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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绝艳书-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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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舒雪的脸放光了。
  卫长风的脸变绿了。
  “云潇!”卫长风怪叫一声,扭头向好友求助。
  云潇安静的坐在一边,眼睫微垂,如同蝴蝶残破的羽翅。他悠然拈起一枚棋子,“啪”的落在棋盘上,然后转过脸,对卫长风微微一笑:“江姑娘一番好意,在下怎好推辞,卫兄,你这却让我为难了。”
  一时间,晨光熹微,晴霞灿然。
  “祸水啊!”江舒雪感叹,很丢脸的咽了口口水。

  神针十三篇

  试针的人选敲定后,绿绮一脸冷漠的表示,江舒雪可以将所需药物一一列出,交由她去筹备。
  江舒雪摸了摸下巴,笑道:“如此便烦劳绿绮姑娘了。请为我准备云锦绣坊的白罗长衫一件,全新浴桶两个,新鲜花瓣三斤,天工坊巧娘子的银针一套,上等甜香梦三两……”
  卫长风皱眉:“丫头好大的口气,你要这些干什么,扎针还要换新衣服吗?这些东西可要不少银子呢。”
  江舒雪嗤之以鼻,正色道:“尔等凡夫俗子懂什么。神针十三篇乃吾药师谷三大至宝之一,兼为历代谷主的传承之物,我不过略窥一二,便已受用无穷。神针十三篇讲求大道印证,得法天然,所谓器之志非人志也,器志不可夺人,心诚也,纯也,静也,方可施针。所以,必须焚香沐浴,身心无垢,方可施针,此乃医礼。”
  “你们药师谷还真他奶奶的不怕麻烦……要是遇到快咽气的家伙,等你们洗完澡还去地府为他施针不成?”卫长风感叹。
  江舒雪微笑:“那只能怪他命不好喽。不过你放心,卫大叔,在你咽气之前,我一定会行完医礼的。”
  卫长风咽了口唾沫,干笑:“那感情好,对了,这白罗长衫也是你要穿的吗?为什么非要云锦绣坊的,那家可是出了名的宰人。”
  “不,那是给云公子的,我为他施针时,他需得身着干净的白衣才好。”
  “这又是什么道理?”
  “没什么道理,好看,我喜欢。”江舒雪哼了一声,抱着小狐狸扬长而去。
  卫长风呆了半晌,回头对云潇道:“又一个被你那该死的皮相迷倒的臭丫头,喂,那啥云锦坊的白罗衫也给我来一件,卫某可不能白白挨那丫头的针,好歹也得给我点好处是不?”
  云潇揭开茶盏,轻轻拂了拂上面的茶沫,笑的云淡风轻:“这事儿,你得去问绿绮。”
  “也是,喂,绿绮啊……那啥……”卫长风摸了摸鼻子,正要开口,却被绿绮打断了。
  “卫大侠,以我之见,你身上这青衣素衫与你最为契合,实在没有必要去换什么云锦白罗,反而有损你‘倾倒江湖一笑醉,谁人不识卫蒹葭’的豪迈风采。”绿绮淡淡的开口,言罢,盈盈一拜,下去准备不提。
  “绿绮丫头这是什么意思?”卫长风有些莫名其妙,看向微笑的云潇。
  “自然是在夸奖长风兄你的卓然不凡,尽得风流。”
  “哦,绿绮丫头真是的,夸人也板着个脸,莫非是不好意思?呵呵,真是不会讨巧啊,和你这文文弱弱的小白脸比,咱确实很有男子气概,绿绮丫头有眼光。”
  “那是自然,对了,云潇今日还要去叔父那里,长风兄可要一起?”
  “不用不用,我待会要去杨老二那里喝一盅,你自个儿去吧。”
  半晌,卫长风突然脑袋灵光一闪,回过味来:“他奶奶的,你个死绿绮,居然讽刺卫某我只配穿这粗布衣服,给你家公子省钱也不是这样吧。还有云潇,你个混蛋,居然也在一旁看我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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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舒雪的母亲苏曼华乃药师谷门下神医,药师谷妙手回春,江湖人人皆知,卫长风之前虽百般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答应为其试针,也是这个原因,他哪里知道,江舒雪七岁多就因故被赶了出去,于药理一道所知着实浅薄的很,连绿绮都比不上,更不用说其母苏曼华了。她不过是仗着会一套神针十三篇,就连那神针十三篇,也不过记得七八分,从未实践过。
  酝酿了半天,心中还是没底,明日便要施针,江舒雪半夜睡不着偷偷爬起来,寻摸半天,在院子里抓了只鸡,扒光了毛,一顿乱扎,总算找到了点扎针的感觉。正扎的兴起,因第二天即将试针而心里七上八下的卫长风被那公鸡惨烈的叫声惊动,披衣出来撞个正着。
  “你在干什么?”卫长风一脸惊奇,连浓重的夜色下也能看得清。
  “呃……有一阵子没施针了,练练手。”江舒雪硬着头皮道。
  “……”卫长风呆了半晌,喃喃道,“丫头,那是只公鸡!”
