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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华北狂龙闹美洲-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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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路道:“我有家,我家的房子很大,你为什么不睡到我家里去?”

    寅次郎道:“你叫我去,我就去。”

    横路的大房子确实不算小,至少总比鸽子笼大一点。他们回去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在厨房里煮饭。

    横路道:“这是我的娘,会煮一手好菜。”

    寅次郎看着锅里用菜梆子和糙米煮成的浓粥,道:“我已嗅到了香气。”

    老婆婆笑了,满满的替他添了一大碗,寅次郎接过来就吃,也没有说“谢”字。

    横路眼中露出满意之色,道:“他叫寅次郎,他是个好小子。”

    老婆婆用木杓敲了敲她儿子,道:“我若看不出,我会让他吃?”

    横路道:“今天晚上能让他跟我们睡在一起?”

    老婆婆眯着眼看着寅次郎,道:“你肯跟我儿子睡一张床?你不嫌他?”

    寅次郎道:“他很好。”

    老婆婆道:“听你的口音是京都人,大城市的人总认为我们这些外来户臭得要命。”

    寅次郎道:“我是京都人,我比他还臭。”

    老婆婆大笑,也用木杓敲了敲他的头,就好像敲她儿子的头一样。

    她大笑道:“快吃,趁热吃,吃饱了就上床去睡,明天才有力气。”

    寅次郎已经在吃,吃得很快。

    老婆婆又道:“只不过上床前你还得先做一件事。”

    寅次郎道:“什么事?”

    老婆婆道:“先把你的脚洗干净,否则杏子会生气的。”

    寅次郎道:“杏子是谁?”

    老婆婆道:“是我的女儿,他的妹妹。”

    横路骄傲的道:“他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

    后面屋子里有三张床,其中最干净柔软的一张当然是杏子的。

    寅次郎也很想见杏子,可是他太疲倦,滚烫的菜粥喝下去后,更使他眼皮重如铅块。

    和横路这么样一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虽然很不舒服,他却很快就已睡着。

    半夜他惊醒过一次,朦胧中仿佛有个头发很长的女孩子站在窗口发呆,等到他再看时,她已钻进了被窝。

    第二天早他们去上工时她还在睡,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仿佛在逃避着一种不可知的恐惧。

    寅次郎只看见她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丝绸般铺在枕头上。

    天还没有亮,寒雾还深。
第一百四十八章
    他们迎着冷风前行,横路忽然问:“你看见了杏子?”

    寅次郎摇摇头。

    他只看见了她的头发。

    横路道:“她在一家很大的公馆里帮忙做事,要等人家都睡着了才能回来。”

    他微笑着,又道:“有钱的人家,总是睡得比较晚的。”

    寅次郎道:“我知道。”

    横路道:“可是你迟早一定会见到她。”

    他眼睛里闪动着骄傲之光:“只要你见到她,一定会喜欢她,我们都以她为荣。”

    寅次郎看得出这一点,他相信这女孩子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家碧玉。

    中午休息时他正在啃着老婆婆塞给他的大包子,忽然有三个人走过来,衣衫虽然也不怎么样,但是他们走路的样子却是嚣张跋扈。

    三个人之中戴墨镜的一个正上下打量着他,忽然伸出手,道:“拿来。”

    寅次郎道:“拿什么?”

    戴墨镜的道:“你虽然是新来的,也该懂得这地方的规矩。”

    寅次郎不懂:“什么规矩?”

    戴墨镜的道:“你拿的工钱,我分三成,先收一个月的。”

    寅次郎道:“我只有三美元。”

    戴墨镜的冷笑道:“只有三美元,却在吃包子?”

    他一巴掌打落了寅次郎手里的包子,馒头滚到地上沾满了尘土。

    寅次郎默默的捡起来,剥去了外面的一层。

    他一定要吃下这个包子,空着肚子,哪来的力气干活?

