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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丑剑客(传统武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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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仇一震,道:“什么关系?”

    蓦在此刻——

    一声刺耳冷笑,遥遥传来。

    冯真面色大变,道:“仇哥哥,揭露别人门派中的隐私,是武林大忌,恕我不能告诉你了!”

    不言可喻,这一声不知所自来的冷奖,意在阻止冯真揭开这段秘密,凭此而言,这发冷笑声的,极可能仍是那“青袍蒙面人”,想到“青袍蒙面人”鬼魅也似的身手,使他有不寒而栗之感,当下淡淡一笑道:“我们谈别的吧!”

    “谈什么?”

    “我想请你助我办件事!”

    “什么事,说吧,谈不上请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精于奇门阵法?”

    “精却未必,略识之矣!”

    “你听说过‘阴阳迷神阵’这名称没有?”

    “这没有什么,难不倒我,怎么样?”

    “我曾误入阵中被困,被一个原本困在阵中的人所救,他要我替他三天之内送一封信到地头,可是这封信无法送出去,时限已经超过,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必须重新入阵见他的面……”

    “这阵势在什么地方?”

    “金剑盟总坛数里之隔!”

    “你能否把经过说详细些?”

    于是,宫仇把受“穴中人”之托,送信到曲州城火神庙等等经过,说了一遍。

    冯真仍然不解地道:“信呢?”

    “在我身上,其实也谈不上信,只是布片上用炭头写了几个字!”

    “何不打开看看,疑虑或许可以解开?”

    “不能,岂可偷看别人的密件!”

    “你所说的‘穴中人’,江湖中似从未听过。”

    “我知道这不是那怪老人的真实名号,可能是因被囚树穴而杜撰的!”

    “他是什么形貌?”

    “须发如银.一件袍子千补百绽,花花绿绿的尽是上好绸缎!”

    “还有什么?”

    “就是这样!”

    “比如说兵刃或是随身物件之类?”

    “哦,我想起了,他身旁放着一根翠绿晶莹的竹仗,一个朱红大葫芦……”

    “我知道了!”

    “他是谁?”

    “丐帮中支分帮掌门‘斑衣神丐邓十五公’!”

    宫仇骇然道:“他是丐帮掌门人?”

    “一点不错!”

    “可是……”

    “怎么样?”

    “火神庙中那独眼老丐乐天民自称是掌门人!”

    “那是他三师弟!”

    宫伙心中暗忖,乐天民看来是掌门人不假,且露出曾加盟“金剑盟”之意,阵中怪人被困已十年,冯真不过十来岁的少年。

    “真弟,那‘穴中人”被困已十年了呢!”

    “不错,江湖中传言,‘斑衣神丐邓十五公’神秘失踪已十年,想不到他被困阵中,对了,他要你把信投‘火神庙’,也许……”

    宫仇一跌脚道:“该死,我竟然想不到这一点,那么马上回‘火神庙’把信面交独眼丐乐天民,你看如何?”

    冯真冷冷地道:“也许错有错着!”

    “为什么?”

    “那自称“穴中人’的‘斑衣神丐邓十五公’,如果目的是要把信送入丐帮门人手中,丐帮弟子遍天下,问必让你巴巴地赶到曲州‘火神庙’,这其中或许另有用意,目前时限已过,最好的办法还是入阵见他!”

    “好,就这样决定吧!”

    “摆那阵势的是何许人?”

    “九心狐阎芸香!”

    “三狐之首!”

    宫仇面上飘过一抹杀机,点了点头,道:“不错,真弟,还有另两狐是谁?”

    “一个叫‘玉面玄狐祝莲芝’,另一个叫‘千面狐柴生山’!”

    “千面狐是男的?”

    “是的,易容之术天下无双,不过有一点,只要有任何一狐参与的事,必有另两狐在内,据说他们是同门师兄妹!”

    宫仇暗忖,目前已知道“九心狐阎芸香”的下落,要追出另两狐并非难事,但以自己的功力而论,并非任何一狐之敌,想到这里,不由气沮。要想报仇,除了找回被群凶所夺的下半部“一元宝箓”,习成上乘武功之外,别无蹊径可循,但那半本“一元宝箓”,到底落入何人之手呢?

