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左 忧伤在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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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事不回了。”章程将票转给他。想着苏然能在这边过年，疲倦霎时消退，又精神抖擞的跑去挤公交车了。原本困急的章程准备打车回去的，可是从汽车站到慈安，最起码要60块，章程家里并不是很富裕，读博士尽管没有花家里一分钱，但上班后的章程还是自觉的将一半工资交给父母。
苏然一觉睡到8点半，上班的人在值班室换衣服都没有把她吵醒。回到宿舍，李欢今天值小夜班，此时还没睡醒。苏然慢慢的上去，轻轻的把她的被子卷起来抱到自己床上，没过5分钟，李欢缩成一团，手到处抓，没找到被子，吓的她啊的一声叫起来。一看苏然在旁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以前他们曾经听过一个鬼故事，说是一个女孩去旅游，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就绕不出去了，天黑了，只好在山村里求宿。主人家热情招待，吃饱后准备柔软的被子，女孩舒舒服服的睡着，半夜冷的缩成一团，用手去抓被子，怎么都抓不到，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睡在一个坟堆上，。。。当时吓得李欢都没有把故事听完就跑开了。
“苏然，你吓死我了。。。又不是在外面，我才不怕。你想害我感冒发烧打针啊？”李欢抢过被子，继续赖在床上。李欢天不怕地不怕，怕鬼，怕打针。偏偏喜欢听鬼故事，每次自己吓自己，别人每次夜班都把灯关掉一半节能，她每次把所有的灯都要打开。
“我不介意帮你挂水。”苏然笑笑“死丫头，你害我丢脸，我不放过你。”
说完扑上去抓李欢的痒痒。听到苏然这样说，李欢八卦的兴趣战胜了困意，赶紧坐起来，一脸期待的问：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发生点什么？”说完竟然去翻苏然的衣领。
“真受不了你，你不是一直帮章程的吗？怎么还这么期待我跟萧健？”
“我是你的闺蜜，当然是你喜欢谁我挺谁了，你跟章程这么久都不来电，，我比较期待给你当伴娘，放在你跟章程身上，怕我都当妈了，你们还是没有进展。而且D城的习惯，除了大红包，新娘还要给伴娘准备小礼服的，哇，要是你嫁给萧健，我是不是可以有件香奈儿礼服啊？”李欢越说越兴奋，恨不得明天就拉苏然去跟萧健结婚。
“你找死，一件你衣服就把我给卖了。”苏然貌似生气，其实心里不免也有一丝憧憬。语气虽凶，但是表情甜蜜羞涩。
然而接下来几天萧健仿佛凭空消失了似地，没有电话，连信息也没有，出于女生的矜持，苏然也没有主动联系。大年夜苏然白班，上午有些小忙，期间收到萧健一条信息：“新年好，在家玩的开心。因为没空，苏然没回。快下班了，一个楼层的留守人士主动联系，集体在食堂吃年夜饭，苏然为避开章程，跟上班的两个人说了一下，提前半个小时走了。
兴冲冲的打车到玲珑街上，冬天天黑的早，远远的可以看到玲珑独墅里隐约的灯火，下车后，看到冷冷的街道和极少的车辆，苏然犹豫半天，还是先回了个信息：“你在哪呢？这几天很忙？”
“在家里一起准备年夜饭呢？不忙，就是前几天去海城接梅丽的父母。在家玩的还开心吧？”
“我没回家，替别人值班呢！刚下班，还不知道干什么？”苏然不自主的撒了个谎。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只有你才是我的梦想”手机铃声在下一秒响起。
“喂。”苏然的声音不知道怎么挺委屈，冷冷的风吹过来，连鼻子都塞了。
“苏然，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苏然听出他走进一个房间，然后关门的声音。
“你又没问！”已经有了明显赌气的意味。
“小傻瓜。。。要不你先在宿舍呆一会，吃点东西，我这边好了后去找你？”似乎犹豫了一下，萧健斟酌着开口。
