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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花之劫-第4章

小说: 无花之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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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冶子黑着脸,没说任何话。

    一顿入囚以来,最沉静的晚餐开始了。

    烧鹅、炸鱼、大块肉、风卷残云,连骨头都不剩,剩下的是两食盒四十几个肉包子。

    楚河卒拿起一个肉包子,咬下了第一口,嚼得很慢……突然,他的脸sè暗了下来!

    大家都发现了楚河卒脸sè的变化,不约而同地,向岩洞口瞧去一眼。

    哑巴象往常一样,坐在大铁栅栏门外,一脸毫无表情的木然。

    大家的目光疾速地回视楚河卒。

    他缓缓地从口中吐出一个东西在掌中:

    一片指甲。

    人的指甲。

    泛着淡淡紫sè的男人的指甲。

    还用说吗?是猛豹子威的指甲!

    楚河卒的脸sè立转铁青。

    “我……吃了子威的肉……

    他只轻轻地呐了一句,立即就要呕了出来。

    欧冶子的两束目光象两把剑,指向楚河卒的脸。

    “你不能吐出来!”

    随着这一轻叱,并指如戟,立即指向他的“人迎”“天突”三大要穴。

    楚河卒满头满脸的冷汗已经挂了下来。

    但他立即闭目敛气,任欧冶子打了他的三处穴位,没敢发出任何声息。

    欧冶子向大家使了个眼sè,把食盒里的包子,全都倒在草地上,双手端起五个空食盒,稳步向洞口走去。

    没有理由不把起事的时间定在明天了。

    不能再让他们把人一个个地叫出去,剁成肉碎,做成肉包子来喂其它人了。

    然而,原来的计划已很难行得通了。

    如果明天要带走又一个人,就不可能只是来一个送饭的哑巴。

    那……

    这一晚,他们一直议到高高的岩洞顶,shè下一柄淡白sè的天光长剑。

    午后。

    正是天光长剑转橙黄sè的时分,开启铁栅门大铁锁的声音响起来了。

    开门的是哑巴,开的是大铁栅门,而不是小铁窗,哑巴的身后只多了一个人──紫衣。

    坐在苔衣地上,斜靠着一柱rǔ钟石上的欧冶子稳在胸前的左手伸了两个手指。

    这是议好的,第二套方案。

    紫衣比黄衣还要纤弱些,功力则远不如黄衣,要不那一夜欧冶子的六重剑伤的就不会是她。

    这当然只是欧冶子的估测。

    对吗?

    紫衣款款而下,哑巴大约相距五步光景随着紫衣身后也下来了。

    浓浓的女儿香,立即在岩厅中游散开来。

    没有人抬头,没有人飘目去看紫衣的花容月貌,他们在闭息等待着那一声的号令。

    “欧冶子,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当‘五人长’了,因为我要再带走一个。”

    真没有料到紫衣的女儿声竟此的动听。

    如歌。如吟;

    能令花颤雁落。

    “我要带走的是黥布子英……咦?!他在那儿?怎么这儿只余下五个人……”

    “我在这儿呢!”

    黥布子英的声音从洞口上方传来。

    哑巴和紫衣回头看时,只见他眶啷啷地一把拉过大铁栅门,人在门内,却伸手到栅门外面,咔嚓一声从外面反锁了大铁锁。

    “你、你、你敢……”

    哑巴看出蹊跷,惊叫着。但没等他话音落地,只听得风声呼呼,已跃在空的战鹰、战鹞的两根裂山鞭,已朝着他的脑门迎头劈下。

    这挟着仇恨的鞭势太过威猛霸道,哑巴只向紫衣带去一眼,无惶顾及,抽身后仰,腾出丈余,躲过鞭势。

    岂料,他刚刚腾身在空,身在洞口的黥布子英早已抖开鞭花,凌空直冲而下,以更猛三倍的鞭力,朝他拦腰劈下!

    哑巴逃不过,躲不过,只好趁屈体翻身之时,从靴帮抽出两柄短刀,迎着已将近身的鞭捎挥去。

    如果黥布子英用的是原来鲸丝编的裂山鞭,鞭捎带有十六根柔钢细丝,而且一旦鞭出,功力几乎全部都凝在鞭捎,那么任你什么冰寒神剑还有削铁宝刀,都很难抗御鞭力的攻势;

    怎奈,现在用的仅是锦衣丝编的代用品。否则,这一下哑巴绝难从鞭下捡回命去。

    即任如斯,且短刀也已拿捏住了分寸,架折去了大半鞭力,免去长鞭绕腰,而活活把他绞为两段;但鞭梢仍是穿过刀刃,狠狠地击在哑巴的腕骨之上。

    “哎啊!”

