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在江湖-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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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啸龙吟一直都在昏迷中，并不知情。等他们醒来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黄花菜都凉了。
看到龙啸龙吟安全离开了凤凰城，龙战天也放心了。
谁若活到九十七，奈何桥上等三年。秋儿，你一个人在下面等久了，很快我就会下来陪你了。
和龙啸分别后，萧倚楼就独自离开了，江凝眸还留在凤凰城。她要亲眼看到这件事的结局，这场由她一手导演的闹剧，也该落幕了。
☆、35。龙家的结局
是夜，龙战天独自一人呆在祠堂里，向先祖告罪。
龙伏山庄里安静得可怕，下人都已经被驱离了。毕竟都是有父有母，有儿有女的，谁也不愿意卷入这场莫名其妙的事件中。他们还要留着命赡养父母，抚养儿女，照顾妻子。
九成以上的人都走了，只有几个孑然一身的忠仆和碧痕留下了。佩玉、鸣鸾也随着龙啸、龙吟一起离开了。碧痕无处可去，她想着大小姐也许会回来了，所以就留下了。
还是如一个月之前发生的一样，窗外踩断树枝的声音惊动了龙战天。龙战天飞身而出，也许今天他就可以了解真相了。
这一次，窗外的人并没有离开，只是背对着他。听到龙战天出来的声音，才缓缓转过身来。
“萦澜，果然是你。”龙战天没有惊讶，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小吟莫名出现在婚礼上后，他就怀疑开始怀疑江萦澜了。
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巧地被啸儿和小吟救了回来。而且自从她来到龙伏山庄后，庄内就接连发生了很多令他措手不及的事。
“既然你是家父的故交，那你，就下去陪他吧。”江凝眸一反平常的冷漠，语气柔和，就像是在邀请龙战天去她家做客一样。
“萦澜，你放过啸儿和小吟吧。”龙战天只有这么一个心愿。
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他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如果不是八年前，他酒醉后的口无遮拦，论剑山庄也不会落到那般下场。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这是他中下的因，自然由他来承担果。
“你放心，我不会对他们下手的。”说完，江凝眸飞身就走了，没有再看龙战天一眼。
相信龙战天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会明白她的意思。她给了他最后的尊严，如果龙战天识趣的话，一切好说；如果龙战天不识趣的话，她也不介意再来送他最后一程。
江凝眸离开之前，想到了那个单纯信赖她的丫头，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龙伏山庄很快就不复存在了，到时候，她又该去往何处？
江凝眸想想，甚是心软，如果碧痕愿意的话，她就带走她吧。没有那小丫头，在身边叽叽喳喳的，还是挺不习惯的。
碧痕坐在窗子旁边，痴痴地看着天上的星星。大小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没有大小姐在身边，这日子过得很是无聊啊。
“碧痕。”
她怎么好像听到大小姐在叫她？难道她出现幻听了？看来她还是早点去睡觉好了，最近睡眠严重不足，都有黑眼圈了。
“碧痕。”这回碧痕终于确信，确实是大小姐在喊她。因为她看到了，窗外站着的，不正是她刚才还在念叨着的人吗？
“碧痕，你愿意跟我走吗？”凝眸开口。
“大小姐，我愿意，我愿意。”碧痕欢喜得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直直向江凝眸扑了上去，差点就把江凝眸扑倒在地了。
江凝眸一向清冷惯了，颇有些承受不起碧痕火热的激情，把碧痕的禄山爪从自己肩上扒拉了下来：“等明天，我们就去洛阳吧。”
“好，大小姐去哪儿，我都跟着。”
龙战天自尽，龙啸、龙吟下落不明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凤凰城。
等待龙战天给出交代的各大门派一瞬间陷入了死寂中，谁也没想到会等来这样的结果。
虽然他们都各怀鬼胎，想要从龙伏山庄身上捞一点油水，但绝没想要把人活活逼死。
