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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傲剑沧海-第156章

小说: 傲剑沧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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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尘子又说道:“王令使,还请你将十大宿主的罪状一一念读,我所做的,始终都是为着这个传承千年的大派,我心实痛,但情难容于法,哎,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李虚毅与江水逝同时鄙夷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不知道这四大令使与你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否则,你便当着十大宿主的面来宣布就捕,不更显得光明正大?”

    令使之首王妙非从素衣上掏出一个小册读道:“二宿主陆宗豪,私受慕容家族五千两银子,唆使宿宗弟子残杀第六宿宗二十三人;三宿主方凯清,在韩家搜取韩家绝剑期间,日日醉宿红楼,败坏名剑城清誉,私传剑法……”

    温格本就恨声不减,高呼道:“那我师父又有何罪?”

    这次却是令使老二杨娉婷念道:“四宿主江流燕等人,与韵衣宗的前宗主江中远暗地勾结,杀死前任城主,想要借此取代名剑城,其阴谋诡计直到此日才由葛家求证得知;五宿主西门妄,为夺取剑谱,在蜀地将三大门派屠戮干净,并奸杀妻女,手段残忍……

    温格还想再抗争什么,李虚毅忽然对他使了个眼色,贴在他耳边轻轻道:

    “你小子若是够机灵,就赶紧趁着这会儿去找青蝶饰,青尘子与徐慕羽此刻都是无暇顾及,你大可挟了她私奔万里……我呸,是反向威胁青尘子才对,不然,我们就成刀俎上的鱼肉了,我掩护你。“

    说罢,他将身子往温格那边挪靠过去,江水逝也是巧加应付,温格凭借着光胧香木,还真的从蜿蜒到峰顶的小径,装死漏走了出去,许鸳如明眼瞧着,却始终没有揭穿。

    黑暗中,却正有一道眸光轻闪而动,若不经意间,亦是溜了出去。……1515+dxiuebqg+249……>;
第245章 再战之双鳞体
    等到四大令使分别将十大宿主的罪行都给念了一遍,青尘子又寒目分凛地望向白衣雪道:“我想你该想好了吧?我说话算数。你当年营救李继叛逃,沿途诛杀名剑城共一百一十二名弟子,这笔账我也都可一笔揭过,否则,我若杀你是极简单的。”

    真的极简单?李虚毅还想孤掷一注的时候,恰有一人飘渺如烟地站于众人眼前,其速度之诡异,就像他本就站在这里,隔着峰顶来路的一干人等俱是重揉着眼睛。

    此人腆着个肚子,手持着佛珠,一件袈裟松软地披垂下来,就像一个弥勒佛般持掌而立,其本身所散发的佛宗法气,犹自带着纵横剑意,李虚毅无风自动的衣袂恰被烙出兰花瓣尖。

    是谁?竟然能够直接以无形剑气伤人,重要的是,他手中并无长剑,李虚毅很快就想起玲珑阁中的那个和尚,对方只身端坐就将暗夜联盟的两位长老吓得落荒而逃,离弦笑想要救出天之凌都是乏力。

    青尘子见到这和尚躬身执礼道:“剑佛显身,青某坐立不安。”

    这人轻笑说道:“名剑城难得双喜临门,我龙炎自然要出门沾染一点喜气,你看,代樱就比我聪明多了,那么快就走出来了。你是降伏不了自己的剑奴么,需要我帮忙就直说吧,这么多年,多亏了你的殷勤侍奉我才重新回到巅峰。”

    代樱深为恐惧,连道不敢。白衣雪亦是大为惊骇,本还准备与青尘子僵持的念头转瞬即灭,他很快对青尘子说道:“除非你以心魔发誓,否则,就算我此身被灭你也别想得逞。”

    青尘子痛快道:“如此说来,你是同意了,很好。”他心满意足地连说了诸般誓词,白衣雪则是委曲求全地将化奴丸吞下肚中,李虚毅想要阻拦已是不及。

    屈辱为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怒容顿起,九转任雄剑第三次拔鞘而出,就算拼尽全身之力,他也要重创青尘子。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李重进死后,谁若欺辱白衣雪,便是折杀其父!

    何况,这般委曲求全的中间,还夹杂着他所钟情的花幽筱,人若自轻,人便轻之,闭关求剑的这八个月里,他所要展现的实力,便要任由着“懦弱”二字遮蔽?

    剑佛为何物?就算此人三两招就能将其抹杀,李虚毅知道,他身上的嶙嶙傲骨,一如剑身,可断却不能弯!

    擎举着苍天,青崖岗上的群峰便如我剑锋,我若癫狂,谁可为敌!