“不要了，我们一层楼吃年夜饭，你就不要过来了，陪陪他们好了！”苏然听出了萧健声音里的为难。
“那。。。也好吧，迟点我联系你。”萧健默认了苏然的安排。
眼泪，就那样肆无忌惮的留下来，苏然蹲下，放声大哭，引得偶尔经过的几个路人频频回头。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只有你才是我的梦想”电话铃声再度响起，苏然一看李欢，赶紧擦干眼泪接听。
“苏然，新年快乐，在哪里？”李欢的声音欢快愉悦，一边还听到她嗑瓜子的声音。苏然这次毫不顾忌的哭出声，听的李欢慌了神，频频追问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在哪里呢，告诉我，我来找你。”
“玲珑街口。”苏然用手擦去脸上的泪，却擦不去心中的寒意。
“我马上到，等我。”电话利落的挂掉。
电话刚挂掉，铃声再次响起，章程的名字在屏幕上一闪一闪，苏然摁掉电话，害怕他听说自己声音里的异样。连续好几次，苏然准备关机，又害怕李欢找不到自己，犹豫着，“滴滴。。”短信提示的声音。
章程：在哪呢？大家等你吃饭呢！
章程：怎么了，告诉我位置。
“在李欢家过年了，你们不用等我。”信息发出去不久，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章程的名字仍旧固执的一闪一闪。响过之后，仍旧是滴滴的短信
章程：苏然，接电话，不然我去李欢家找你。
远远的，李欢看到苏然站在街头，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车未停稳，她急急的打开车门冲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谁把你惹哭了，刚才章程打我电话问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看他着急的样子，撒谎说你在我家过年呢？”李欢的话让苏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的样子更加让李欢摸不着头脑。
“我刚才也是跟章程说我在你家。我们可以去参加默契大比拼的节目了”苏然解释了笑的原因
“没事，想家了，看到街上空荡荡的，心里难受。”苏然的情绪似乎平静下来。
“你刚才还说我们有默契，现在你说我会相信你这句话吗？”李欢跺跺脚
“好冷，找个暖和的地呆着再说。”
“你要不去我家算了？”看着一排都是紧闭的店门，李欢提议道。
“不要了，咱们找个地方玩玩吧？你平日不是出去的多吗，想想。”苏然不想这么早回宿舍。
“对了，去绝色，里面还有套餐，你饿不饿，我可饿了，香喷喷的年夜饭就闻了下味道，就出来了。”李欢看到几个酒吧的灯亮着，建议道。
“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只有你才是我的梦想”手机铃声再次固执的响起，苏然无可奈何，只好接通
“你真讨厌，我在李欢家吃饭呢，你电话打个不停，什么事？”苏然用凶恶的语气掩饰还没有完全消失的鼻音。
“你怎么了，怎么声音这么奇怪，感冒了？”章程的耳朵真灵。
“章程，苏然在我家玩呢，你吃你的饭睡你的觉吧。”李欢接过电话，替苏然解围。
“哦，李欢，苏然是不是感冒了，怎么鼻音这么浓？”
“来的路上吹了风，我们要去玩了，挂了。”
“章程怎么把你看的比老婆还紧，我真服了他了。”李欢转而叹息一声
“这么好的小伙子你咋就不喜欢呢，你现在这样给我打电话，我都听不出异样，别人说鼻子比狗还灵，我看他是耳朵比狗鼻子还灵。怪不得你开始不敢接他的电话”
“滴滴。。。”短信的声音。
“短信来了。”李欢把手机还给苏然。
章程：晚上回医院不，记得吃点感冒药啊。
“谢谢，不一定。”
“说吧，怎么了？”李欢吃下前面的套餐“本小姐放弃美味的年夜饭，放弃跟父母团圆的机会，听个真话不过分吧。”
“对啊，你这样出来你爸妈怎么说？”苏然这才感觉到歉意。
“我爷爷奶奶，还有叔叔姑姑一家都在我家吃饭，家里热闹的很，我要不是出来时跟我妈说了一声，只怕我妈都不知道我出来了。”
