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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无花之劫-第46章

小说: 无花之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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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默,他也沉默。

    心里都一根弦在鸣呜地响着。

    艺帮四落楼在望了。

    “我姐醒来了吗?”

    “她……”谢绝答不上来。

    “应该醒来了吧?”

    “什么?你回去取药,没有看一看我姐?”

    真对不起──艺帮总舵被人布了‘蛊毒烟阵’所以担搁了时间,我让副帅去照顾她。”

    “哎,我姐真可怜……艺帅,一个女人爱上一男人会那么痴,你说男人也会这样吗?”

    “嘿嘿……我想大概也是这样的吧……”

    “大概?”

    “嘿嘿,我也说不清。”

    “我真不知道怎么给她交代?

    我答应她的一定帮她找到欧冶子,可是,人到手了,却从指缝空里溜掉了!王马是王八蛋,马畜生!”

    “别急,别急,这事我谢绝帮到底啦。”

    “多谢好心!我不用别人帮我什么?”

    这丫头不知怎地又犟了起来。

    “我欠你,今天连欠了两笔,但我会还你的──”

    她突然煞住话头。

    艺帅谢绝神sè突变地立住了。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年海棠问。

    “告jǐng灯!”

    年海棠顺着谢绝的目光望去:那根艺帮前落楼的高旗杆上,兰底白字的三角“艺”字旗下,悬着三盏红灯笼。

    那是艺帮空前未有过的“告jǐng灯”。;



………【第二十章──借犬(上)】………

    二十──鼎

    一个伟大的文人编了一个动人的故事:某书生穷极潦倒,连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父母,都要退婚;幸亏未婚妻顶好。送了什么珍珠、玉簪类的,资助他上京考试,中状元啦。

    这个动人的故事后来造就了一大批文学家。据说都是很有造诣的文学家。

    鹰宅,庐厅。

    鼎中煮着鹿脯。

    鹰,停在鹰捕的肩上;

    犬,伏在犬捕的身边。

    鹰妹子把酒端了上来。就放下鼎边的小桌子上。摆下了一对杯筷。

    “再摆上一付杯筷来。”徐半扇叫。

    鹰娃应声又补上一付杯筷,她们退下去了。

    “还有客?”祝安康问。

    “凭感觉。有好酒美食,总该有人闻到这味儿。”

    “如帅,我真是食之无味。”

    “就因为败在神偷丫丫的手上?”

    “是的。”

    “你先是轻敌,后又畏敌,焉能不败?”

    “我技不如人。”他倒了两杯酒。

    “不,你智不如人。我也是。神偷丫丫从鹰捕的眼皮子底下盗走了他的鹰骨草。”

    “那是因为如师放她一马?”

    他端杯。

    “我己是江湖散客,输了理就输了心,我还能再出手吗?”他也端杯。

    “我在十四桥客栈屋顶,无鞘刀已经败在她的袖中了双刀之下……”他一饮而尽。

    “那不是功力输,是心输。”

    他只啜了一口。

    “心输!怎么会?我是jǐng捕,她是偷贼。”

    “可是你一直认为她是义贼──”他打开鼎盖。

    一阵肉香弥散在小厅里。

    “来,来,吃肉。”徐半扇拿起筷子,叉起一块大肉,吃了起来。

    祝安康只夹一块小的,只咬一小口。

    “这鹿脯,就是我从前放走的一个义贼送来的。放他,那是因为败在他手下,当然是心败。”

    他举杯。

    “情形和昨晚一样?”他也举杯。

    “差不多──”

    嗷鸣!

    鹰一声叫shè出厅去。

    狺狺动作更快,平地卷起一团风。

    门口,站着一个人。

    神偷丫丫。

    夕阳把她女xìng的身影,长长地拉在地下。

    鹰在她头顶盖旋,没有勇气俯冲;

    犬在她前面狺狺,也没敢捕上去。

    神偷从从容容地走进来。

    犬在退,鹰在跟着。

    两只举起来的杯子都凝在半空。

    神偷在厅门口立住了。

    “那一付杯筷,是为我备下的吗?”

    鹰捕:“是为朋友准备的。”

    犬捕:“你,是朋友吗?”