他们最多想要敲诈勒索一番。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想要借机置龙啸天于死地。
好吧，龙战天死就死了，反正龙伏山庄还在那里。
等满怀欣喜的各大门派，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加上轻功助跑的效果，冲进龙伏山庄后，才发现，龙伏山庄已经变成了空壳子。
不，也不算是空壳子。龙林他们拿走的只是一些便于携带的东西。龙伏山庄里还是有很多贵重东西的，只不过，它们都已经打上了踏雪山庄的标志。
各大门派一下子面面相觑，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拿吧，从此要得罪一个劲敌，不拿吧，眼见金山而空手归，谁也不甘心。
各大门派各种纠结、各种凌乱，抓心挠肺的，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带着愤怒和不甘地离去了。但，他们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懑和不甘，他们就把怒气撒在了下落不明的龙啸、龙吟身上。
大量的龙啸、龙吟的肖像图和各种版本的兄妹恋情，以春雨纷纷之势洒遍江湖，甚至在各大酒馆还出现了相关话剧。
一时出现了湘州纸贵的现象，并带动了整个造纸行业的快速发展。
龙啸、龙吟一下子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点并唾骂的对象。仿佛不骂他们两句，就无法显示自己的高洁。就算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也会时时把他们拿出来放在嘴里咀嚼一番，当做下酒的调料。
因此，龙啸、龙吟前往岳阳之路，也变得危机重重。
贴满大街小巷的肖像图，让他们为所有人所熟知，只要他们稍一露面，就会遭到各种势力的围追堵截，追杀他们的人各种类型的都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是想向长辈邀功的的各大门派的年轻人，或自诩名门正派的人，有的纯粹是看不惯他们的行为的，就直接对他们大打出手，不死不休，好像龙啸龙吟丢的是他们的脸。
重伤的龙啸、昏迷的龙吟以及照顾两人的佩玉、鸣鸾几乎就没什么战斗力，全靠龙林和龙家暗卫苦苦支持。但好汉也架不住人多，等他们来到岳阳之后，龙家暗卫就已经死伤殆尽，就算是龙林，也伤痕累累。等他们满怀希望地找上踏雪山庄时，却被告知少主萧倚楼下落不明、归期未知。
好在踏雪山庄的人，并没有无理地将他们赶走，而是收留了他们，让他们好好养伤。
龙伏山庄从龙战天死的那一刻起，就彻底从江湖上除名。身在岳阳的两兄妹如今还不知情。
☆、36。送信，请四大护法下山
自等到龙战天的结局后，江凝眸就带着碧痕，离开了凤凰城，赶往洛阳。这是她先前就与萧倚楼就约定好了的。一旦凤凰城的事一了，她就要前往洛阳听雪楼，和萧倚楼携手共进退，将这个江湖握于手心中，让听雪楼重新站在武林的巅峰，成为武林的执牛耳者。
一路风餐露宿，风尘仆仆，碧痕并没有叫苦叫累，到叫江凝眸刮目相看了，一般的人都受不了，何况碧痕根本就没有功夫，还从来没有骑过马。虽然江凝眸很照顾她的情绪，但对于一个养得和一般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差不多的龙府丫鬟来说，还是很难得的。
碧痕知道，大小姐这么匆忙赶往洛阳，一定有什么要紧事。虽然她帮不上什么忙，但她一定不能成为大小姐的累赘。
洛阳，朱雀大街，听雪楼。
虽然南楚已经让位于萧倚楼，但以萧倚楼目前的资历，还不足以得到整个听雪楼的人的认可。考虑到这一点，南楚并没有全部放权，以免造成听雪楼内部的混乱。
“按照行程，江凝眸江姑娘今日应该就会抵达洛阳了。”
“是的，三楼主。属下是不是要安排楼中弟子在洛阳城外迎接一下？”石玉自然知道南楚说的江姑娘是谁，六年前他就见过。
三楼主今天提起江姑娘，应该是想让他安排一下迎接的事宜吧。毕竟她即将成为听雪楼的女领主，关系到听雪楼的兴衰荣辱。
虽然南楚已经做了十年的楼主，但是楼中弟子还是习惯喊他三楼主，石玉也一样。因为，在他们心中，听雪楼的楼主永远只有萧忆情！其他人永远无可替代。但是对外谈起的时候，他们还是会一致叫南楚楼主的。
南楚也不以为杵，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何况他自己也觉得，比起萧忆情来，他差远了。大哥和靖姑娘是他心中最敬仰的存在，他永远也到达不了他们那种高度和层次。而且，这么多年的高位生活，更加让他认识到自己和大哥的差距。他没有萧忆情的狠辣果决，他永远也做不来萧忆情那种举重若轻，谈笑中樯橹灰飞烟灭的淡然。
他深知自己没有领袖群伦的本领，所以他才会心甘情愿地将听雪楼拱手让给萧倚楼，又当起小弟了。
