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之碧秀心-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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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秀心早闻飞马牧场的场主巾帼不让须眉，如今短短接触，确实是女中豪杰。
离开商清雅的地盘，碧秀心思虑了一会儿，石之轩未见商清雅，应该还在建康城内。当下她便向建康城外的山林走去。
半夜风高，野外山林，无月无影，煞是可怕。
才至山腰，便闻上方剧烈的打斗声。
碧秀心加快了速度，当她距离声源处越来越近时，碧秀心的步子也变得越来越慢。终于，她离那处不过五十步，此刻她感觉到打斗的气息。
石之轩，还有宁道奇。
慢慢登上山，她仔细隐瞒着自己的脚步声。
到了目的地，正好看到宁道奇的散手击中石之轩的胸口，碧秀心大惊之下露出了声响。
两人的眼睛都扫将过去，皆看到了碧秀心。宁道奇微微收手，石之轩突然喷出一口血，但是在片刻后，他的眼睛不见了与宁道奇对峙之时的清明。
这一瞬间的变化，宁道奇并未感觉到。
本想收手，可是立刻感觉到石之轩的功力较之前高了好几个层次，甚至一招一式不见原先的潇洒，反而每一招都狠辣到了极致。
宁道奇皱眉，他也发现不对之处。
碧秀心眼睛紧紧盯着石之轩。
他的目光里没有她，有的只是嗜血的疯狂，碧秀心心中一冷，她来晚了。
缓缓拿出玉箫。
她没有吹奏除魔曲，反而吹起了第一次与他相合的《纤秾》。
采采流水，蓬蓬远春。窈窕深谷，时见美人。碧桃满树，风日水滨。 柳阴路曲，流莺比邻。乘之愈往，识之愈真。如将不尽，与古为新。
箫声未变，但是却没有清朗的声音相合。
碧秀心能感觉这两人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眼见两人刻意的朝着远方飞去，碧秀心放下玉箫。
玉箫脱手而出，直刺两人相持的真气。
玉箫去势甚急，宁道奇看了碧秀心一眼，他抽开了身，仰天长叹：“罢了！秀心既然做出决定，贫道不多事了！”话落，他就往后退去。
谁知石之轩并未停止攻击，一掌向宁道奇拍去，却不想到了中途，被一只玉手截住，两张相交，碧秀心只觉的一股巨大的死气侵入她的筋脉。
碧秀心看着面无表情的石之轩。
突然放开自身的护体真气，顿时那巨大的死气全力冲击她的筋脉丹田。
重“呼”一声，她的身子已经被击飞。
宁道奇睁大眼睛，他连忙返过身，大宗师的气势全开，一边接过碧秀心，看着神色变幻不定的石之轩，大喝：“贫道本以为梵斋主说得不尽其实，没想到，你还真如她所说，绝情绝义、辣手杀妻……”
碧秀心嘴角的鲜红十分刺眼。
见宁道奇又要动手，“散人……”碧秀心连忙制止他。
宁道奇松了手，碧秀心微笑说道：“不关他的事，是我故意的……”
宁道奇大惊，碧秀心却转过头去，稳定身形准备向石之轩走去。
石之轩背着身，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恢复了神智，否则他也不会停下攻击。
宁道奇见这种情况，他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忽青忽白。
见碧秀心要过去，他拿出一粒丹药给碧秀心喂下。
碧秀心感激对他点了点头，他出手是为真心关照，虽然不是她想要的。
宁道奇替碧秀心把了把脉，碧秀心的真气深厚，虽然深受了一掌，但是她做的保护甚好。表面严重，实际并无大碍，至于侵入她体内的死气，凭着她的功力只需多费些时间祛除便没事了。
“秀心，你的事是贫道莽撞，日后贫道不再插手。”
碧秀心说道：“秀心谢散人关爱。”
宁道奇大叹一声，然后慢慢走下山去。