    神偷:“好极了。”

    她径自入厅,倒酒、端杯、举筷。

    鹰回肩,犬归位──因为主人没有吩咐。

    神偷:“以前不是,希望从这杯酒开始,是。”她把酒端起来。

    犬捕:我昨晚还在缉捕你,你这么自信我会和你干这杯?”

    神偷:“你不是已经查了我的案底吗?我没有恶案,是不是?”

    鹰捕:“我是江湖散客,可以和你做朋友,本来昨天就该是朋友了。你不该──不,是我老朽不该无理逐客,这杯酒算我谢罪。”

    他一饮而尽。

    犬捕没想到他竟这样说话,眼睛都看直啦。

    酒尽,他的脸sè变了:

    “不过,今天神偷的明知犬捕在此,而找上门来,必有惊人之举是吗?”

    神偷:“如果犬捕肯和我神偷交这一杯酒,我会让你觉得你交对了一个朋友。”

    犬捕:“你一定听到刚才我们的话了,我也希望将来有一座自已的犬宅,在我离开捕界之年,也有人给我送一鼎的鹿脯。”

    他也一饮而尽。

    神偷:“哈哈哈哈,神偷丫丫三生有幸,能交到这么一对的豪捕、侠捕,而且是追缉了八年的敌手来来朋友。我不妄此生。”

    她也一饮而尽。

    她放下杯,拿起筷,叉起一块大鹿脯,象男子汉一样,一啖而下。

    她终于平静下来了。非常的平静。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用湿润的眼睛,望着远处沉浸在金sè黄昏中的群山,吐出明快的几个字:

    “我是来自首的。”

    “什么?”

    鹰捕和犬捕都一愣,四目相对,又都再把目光移向神偷丫丫。

    “自首,投案自首。”

    犬捕:“什么意思?”

    神偷:“当然不是现在,现在是来交朋友的。即然我们是朋友,好象就要为朋友着想,不要让朋友面上无光。所以我想让你捕去。”

    犬捕:“这算什么?让我捕自己的朋友去报功领赏?”

    神偷:“当然不是现在。”她又重复这句话:“现在我要带走狺狺,我需要它。当它回到你身旁的时候,你便可以由它把你领来,你可以看见我在杀人,犯罪,以后──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再斗一场,以后神偷就归你啦。”

    鹰捕一笑:“一个很有趣的故事,可是你的对手不一定会听你的安排的。”

    犬捕:“丫大侠行事神鬼莫测,我很佩服,不过如师说得对,怕行不通。不如丫大侠把要做的事告诉我们──朋友──那么也许我们可以帮上点儿忙……”

    神偷:“帮?!我从不作请人帮忙的打算,我只要狗,你的狺狺──”

    二人默然。

    神偷:“我用自首,来换你的狺狺帮几天也不行吗?你们算什么朋友?”

    女儿家的泪挂了下来。

    立起,向外走去。

    鹰捕立即向犬捕投去一个眼sè。

    犬捕拍了拍狺狺的脖;

    “去、狺狺,跟上丫大侠,听她指挥。”

    狺狺却一拧腰坐了下来。不听指挥。

    “丫大侠,狺狺不听指挥,我又奈何”

    神偷回步。

    “只要捕头愿意,我自有办法。”

    “你会驯犬?”

    “十天,最多半个月。”可你现在就带不去。

    “现在带它走,只需雕虫小技,要它和我建立感情才有用场。”

    “好!只要你不是用于窃案,借你!”

    神偷丫丫脸上一喜,立即转头对着狺狺,口中念念有词。

    狺狺双眼发直地瞪着神偷,似以入魔。

    有倾,神偷竞自向门口走去──

    狺狺追了上去,在门口追到神偷的身边。

    神偷蹲下身来,抱着狺狺的头,拍了拍。

    她回过头来,向祝安康投回一个感激的微笑。

    狺狺闻过白观音的衣服用品之后,向后花园的河旁狂奔。

    那情形就和闻过白欧冶子紫衣年惜惜的那一套服装以后一模一样。

    可是河里正是cháo涨水。神秘的涧口早已被河水淹在下面,痕迹气味,都叫水给冲走了。

    狺狺徒唤奈何地,向着东去的河吠叫着。

    失望!

