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纵横-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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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走了一小会，左清忽然用心神快速的和腾蛇交流了几句。然后对连穗儿问道：“穗儿，你今年多大了？准确一点。”
连穗儿一愣，不知左清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当下道：“大哥，你知道我本是被人收养的，太准确的我也不知，我今年应该是十四岁。”
左清道：“穗儿，我觉得女子最好的年龄应该是二十岁。”说到这里，左清一掌高举，郑重无比地道：“我左清今日许愿，六年后，在穗儿你二十岁时的这一天，我一定为你送上一朵紫罗仙花作为礼物，决不食言。”
晚风微拂，连穗儿怔怔地看看左清，表情一时凝注，良久才道：“多谢你，大哥！”说罢，不由转过身去，眼睛已在瞬间变得晶莹。
………【043。生日礼物】………
沉香水榭，赫连侯府中最具盛名的一处建筑。通体用沉香水木建成，华贵无比。此刻，水榭中灯火通明，许多人，有年轻的，也有年纪稍微大一点，正在其中，觥筹交错，一片喧哗热闹的景象。
沉香水榭的外面，却有一位美貌不可方物的少女正凭栏眺望平静的水面，眉宇间隐隐有一丝忧色。正是慕恩红。
一相貌与慕恩红有几分相似的美貌少妇走了过来，“恩红啊，大家都是来给你庆祝生日的，你怎么躲在这里呢？还不快来与大家见礼。”
慕恩红转过身来，幽幽道：“母亲，你看今年来的人和去年相比好少啊！而且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不少人是冲着赫连伯伯的面子才来的。看了让人实在心里不舒服。”
那美妇叹了一口气道：“唉，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只是今时不比往日，你爸爸再也不是那个威震中原的夏族三军大元帅了，现在不过是一个被通缉的逃犯而已，我们也不过是寄人篱下。所以不管为了什么，这些叔叔伯伯和他们的子侄能来，就很不容易了。我们切不可怠慢了人家，恩红啊！，听妈的话，我们回去吧！”
慕恩红静静地站了半晌，微微点了点头。和这美妇一起进了水榭。
“呵呵！慕小姐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恩红啊！快过来让伯父看看，这一年多没见，可想死你伯父了。”
“我说瑶姬，你有这样的女儿真是让人羡慕啊！”
慕恩红母女一进屋子，不少人立刻起身，纷纷前来问候。慕恩红母女一一点头回应。大家客气了好一阵，才纷纷归座。
“羽亮公子到！”外面有人高声喊道，大家的目光不由一起向门口望去。只听喊话人话音刚落，羽亮黑瘦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大家面前。
只见他一身白衣沾满了尘土，几乎成了灰色，脸上也颇有风霜。以羽亮身体之精悍，神色间竟显得颇为憔悴。
羽亮一进屋，立刻冲着慕恩红大喊道：“大嫂，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慕恩红的母亲瑶姬闻言，微微转头扫了一眼旁边坐的一中年妇人，这才笑骂道：“你这小猴，什么大嫂大嫂的，净在这里瞎叫。”
瑶姬旁边的这妇人衣着朴素，不施粉黛，虽不太美，但是气质却异常高贵。正是赫连奕的大妻，赫连秋水的亲生母亲，女离。此刻她坐在那里，只是微笑不语。
羽亮笑道：“婶子，我怎么瞎叫了，以后谁娶了慕姐姐，我就认谁做大哥，这还不成吗？”
此刻坐中有一位岁数很大的白胡子老者插口道：“你这小猴，既然来参加你大嫂的生日宴会，怎么搞得灰头土脸的，也不收拾收拾再来！”
羽亮闻言，双眉一竖，朗声道：“成老伯伯，你可知这几日来，我一日奔行两千余里。先后跑死了十匹奔月马，才赶上了东海之滨的论道阁三年一届的鉴宝大会。为我大嫂选了一件礼物。现在这是刚刚赶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