碧秀心走了过去，缓缓擦过嘴角的血迹。
“之轩，我们回去吧！”
石之轩的手微动，但是却没有做出他想要的动作。
“我不适合呆在那处山野之地，你走吧！”
“变得真快！”碧秀心自言自语。
石之轩没有反驳，碧秀心说道：“你转过身来。”
石之轩没有理会，碧秀心淡淡的一笑：“是怕自己忍不住杀了我，还是怕我影响你所做的决定？”
石之轩提步就走。
碧秀心提起手，看着手掌，手掌的黑气慢慢延伸。
“青璇已经三岁了，你不回去看看？”
“不去。”石之轩立刻道。
碧秀心心中一沉。
但是很快，她扬起笑脸，说道：“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
石之轩叹道：“秀心又是何必，你和青璇在我身边一日，这危险便胜过一日，是石之轩负了你。”说完，他缓慢向前方走去。
“善与魔，全在乎一心。就算此时恶念占了上风，只要你心意未变，我和青璇就不会有事。除非，你的心意变了，所以，你在害怕，害怕面对……”碧秀心缓缓说道。
石之轩未等碧秀心说完，他转过头说道：“既然你明白，那我可少费唇舌。”
碧秀心定定的看着他，他的目光很深沉，也非常危险。
“我会找出不死印法的破绽的。”她说道。
石之轩说道：“秀心，其实你和青璇就是不死印法的破绽。”两人虽说破绽，但是却不是同一个意思。
碧秀心听了，她握紧双手，他明知她研究破绽是想找出解决他两种人格之法，可是他拒绝了，甚至根据字面上的意思说出让她伤心的话。
她笑道：“那为何你不下手将这破绽祛除？反而费心费力去抢夺未必能让你成功圆满功法破绽的邪帝舍利？”
石之轩面色一变，他：“我自有道理。”
碧秀心说道：“不死印法，是你融合了花间派与补天阁的极端相反的武学心法而创出的，当你再用魔性甚重的邪帝舍利圆满这不死印法，你可想过未来？”
当然想过，最可能就是舍身成魔，绝情绝义。石之轩在心里说道，不过，他决定拼搏一次。除了魔种还有一种挂念，只要在吸收过程中，守住本心的挂念，一切就可恢复如初。他知道魔种对邪帝舍利的吸引力，也知道坚定另一种思想另一种人格的希望渺茫。不过，这也是最后的希望。
石之轩淡淡的说道：“知道又如何？”
碧秀心脸色全变，原本苍白的脸上更无一丝血色。
石之轩看着碧秀心：“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你好生保重吧！”说完，他捂着伤口向另一边走去。
碧秀心叫道：“石之轩！”
石之轩并未理会。
碧秀心道：“我还是会找出不死印法的破绽。”
石之轩脚步一顿，碧秀心伸出手在他面前。
石之轩眼睛射出寒光，他身上的气息让碧秀心觉得十分压抑。
他看碧秀心时，好似没有任何温度，然后缓缓从怀中拿出一卷不知是何材料做的卷宗，碧秀心接了过来，稍微打开，《不死印法》四字大字出现她眼中。
“他日找到破绽，我定会回来找你。”碧秀心说道。
石之轩突然拦住她，寒声道：“我也会回来。”
碧秀心目光一闪，打量着这气质大变的石之轩，心中一叹：“好的，我等着你来除掉我们母女。”
石之轩阴阴的笑道：“我会来的。”
碧秀心轻轻的一笑，她手中的玉箫，突然化成一堆粉末，好似恨极了他的无情。
晚风吹过，粉末轻轻飞舞，甚至还吹到了石之轩身上。黑夜中的两人，显得格外离索。
“鲁妙子和商清雅已经决裂，你的计划失效。”
说完，碧秀心毅然转身。
此时的石之轩，眼神哪里还有先前的冷漠，只见他的手指轻弹身上的碎粉，然后望向远方，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但愿，自今日之后你就此解脱，剑心通明，对你并不远。
走到山下，碧秀心看着手中卷宗，道：“人道剑典入情而忘情，本欲杀我独显无情，这必能让人轻松看破，可惜，你做的不够真。”假象不能当做真，叫人如何看得破。
说完，她加快了脚步。
碧秀心将不死印法的卷宗收了起来，然后连夜赶了回去。
