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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嫡谋(全文完)-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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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任瑶期也愿意相信萧靖西的为人,他既然知道献王府的艰难和她的处境,还在信里特意提到她,那就应该不会真的让她做为难之事。

    既然萧靖西可能已经在事先就与献王府商量好了,那她走这一趟就真的只是为他跑一跑腿,还赚了燕北王府的一个人情。

    这么想着,任瑶期心里安定多了。她想到萧靖西竟然还能在之前就算计到这些,那么这次失踪肯定是事出有因,并非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任瑶期收好了萧靖西的那一封信,对王妃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下来用膳了,这就去宝瓶胡同。”

    王妃道:“还是用晚饭再去吧,已经快到午时了。”

    任瑶期摇头:“萧二公子还没有消息,我还是先去看看外祖父那里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的好。”

    任瑶期这话也并非是虚情假意,她是真的担心萧靖西是不是遇上了危险,而且献王府已经注定了与颜太后一系不死不休的局面,现在燕北王府与朝廷也仅仅就差彻底翻脸,这个时候献王府与燕北王府结盟的话对献王府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王妃闻言却是越加感激。

    任瑶期起身行礼告退,王妃也不好再留,叫来了侍女素锦,让她送任瑶期出门。

    任瑶期才走出九阳殿,就看见有个陌生的嬷嬷匆匆跑了过来,素锦见了连忙上前道:“周嬷嬷,是不是老王妃那里又有什么事情了?”

    周嬷嬷道急道:“老王妃又把药吐了,说是太苦了不肯喝,奴婢来请王妃再过去瞧瞧。”

    素锦道:“我等会儿与王妃说说,看看能不能让大夫再换一剂不那么苦的药。周嬷嬷去没去过二夫人那里?二夫人说的话老王妃说不定还肯听一些的。”

    素锦之前陪王妃去探望过老王妃,见识了老王妃自己心情不好就在众人面前给王妃没脸,瞎折腾的行径,心里很是替自己主子膈应。

    所以她很含蓄的表示,我们王妃的话老王妃又不会听,你来这里还不如去请二夫人。我们王妃能做的只能是让大夫改药方子了。

    那婆子只是个被指派来的二等婆子,见素锦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应了一声,有转头往二夫人住的院子去了。

    素锦又接着送任瑶期出门。

    任瑶期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燕北王府里也热闹着呢。上一世吴萧和死了之后,萧微母女好像被老王妃接回了燕北王府,如果这一世还是这样的话,燕北王府以后还会更热闹的,也不知道王妃能忍到几时了。

    任瑶期的马车从燕北王府出来之后就去了宝瓶胡同,进屋的时候已经到午时了,容氏正在听楚楚报今日中午的菜单。

    见任瑶期在这个时候过来,容氏很是有些惊讶,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地吩咐楚楚又加了两个任瑶期喜欢的菜。

    吩咐完了之后才笑着道:“今日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也不先派人来说一声。好在家里有些春生他们昨日去打回来的野味,你正好来尝尝鲜。”

    任瑶期笑道:“那我也算是歪打正着有口福了?”

    容氏失笑:“可不是。”

    等楚楚吩咐人上茶出去之后任瑶期才问道:“外祖父呢?不在家吗?”

    容氏有些惊讶任瑶期来找李乾:“与你舅舅在后院听戏呢,你找你外祖父何事?”

    难怪任瑶期刚刚进来的时候听到后院里有丝竹声和“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任瑶期想了想,问道:“外祖母,那一次萧二公子来这里找外祖父是为了什么事?”

    容氏闻言看了任瑶期一眼,微微皱了皱眉:“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问这个,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容氏心里有些不悦,这不悦不是针对任瑶期的,而是因为这些事情本不该牵扯进她女儿一家。

    任瑶期叹了一口气,将之前王妃交给她的萧靖西的亲笔信递给了容氏:“我刚从燕北王府过来,我父亲这次原本是要与萧二公子一起回来的,不想在路上却是遇上了几拨刺客,最后萧二公子与我父亲他们分开了而萧二公子的车架在走到晋州的时候突然失踪了,现在连燕北王府的人都找不到他。”

    容氏接过信之后打开开了一眼,原本就皱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任瑶期不由得在心里嘀咕: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萧靖西与献王这里之前并没有过什么协定不成?