    哑巴耐不住裂肤折骨的疼痛,失去凌空自控的势头,横着身子往下堕落。

    下面等着他的正是一根从地下伸上来的尖尖石笋……

    欧冶子低估紫衣了。

    其实那一夜的战况,并非他想象的那样。

    他shè出的五重剑锋,被“苑主”高丽丽打回两锋,斩断三锋;根本就没有伤及什么人。

    黄衣的衣边曾携带出四付称为“女儿红”的血囊;“女儿红”象血,其实根本就不是血,而是一种夺人心魄的浆液。

    高丽丽看中要囚俘欧冶子的时候,黄衣的“女儿红”只余下最后一囊了。

    这时紫衣却明显地看出来了;这个男子的气质不同凡响,他曾经炼过烈火,淬过寒冰,如果象其它人那样,只喷以一囊“女儿红”绝对无法夺他的心魄,而制服他;主子即然下了令,那就是志在心得。她抽出短剑,抽开了自己臀上血管,──那“啊”“啊!”的两声惨呼,是黄衣见状而叫出声来的。

    紫衣却从容地从自己的臂血管中猛吸了一口女儿血,在黄衣喷出“女儿红”的时候,她喷出了自己的“女儿血”。

    若是常人,吸进“女儿红”掺进了女儿血的血雾,将沉醉十天半月也未见醒来,然而他……

    哼,这个欧冶子!

    欧冶子一直没有动手。他认为无须他动手,就连楚河卒也无须动手,当战鹰,战鹞向哑巴发起攻势的时候,仅有扬杨子都挥起一对甲斧栏在紫衣与哑巴的中间。

    那意思很明显,我们根本就不想伤你,一个弱女子,只要你就范。让我们走,留你活命。

    事实马上证明了欧冶子这种部署的错误:

    紫衣根本就没等子都站稳脚跟,腰间的短剑已经出鞘了。

    扬杨子都见势不对,甲斧拉开对花,剪向紫衣的颈头,其速快于电闪。

    而楚河卒只见紫衣出剑的势头,就没敢轻慢这个敌手了,一提劲力,贯注于石礁之尖,朝着紫衣的命门,电击而出!

    然而,这时在欧冶子的面前,却只见一道紫电腾空而起,随着当!当!当三声脆响,受到前后夹击的紫衣已逝去身影;而扬杨子都的一对甲斧已被当心削断,只余下一对半月,而楚河卒磨了数十rì的石礁,剑削之下已裂得粉碎。

    三人来不及对她再次发起攻击,却见她人已立在哑巴将要跌下来的石笋之下,含剑在口,双掌向上一托一送,把身在垂危的哑巴送到岩洞的门口。

    事发至此,不过两瞬之间。哑巴已全明白了:欧冶子布置的反锁门,是为了要制服他,而取得他身上全通道的锁钥,以后反禁他二人于此,而从容逃脱:

    紫衣把他送回洞口,当然是叫他赶快出洞,去搬请救兵。

    他身一落地,立即取钥去开大铁锁。

    然而,急切之下,开锁的动作,只略为锒铛之间,已觉身后风到、未及弃钥返身,又觉腰间一麻,一股凉气直透脚底,双腿一软,倒了下去。是追上来的子都点了他的穴道。

    紫衣刚将哑巴托上洞口,就见一道黑影从她头顶飞掠而过,暗叫一声“不好!”想腾身追上,却见三道鞭影如软蛇般向她的脸、腰、足三路缠来。

    她立即取下口中含剑,向身侧一挥;

    战鹰想缠他肩胫的裂山鞭立断;

    紫衣顺手下挥,已经缠住她腰上的战鹞裂山鞭又断;她再想挥剑斩第三道缠脚之鞭时,已来不及了;

    黥布子英发力提鞭向上一扬,紫衣的下盘已被提空,一个人头下脚上地向上飞去……

    欧冶子见扬杨子都已取了哑巴的锁钥,开了大铁栅门,大事已谐,连忙叫了一声:“走!”