  “是啊。那又怎么样?这跟公母没关系吧?”
  “虽然我不懂医术,但扎云潇和扎这只公鸡应该差别还是很大的吧。”卫长风嘴角抽搐。
  “呃……那个,扎它和扎云公子区别当然很大,不过,明天先挨针的人是你嘛,区别就不怎么大了嘛……”见卫长风脸色难看,江舒雪连忙打了个哈哈,含糊道,“咳咳,开个玩笑而已,那啥,你有所不知,这神针十三篇的奇妙之处在于它的施针手法暗含武功套路,轻灵跳脱,不走常规,兼之要配合内力输入,且对指法要求极高,我这不是熟悉一下么……喂,你那什么眼神啊,我好歹也是药师谷出来的,医术虽谈不上精,分寸还是知道的。”看了一眼卫长风丝毫没有缓和的脸色,江舒雪急忙又搬出药师谷这尊大佛。
  “药师谷我自然相信,可丫头你……”卫长风沉默良久,怀疑的看着她。
  江舒雪一脸恳切道:“卫大叔,你要对我有信心。”
  卫长风擦了擦汗:“这个……如果你确定我明天能好端端的出来的话。”
  “啊?那好像不太可能,要求低一点吧,比如让你活着出来什么的。”
  “……”
  “大叔,反正我看你也睡不着,干脆我们现在就来试针吧。用鸡练手不太得劲,还是用真人来试一下比较有把握……喂,别走啊你……”
  当夜。
  绿绮的药庐内惨呼连连,一夜无眠。
  苑内的下人终于忍不住,纷纷披着衣服逃了出去,一个个哆哆嗦嗦的蹲在门外,捂着耳朵:“这是闹鬼啊,还要不要人活了……”
  “那什么卫大侠,叫的也忒惨了些吧,跟杀猪似的。”
  “杀猪也嚎不了这么长时间啊,你看,都快一个时辰了,中气还这么足,怪不得都说公子那位好友是江湖有名的大侠,果真不一般呐!”
  “啧啧,要我说,还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更厉害。听说是江家的人?”
  于是,四下里一片沉寂。
  听说,武烟阁江家历代阁主都是惊采绝艳,武功卓绝的可怕人物,能一掌打死一头猪,一剑杀死一头牛。
  听说,武烟阁江家辖下杀手无数,天上飞地上跑水里游,无处不在,若是被盯上,连上个茅厕都可能被取了脑袋。
  听说,武烟阁江家四大楼主个个牛头马面,厉害的紧,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坑蒙拐骗玩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最厉害的那位一拳下来能砸出一个碗大的坑。
  听说……
  只听药庐内又一声惨叫,众人打了个寒颤,念了句“阿弥陀佛。”纷纷回屋睡觉不提。
  药庐内。
  “你叫什么叫啊,这针还没插上去呢。大叔,你都四十好几的人了,麻烦你给男人争点面子行不行啊,半夜三更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做什么呢。我若是因此坏了名声,你付得起责嘛。”江舒雪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指着某个一直龇牙咧嘴痛呼个不停的大叔鼻子发火。
  “丫头,这能怪我吗,你那一针插了三次还没找准位置,我这是胳膊不是针垫,还有,我今年才二十六,风华正茂呢,怎么到你嘴里就四十好几了……哎呦喂你给我轻点啊——嘶——哎哎哎,你插哪里呢——”
  “等一下,江姑娘,请出来一下,我有话想问你。”一直在旁边沉默旁观的绿绮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声音冷的可以结一层霜,她不在乎卫长风胳膊被插成什么样,但她可决不允许把自家公子交到水平如此之烂的人手里。
  卫长风眼巴巴的看着江舒雪和绿绮一同离去,忙道:“你们慢慢谈,咱不急,最好别回来了啊。对了那啥,绿绮丫头喂,别忘了让人给我倒杯茶,嚎到现在嗓子干啊!”