    墨镜道:“不给这小子点苦头吃吃,他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三个人都准备动手,忽然有个人闯进来,挡在他们面前,整整比他们高出一个头。

    墨镜后退了半步,大声道:“横路,你少管闲事。”

    横路道:“这不是闲事。”

    他拉起寅次郎:“这个人是我的兄弟。”

    墨镜看着他巨大粗糙的手,忽又笑了笑,道:“既然是你的兄弟,你能不能保证他一拿到工钱就付给我们?”

    横路道:“他会付的。”

    黄昏时他们带着满身疲劳和臭味回家。

    厨房里温暖干燥,他们走到门外,就听见老婆婆愉快的声音。

    “今天我们的杏子回家吃饭,我们大家都有肉吃。”

    她笑得像是个孩子:“每个人都可以分到一块,好大好大的一块。”

    老婆婆的笑声总是能令寅次郎从心底觉得愉快温暖,但这一次却是例外。因为他看见了杏子。

    狭小的厨房里,放不下很多张椅子,大家吃饭时,都坐得很挤,却总有一张椅子空着。那就是他们特地为杏子留下的,现在她就坐在这张椅子上,面对着寅次郎。

    她有双大大的眼睛,还有双纤巧的手,她的头发乌黑柔软如丝缎,态度高贵而温柔,看来就像是一位真的小家碧玉。如果这是寅次郎第一次看见她,一定也会像别人一样对她尊敬宠爱。

    可惜这已不是第一次。

    他第一次看见她,是在野尾子的伊甸园里,是野尾子手下的女人中,最年轻的一个,也是生意最好的一个。

    她在那里的名字叫静子,可是别人却都喜欢叫她小母狗。

    第二次他面对她,就是他离开伊甸园的那天晚上,在他的小屋里。

    他一直都不能忘记她吊带裙下光滑柔软的**。

    他费了很大力气控制住自己,才能说出那个字。

    “滚”。

    他本来以为,那已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想不到现在居然又见到了她。

    那个放荡而变态的小母狗,居然就是他们的杏子,高贵如小家碧玉,而且是他们全家惟一的希望。

    他们都是他的朋友,给他吃,给他住,将他当做自己的兄弟手足。

    寅次郎垂下头。他的心里在刺痛,一直痛入骨髓里。

    老婆婆已过来拉住他的手,笑道:“快过来见见我们的杏子。”

    寅次郎只有走过来,嗫嚅着说出两个字:“你好。”

    她看着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好像从未见过他这个人,只淡淡的说了句:“坐下来吃肉。”

    寅次郎坐下来,好像听见自己的声音正在说:“谢谢。”

    横路大笑,道:“你不用这么客气,她是我的妹妹,也就是你的妹妹。”

    他挑了块最厚最大的肉给寅次郎:“快点吃肉,吃饱了才睡得好。”

    寅次郎睡不好。

    夜已很深,睡在他旁边的横路已鼾声如雷,再过去那张床上的杏子仿佛也已睡着。

    可是寅次郎却一直睁着眼躺在床上,淌着冷汗。

    粗工绝不是份轻松的工作,可是他一直都咬紧牙关挺了下去。

    **上的劳累,他根本不在乎。但是他毕竟以前没有做过这种工作,所以他这一次睡得时间特别长,一直到日上三竿,不过没有人叫醒他。

    寅次郎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站着一个身影,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正照在她乌黑的柔发上。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关怀和悲伤。

    寅次郎闭上了眼。可是他听得见她的声音:“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不怪你。”

    她居然显得很镇定,因为她也在勉强控制着自己。”

    “我也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很多说不出的痛苦,可是你也不必这么样拼命折磨自己。”

    房子里很静,听不见别人的声音,横路当然已经去上工了。

    他绝不能放弃一天工作,因为他知道有工作,才有饭吃。

    寅次郎忽然张开眼,瞪着她冷冷道:“你为什么不去做你的事?”