第281章 这是一盘好大的棋

    容氏将信看完之后就撂到了炕几上,看着任瑶期道:“是萧靖西让燕北王妃交给你的?”

    任瑶期察觉出了容氏话中的不悦,正想说些什么,容氏已经皱眉说道:“我之前还以为萧靖西年纪虽然不大,为人做事倒是沉稳可信,不想却原来是我高估了他。”

    任瑶期听出了容氏话语中的不悦,怕她怪罪萧靖西,忙道:“外祖母别生气,这事儿其实也怨我,萧二公子他平日里帮了我不少忙,与我也算是熟悉,所以这次才会让我送信过来,其实……”

    容氏却是越发皱眉道:“你是说你与他走的很近?”

    任瑶期不由得哑言,这要怎么回答?说不近肯定是骗人的,可是她一个未婚女子与一个未婚男子走的近这话她也说不出口。

    容氏看着任瑶期的表情不由得若有所思。

    任瑶期正想着要怎么解释自己和萧靖西之间的牵扯,却听见容氏淡漠地道:“萧靖西失踪不见了,这与我们献王府有什么关系?你回去告诉燕北王妃,我们什么忙也帮不了,至于萧靖西心中所提的那个人,我们不知道是谁。”

    容氏的回答有些出乎任瑶期的意料之外,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苦笑一声,应道:“我知道了,外祖母,这次是我思虑不周,给您和外祖父添了麻烦,下次我会小心的。”

    或许是萧靖西与献王府的协议条件还没有达成,也或许是献王府出于某种考虑,现在反悔了,不过这些都不是任瑶期可以插手的。献王府有献王府的立场和考量,她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而硬要献王府改主意。

    而且她对这件事情的始末毫不知情,就算她想要促成献王府和燕北王府之间的合作,她也说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来。

    可是尽管如此,任瑶期还是有些难过,她担心的是献王府现在不愿意帮萧靖西。萧靖西还能不能平安回来。

    如果萧靖西回不来那……

    或许她应该问清楚萧靖西和献王府之前约定的到底是什么事情,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补救?毕竟如果献王这边不可能帮忙的话,燕北王府也不是没有人。

    这么想着,任瑶期心神也定了下来,只是她不知道容氏愿不愿意告诉她。如果容氏不说,她又要不要想什么办法来劝说?

    容氏将任瑶期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却并不说话,只低头抿了一口茶,然后看着碗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任瑶期正想好了说辞,想要开口,却听见李乾的声音在外头道:“谁在里头?”

    楚楚回道:“回老爷的话。是任五小姐来了,正与老夫人在屋里说话呢。”

    李乾“嗯”了一声,然后脚步声离着离着这里原来越近。走进来了。

    果然,不多会儿李乾就出现在了帘子边。

    任瑶期忙起身行礼:“外祖父。”

    李乾点了点头:“瑶期来了啊,容氏,让厨下把那些野味都烤了让她尝尝。”

    容氏起身,等李乾在炕上坐下之后才与任瑶期坐下,笑道:“妾身已经吩咐下去了。”

    李乾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炕桌上的那封信,他看了看容氏和任瑶期。然后伸手将信拿起来四平八稳地打开看了。

    任瑶期也没有多想,以为李乾也与容氏一样会拒绝萧靖西所求,不想却听见李乾狐疑道:“萧家小子怎么这会儿才来信。人不是已经派去给他了吗?难道还没有到?”

    任瑶期闻言一愣,莫名其妙地抬头看向李乾:“外祖父,你是说他向你借的人你已经借给他了?”

    李乾点了点头。看了任瑶期一眼又看向容氏:“这信不是她带来的吗?你没告诉她?”