    昔年“二贤庄”惨案,母亲遗书指出的仇家,有一老、二仙、三狐,还有“金剑盟”的人参与,另外不知名的,又是哪些呢?

    若非母亲思虑周详,预留遗书,这件血案,岂不永沉海底?

    那奸杀母亲的凶手,是以往仇家之一吗?还是……

    久已不流露在眉目之间的那一股怨毒疑意,又显现出来。

    冯真流盼之间,皱眉道:“仇哥哥,你的神色……”

    “怎么样?”

    “看了令人害怕!”

    宫仇苦笑一声道:“真弟,此恨难抛啊!”

    冯真轻轻地一拍宫仇的肩头,同情地道:“仇哥哥,发乎内而形于外,我了解你心中的痛苦,不过答应我把这些恨暂时埋藏,目前筹划的该是如何报仇!”

    “我们紧赶一程吧,希望明天日出,能赶到地头!”

    “好!”

    两人展开身形,如两缕轻烟般飘去。

    日头平西,已奔行了约莫百里之遥。

    突地——

    一阵呼喝之声,从前道一片荒林之中,隐隐传至。

    冯真道:“有人在动手,我们瞧瞧去?”

    宫仇道:“时间紧迫,别管闲事,还是赶路吧!”

    话声中,已到了荒林之外,宫仇惊呼一声,刹住身形。

    冯真也跟着止住奔势,讶然道:“你发现了什么?”

    “你看到右前方那株大树之下是什么东西否?”

    冯真眼光一转,骇然道:“七星骷髅,这是‘黑白双尸’的表记呀!”

    宫仇激动地道:“不可能,‘黑白双尸’是我亲手埋藏在‘张仙祠’之中的!”

    冯真再次扫了那作七星式排列的骷髅头一眼,道:“难道会有人冒充‘双尸’的名头不成?”

    宫仇略一思索之后,道:“我们入林看看!”

    说着,人已穿入林中。

    距林缘约十丈的一小块空地上,三条人影,兔起鹘落,打得难解难分,劲气激荡,四周林木激摇剧摆,残枝败叶,积了一地。

    宫仇与冯真悄没声地掩了过去,一看,两人同感心头巨震。

    一个从头到脚一色惨白的女人,独战‘乾坤双煞”。

    宫仇困惑至极地向冯真悄悄道:“奇怪,那确实是‘白尸’!”

    “死人会复活?”

    “不可能!”

    “那必是冒牌货无疑了!”

    “可是……”

    “怎么样?”

    “她竟能独战‘乾坤双煞’……”

    “什么人?”

    那白衣,白裙,白鞋,白皮肤的‘白尸’,突地跳出战圈,大声喝问,那声音不假,是女人。

    “乾坤双煞”也各退开,把目光向这边迫视过来。

    宫仇按了按冯真,要他不要动,一弹身进入场中。

    “乾坤双煞”同时惊“噫!”了一声道:“是你?”

    宫仇冷冰冰地道:“不错,是在下!”

    说完,目光移向了“白尸”,沉声道:“你是‘白尸’?”

    “白尸”阴冷至极地一声怪笑道:“不错,你是难?”

    “如果尊驾确是‘白尸’,应该认识在下!”

    “白尸”显然一愣。

    “乾煞西门琛”目光利剑似地射向了“白尸”,道:“你到底是谁?”

    “白尸”森森然的道:“白尸!”

    宫仇厉声道:“你不是!”

    “小子,你能断定?”

    “不错!”

    “你叫什么?”

    “宫仇!”

    “呀,你就是宫仇,本人正要找你!”

    白影一早,已到了宫仇身前伸手可及之处,目中射出的冷焰,令人心悸神摇。

    宫仇怦然心震,道:“你要找在下?”

    “白尸”不答宫仇所问,转向“乾坤双煞”道:“两位是否可以暂退,约期再见?”

    “乾煞西门琛”冷冷地道:“你到底是不是‘白尸’?”

    “白尸”傲然道:“除了本人,谁能挡得住你夫妇合手攻击?”

    “那你是了?”

    “不错!”

    “非常简单,交出那半部‘一元宝箓’,万事皆休!”

    “如果不呢?”

    “死!”

    “凭你俩还不配!”

