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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巴蜀风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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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饮聊自遣,放歌破愁绝。 

  岁暮百草零,疾风高冈裂。 

  天衢阴峥嵘,客子中夜发。 

  霜严衣带断,指直不能结。 

  凌晨过骊山,御榻在嵽嵲。 

  蚩尤塞寒空,蹴踏崖谷滑。 

  瑶池气郁律,羽林相摩戛。 

  君臣留欢娱,乐动殷胶葛。 

  赐浴皆长缨,与宴非短褐。 

  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 

  鞭挞其夫家,聚敛贡城阙。 

  圣人筐篚恩,实欲邦国活。 

  臣如忽至理,君岂弃此物? 

  多士盈朝廷,仁者宜战栗! 

  况闻内金盘,尽在卫霍室。 

  中堂舞神仙,烟雾蒙玉质。 

  煖客貂鼠裘,悲管逐清瑟。 

  劝客驼蹄羹,霜橙压香桔。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 

  北辕就泾渭,官渡又改辙。 

  群冰从西下,极目高萃兀。 

  疑是崆峒来,恐触天柱折。 

  河梁幸未坼,枝撑声窸窣。 

  行李相攀援,川广不可越。 

  老妻寄异县,十口隔风雪。 

  谁能久不顾?庶往共饥渴。 

  入门闻号啕,幼子饿已卒! 

  吾宁舍一哀,里巷亦呜咽。 

  所愧为人父,无食致夭折。 

  岂知秋禾登,贫窭有仓卒。

  生常免租税,名不隶征伐。 

  抚迹犹酸辛,平人固骚屑。 

  默思失业徒,因念远戍卒。 

  忧端齐终南,澒洞不可掇。

  是时,杜甫途经骊山,安禄山叛军早已闹得不可开交,而玄宗天子、贵妃娘娘却依旧在尽情地玩耍嬉闹,诗人以他那琴弦之心分明地感受到了整个大唐已经处于危险的境地。

  含元掌正是产生于这个变化万千的时代。在无崖子下山后的数百年间,江湖上那些作奸犯科、持强凌弱之人,但凡一听见含元掌三字便闻风丧胆,夜不能寐。当时,有诸多轰动一时的大事件,都与它有所关联。譬如消灭河南道宋州梁家庄恶霸梁远、除掉江南丘山郑家平等七大恶人、荡平陇西高家堡、诛杀信州贪官何之多等。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含元掌闻名遐迩。

  到了南宋宁宗时期,宋宁宗接纳真德秀之奏议,遂决心不再向金贡纳“岁币”。于是,金以宋不再纳岁币为名,出兵南侵,南宋军民同仇敌忾,一举击退了金军。含元掌在此次对金作战中又发挥了巨大的威力。而此时使出含元掌的英雄,名叫文怀聪,已然六十余岁。

  可没过多久,含元掌和文怀聪竟突然销声匿迹,再也听不到一丁点的消息。于是,江湖上传言:有的说文怀聪已经马革裹尸,战死疆场;有的说他看破红尘,皈依佛祖;有的说他武功尽失,悬崖葬身。反正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没想到他却在此隐居。

  当下,华峰才仔细端详起眼前这位老者。他虽有些矮小,却自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气韵,脸上挂着无邪的笑容。他精神矍铄,显然不像是已然八十多岁的老人。

  在知道眼前之人就是文怀聪后,华峰急忙向前跪拜:“文老前辈在上,请受晚辈一拜!”

  文怀聪哈哈大笑:“老夫已隐居二十年,那时这个世上可能还没你小娃娃呢?没想到你这小子还知道我的名头?”

  “小的端的不知,乃是听父亲讲的。在江湖上你老可是无人不晓,你的英雄豪气小的更是佩服至极!”

  “哦!你父亲是何许人,怎会知道老夫?”

  “父亲华英啸,潼关人士!”

  “哈哈哈哈!”文怀聪大笑,“原来是人称‘西北一剑’的华英啸,二十年前我们曾经共同抗金。虽不在同一军中,亦从未谋面,但是听说你父亲智勇双全,曾在一场战斗中仅领十数人深入敌境,将金兵的草料场化为一片灰烬。”(当然,华英啸在军中的这段经历知道的人并不多,不然曾经在金兵眼皮底下的华家庄也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稍作停留,他又道:“你父亲该有五十多岁了吧,看你小子英姿勃发,真乃虎父无犬子啊!”

