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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王牌龙套-第40章

小说: 王牌龙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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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洒听小温一分析,暗道还真有些道理。公公和儿媳妇之间不能说的秘密,这叫扒灰啊,大老板口味够重的!翟滢也真够精力旺盛的,老中青一把抓,有时间把腿合拢吗?

    听到外面又传来五分钟倒计时,老萧这才收敛心神,熄灭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拿过大猩猩头套正准备戴上。

    小温一把摁住,道:“赵哥叫我跟你说,这一次你可以用本来的面目上镜。”

    “什么意思?死刑前的大餐?”老萧抠着鼻子道。

    “别那么悲观啦,刚才的素-人不是全须全尾的通关了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跟你说……”

    “别跟我说,也别跟我心理建设!咱们不是套剧本,有了预设的立场,临场发挥就不真实了。”老萧熟练的套上猩猩面罩,扭扭脖子,伸伸胳膊,一扫平日里的惫懒神情,双眼中燃起了充满斗志的小火苗。

    小温突然笑了,如同往日登台前一样,弯腰帮他整理服装上的褶皱,碎碎念道:“天生的表演者,这就是我熟悉的萧洒哥……”

    老萧抚了抚已经如皮肤般熟悉的猩猩套装,心忖我还是穿着上吧,我老萧离了这老伙计,就像是超人没了斗篷,容嬷嬷没了银针,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啊……

    没过十分钟,萧大龙套就有些后悔了。此刻身处于十层楼高下的绳梯上,他已经下到一半的距离了。一阵山岚吹来,在闷热的天气中,凸显得格外清新怡人。

    可惜的是,为了赶拍摄进度,匆匆挂上的绳梯并没有固定得太牢靠。被半山腰的罡风涌来掀去,就像是一条游动中的巨蟒,让人拿捏不定。得亏老萧体重大,倒不至于把他整个抛出去,不过轻轻扬起,再惯性的拍向山壁,总是免不了的。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殊不知上梯容易,下梯更难。打扮成笨重的吉祥物,不但行动变得迟滞起来,就连视野也被毛绒绒的面具所影响。即使努力低头,也只能看到一片黑森森的人造猩猩毛,落脚之处完全靠着感觉和经验。如果不是还在比赛当中,老萧直想就摆着这个造型,在半空攀住不动,当一块风干腊肉算了。

    步子不敢迈得太大,倒不是怕扯蛋,只是怕瞎话(下滑)。磨磨蹭蹭又过了十分钟,才下到地面。不经历一番高处不胜寒,不会明白脚踏实地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第一关过得惊无险,老萧抓紧时间随即选了个交通工具。总算是苦尽甘来,幸运的避开了丧心病狂的滑轮行李箱和玩具三轮车,踩着相对上档次的滑板,就跟哪咤三太子似的,一路飞驰到了猴山。

    这个地方是再熟悉不过了,只不过今天在两侧架设了一根钢索,长达五十米左右,从猴山的中轴线上,贯穿而过。

    老萧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扣上了安全带,瞄了眼发现还没有小指头粗,也不知道能起多大的作用。

    时间不等人,来不及细想便攀上了钢索。经过之前空中飞人的洗礼,离开地面只有区区八米的高度,已经对萧洒构成不了任何心理障碍了。

    手脚并用,腰腹发力,倒吊在玉米杆子粗细的钢索上。老萧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巨大的毛毛虫般,一寸一寸的向前蠕动着。到了这一关,碍手碍手的猩猩套装,反倒是发挥了奇效。极厚的绒毛增加了摩擦力,甚至还作为缓冲,呵护着他的皮肤,不至于被磨穿割裂。

    也不知道那位素-人选手到底是如何通关的,即使多重保护之下,老萧仍然觉得手掌和脚踝火辣辣的生疼。短短五十米的路程,变得异常漫长。不过,艺人就是异于常人,萧洒没有学过攀岩之类的技巧,甚至也没有彩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料想撅着大屁股的姿势,不会很上镜。好在曙光就在眼前,至多还有五六米的距离,就可以回到熟悉的平地了。

    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嗖的一声飞来!由下自上,精准的击中了老萧盘在钢索上的双脚。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痛感袭来,双脚下意识的一松,只余双手作为最后的攀附点,堪堪吊在半空中。就像是一只硕大的癞蛤蟆,跳到半空中死命含住豇豆,悬之又悬的晃来荡去。

    谁他喵的背后放冷枪?!冷汗把后背都浸湿了,老萧又惊又怒的向下望去。只见一只毛色火红的大公猴激动得上蹿下跳,冲他不断做着鬼脸,怪笑着一弯腰,又捡起了一块石头……
第49章 勇闯鳄鱼潭
    猛然下坠的力道,拉得肩膀都快脱臼了,老萧疼得差点厥了过去,低下头来恶狠狠瞪着大公猴,吼道:“你个杀千刀、遭天谴的货,吃干抹净不认娘了吗?”