  江舒雪探回过头,撇了撇嘴,手一挥,银针精准无比的扎在之前一直扎不准的穴位上,丝毫不差。
  卫长风僵住。
  绿绮皱起眉。
  半晌,绿绮小声问:“你是故意的?”
  江舒雪呵呵一笑:“不是,我确实是想找个人练手来着……”
  绿绮冷冷道:“不用解释。”她看了卫长风一眼,淡淡道:“折腾了一天,明日还要为公子配药,我先去睡了,你们继续,卫大侠,辛苦你了。”
  言罢,姗姗离去。
  卫长风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叫:“喂,你就这么——”
  江舒雪一把银针扎在他穴上,大咧咧一笑:“别叫了,人家都说了,让咱继续,你忍着点啊。”
  “这是什么针?这么粗,你杀人啊你!”
  “咦,怪了,针都是绿绮给的,难道她一时找不齐,拿了缝衣针凑数?”江舒雪将那针举起来,仔细端详了半天,有些奇怪,然后她耸了耸肩,“算了,反正粗细差不多,你皮这么厚一定没事的,将就一下吧。”
  回到屋里,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呼,绿绮皱了皱眉,旁边的小丫鬟一边为她铺床一边道:“姑娘手里不是正好有一套巧娘子的银针吗,为什么不给那江姑娘用,也省的卫大侠叫的那么惨。”
  “那是给公子准备的,还轮不到他卫长风,珠儿,去,把匣子里的黑色药丸给卫大侠送去,就说是给他镇痛的。”
  “咦,姑娘,那是新配的哑药,不能乱吃的。”
  “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吃不死他,送去就是。”
  “是,珠儿这就去。”
  过了半晌,惨叫声戛然而止,绿绮心满意足拥着绣被,暗想:“那江姑娘医术虽然不怎么样,施针也一塌糊涂,可就方才情形看来,神针十三篇果然不同凡响,公子的毒真能被她治好也说不定。卫长风,对不起了,你就忍耐一下吧。若是忍不了,哼,反正也与我无关。”
  她的思绪渐渐飘散,屋内一片静谧,渐渐的,平和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月满西楼,夜凉如水,一片浮云悠然掠过,却不知又是谁家好眠。

  与君诀

  江南水乡。
  夜色已浓,江天漠漠轻寒一片。
  透明的雨丝交织,水烟中,昏黄的灯光渐次亮起。
  湿漉漉的青苔,在背阴处如残破画卷。
  除了一个刚从汤面馆出来的寒素少年,石街上已没有什么人来往。
  少年有些不耐烦地扬起脸,额际上细细的绒毛沾着亮晶晶的水珠,显得有几分稚气。
  他不经意的转过脸。
  街的那一头,缓缓走来一个红衣女子,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
  高挑的身材,优雅的步态,淡漠的眼波。
  每一步仿佛都在雨中摇曳,水乡的红莲,带着那么繁华落尽的秣艳与倦怠,说不出的诱惑。
  少年的脸有些发白,他迟疑的看着女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手悄悄伸向剑。
  红衣女子优柔的走近少年,全然未觉少年眼中的惶恐与越来越重的杀意。
  少年微一咬唇,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铮——”
  剑还未出鞘,一道雪亮的光已刺破沉沉的雨帘。
  血;如同绚丽的花,凌空绽放。
  油纸伞挽出一个从容的弧线,挡在身前。
  喷溅的血顺着伞沿滴下,一滴一滴,落在檐下的青苔上,渗透,如一个溃烂的伤口,暴露在这湿润的夜。
  女子蹲下去,从死去少年的怀里摸出一块铁制令牌。
  她身后,巷子的阴影中伸出一双手,毫不客气的从她手里拿过那枚令牌。
  一双修长,白皙,无可挑剔的手。
  那红衣女子却并没有动怒。因为她知道,这双手,可以在一瞬间轻而易举的扭断她的脖子。
  那双手的主人将视线凝注在令牌上,久久没有开口。
  令牌上,青枫夔纹,竟赫然刻着“风雷”二字。
  “秀墀,三年了,你可终于出关了。”红衣女子柔柔的笑了起来,“看来,他们近日就将有所动作了。”
  阴影中的人缓缓走出来,浮动的水光映射下,只见此人却是个清瘦的中年男子,两鬓略有些斑白。简直让人难以相信,这么一个气质如水般平和的男子,居然是武烟阁掌管杀伐的明月燕子楼楼主。
  秀墀没有回答,他的眼底升起看不清的暮霭,延伸向无尽的远方。
  “红叶,准备一下,明日我便动身去长安。”
  长安城内,许轻寒趁着月色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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