  “多谢前辈夸奖,父亲今年五十有七,小的虚度十八!”华峰赶忙搭话。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华峰。”

  “好名字。华峰,你看老夫此处可好,今后你就随我在此练功如何?”

  华峰忙道:“前辈,我这次入蜀是有事而来,如今时间临近,不敢耽搁。前辈的厚爱晚辈铭记在心,华峰在此重重谢过。”

  “娃儿,想必你也知道,这含元掌可不是谁想学都能学的。老夫在此二十年,都没有一个入我法眼。今日选中了你,不知是你娃修了多少世的福分。”

  “晚辈岂能不想,江湖上谁人不知含元掌的厉害,练武之人谁又不想学到这样上乘的功夫。只是我实在有急事在身,不敢久留。”华峰竭力解释道。

  “你小子倒是一个不贪之人,我喜欢,这个徒弟你算是当定了。”

  “晚辈确实难以从命,请前辈海涵一二。”华峰很是着急,想尽快离开此地。

  文怀聪见他意执,思忖片刻,说道:“小娃娃,这样吧,你先前去办事,办完事后再来此拜老夫为师。”

  华峰知道多说无益,倘若再行推辞说不定文老不会放他走,便勉强答应了下来,但他又特地说了声:“晚辈此去办事,只定了一个到达之期,并不知何时能完。故小的也不知何时方能前来。”

  文怀聪道:“你只管前去,办完事就来此地,老夫一直在此。”

  “前辈不怕我此去便不再回来?”

  “哈哈哈哈!老夫阅人无数,我知道你定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他笑着说道,“今日天色尚早,你且随我来,我们喝上一碗,你再行上路不迟!”华峰看看天色,不再言语,便随他来到石山的一个崖壁之下。文怀聪纵身一跃,便进到崖壁的一个洞中。华峰紧随其后,也纵身跃了进去。

  入得洞来,他环顾四周,发现此洞大约五六丈围圆,倒也宽敞,光线亦很充足,洞内干净整洁。在靠近洞口的地方有一个石头砌成的灶台,右方的最里间便是文老睡觉之地,左边的洞壁上挂着一幅画,画的好像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因为远看得不甚清楚;画的下面地上有一石条,石条上插着几根已经燃尽的香烛;靠近石壁的地方有一些包裹堆放于一草席之上;洞的中央是一块平整的石头,石头上面放有一个酒坛,一个碗,一个盏,这石头应该就是桌子了;在它的两边,还各有一石墩。

  文怀聪不知从哪里又取来一个碗,还有几条鱼干。他招呼华峰坐到桌边,二人便饮了起来。几碗酒下肚,文怀聪有些兴奋,脸和颈都红红的,话也多了起来。

  当华峰问他当初怎么就突然离开江湖而隐居于此时,他言当时感到:大宋真正强大的敌人不会是金人,而是正在草原厉兵秣马的蒙古人。所以在打退了金的进攻后他就选择了归隐,一心一意的寻找起徒弟来;为的是使含元掌得以留存,能在宋蒙开战时继续建功立业,挽国家于危难,救万民于水火。听了文老的话,华峰不仅佩服之至。——原来,真正的隐士,绝不是只图个人的清净而归依山林,而是无论在哪,都会时刻把社稷、把百姓放在心里;暂时的隐而不发,是为了积聚将来出击的力量。

  吃喝完后,华峰走到洞口,见河水奔腾咆哮,对面的山巍然屹立。自己来的那条路,如蛇一般缠饶在青翠的山腰;奇怪的是,那条路却并没有一直通向这石头山,而是向前延伸远去。再细看时,原来在铁链之处,正是路的拐弯之处,拐弯之处,还有一颗大树,路正是从大树后继续前行的。华峰如梦初醒:难怪不可能有人走到这石头山,因为只需要跨过那棵树就行了。或许当时自己太性急,才没有发现道路就在树的后面;又或许是自己对两条铁索毫无畏惧,所以才走向了这石头山;总之一切似乎是机缘巧合,又像是有人特意安排。看来,这不仅是个隐居的好地方,还是一个随缘的绝佳地。这正是:

  都言世上奇事多,皆是命中早安排;