苏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委婉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完了，苏然，你栽进去了！”李欢一脸同情的看着苏然：“我想不到这件事对你打击这么大，你能怪萧健吗，他根本不知道你没回家，就在他家外面。”
看着苏然一脸茫然的样子，李欢坐正身体：
“换个好理解的，如果是章程，章程约了你，结果放了你鸽子，你会怎样。”
“回家，吃饭睡觉。”苏然想也没想，回答道。
“得，答案出来了，你爱上萧健了，所以你才会这样的期待与他的约会，又这样的失望难受。”
“我回医院，你回家吧。”急急的喝下才点的酒，苏然站起来，也不管李欢，自顾往前走。
“你这样子，我送你回去，别在外面又一个人跑到哪里去哭。”李欢赶紧买单追出来。
回到宿舍，苏然木然的往床上一躺，脑袋里都是李欢的声音
“你爱上萧健了。。。。你爱上萧健了。。。。”忽然还是有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咚咚。。。。”
“苏然，开门。”章程在外面大叫。
“我睡了。”苏然冲门口叫道，不想去开。
“你刚回来，这么快就睡了，快点，不然我到张师傅那里去拿备用钥匙了。”张师傅是医院宿舍管理员，有全院所有宿舍的钥匙，苏然无奈的起来。
“快把这个喝了。”章程手里端着的竟然是一碗姜汤红糖水，原本十分恼怒章程的苏然，也不好意思将脾气发出来。
“怎么哭了，还喝酒了。”走近的章程发现了苏然的不对劲。
“没什么，想我妈妈了。”苏然将头埋进被子，不想跟章程对视。
“傻样，多大了还想妈妈。”章程尽管取笑，还是温柔的将她散在脑后的头发捋顺。苏然的头发乌黑柔软，丝丝缕缕的缠绕在章程的手上，也丝丝缕缕的裹紧了他的心。
“先把姜汤喝了，别大过年的真感冒了。”看到碗里的热烟都已经消失了，章程赶紧用手探探：“温的，刚好。”
苏然想章程赶紧离开，顺从的喝了姜汤，看着他又从口袋里拿出感冒药，怎么也不肯再吃。章程只好放下药，叮嘱几句。
“你比我妈还啰嗦，你快回去吧，我真要睡了。”苏然边说边把章程往门外赶。
门外，章程把手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手上还留着苏然惯用的洗发水的清香，章程的嘴角不自主的上扬，楼道上穿堂寒风吹过，章程的心里却像春天般的温暖。
门内，苏然的双眼瞪着天花板，看着一晚上没有再响起的电话号码，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滑落。
26年来，这或许是最寒冷的一个除夕吧。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十七
年后不到十五，病人持续增多，医院此时开展了优质服务的竞赛，每天下班后被集中练习护理操作，每天都要*点才回到宿舍，李欢常常跟苏然倒头就睡，连卧谈的兴致都没有了，章程因为跟D城三院的合作回了家，护士长却迟迟无法兑现让苏然年后回家的诺言，看到科里的情况，苏然也不好催促。
一天下班，李欢犹豫了一下，还是问苏然：
“那个萧健有联系你吗？我今天在门诊看到他陪梅丽的妈妈来复诊配药。”
“梅丽父母在这边，他没空。”苏然不知怎么的会不自觉这样说。
“哦。”许是累了，李欢也没有多说。
四月底，苏然科室操作获得了医院团体第二名的好成绩，主任在太湖度假村定了一个包厢吃饭，联系不到医院的专车，张迈主动将荣域的一辆中巴借来，而且提早在苏然科里等。不知谁问起萧健，苏然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耳朵分外灵敏的捕捉张迈的回答。
“萧健腾了一个月的时间，专门陪梅丽父母去九华山了。”张迈好像不愿细说。
“哦，梅丽妈妈现在好去旅游爬山了？”不知是谁问了下。
“九华山是为死去亲人祈福的。”有人已经恍然大悟。
“他真是个有心人。”有人感慨。
。。。。。。
苏然轻咬了一下嘴唇，默默的收拾散乱的病例。
苏然吃完饭，趁喝酒的人未散，一个人在室外沿湖的小径随意散步，天已经暗下来，太湖上水雾弥漫，岸边有垂柳抽出嫩嫩的绿芽，星星点点的渔火在远方若隐若现，就像一幅烟雨江南的水墨画。一阵微风吹过，杨柳随风轻摇，雾气竟也似随风飘移，苏然的发丝上朦朦的一层水汽，苏然的心，仿佛这四月的江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