    还没喘息片刻,又是一块石子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老萧气得舌头都快生水泡了,心中狂骂,你还来是不是,下次不把盒饭从你菊花里喂进去,老子不姓萧。

    其实是老萧自己想岔了,他打扮得面目全非,捯饬得跟打飞机的金刚似的,鬼鬼祟祟跑来爬人家屋顶,不挨主人收拾,那才是怪事了。

    一眨眼的工夫,老萧的心都凉透了,因为他看见大公猴左右手各多了一块石头,已经是子弹上膛,目标锁定,准备发射了。叹了口气,盘算着要不要一咬牙跳下去,反正也就两三层楼的高度,加点小心应该不会出大事,只是比赛时间难免耽误得太多。

    委实难决之间,斜刺里杀出一道黑色的虚影,抢到大公猴身边,挥臂带起啪啪两声轻响,便把它手中的石子打落在地。

    老萧深吸了气,定睛一看,场中那只小猴顾盼有神、双眸熠熠,顶着一头滑稽的瘌痢,可不正是他的小伙伴棋子!

    棋子昂首与萧洒遥遥相视,老萧竟从小猴眼中读出些许担忧和心疼。这种感觉很奇怪,却并不陌生,似乎动物也能和人类成为神交已久、灵魂相通的心灵伴侣。如此另类的经验,在他和悠悠相处的几十年中,也不乏类似的情况。

    身悬半空,容不得他多想,两只僵直的手臂承受了整个身躯的重量,肌肉开始一跳一跳的痉挛,这是脱力的前兆。萧洒不敢再耽搁,就像是往常锻炼身体时荡单杠似的,咬着牙关,双手交替向前,五六下之后便到了对岸的游客堤坝上。

    就像宪哥经常挂在嘴上的,the-show-must-go-on。舞台上没有春夏秋冬,只有喜怒哀乐和生老病死,一切客观的因素都不能成为表演半途而废的借口。

    演出时间不等人,在周围工作人员一片赞叹和掌声中,老萧奋力拖着疲惫的身躯,踉踉跄跄的往下一个关卡跑去。双臂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麻木到失去了知觉。全速跑出了数百米,通体活络,血气上涌,这才感觉到钻心的撕裂感从两个腋窝下涌来。老萧不惊反喜,这是一个良好的现象,说明最多只是肌肉拉伤而已,没有伤筋动骨,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本来以为金鱼廊算是相对轻松的一关,等萧大龙套按规则脱掉鞋子,踏上长达三百多米的健康步道,又傻乎乎的冲出十来步,他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厉害。这种让人无处落脚的折磨,就像是赤脚走在满是砂砾和贝壳的无人海岛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辛酸,没亲身经历过的人,是绝对没有办法体会的。

    演员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老萧赤红着双眼,大步流星向前,脚底板每传来一次阵痛,就张口骂一次制作人生儿子没屁眼。倒不是他忘了老赵生的是女儿,而是听说现在开放二胎政策了,先把诅咒放在前头,等着刀疤脸的儿子来自投罗网。

    连滚带爬,不光是足底按摩,连全身都按摩了,才堪堪滚出金鱼廊。以老萧超越常人的意志力,也忍不住一屁股瘫坐在地,再一次感叹着平地真好。但是这次的重点不在于“地”,而是放在“平”上。

    这真他喵不是人干的活啊!老萧吐出一口浊气,不断向大脑传输着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的信号。喘息了片刻,便马不停蹄向下一关赶去。

    仿佛是为了衬托关底boss的生猛,通过天鹅湖的浮桥显得异常轻松。既没有老萧想象中撒上肥皂水来增加难度,也没有如大公猴般的虾兵蟹将来捣乱。

    随着视线中的鳄鱼潭渐渐清晰了起来,萧洒的心情也愈发的沉重。这是一个类似于猴山的开放式下陷景观,只不过不论是面积,还是高低落差都逊色了许多。大约篮球场大小,下陷深度也只有四米。

