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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两京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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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扔在一旁,抱着右手跳个不停。

  云仝哈哈大笑,见一位游侠手中端着一碗酒,看的呆了,他辟手夺过酒碗,道:“第二弹,我要打那姑娘右边军士肩头。”一仰头,将碗中酒水倒入口中,也不看楼下,扣下一块木块,随手弹出,便见哪军士也是“啊呀”一声,抱着右肩蹲在地上,面色之间甚是痛苦。

  众人这才齐声发出赞叹之声,云仝微微笑道:“这也算不得什么。”他又低头一看,道:“左边军士太过可恶,竟然揭起姑娘亵衣往里面看,第三弹,我就要打在他左眼上,给他添点记性。”一沉吟,又道:“这一弹打在眼睛上,怕是要把他打瞎了。萍水之间,无冤无仇,下此毒手,不是好汉。也罢,饶他一回,这一弹就打在他左眼眉骨之上!”一弹弹出,就见那军士捂着左眼,仰面而到,叫声凄厉之极。

  云仝转身,对白居易道:“学士,我这弹子弹得怎样??”

  白居易叹道:“白某生平四十余载,方见此神弹子之术,真是神乎之极!他日,我当做一首《云大郎神弹子歌》,以拟其技,以云其事,以壮其志!”

  云仝也是一脸得意之色,道:“第四弹,我却要打那无势废物黄衣宦官的裆下。嘿嘿,他本来已去掉了那话儿,我这倒也说不上断子绝孙之举。”众人伸头望去,见那宦官下身原本全被牛车所挡,云仝三弹弹出,三个军士嚎叫喊痛,其他军士惊惧不已,已生警惕之心,抽出兵器,四面戒惧,哪宦官更是将全身躲在牛车之后,只露出了头上宦者帽。众人心想,以云仝神弹,打落帽子甚至打破头颅,那也是理所必至,然而宦官全身躲在牛车之后,又怎么打在他裆下?除非那弹子在空中能拐弯,这却又不可思议之极。

  鲍三郎初始尚醉,云仝第三弹弹出,他出了一身冷汗,一肚子酒早已吓的化成汗水,流出体外。这几年来,长安游侠被京兆府捕杀许多,他胆子早已被吓破,面子上看起来还是豪侠气魄,行事却极是谨慎。日常,他教训手下游侠儿,道:“我们做游侠的,面子上风光,其实最是苦恼。朋友又多,一辈子积攒不下什么家业;名声也坏,寻常百姓都视我们为败家无赖。因此上,做人做事就要更加聪明,没钱也就罢了,没命就太过吃亏。大家都要记分明了,跟了我姓鲍的,有几种人万万惹不得,首先就是当官的,官字两张口,他没事都要吃人,我们不过是在坊市间讨点生活,能惹起吗?”谁承想,今日自己请云仝吃酒竟吃出大麻烦来。云仝倒是没惹官员,反与一个四五品的官员结交,但他却惹了比官员更麻烦、更凶恶、势力也更为厉害的宦官和神策军!鲍三郎心头如被云仝弹子弹了,钻心的疼,见云仝又要弹哪宦官,近乎祈求道:“云大哥,罢手吧。这乱子已闯的大了。京兆府须比不得你那塞外军中,若是有事,你走了,我们大家伙儿却要受晦气!”

  云仝哈哈大笑,道:“好汉子做事好汉子当,你们又受什么晦气?”

  右手又扣下一块木块,便要弹出。鲍三郎一见要糟,情急之下双手成爪,扑向云仝右手。他生平有两样功夫享誉京城,一是手中朴刀,刀法换做“破阵刀”,使将开来,等闲十余名汉子靠不近身,一是“飞鹰爪”,双手卷曲如鹰爪,使出擒拿功夫,但就贴身挨上,任他是多英雄的汉子,也甩不脱他双手鹰爪。他见情势危急,便使出“飞鹰爪”中最厉害的招数“饿鹰捕食”,双爪恶狠狠的抓向云仝。他知云仝必不会伤他,招数之中没留后手,全力而为,双爪之间,隐隐有风声传出。

  云仝微微一笑,道:“好啊,鲍三兄又要与我较量比试,这‘飞鹰爪’倒也使得地道。”说话间,左手一轮,就将鲍三郎双手抓住,拇指扣住他左手脉门,无名指和小指扣住他右手脉门,鲍三郎全身酸麻,心中暗叹:罢了罢了,十年前我还能与他一斗,十年后,他拿我就像老鹰抓小鸡!云仝一边弹出最后一颗弹子。

  众人二三十只眼睛只瞧着哪弹子飞奔而出,却先弹在牛车附近一尺有余的地面上,然后从地面斜向折向哪宦官。哪宦官叫声别有异趣,尖利如铁钉挂铁锅,凄厉如夜枭啼叫,众人霎时间如大冬天吃了西瓜,浑身发冷,毛骨悚然。

  云仝哈哈大笑,笑容甚是豪爽,楼下一众军士、宦官都听到了。他们抬头向上看去,见三楼当中立着一个虬髯汉子,意态豪阔,向着楼下指指点点,似乎说些什么。

  楼下军士当中走出一个,他在这帮军士中职衔最高,仰头喝道:“楼上相好的,宫中宫使奉皇命办事,你吃了熊心豹胆,敢横插一手?”