    换取一身风华,来战此时快意,李虚毅手起剑落,已是将任雄剑的暗黑面给捻转过来,魔煞噬魂劲犹如洪水决堤般凶狠灌溉,濯白色的剑光既然不能催用,那就用最凶险的方法,以暴制暴!

    仁义不达,便以赤兵征讨,荆轲刺秦失败却是四大剑客之首,要的就是这种不畏强权的勇气,这一剑已经攒上了他全身的劲道!

    李虚毅的剑指,就像一瞬的月芒,涤荡过众人还未惊觉的瞳孔,瞬间刺入青尘子的身体,他的时机掩压得极准,犹如长蛇出洞,必定要淬血而回,后者正自得势,又哪里会防备隔了三两人之外的他?

    一击得势,他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但他很快就发现青尘子的身体,并未流出哪怕一丝的血意。未明的山峦掠过重重阴霾,恰将青尘子的脸孔覆遮得如若阴森色暗,难道他竟是厉鬼附身吗?

    但很快,李虚毅发现长剑从另一端漫没而出,是在青池宴的腋下,青尘子却在倏然移形到了青池宴此前的位置,两者换影之快几若无痕,就是重瞳赤眸也辨别不出来痕去影,只在这样的惊愕瞬间,青池宴已经胳膊反拧,强大的阴阳子虚气犹如力道碾压于人。

    白衣雪恰在一瞬间惊觉道:“你们两人竟是双鳞体,这还真难为你们了,十数年来从不合修,却各自站在了内外元的最巅峰,若真的凝体合转,天下间还有谁能是你们的敌手?”

    李虚毅手臂上的经络寸寸断离,就像缠藤的枝叶被剑穿过根茎,他想要抽身而出,却陷得越来越紧,整条胳膊瞬间麻痹,就像是真的被隔断了一般。

    却听另一侧的青尘子奸诈说道:“既然你想犯上作乱,就该让你付出一些必要代价,我废了你的右手,却看你今后还如何用剑?你的剑术学于名剑城,留存与否全然在我!”

    李虚毅却张狂大笑道:“死得其所,快哉快哉,但是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最起码你们还该记得,我在十五岁之前所主修的乃是狂刀,七年侵淫,一朝顿悟,尽情享受吧!”

    他的左手却在极快的瞬间斩出一刀罡痕,其中的刀锋叠连变转,在七次耀闪后,直从刀气跳转为刀魂引,最后又似天马流星锤一般变得华灿异常,恰是《烈焰流觞秘籍》中的极高刀式之一空刃还魂刀!

    手便是刀,以无招而形胜有招,李虚毅在将刀谱还给白衣侯开始,就已然从中思悟到了点线成面的刀境奥义。

    刀劈之后,串联各个攻击点成为球圆之体,但如何才能将无处不融的完美弧线,转化为翕然四合的方阵空间?化圆为方,这是错刀狼堡堡主武雄都不曾领悟的至高刀式,李虚毅亦是走在了这条通往巅峰的羊肠小道。

    痕光如同星耀,犹在猝然之间,他的手插进了青池宴的腹部,很结实的触感,指甲尖上有血汨汨流出,但真正受伤的却是青尘子,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李虚毅,剑光奔纵,宛如飞逝的流年一般掠转过来。

    青尘子站于武学巅峰数十年,血染飘红的从来都是对方,又何曾被伤过一分,哪怕仅有的一寸也不过是虎口微震罢了,白衣雪当年没有做到的事,李虚毅却做到了。

    而青池宴凝聚在李虚毅手臂上的阴阳子虚气瞬间成空,李虚毅利索地挣脱手臂,任雄剑高擎之后,以奇险无比的姿势,迎下了青尘子势道绝伦的一击!

    青尘子的杀心渐起,水颜剑宛若曼陀罗花一般开绽成白瓣,寒光恰如春池里的涟漪,波荡而开,一剑刺出,已是融合了诗剑风中的七种剑风,他以往与人对敌,最多不过六种。

    青池宴衣袍上的青芒如同潮水飞涨,渐渐地就蔓过了峰顶上的雾岚,他手中的拂尘本来细软得如同三月的柳丝,此刻便仿佛被淬过一般,根跟茎线摇摆自转,旋成了蓬蓬松然的针刺。

    他怒喝一声,这些凝用了外元道家顶级气修之力的丝线,犹如幽诡无双的暗器,刹那间便飞射了出去,劲气激荡,就连站身颇远的江水逝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凛凛杀气。

