了可得说句心里话:原先哥哥觉得你万般皆好,惜乎心高气傲,不能容人。今番这般处事,方显出你的心胸来!是哥哥小瞧了你,来,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
            白玉堂笑道:“丁兆惠,原来你平日里是这样看我的!既说了实话,我也不跟你计较,免得又说我气量狭小!”说着把茶喝了。
            丁兆惠道:“这才是好兄弟,等午时用膳,哥哥再敬你几杯。”
            白玉堂皱眉,他俩熟透,平日里原是互叫姓名的,听丁兆惠改了称呼,很是不耐,道:“这猫儿说句话,你还当真了。不过大我两月,也称哥哥,不嫌寒碜!”
            双侠听他说“猫儿”,均楞了一楞,丁兆惠道:“你这是怎么称呼展兄的?”
            白玉堂笑而不答,展昭微觉尴尬;也是不语。
            丁兆兰悄悄拉了弟弟一把,接过话头,道:“五弟倒提醒了我,还没请教展兄贵庚?”
            展昭见他转过话题,很是感激,忙道:“劳丁兄问,已虚度二十二载。”
            白玉堂听了转过目光,上下看了眼道:“我见你这般老成持重,还当你大了几岁,原来不过跟我等同年!”
            丁兆惠道:“展兄几月生辰?别还大不过我们。”展昭说是三月。
            丁兆兰笑道:“那还是兄长,我俩秋天降世,五弟腊月的生日。”
            顿了顿,丁兆兰道:“小弟知展大哥祖籍常州府,一向无缘得去,敢问家中伯父伯母安好?”说着拱手站起。
            展昭心中一恸,也起身回礼,道:“多谢丁兄问候,先父母都已故去。”
            丁兆兰忙道:“是小弟失言了,大哥莫怪!”
            丁兆惠看了哥哥一眼,问道:“不知展大哥家中可有姐妹兄弟?”
            展昭摇摇头,坐下道:“仅只展昭一人。”
            双侠听了这话又是对看一眼,眼中隐有喜色。
            白玉堂何等仔细,见他二人问得蹊跷,疑道:“你们问这些做甚,是见他生得俊俏想娶他姐妹,还是想给他做媒?”
            一句话窘了三个人,丁兆兰心虚不敢接腔,还是丁兆惠皮厚,道:“闲来问问,你又挑眼了!”说着转过话题,聊起了文事武功。
            一番谈论,双侠对展昭更是佩服,撇开武的不说,文亦不浅,话虽不多,句句都很中肯,加上人品俊雅,言语谦和,两人是越谈越喜。
            丁兆兰桌下扯了一把,丁兆惠心中明白,道:“展大哥,去岁仓促,没有请教展大哥武功,甚是遗憾。今日有闲,小弟诚心请大哥一同舞剑,还望赐教!”
            展昭道:“小弟那点微末之技,两位贤兄面前焉敢卖弄!”
            丁兆惠再劝,展昭只是谦虚,他眼珠一转,看了白玉堂一眼,道:“大哥这是看不起小弟了!”
            展昭惊道:“丁二兄何出此言?”
            丁兆惠道:“柳青兄来说,前日展兄与小白大战一夜,饮酒作乐,好不快活。怎地今日就不给小弟面子?”
            白玉堂白眼一翻,道:“你手痒了,只管求他,扯上我做甚!”
            展昭被他拿话挤兑的无法,道:“丁二兄言重了,不过是初到宝庄,不好舞刀弄剑的,失了礼数。”
            丁兆惠道:“以武会友,人生快事,哪里谈得上失礼!大哥既答应了,小弟这就拿剑去!”
            说着不待展昭开口;匆匆后面去了。
            过了会儿,丁兆惠提剑回来,道:“展大哥,家母听说小弟要与兄舞剑,也要来看,叫小弟先来告知。”
            展昭忙道:“原该先与伯母请安,倒劳长辈来见,是展昭失礼了,等会儿伯母面前定要请罪!”
            丁兆惠道:“家母甚慈和,不会计较的。来,展大哥先看看我这剑。”
            展昭早就闻双侠之剑亦是上古神兵,名为“湛卢”,习剑之人,那能不好奇,接过拢住剑靶,将剑抽出,隐隐有钟磬之音,连说:“好剑,好剑!”
            丁兆惠道:“可比得上大哥的巨阙?”
            展昭道:“不差分毫!”
            丁兆惠道:“小弟知大哥宝剑削铁如泥,不敢拿凡剑来拼,大哥既说不差,小弟就放心了。”
            两人在这里说话,白玉堂一边听着,疑心更重,盖因丁母虽是将军夫人,却笃信佛教,平日在自家佛堂修行,深居简出,不爱见客,就是自己来也没见过几次,今天展昭初来,怎会主动来见?别是真看上猫儿要做媒了吧!也不说话,冷眼旁观,却不知自己竟猜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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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昨日柳青回来接母亲,进门柳母已用完午膳,与丁母坐着说话,见了责怪:“原说一早回来好上
            路,怎的耽搁到午时,让我好生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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