  因果往复平常事,找个根由也不难。

  告别了文老前辈,华峰回到原路继续前行。当他拐了几个弯,再回头看石头山时,只见它如同一只雄鹰,匍匐在河流之上,华峰不仅暗自称奇。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安昌古渡江水横,东西南北过往客
黄昏时分,华峰来到一个古渡口。这里两条河流交汇,河面陡然变宽,大约有七八十丈。水色昏黄,水流看起来不太急,但河面不时有漩涡激荡,故不知其深浅。在河岸边,横七竖八地停放着一些船,船上没有人;刚刚离开码头的一条船载着稀稀拉拉的数个人正向下游划去。河边岸上,立有一石碑,上有三字:安昌渡。字迹昏庸。临行前,父亲告诉过华峰,到了安昌渡,就是安昌河了;再乘船沿其支流茶坪河逆流而上,不消一柱香功夫,就到罗浮山。

  华峰有些兴奋,这一路已经走了将近一月,虽说是有惊无险,但翻秦岭、爬蜀道,也的确艰辛。离约定的冬月初一尚有两日,等到达罗浮山还有时间好好看看这蜀地的绮丽美景。于是,他快步向渡口的几间房舍走去,准备要一条船即刻出发。

  在渡口的岸边,有一排房屋。房屋都是篱笆墙,上面胡乱抹了一些混泥,多有剥落,露出里面竹篾。屋顶上盖有谷草,很新,估摸是秋收后才盖上去的。在一间房的前面,几根木头支了一个凉棚,一根竹杆上飘扬着旗子。旗子蓝底白字,边上亦弧裙镶白,上面有一大大的“茶”字在风中荡漾。凉棚里坐着好些人,有喝茶的,有不喝茶的;有相互聊天的,有听人闲聊的;有独自看水的,有看山看人的。——看起来既有本地人,又有外乡人。

  华峰也不多想,走进凉棚后向里面扫视了一下,便径直走近店小二,问道:“请问老哥,这里哪位是船老大,我想乘船去罗浮山。”

  小二道:“今日天色已晚,船都不上去了,只有明日辰时三刻才能出发。”

  “如今天色尚早,怎么就不能行船呢?”华峰很是疑惑。

  “客官你有所不知,反正是走不成了,来来来,我先给你沏碗茶,再慢慢给你讲。”小二倒是热情温纯,将华峰安顿到一张桌边,给他沏了一碗茶。看着碗中盛开的绿叶,似乎夏天就来临了。顶上的席棚泻下星星点点的阳光,将华峰罩于其中,给他点上一脸的麻子。他品了一口茶,顿觉清爽怡人。便道:“想不到你这偏僻小店,茶还这般可口。”

  小二听闻,有些得意,“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你可别看我们这个地方小,这里可是古战场。听说远古之时,汉人和羌人藏人经常在此打仗,羌人和藏人就是从这里被赶进了后面的大山,这里也就成了汉人和羌人藏人的分界。慢慢地,他们不打仗了,这里又成了汉羌藏人的聚集交往之处。”每个人讲起自己的家乡来,都有一种欲罢不能的冲动,小二也是如此,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你看这里的地形多重要,从秦岭以西过来之人要进入富饶的成都平原必须经过此地。如遇到天下大乱,平原的人亦可以通过这里进入大山之中避祸。客官,你说是不?”华峰点点头,看他神气,便一任他讲。是时,店小二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由于这里是必经之道,多有四面八方之客人过往,所以我们也会知道很多事情。”

  “李二,你又在嚼什么舌头!”这时,一个炸雷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二惊恐地抬起头,连忙答道:“没啥,没啥。这位客人从外地来,向我打听这里的一些事呢?明爷,你请里面坐!”

  华峰抬眼一看来者,此人身材魁梧,长着一对粗眉小眼,一身短打武服,腰横一把大刀,走路咚咚有声,一股暴戾之气随之而来。但见他径直来到华峰桌前,一屁股坐在对面,险些把结实的木凳坐断,以至于华峰的耳边,似乎已然听到木头断裂的脆响。小二忙着给这位“明爷”沏了碗茶,便悄无声息地躲到柜台后面去了。

  这位明爷咂咕了一口茶,遂用小眼瞪着华峰,问道:“小子,你从何处而来?”华峰听不惯他那咄咄之言,亦看他不顺,便依旧自顾品茶,不搭理他。“小子,老子问你话呢?你聋了还是哑了?!”明爷显然有些恼怒,口沫险些溅到华峰脸上。他索性把头转向棚外,还是不理。这下明爷急了,“啪”的一巴掌打在桌上,桌子一下子就裂开了一条指宽的缝。华峰的茶碗亦从桌上跳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轻轻一抬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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