    两位武皇大圆满级别的高手,阴狠毒辣地将内元大招与外元暗劲,同时劈砍向未及弱冠的少年,白衣雪还待阻拦,可惜已经迟了,化奴丸即刻见效的药力,使得他的脚步蹒跚得直如年过半百的老人。

    实力超群的“剑佛”龙炎并没有半分制止之意,反而抬起右掌往某个方位冷冷拍去,他看似绵软的掌力只在顷刻间便化为万千剑气,剑气先分后合,已是将呼啸来救的皇族夜斑鸟困得死死的。

    章冠云疾声呼喝道:“你们名剑城难道真的不卖公子辰的面子么?你知道的,公子辰的座上佳客,若是伤损一分,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代樱似是揶揄道:“以前我们确实很忌惮公子辰,但只要‘剑佛’能走出玲珑阁,就算公子辰亲自过问,我们也是夷然无惧,名剑城一统武林的日子,也已经不远了。”

    章冠云恨恨道:“你们也太痴心妄想了……”

    李虚毅面临两道至强攻击却并不忙慌,他怒吼向天,任雄剑的锋芒本来已像是洗白了乳液,此刻突然耀闪连连,挟着风霜雷电,似是在宣泄它的无边怨气。

    白刃与暗面渐渐不分彼此,如同他仙傲逆鳞气与魔煞噬魂劲的全力熔炼,丛生摇摆的光色,隐然处有汹涌的鬼魄以及未成割据的仙魂,不停地聚啸,不停地被吞噬,皮屑似的烟气凌乱如尘。

    人世不公,谁为清,谁为白?既然强者为尊,我便誓死一搏!

    得自古剑坟的杀神镂,被李虚毅凝力嵌合在剑锷位置,既然青尘子的离幻纹印能够极大地增强剑的威势,那及此拼命的时刻,他就是病急乱投医,也要将身上的任何力量都压榨出来。

    此道镂印就像是糖溶于水,浑化在诗仙酒印所铸的剑锷,似深似浅,李虚毅胳膊上的剑伤汇成血滴,如泉水叮当般在它纹印上溅起一丝花红,芒光不定,却似物有所属般,圈划成奇炫之态。

    如同死物的诗仙酒印,顺遂着镂印的渗透之血,竟有了荧线聚合的迹象,无数墨色的囊线像是有生命一般,张着其前端的触须,以铿锵韵落的姿态,将中间混沌的芒光,刺绣成可供入目的银蝌字符,连缀向前却是从一而终。

    李虚毅之前对这个未曾刻字的天罡正印颇生疑窦,此刻就像是心井上的灰尘,被拂拭去了一般,他能透过重瞳赤眸,字字句句地将它记在心坎,人生短暂,狂傲不羁的背后,又能沉淀下何种东西?

    既站于群峰之巅,却不被人世所容,周围射来的目光犹如凶杀,寂寞如许为谁雄?天才,是最孤独的动物,也最被妒忌。青尘子顿起杀心地以偌大声势夹攻,所为的,不就是铲除后续的威胁么?

    诗仙酒印上所流垂下来的字句,长撇如刀,横捺如钩,中有一竖,就像是长剑的锋刃,削斩到底,乃是锋尘决荡的几字,谓之“天才杀”,但这字迹中犹有很微弱的浅白色,犹如乘舟江上的芦花,细碎。……1515+dxiuebqg+250……>;
第246章 退守悬崖口
    此印本自天成,其微芒逐渐转变,直是从浅白、濯白、皎白、耀白、天白变成了亘古如一的月白色,月有盈虚,这中间的阶色起伏,便是诗仙酒印的六重境,等到修至最后一重境界,自然可以驱使月轮,改变天象。

    而起首一阶的浅白色,便是最初“诗酒剑”与“仙傲逸”这六字诀的圆融浑成,李虚毅现在的修炼状态,已然能领略到前三字的妙境,距离运用出剑的隔阂,在凝看到酒印的题句后,便像是领悟三绝剑时的虚境,三意剑瞬间入胸。

    绝剑之后是意剑,意剑之后乃是气剑,铺往无涯级别招式的嵌连剑招,只在瞬间便彻悟过来,与《盛唐三绝图》真迹中藏匿极深的素影无不契合。

    朗州城府上的那张卷图,裴的剑影和张旭的字影,都可归纳为意,物被光照方有意蕴。而李白之神采、《将进酒》之风采,都可归纳为气,人有气华方才别具格调。

    他原本的念想万千,却直到此刻才真正明白这中间的种种关联,厚积薄发之后的顿悟,犹如抽丝剥茧,将一切解剖得明明白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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