  云仝又是一声大笑,声震云霄,如在哪军士耳边炸响了一颗雷,他感觉心胆都似乎要被震裂。他大声道:“什么宫使,不过是没卵子的宦官。皇帝老子好没见识,用这种废物祸害百姓!”

  楼上楼下众人听到云仝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话中又如是嘲笑宦官,心中都又惊惧想笑。

  哪军士一时震在当场。他心下急转,暗忖楼上那虬髯汉子武功甚高,刚才一声大笑,似乎是“当头怒喝”,那是只听说过没见过的高深内功,这且不说,就情势而言,打伤四人的似乎就是他,他为人甚是精细,片刻间就看出四人不过为四块拇指大小的木块所伤,虬髯汉子离他们至少有十丈之遥,如此距离,谈笑间用木块伤人,他听都没有听说过!一众军士当中能打的不过是自己与那右肩受伤者,就是那军士没受伤,两人合力,怕连身都不能挨到虬髯汉子旁边!神策军向来在京城横行无忌,更没有哪一个敢这样欺辱他们,他一时心头无计,与手下众军士商量几句,众军士也都被吓破了胆,竟没一个敢说出上楼捕捉哪汉子的话来。

  无奈之下,他仰头喊道:“青山不在,绿水长流,相好的,咱家姓薛,名霸道,今日有职事在身,异日必当上门讨教!”他参军之前,在黄河道上做些没本买卖,对江湖上找场子哪一套甚为熟稔;心想,最好这汉子上当说出来历,只要他仍在京城,过几日集起上百号兄弟,一起杀进门去,管将他剁成肉酱。

  云仝哈哈一笑,道:“无名鼠辈,也学人找场子。嘿嘿,这位姓薛的好汉,‘神策四狼’听说过吧?也罢,好汉子敢做敢认,你回去向鲜于郭、魏无须打听,就说丐帮云仝向他们问好。或者你下阴间向吕远、冯钟二人打听也使得,最好让他们向阎王爷请个假,一起向我索命就是了。”

  哪“神策四狼”号称神策军中四大高手,职事甚高,薛霸道平常就是见一面也难于上天,更别说向他们打听什么事了。五年前“四狼”中冯钟被人砍下头颅,三年前吕远被人杀死在家中,从这虬髯汉子口中,薛霸道似乎听出这两人竟也是他所杀,心中更是像打鼓一般,仅有的一点胆气也跑到九霄云外,场面话也不敢说了,怕惹怒了云仝,这就将他们杀个一干二净,当下就要带着军士回营。

  谁想到哪宦官此时却缓过气来。裆下本是人身极脆弱之处,但也许因为他没有那话儿,裆下挨了一弹子,如此重伤,片刻间竟缓了过来。他站起身来,身子依然颤巍巍的发抖,那声音也颤巍巍的,虽然仍是十分尖利:“不知死活的东西,咱家好歹也是皇上家仆,竟敢如此折辱。手边有刀罢?识相的一刀砍下头来,免得家人受苦。”

  薛霸道叫声“苦也”,只是给那宦官使眼色。他只这宦官是当朝大宦官吐突承璀的亲信,假如那汉子一怒下楼将他杀了,自己和众军士自然没能力阻挡,但那吐突承璀性格极狠毒,又喜迁怒别人,众家兄弟,怕吃饭的家伙都要搬家。他心下沉思,若果真如此,哪就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自己转身就走,逃亡江湖,大不了再坐那没本钱的生意罢了。

  不想云仝此时兴致也倦了,叹息一声,道:“你这没卵子的家伙,就是杀了你,也只是脏了我的手!罢了,罢了,宫内多少太监,我也杀不过来!”