    杏子道:“我不去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淡淡的接着道:“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到那个地方去了。”

    寅次郎忍不住问:“为什么?”

    杏子忽然冷笑,道:“难道你以为我天生就喜欢做那种事?”

    寅次郎盯着她,仿佛很想看透她的心:“你什么时候决定不去的?”

    杏子道:“今天。”

    ——没有人天生愿意做那种事,可是每个人都要生活,都要吃饭。

    ——她是他母亲和哥哥心目中惟一的希望,她要让他们有肉吃。

    ——她不能让他们失望。

    ——她的放荡和下贱,岂非也正因为她心里有说不出的苦痛,所以在拼命折磨自己,作践自己?

    ——可是现在她却已决定不去了,因为她不愿再让他看不起她。

    寅次郎若是还有泪,现在很可能已流了下来,可惜,他无泪可流。

    他知道,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这里,替这个可怜的风尘女子保守住这个秘密,于是他打开门,迎风走出去,巷口却已有个人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

    “横路。”寅次郎失声惊呼,冲了过去,扶住体力已经不支的横路。

    他的身上有两处刀伤,肋骨也断了三根,若不是铁汉,怎么还能支持得住?

    老婆婆看着他的儿子,泪眼婆娑。

    横路却还在笑,大声道:“这一点点伤算得了什么?明天早上就会好的!”

    老婆婆道:“你怎么受的伤?”

    横路道:“我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从楼梯上跌了下来。”

    就算是个连招牌上的大字都已看不清的老太婆,也应该看得出这绝不是跌伤的。

    就算从七八层楼上跌下来,也绝不会伤得这么重。

    可是这个老太婆和别的老太婆不同。她看得出这绝不是跌伤的,她比任何人都关心她的儿子。

    可是她绝不再问,只流着泪说了句:“下次走楼梯时,千万要小心些。”然后她就蹒跚着走出去,煮她的肉汤。

    这才是一个女人的本分应该做的,她懂得男人做事,如果自己帮不上忙,那男人从来不喜欢女人多问。就算这女人是他的母亲也一样。

    寅次郎看着她佝偻的背影,眼睛里纵然仍无泪,至少也已有点发红。

    ——多么伟大的母亲,多么伟大的女人,因为人世间还有这种女人,所以人类社会的生活才总是有希望。

    等她走进了厨房的门,寅次郎才回头盯着横路,道:“你是被谁打伤的?”

    横路又在笑:“谁打伤了我?谁敢打我?”

    寅次郎道:“我知道你不肯告诉我,难道你一定要我自己去问?”

    “是我打的他,怎么样?”这是戴墨镜那个人的声音,但是来的不止他一个人。五六个小伙子跟着他,最后有一个穿着西装叼着烟斗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墨镜伸起一根大拇指,指了指后面的这个人,道:“这位就是我们的老大‘马王’。”

    横路脸上的肌肉在抽搐,道:“你们还要怎么样?”

    墨镜阴森森的笑,道:“我们这次本身就不是为你来的。”

    他看了看寅次郎,道:“这个小子不知道是干嘛的,大爷们也犯不上来找他。”

    横路道:“你们来找谁?”

    墨镜道:“找你妹妹。”

    他忽然转身,盯着杏子:“小妹子,咱们走吧。”

    杏子的脸色已变了:“你……你们要我到哪里去?”

    墨镜冷笑道:“该到哪里去,就得到哪里去,你少他妈的跟老子们装蒜。”

    杏子身子在往后缩,道:“难道我连一天都不能休息?”

    墨镜道:“你是伊甸园的大红人,少做一天生意,就得少多少钱?没有钱赚,咱们兄弟吃什么?要不是马王大哥找到我们,我们都不知道原来横路还有这么个漂亮的妹妹。”

    杏子道:“可是我已经决定不做了。”

    墨镜道:“你决定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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