    楚河卒率先弹身而上,掠到洞口;

    战鹰、战鹞紧跟其后,掠上洞口;

    这时黥布子英只向洞口瞟去——眼稍一分神,鞭势一缓之间,紫衣已弓身飞剑,斩断了缠脚长鞭,就在她要滚身落地之前,飞手一扬,那一柄短剑呼风啸电地向着黥布子英打来……

    欧冶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大叫一声:

    “快走!”──这一声是朝着黔布子英喊的。

    随即抽身而起,伸双指一嵌,把紫衣掷出的短剑嵌在指中,随即敛身急堕……

    黥布子英明白了欧冶子的意思,此时不走反作拖累,立即扬身飘向洞,追着前几人出洞门而去。



………【第二章——哑巴开口(中)】………

    欧冶子比紫衣毕竞功深三分,技胜一筹,就在紫衣堕身落地的前一刹,在她的身前抢先踏实;紫衣刚刚落地,欧冶子轻轻一掏,已摘下紫衣的短剑,接着打穴的手指电飞而到──如果欧冶子这时能够摒除杂念,大胆下手,事态的发展也许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怎奈,他象许多东方男儿一样,受到太多的传统的缚束,就算到了这样的生死关头,也没有把礼教推在脚下踩上一脚的勇气。

    男子要打女子的这些穴位,除非隔空打穴,真是要被指责为“轻薄”,“yín恶”之徒;

    这时,相距实在太近了,伸手出指都只余下最短的距离了,而且必须连点她五大穴位,才可能致紫衣于酥软而委地。

    然而欧冶子只有点她第一个穴位“膻中”的时候,出指略狠了些;当连着点她rǔ下的“枢筋”左右穴时,手已经开始发软了:最后再指向她肚脐边的“天枢”左右穴时,仅触到即收而已。

    同是这五大穴位,在《华山经穴》中称“截穴”,那意思是“截断脉穴之流”,没有?十四时辰以上。纵有贯通任督的“活心**”也难自解自救,然而在《**经穴》中,则之为“xìng穴”,揉抚这些穴位,则有使女xìngxìngyù飞涨,情cháo如海的功效;其根本的区别只在于指力与指法。

    欧冶子用的是什么指法,下的又是什么指力?

    紫衣身甫落地,猛地受袭,一时只觉气血翻飞,全身颤栗,紧接着升上来的不是气短脉滞,而是只觉得少女的胸rǔ蓦地澎起,rǔ峰酥麻得如电过全身,一种难言的畅快,羞得她女儿血cháo涨上双?,一口气刚过又一口气涌上胸?她只来得及娇叱一声:“你这yín……”就骂不下去了。

    其实欧冶子从来也没有对那一个女子使过这种手段,当然也没来得及搞清楚紫衣是什么感受,只见她面红气短,手脚缓滞,以为得手,道了声“得罪”!即抽身飞掠直上洞口。

    出了大铁栅门连忙返身上大铁锁;“那里走!”

    紫衣又羞又恼又怒地喝出这一声,一道不太长的岩阶道,她却要纵身三点地,才掠上洞口。已经掠出丈余的欧冶子,听得身后的这一声叫,不禁一惊,驻足回头时,只见紫衣的上身已经挤出大铁栅条……

    看不出来,她居然有“柔身缩骨术”!

    他立即返身,想趁她还未脱身出大栅门之际,下狠手再点她穴道,把她推进洞中,好自脱身。

    他再次地算错了紫衣了。

    其实这时的紫衣正处于进行维谷的境地。

    她追到洞口时,见大铁栅门被反锁,哑巴穴道被制,躺在大铁栅门里,欧冶子眼看就要逃遁,心中一急,忽而想起有一次黄衣和她戏耍时,在她面前露了一手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柔身缩骨术,一个三、四寸见方的小窗口,她居然能倏忽穿身而过,当时她缠着要黄衣教她。黄衣则要她用“快手神仙索”的技能来交换,二人心存戏耍,都只教了一半口诀。都没来得及练习,就被别的事岔开了。

    这时情急之下,见大铁栅门的铁栅之间,相距也不过三寸许,侥幸也许可以穿身而过,心急追人,那来得及细想,只管念动半残不缺的口诀,柔身急穿……

    岂料,一半的口诀,就只有一半的收效,上身过了,下身却过不了,秀秀的腰肢却被紧紧地卡在两根铁栅之间!

    欧冶子这时的心情更急,他只见到紫衣的上身忽地从铁栅中穿出,那里想得到她的下半身已被卡住,一步飞窜来到紫衣面前,就要取她的要穴……

    紫衣正着急间,却见欧冶子返身回头,心中暗暗一喜:哼!前一次被你抢先一步,占尽了便宜,这回轮到我等着你啦!

    就在欧冶子伸手打穴之时,蓦然觉着腋下一麻,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正想抽身,忽听得耳边娇喘嘘嘘地念道“快手……神仙索!”话音刚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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