众人一听，不由都是一惊，连女离也放下了手中原本端着的酒杯，大厅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匹奔月马价值一个黄玉币。羽亮现在跑死了十匹奔月马，可见这礼物必是不轻。
羽亮一看众人都被他的话吸引，脸上不由露出得意之色，大喊一声，“拿来！”外面登时跑进来两位奴仆，前面一人年纪稍长，手中捧着一个锦匣，后面年轻一点的则在一旁随侍。
羽亮伸手取过锦匣，“啪”的一下打开，里面登时射出千万条霞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不过世上之事就是如此，越是看不见，好奇心越强。不少人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案子，眯着眼睛，努力地往匣中看去。
羽亮又是得意地一笑，伸手将锦匣中的事物取出，伸手一抖，立刻化为一五彩霞衣。
“织霞锦衣！”有人立刻惊讶地喊道。
“什么！是织霞锦衣，此宝据说世上只有三件，堂寿你可看准了。”
“堂司农的眼光还值得怀疑吗？此宝不但可以护体，更有回元，回灵等多项妙用，实在是珍贵啊，只怕没有一百枚黄玉币下不来。”
“道叔父这就有所不知了，这织霞锦衣的价值绝对在一百五十枚黄玉币以上，就是二百枚黄玉币都不稀奇。”
“是吗？没想到羽亮竟然这么大的手笔。”
听到众人议论纷纷，羽亮脸上的得意之色越发浓重。随手将织霞锦衣收入匣中，让身边的仆人送到摆礼物的几案之上。
那几案上原本就摆放着众人送给慕恩红的生日贺礼，珠光宝气，眩人眼目。羽亮的这件织霞锦衣摆上后，却并没有将锦匣合上。其放出的五彩霞光登时将其它所有礼物的光彩全都掩住。
羽亮志得意满环视全场，这才准备找个座位坐下。就在这时，一奴仆忽然急冲冲地走了进来，几步来到女离身边，俯身对女离耳语了几句。
女离眉头微微一皱，转身对慕恩红问道：“恩红啊！你认识一个叫左清的朋友吗？他还自称是夏族的预备神师。”
慕恩红不由一愕，刹那间，脸上似乎还飘过一丝红晕，不过随即如常，低声道：“是有这么一个人，他和秋水大哥、羽亮一样，也是十大亲传弟子之一。”
女离微微点头，对身边的奴仆道：“既然如此，就让他进来吧！记得要礼数周到啊！”
那奴仆躬身道：“是，小人谨记主母吩咐！”说罢转身而去。
瑶姬忽道：“对了姐姐，说到秋水，这孩子怎么还没有来。”
女离瞟了慕恩红一眼，这才道：“大长老只要在家，每隔十天就会抽出两个时辰，专门给秋水传道解惑，今日正好赶上，不过想来也该结束了，一会就会回来的。”
场中羽亮看这边似乎有事，一时倒不急着去寻座位。就站在场边。忽见左清手提一根翠绿色的竹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全场之人，绝大多数都不认识左清，不由一起向他看过来。有黎和战风却都在座，当下对视一眼，几乎同时道：“他怎么来了！”
左清本来以为慕恩红的生日，不会有大人在座，结果一进来，却发现这里有不少年长之人，更没想到自己一下子成了全场的焦点，站在那里不由有些尴尬。忽听有人在一旁道：“你怎么来了，莫非也是来给我大嫂庆贺生日来的。”
左清闻言，心中不由一动，待转身看时，只见说话的却是羽亮，不由微露不悦之色。道：“不错，你有什么指教吗？”
羽亮哈哈一笑，“指教什么的谈不上，不过你既然来了，想必应该也准备了礼物吧！不如拿出来看看啊！”语言中，却有一丝说不出的轻蔑之意。
左清冷哼一声，“礼物我自然带了，正要请慕小姐过目。”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刚将口松开，一股奇异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这是紫罗仙花！”女离忽然一脸惊讶地站了起来，说道。
众人都没见过女离像这样过，一时都有些惊讶。少数几个知道紫罗仙花为何物者，更是神情大变，一脸骇然。
………【044。邪恶念头】………
女离终究涵养功夫极深，微一失态，就又恢复了镇静。脸上带着一丝慈祥的笑意，缓缓坐下。不过若是细看，就会发现她此刻胸膛起伏，显然内心依旧是动荡不已。
这也难怪，像女离这样，正处于青春韶华的尾巴尖上的人，对容颜永驻的渴望更是远远超过年轻人。
此刻沉香水榭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紫罗仙花为何物者都纷纷向身旁的人打听。那几个知道的少不了一一给大家解说。