  哪宦官在长安作威作福惯了,如何受得这等气,还要张口还击,薛霸道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抢在他耳边道:“公公,你万万不可再说话。我先前学了相面的法子,识得那汉子是修罗恶鬼,如若不然,他人在楼上,又怎能伤到公公?一定是使了什么法术。咱们人不与鬼斗,还是速速离开为妙。”

  此时日已西斜,这宦官抬头看到哪虬髯汉子脸上一抹晚霞,如血一般鲜红,真如修罗恶煞。宫中宦官最是迷信,对修罗恶煞怕的要紧,此时心里害怕起来,记起修罗恶煞杀人,多在耳边叫你名字,你甫一答应,魂就没了,自己与那虬髯汉子说了这许多话,哪还了得?心里一怕,嘴也不敢张开,以眼示意,要军士们赶了牛车赶紧回宫,宫中养着密宗高僧,一定要求他给自己一道符咒,镇住这修罗恶鬼。

  众军士赶了牛车,掉头就走,哪老者与姑娘还兀自发呆,脸上依然挂着泪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一(下)
云仝见那宦官和众军士狼狈逃窜之余,还惦记着赶走牛车,心下大怒,当时就要跳下楼去,大开杀戒。白居易见他色变,心知他杀心已起,忙一把拉住,劝道:“云兄,得饶人处且饶人。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若辈教训教训也就罢了,杀伤人命,与理法有碍。”他知若出人命官司,自己也难逃干系,说不得一生前途也丧在云仝手中,因此上话也说得情切。

  云仝冷哼一声,道:“如学士诗中所言,那车木炭关系老者一家用度,被这等狗辈抢了,他们一家怎么活?学士休拦,我今下去将那车木炭抢了过来,他们知机,也还罢了;若冥顽不灵,嘿嘿,那就休怪云某心狠了!”

  白居易笑道:“云兄果然侠肝义胆!然一车木炭,能值几何?老者一家用度,大家凑凑,也是菩萨心肠。”鲍三郎与一众游侠也七嘴八舌劝住了云仝。

  鲍三郎苦苦相邀,白居易看着云仝面子,也与众人一道,来到了之前雅座。云仝却又叫两个游侠儿下楼去将那老者与姑娘请了上来。

  众人刚刚落座,哪两个游侠儿就将老者与姑娘带了上来。只见老者一头白发,脸上沟壑丛生,身上衣衫补丁摞着补丁,佝偻着腰,一脸愁苦之相。那姑娘脸上犹带泪痕,受苦家女孩,身材颇为健壮,虽是不施脂粉,脸上却有几分颜色。她一身粗布衣裙已被撕扯的丝丝绺绺,身上肌肤大半外露,亵衣之内,白花花的胸脯也露出许多,她双手遮在胸前,但一双手十根指头,又有多大,能遮住哪许多羞处?

  进得门来,一个游侠儿指着云仝对老者说道:“当中这位就是你们救命恩人,云大侠了!”那老者拉着姑娘,倒头便拜,道:“恩人在上,受小老儿一拜!”

  云仝“啊呀”一声,跳将起来,过来扶起老者姑娘,道:“这却使不得!”他见哪姑娘衣裙实在烂的不像样,在座游侠儿,有十分无赖浮浪子弟,眼光直瞅着姑娘肌肤胸前,心下不忍,有心将自己衣衫脱下给那姑娘换上,但他身材高大,哪姑娘如穿上他的衣衫,甚不合体。他扫了众位游侠儿一眼,见那王姓少年身材与那姑娘相仿,将他一把揪过,手上略略用力,王姓少年身上锦袍暗扣衣带尽皆崩断,他又随手一扯,竟将那锦袍扯将下来,对哪姑娘说:“这位大姐,就请将这衣袍换上,有不合体处,稍等我们再到城中估衣店中量体裁衣。”

  王姓少年吃了一惊,就要跳将起来,云仝转头,对他说道:“这位兄弟,云某这里替老丈和这位大姐谢过。便还请你吩咐伙计,叫拿两道屏风来,这位大姐也好换衣服。”云仝脸上并无半点愧疚之色,倒是面沉如水,他面相本来凶恶,此时更如神煞一般。王姓少年适才见他弹子神技惊人,心下对他甚为凛惧,此时见他神色,竟吓住了,乖乖按他吩咐去做,心中却不停咒骂,暗叫“晦气”。

  在哪姑娘换衣服当口,云仝略略问了哪老者几句。他原姓张,名老成,是长安近郊龙首原人氏,并无土地,正如白居易诗中所言,以伐薪烧炭为业,家中再无人口,只有他与孙女两个。这一车木炭本是他冬天烧好挤压下来,原本想春天京城灶火之炭甚缺,能买个好价钱,爷孙两个这一年也就过了,谁承想却被宫使看上,无端生此惨祸。想到此处,他禁不住老泪连连,又要跪下给云仝磕头,嘴里絮絮叨叨:“这女孩儿爹妈死的早,小老儿苦苦拉扯,好容易长这么大,谁承想那些军爷竟当街做出如此没脸的事!亏得大侠出手。大侠恩德,小老儿就是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这也是神子见我可怜,救我苦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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