***
才踏入慕府，小小的身影迅速的奔了过来，这让原本面无表情的碧秀心露出一丝暖意。
慕伯见只有碧秀心一人，眼中溢出一丝失望。
“你要走了？”
碧秀心点了点头。
慕伯叹道：“往日，对不住。”
碧秀心摇头：“您也是爱子之心，我从来不怪任何人。”
“少主他不会那么无情……”
碧秀心微笑道：“我知道。”
“你……”
碧秀心抱起了青璇，并没有回答。
慕伯看见碧秀心和青璇离开，摇了摇头。
少主只怕是危险了……
“娘，我们去哪里？”
碧秀心道：“青璇喜欢去哪里？”
青璇抱紧了碧秀心的脖子，闷声道：“青璇想回家。”
碧秀心摸了摸青璇的头，是她的错，才三岁就将她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们回家，以后娘再也不离开青璇了。”
青璇脸上露出笑容，然后在碧秀心的脸上亲了一口。
碧秀心带着笑容。
一大一小再次朝川蜀赶去，不过此时不若来时赶速，看见青璇开心的模样，她心中一软，带着青璇四处游玩一番。
这日，路过洞庭。
下了船，带着青璇登上洞庭湖的楼台，两人望向洞庭风光，青璇顿觉得心旷神怡。
碧秀心的心中也开阔了一些，突然心中有感，体内的剑典真气微微流动，心有灵犀之境出现强烈的感应。
碧秀心眼中闪过复杂之色，想了片刻，她终究牵着青璇朝感觉处行去。
青璇有些奇怪，不过她没有做声。
两人来到郊外，站在河边，碧秀心看向远方，青璇蹲□体弄了些水给自己净了手。
碧秀心抱起青璇，然后凌波而渡。
青璇抱紧母亲，但是神色丝毫不怕，反而十分兴趣的看着周围一晃而过的风景。她什么时候能有母亲的功力呢？
突然，一阵微弱的哭声传来到她耳中，片刻，她看到远处有一个木盆。
“娘，你看……”
碧秀心自然早就看到了，慢慢停下，然后轻轻捞起木盆中的孩子，然后带着青璇一起飞到陆地上。
青璇才接触到陆上，就连忙看向碧秀心怀中的孩子，脸色十分青白，小衣服都是湿的，她的哭声看来是无意识哭的。
碧秀心从身上掏出银针，对着这孩子施了一针。这孩子立刻不哭了，一双小眼睛不停的瞅着碧秀心。碧秀心输了一些真气进去，这才放心。
“娘，她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青璇，我们找一家客栈先住下如何？”虽然女儿小，但是碧秀心从小就培养她独立生活、独立思考。
青璇点了点头。
碧秀心又抱起青璇，向城内走去。
客栈中，青璇趴在床上看着睡着的娃娃，突然伸手戳了戳。
碧秀心好笑道：“她比你小，可不要欺负她。”
青璇道：“她为什么会被丢在木盆上。”
碧秀心一叹，这时代虽然太平，但是这种弃‘赔钱货’的事情还是很多。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太平日子尚有惨事，那么十几年后的乱世将会更加残酷。
石青璇并不明白，碧秀心说道：“青璇快快长大……”
青璇点了点头。
碧秀心道：“休息吧！”
青璇脱下鞋子，然后小心的绕过这小女孩，睡到里面。
两个孩子都沉沉的睡着了，碧秀心微微一笑。
先看了青璇许久，再看向寻来的孩子，大约一两岁的模样，长相很秀气，身着的小衣是极其粗糙的。
碧秀心小心的给这孩子换上新衣，看着这孩子怔了好一会。
第二日，青璇醒了，自取出调羹喝粥。
碧秀心看向已经睁开眼的孩子，然后将粥端了过来。
小孩子顶多两岁，还不是记事的时候，碧秀心身上的气息让人感觉舒服，所以这孩子被她抱起时，一点挣扎的意思也没有。
看到碧秀心给这新来的妹妹喂粥，她问道：“娘，她有名字吗？”
碧秀心柔声道：“你叫什么？”
小孩子听不明白，于是挥手乱舞，叫道：“飞飞……”
青璇“扑哧”一声笑了。
碧秀心哑然失笑，看来，她竟然还记得是她抱着她飞回来的。
“娘，我们给她取个名字如何？”
碧秀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