    任瑶期也看向容氏。

    容氏面色不改地笑道:“哦,妾身刚要说,您就进来了。”

    任瑶期:“……”

    容氏看了任瑶期一眼,有些意味深长地道:“妾身只是好奇为何他会把这封信交给王妃,让王妃给瑶期送过来罢了。”

    任瑶期郁闷不已,原来容氏看到信之后就知道她白来一趟了,所以后面说的那些话只是试探她,不想她关心则乱又因为容氏是她的至亲而没有防备所以没有看出破绽来,不但为萧靖西辩解还在绞尽脑汁的想要从容氏这里探些口风,现在回想起来任瑶期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任瑶期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这种挫败感了。

    李乾闻言也看了任瑶期一眼,然后拿起信又看了一遍,这一次李乾看着看着也皱起了眉头来,然后他转脸问任瑶期道:“这是他交给王妃,让王妃给你的?”

    任瑶期老老实实的点头,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不管她怎么自认聪明,有容氏在这里,她的那点聪明只能算作是小聪明,一不小心就会被那点小聪明给误了。

    李乾摸着胡须想了想,就在任瑶期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将信放下道:“容氏,我想了一上午,那只驯养了许久的野雁也杀了清蒸吧。”

    任瑶期:“……”

    容氏好脾气地回道:“今日已经有了一道当归鸡汤,野雁还是先让倚红养着吧。”

    野雁和家鸡……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李乾想了想,四平八稳的点头道:“嗯,都是禽类,那就暂且作罢了。”

    任瑶期不由得绝倒。

    “你们聊着,我去院子里随便走走,刚用了不少点心,消消食。”李乾拍了拍衣摆,起身道。

    容氏和任瑶期忙起身,目送他出门。

    等李乾走了之后,任瑶期和容氏复又坐下了,容氏才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按常理,任瑶期应该脸红不好意思,然后说自己什么也不想知道撇干净关系的,不过任瑶期却是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道:“是的,外祖母,我想问献王府和萧二公子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协议,当然如果实在不方便说的话您也可以当我没有问过。”

    容氏不由得看了任瑶期一眼,然后笑了笑:“既然他一个外人都能信任你,我们生为至亲的又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之前说萧靖西是在晋州失踪的?晋州所在的河中一带是过去宛贵妃留给我们最后的退路。”

    “过去?”任瑶期皱眉。

    什么时候的过去?现在已经不是退路了么?

    容氏叹了一口气:“是啊,宛贵妃留给我们最后的退路并不是燕北,而在河中,她交代我们等燕北和朝廷真正翻了脸,双方打起来无暇他顾的时候我们就能回去河中府,你外祖父手中还有一道先皇诏书,是册封他为河中王的诏书,诏书上的时间在之前的废王诏书之后。”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任瑶期惊讶道。

    她之前也一直有些奇怪,宛贵妃与颜太后几十年的争斗过程中两人也算是旗鼓相当,甚至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宛贵妃还处于上风,为何到最后宛贵妃会兵败如山倒一般,势力全数瓦解不说,之后还非但保不住儿子,连自己的性命给丢了。

    现在看来,当初宛贵妃一方的形势并非是她想的那样劣势,她经营过的河中一代的势力也并未像外界所以为的那样树倒猢狲散。

    献王被她弄来了燕北王眼皮子底下,这样献王的性命受到了燕北王府的庇护,而河中势力也得以逃脱朝廷的视线,继续在暗中发展稳固。

    这个时候她不得不佩服宛贵妃,谋略手段揣摩人心,她都做得无不完美,连自己死后的事情都算计得这么远。

    容氏又是一叹:“原本是这样没错,可是没有想到渔翁还没有得利,鹬蚌中的一位就主动找上们来了。”

    任瑶期立即想到了萧靖西上一次的来访:“你是说,萧二公子?”

    容氏点了点头,感叹道:“后生可畏啊!”

    任瑶期却是在想,上一世在她离世之前燕北和朝廷之间的矛盾已经明朗化了,南北形势也空前紧张了起来,不过她始终还是没有活到看见献王拿着先皇诏书去河中为王的那一日,可能是时机未到,也可能也是因为萧二公子的介入以致当 了什么变故。

    “他知道了宛贵妃在河中给你们留下的退路,所以用这一点来威胁你们为他所用?”任瑶期也不想将萧靖西往坏处想,可是当牵扯到朝争政斗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用好坏来衡量一个人了,每个人能坚持和依仗的就只有立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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