    宫仇心念疾转,“一元宝箓”一已像本不存在,但这怪物何以竟与真的“白尸”一模一样,若非自己亲葬“双尸”,还真分辨不出来,对方冒充“白尸”的目的何在呢?听口气她竟然不否认“一元宝箓”在身上,更令人不解。

    自己身受“白尸”输功赠笈之德,这事非澄清不可。

    心念之中,插口道:“尊驾冒充‘白尸’目的何在?”

    “白尸”仰天一阵狂笑道:“冒充,谁说我冒充,宫仇,我们还有帐要算,你等着!”

    “乾坤双煞”互望一眼。向“白尸”欺去。

    场中空气骤全无比的紧张。

    一个俊秀绝伦的青衣书生,电飘入场。

    他,正是冯真。

    “乾坤双煞”乍见冯真现身,面上现一种极怪异的神情。

    冯真冷冷地对“乾坤双煞”道:“那半本‘一元宝箓’不在她身上,两位可以走了!”

    “双煞”一怔,“坤煞吴莺莺”皱眉道:“不在她身上?”

    “不在!”

    “可是我俩如何向……”

    “我保证!”

    “乾坤双煞”果然乖乖地双双弹身逝去。

    宫仇心中万分骇然,为什么凭冯真一句话,不可一世的“乾坤双煞”竟然乖乖退走,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被“双煞”劫持时,冯真假冒别人的声音,惊走了“双煞”,而依现在的情形来看,“双煞”似乎对冯真有所畏惧,这的确令人难解,冯真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更惊的却是“白尸”,这美如处女的青衫书生,为什么一口道出“一元宝箓”不在她身上?“乾坤双煞”公然唯命是从地退走,便脱口问道:“你是谁?”

    宫仇代答道:“在下的盟弟冯真!尊驾说要与在下算一笔帐?”

    “不错!”

    “什么帐?”

    “你应该想得到!”

    “尊驾何不现出真面目?”

    “白尸”背转身去,刹那之间,只见她的白发逐渐转灰,然后变成乌光油亮,劲间微露的肌肤,也慢慢有了血色。

    宫仇几乎失口而呼,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这象传说中的邪法。

    片刻—-

    “白尸”悠悠回过身来。

    宫仇眼前一亮,忍不住惊“哦”了一声,连退数步,目瞪口呆。

    那本白得象白纸裱糊的怪物,顷刻之间,已变成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少女,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怪事。

    冯真冷冷地道:“姑娘竟然习成了‘先天大化易色’之术,难得!”

    那少女面寒如冰,冷眼一扫冯真,道:“阁下还算识货!”

    宫仇定了定神,道:“姑娘如何称呼?”

    那少女口含冷笑,目射煞光,柳眉一扬,道:“宫仇,你到过‘张仙祠’?”

    “有这回事!”

    “那你该知道那晚的秘密?”

    “什么秘密?”

    “双尸生死之谜!”

    宫仇灵机一动,道:“姑娘难道姓陈?”

    那少女面色一变,道.“你怎么知道?”

    宫仇微微一笑道:“如在下所猜不错,姑娘当是‘白尸’前辈的千金陈小芬?”

    那少女愕然震退了两步,栗声道:“你……你……我的名字从未向任何人道及!……”

    宫仇面色一肃道:“陈姑娘,令堂临终之际……”

    陈小芬花容惨变,近乎悲嘶地道:“家母死了?”

    宫仇暗然道:“与今尊一起!”

    陈小芳悲呼一声,栽了下去。

    宫仇弄得手足无措。

    冯真对这件事的始末,已听宫仇提过,当下毫不犹豫地上前虚点陈小芬的“天殷穴”,陈小芬嘤咛一声,复苏过来,坐起娇躯,泪如雨下。

    宫仇身受“白尸”赠笈输功之恩,对于陈小芬极端同情,诚挚地道:“陈姑娘,死者已矣,还是节哀保重为要!”

    陈小芬摇摇不稳地站起身来,凄厉地道:“说下去!”

    宫仇黯然颔首,道:“在下因赴盟兄之约,误入‘张仙祠’,适逢令尊堂在祠内,令尊已一瞑不视,令堂也将告不支……”

    “如何死的?”

    “中了‘黑心国手’的毒算!”

    “黑心国手?”

    “不错,‘金剑盟’属下‘荣养殿’掌殿!”

    陈小芬玉牙一咬,凄厉的面庞上加了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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