“不用了，江凝眸不是那么浮华的女子，大动干戈反而让她不喜。何况，这只是她和……的约定。”一时之间，南楚也不知道该喊萧倚楼什么了，干脆忽略掉了。
萧倚楼虽已是名义上的楼主，但并没有正式接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今，这东风就要来了。听雪楼很快就会迎来原本就属于它的辉煌。
“你亲自把这封信送往北邙山，交给碧落护法，并请四大护法下山。”南楚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封面上写着“碧落亲启”，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只为了今天这个时候。
“四大护法二十年前就已隐居北邙山，为楼主和靖姑娘守墓，发誓再也不下山。二十多年了，也没和楼内有任何来往，属下怎么请得动？”三楼主竟然交给他这么一个棘手的任务，难道存心看他的笑话？
☆、37。原因
石玉不爽，很不爽。难道自己最近做了什么错事，被三楼主抓住了把柄，所以，他才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好让自己难堪，并借机惩罚自己？
可，石玉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不过，三楼主也不像是那么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啊。
如果说，楼主和靖姑娘是听雪楼弟子最敬仰，最钦佩的人。那么南楚，无疑是听雪楼弟子最易亲近的人。他温和谦恭，符合古人对君子的所有期待和向往。这么多年来，他对楼里的弟兄们的情谊，是有目共睹的，没有人能挑出错的。
虽然如此，但他却还是没有萧忆情深得人心。对于楼中弟子来说，南楚更像是他们的良师益友，而楼主和靖姑娘则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是他们心中的神。良师益友易得，神却难寻。
“他们会下山的。”南楚的话打断了石玉的思绪。南楚这话说得极为肯定、笃信，不像是在骗他。
可是，这会儿好好的，让他请四大护法下山干什么？听雪楼又没有到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想当初，各大门派攻打听雪楼，那么煎熬的时刻，也没见四大护法伸出援手，这会儿平安无事的，他们跑下山干什么？他们还会下山吗？
想到这，石玉就有气。人心易变——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估计他们早就忘了楼主和靖姑娘对他们的知遇之恩了，早就把听雪楼扔到爪哇国去了。
四大护法并没有忘本，只是他们没有得到消息而已，各大门派前来围攻听雪楼，怎么可能让听雪楼的人出去寻求援手？前去送信的人都被一一斩杀。南楚他们都知道，不知道的只是底下的弟子而已。好在那么艰难的时刻，听雪楼撑下去了。
四大护法忘没忘本，石玉没法管。可，三楼主存有这样的心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内里又有什么玄机？
“他们会下山的。”南楚嘴角含笑，眉目如春：“如果他们不下山，你就说，听雪楼遭各大门派的围攻，正值风雨飘摇之际，随时都有灭门的可能。”
石玉翻翻白眼：“三楼主，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玩。你怎么能诅咒听雪楼呢？”
很明显，南楚心情愉悦，平时的他，是绝对开不出这种玩笑的。那就说明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惹恼三楼主。三楼主是真的有要事找四大护法。
可是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请四大护法下山呢？石玉陷入了无限的纠结中。
“我请他们来，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而已，等他们来了，你就明白了。去吧，别耽搁时间了。”南楚几句话就打发了他。
石玉乖乖地走了，尽管一直到最后，也没弄清原因。
石玉猜得没错，南楚确实很愉悦。
能不愉悦吗？再过不久，他就可以完全卸去身上的重担，听雪楼的未来不需要他担心了，他终于可以一心一意地陪着心爱的婉词游山玩水去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为听雪楼操劳，虽说他是心甘情愿的，但，他欠婉词的实在太多了。他终于有时间去弥补她了，把他们年轻时的愿望一一实现。
☆、38。阿靖，又是阿靖
洛阳，朱雀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