瑶姬对女离道：“姐姐，这紫罗仙花到底有何魔力，能让大家这样议论纷纷。”
女离吸了一口气，这才淡淡地道：“此花四百年一开，服下后可保容颜百年不变。十五年前，论道阁曾经拍卖过一次紫罗仙花，奕当时备下了一千二百枚黄玉币准备为我买下，不过却没有得手。”
“什么？”瑶姬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千二百枚黄玉币，对瑶姬来说，这数目也实在是过于庞大。
“这不就是一朵能够驻颜的花吗？怎么会值这么多钱？”瑶姬又问道。
女离幽幽道：“假设你现在是这天下最富有的女子，你最想拥有的东西是什么？”
瑶姬想了一下，苦笑道：“你说的不错。”
女离点头，“这世上能够起死回生的丹药有十多种，但是能够一劳永逸驻颜百年的却只有紫罗仙花。”
慕恩红在一旁忽然插嘴道：“阿姨，请问当年那朵紫罗仙花是被何人买去了，最后到底卖了多少钱？”
女离道：“据传最后的买主是南荒的多宝神君，他当时花了一千八百枚黄玉币。”瑶姬听得不由又是一阵激动。
慕恩红忽然冲着左清道：“左清大哥，麻烦你把你手中的紫罗仙花拿过来给我看看好吗？”
左清大喜，急忙紧走了两步，从锦囊中取出紫罗仙花，轻轻摆到慕恩红面前的几案上。
那是一朵纯白色的花，有碗口大小。微微有些透明，有冰雪一般的质感。奇异之处在于它似乎能够微微发光，越发显得晶莹剔透。
慕恩红伸出雪白的纤手，轻触花瓣，脸上不由露出欣喜的笑容。
“赫连小公子回来了！”有仆人大声喊道。
众人这才从紫罗仙花的震撼中警醒过来，一起向门口望去。赫连秋水身上依旧穿着那件白狐大氅，从容优雅走了进来。让每个人都觉得这沉香水榭似乎为之一亮。
羽亮一个箭步窜到赫连秋水面前，道：“大哥，你回来的正好，你可曾为大嫂准备了什么珍贵礼物，人家可是献上了一朵紫罗仙花啊！”说着冲左清那边一努嘴。
赫连秋水看了左清一眼，微微一愣，随即对慕恩红道：“红妹，紫罗仙花是世上奇珍，更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圣物。恭喜你啊！”
慕恩红站起身来，微微一笑，如春花盛开，灿烂无比。“赫连大哥，你没为我准备什么礼物吗？”
赫连秋水苦笑了一下，道：“看了左兄弟的礼物，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慕恩红娇声道：“赫连大哥，到底是什么，你拿出来看看啊！我都盼了好多天了。”
女离清咳一声，道：“秋水，礼物不在贵重，关键在于心意。你就别卖关子了，妈也想看看，你这些天都不露面，到底准备了些什么？”
赫连秋水冲女离躬身道：“是，孩儿遵命。”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众人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布袋。里面微鼓，不知道装了什么。
赫连秋水将口袋往下一倒，里面忽忽悠悠飞出几只竹鹤来，通体都是用非常薄的竹片扎成，小巧精致，五颜六色。
紧接着，一只接一只，无数竹鹤从口袋中飞了出来。一会功夫，沉香水榭中已经到处都是飞舞的竹鹤，宛如一个缤纷的梦幻世界。
慕恩红秀目圆睁，一脸惊喜，“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赫连秋水道：“这种竹鹤叫吉祥鹤，是我向民间艺人学来的。若是整数送人，则寓意吉祥。所以这些天来，我亲手扎下这一万只竹鹤。只希望红妹一生幸福安康。”
在场众人肃然动容，万支竹鹤，纯手工制作，其中之辛苦，自然是不言而喻。
羽亮在一旁道：“大哥，那他们怎么会飞的呢？”
赫连秋水道：“哦，我和索亥长老学了一个小小的法阵，非常简单，只能让这些竹鹤这样慢慢飞上半个时辰左右。”
说完，赫连秋水对慕恩红道：“红妹，只是小小心意，希望你能喜欢。”
慕恩红声音有点发颤，“多谢赫连大哥，这是我这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当然，……”
……
夜风如水，温柔如情人的抚慰。明月如霜，大地一片清华。
左清在山路上默默无语地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