    艺帅谢绝,秋铁水,艺帮坛主,青子们望着河水,只有失望。

    年海棠岂止失望,她是用铁窗炼狱的代价,换来的狺狺。

    而且还对狺狺花下那么多时间。

    谁布下的“蛊毒烟阵”,谁下的奇门八卦,不但劫走了她姐紫衣年惜惜,而且还劫走了副帅白观音?

    她的十七个弟子没有给她探来任何消息,借用狺狺,已是她的最后一招了。

    她十分相信自己,如果能救出她那可怜的姐。凭她的武功,只要不惜命,那么天下就没有能超过她的高手。

    当然,那只能一次。

    一次就够了。

    因为她已经把以后的死和活,通通交给了犬捕,祝安康,这个刚刚交的朋友。

    她,绝不会对他失信的。

    然而现在,回答她所有疑问的,只有这浑浑然的河水。

    难道是上了船沿河而江,沿江而海吗?

    一切都没有答案。

    她呆呆地望着河水。

    她好象看见了她姐年惜惜,穿着一身温侯女武士的紫衣从河水里浮上来,从云空中飘下来──

    “姐,我去,我去──”

    她听见了自己童年的呼声。

    “妹,你留下,照顾好娘──”

    她听见了她姐年惜惜的叫声。

    那一年父死母病,她和姐仅二岁之差,说什么也该是把她卖了葬父医母!

    可是年惜惜把自己卖了。

    卖给温侯世家作婢。

    本来她该拨去侍候温侯幽谷的,但老爷却嫌她太瘦太小。

    就赐给了四苑主高丽丽当洗脚妹。

    以后温侯家族就象沉下水底一样地不见了。

    她再也没有年惜惜的消息了。

    她早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母亲第二年就逝去了。谁知老天爷却又给她们姐妹安排了见面的一天。

    那是父亲十周年的忌rì。她去祭祀的时候,却见到了另一个女儿家跪在墓前:哭爹,哭娘,还哭她的妹子年海棠。

    姐妹,就这样在父母的坟前见面了。

    姐说起家,说起妹是那么清醒,但说起她自己,却象说神话:她说,她已被温侯家活葬了。

    是一个叫鳄鱼乌的放了她。

    她说,她要找一个叫欧冶子的男人。

    她已经将自己的一切全都交给他了。

    姐在父母的坟旁搭了一间小茅屋。她说什么时候找到,她就什么时候回来。后来,她亲见年惜惜装成“白欧冶子”出现在黑白英雄辨的赌会上。

    是她利用了艺帮呢?

    还是艺帮利用了她?

    不管怎么说,她有几分的恨艺帮。

    那时她真想大声地问年惜惜:你知道吗?你要找的欧冶子我已经找到了。可是他武功全废,你,还要他吗?

    她没有机会问。

    后来她也不想问了。

    姐为她卖了一次身,她就不能为她姐救好这个断了琵琶骨的欧冶子吗?

    我能!只要我想做的事。

    可是现在──

    艺帅,秋铁水他们都站在她身后。

    虽然他们丢了副帅,可是这一切难道不是都因为这一场赌局而起的吗?

    河cháo水已经涨cháo了,满了就该退cháo了。

    cháo退了就可以看见这个密洞口啦。

    你们该再等一等!



………【第二十章──借犬(中)】………

    年海棠没有等,一返身,就向外冲去:狺狺跟着冲去。

    谁也没有拦她。因为谁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年海棠一口气来到十四桥的小客栈。她让狺狺嗅了嗅欧冶子留下的衣物。

    狺狺又发狂地向前冲去──居然,狺狺要向海州裕大酒楼冲进去。

    年海棠向他发出一声信号。狺狺温文而雅了起来。但,它并没有放弃自己的任务。

    这时正是快上晚市的时分,海州裕大酒楼已经热闹了起来。她不怕见到海州裕的大龙头徐老三。他不是她对手。

    她可以从他身边擦过去,而根本就不让他看到。只要她留意。

    但,狺狺目标太大啦。

    它再温文尔雅,见它的人无不退避三舍,年海棠只好远远地跟在后面。

    好在海州没有几个人不认得,这畜牲是大捕头祝安康的“刀”。没有人敢拦捕头出刀。

    狺狺攸攸闲闲地直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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