    游客堤坝上簇簇拥拥,挨肩擦背站满了人。他所能想到的,一个不落都在场。终点线近在眼前,所有人脸上都挂着迎接勇士归来的笑容。当然了,侯鹏和宪哥出外,宪哥是在埋头看着计时秒表,而侯鹏又没有失心疯,当然不愿意代表他前妻出战的老萧胜出了。

    萧洒并没有贸然下到潭中,而是花了一分钟细细观察。两只鳄鱼懒洋洋的一动不动,躲在角落的树荫里,即使是粗糙如它们,也顶不住阳光的暴晒。长嘴上晶晶莹莹,那是被包头儿他们缠上的透明胶带,老萧可没有打开潘多拉盒子的打算。

    到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上一位大无畏者是如何闯过去的了。看来闯过鳄鱼潭根本就不需要直面怪兽,就像是爬着魔豆藤上天的杰克,趁着巨人梦周公之时,只需不吵醒他,便可顺利偷走下金蛋的鸡,然后逃之夭夭。

    话虽如此,但毕竟是在鳄鱼眼皮底下搞小动作。老萧更深深怀疑着,那看起来就不甚牢靠的塑胶带,能否束缚住不安分的巨兽。

    傲剑不回头,羞刀难入鞘,已成骑虎难下之势。众目睽睽之下,老萧也只得硬着头皮跳了下去,心惊胆战的扭头看了看角落,鳄鱼们还在打盹小憩,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地盘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

    “别去看它们,越看越迈不动步!”堤坝上的翟滢大呼小叫道:“时间不多了,你倒是快点啊!”

    没脑水的臭婆娘,惊动了鳄鱼我遭殃,你也输定了!你准备跟我同归于尽吗?老萧又气又急,连连给她打着噤声的手势。还好甜姐儿机灵,一把捂住了母老虎吱哇乱叫的大嘴巴。

    没了捣乱的人,接下来进行的很顺利。老萧蹑手蹑脚前行,绕着正中央一滩混浊的潭水而过,抬眼处便是可助他逃出生天的“魔豆藤”。

    那是个一米半的高台,其上设置了个类似跷跷板的机关。平台的边缘处,离堤坝只有两三米,助跑一下,便可轻松的跳上去。不过看其煞费苦工的模样,显然并不是让选手当助跑踏板的。老萧稍微研究了一下,就发现了其中端倪。

    跷跷板的后端下垂,前段上翘。正上方悬挂着一个巨大的木箱,用麻绳捆绑着,连挂在一个滑轮上,麻绳延伸向下,尾端系在跷跷板后端上。

    看起来是利用杠杆原理,人站在跷跷板后端解开麻绳,木箱受地心引力下落,绳子便带动后端向上翘。木箱也同时脱离麻绳,狠狠砸在跷跷板的前端上,给予二次动力,人便可以飞跃出去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老萧心中惴惴的踩上跷跷板,回头看了一眼混浊的水潭,一发狠高叫道:“成败在此一举,请赐予我力量吧!别管我是希瑞还是息肉!”

    一把扯开麻绳上的活结,只听见滚轮滋溜溜的响,大木箱也同步砸了下来,脚下一股沛莫能御的巨力传来。

    老萧心中大乐,暗道成了,待会在空中表演个团身屈膝三周半,也不知道给不给加难度分……

    旱地拔葱般升起,老萧的脚尖还没离开跷跷板,便听到对面的刀疤老赵跟输红了眼的赌徒似的,口中碎碎念着:“下下下下……”

    下你妹啊!老子……哎哟,好的不灵,坏的灵!惊觉脚下一软,吱呀呀令人牙酸的呻吟声响起,余光觑见那块比烟盒还厚的跷跷板,徐徐从中间裂出一道缝隙,转眼间咔嚓一下,干脆利落的断成了两截。

    眼看断裂处连木头茬子都喷出来了,老萧的眼珠差点夺眶而出。他相信就算自己的腿断了,骨头茬子喷出来,也不会见得比现在更加骇人。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以及赵哥惊喜的笑声中,老萧就像是一颗潮湿的窜天猴,升空未及一半便直挺挺的倒栽了下去。

    哗啦啦一阵水花四溅,头下脚上,好一个初级入水姿势,直接闷头猛扎到了潭底。脑袋也不知撞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一时间痛彻骨髓,张口欲叫,混浊的脏水涌进嘴里,味蕾上满满都是淤泥中的**之气。

    一阵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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