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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剑霜寒1-第27章

小说: 一剑霜寒1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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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翔听说宇文方是奉皇命来送伤药的,自然明白刚才萧然是拿了自己的药,故意谎称大哥命他送药,不禁笑道:“谢谢统领,可刚才三弟已奉大哥之命送了伤药过来,你这药还是请带回吧。这药很珍贵,可别浪费了。另外,请代本王谢皇上恩典。”
  
  宇文方有些纳闷,心想皇上是不是忙糊涂了,已经派王爷送了药过去,又让自己去。回头向萧潼复命,萧潼一听就知道萧然又对自己的命令阳奉阴违了,气得火冒三丈。若是萧然在眼前,他肯定又忍不住一顿拳脚上去了。可想想自己才刚冤打了他,正对他心怀歉疚,哪里还忍心雪上加霜。暗道,死小了,朕给你记在账上,等你伤好,看朕怎样罚你!
  
  钦天监为萧然选了十月初八做为良辰吉日,准备为他与秋若水举办婚事。
  
  十月初一,陆宛柔携了太子萧丹,到长宁城中香火最旺的龙马寺为萧然夫妻祈福,谁知他们在龙马寺遇到大批杀手围攻,宫女与五名侍卫被杀,另外两名侍卫带伤逃回,呈给萧潼一封信。
  
  信中内容很简单:请陛下赐还塔萨,封吾为王,可保皇后与太子无虞。后面署名摩戈。
  
  




第三十九章 扑朔迷离

  萧潼犹如遭受五雷轰顶一般,手足一片冰凉。平素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此刻仿佛被人生生挖走了五腑六腑,只剩下一个被掏空的胸膛,鲜血狂涌。他痛得眼前发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立刻下令御林军全城戒严、搜捕疑犯,封锁四方城门,出入行人严加盘查,不得漏过一个可疑之人。
  
  一时长宁城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而萧然得到宫内急召,几乎施展绝顶轻功从宫门口直飞进来时,已经灵敏地“嗅”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刚到凤清宫前,宇文方便迎上来拦住他,低声叮咛道:“王爷,皇上在盛怒之中,这会儿怕是连杀你的心都有,你千万小心。”
  
  萧然惊得目瞪口呆:“发生了什么事?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宇文方道:“你进去吧,皇上自会告诉你的,属下不便多说。否则……”上次的债还欠着呢,自己万不敢再多嘴了。
  
  萧然点点头,匆匆走进凤清宫,离着十几步远双膝跪下:“小弟拜见大哥,不知大哥急召小弟前来,有何训示?”
  
  “滚过来!”萧潼怒吼一声,把萧然吓得心砰砰乱跳,暗暗思忖自己最近有没有做错什么事,引得大哥如此生气。难道是去看望二哥的事被大哥知道了?可时隔好多天了,大哥就算知道,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火啊。
  
  硬着头皮一步步膝行过去,只觉得凤清宫内的空气前所未有的凝重,凝重到令人窒息。抬头对上萧潼的眸子,萧然不自由主地打了个寒噤。那双眸子犹如千年寒潭,冷彻骨髓。只是这冰冷中含着一种无边无际的痛苦与焦灼,又象火焰般燃烧。冷与热、冰与火,世界的两个极端,交相融汇在这双熟悉的、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萧然的心骤然沉了下去,沉入一个漆黑的、无底的深渊。凭直觉,他感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慢慢挪到大哥身边,声音有些发抖:“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一张信纸迎面飘下来,萧然伸手接住。等看清上面的字迹,他浑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人僵在那儿,无法动弹。是大嫂与丹儿被摩戈绑架了?并用他们作为要挟,想要夺回塔萨?是为了塔萨王塔尔罕,还是为了他自己想称王?
  
  怎么会?怎么会?那个摩戈,自己与他多次交手,虽是敌人,却颇有惺惺相惜之感。此人长相威猛、性情豪爽,多次侵犯穆国边境,只是奉了塔尔罕之命。可是他对萧然一直很尊敬,在两军交战的过程中,也从未使用过暗箭伤人之术。
  
  最后羌歌城一战,摩戈也曾殊死奋战,被自己刺了三剑,身受重伤。自己敬他是位英雄,悄悄放过他,只抓了塔萨王族的人。当时摩戈曾向自己承诺,有生之年,绝不与自己为敌。
  
  时隔两个多月,他怎会出现在京城,怎会挟持大嫂与丹儿?摩戈,他不象是出尔反尔之人啊!
  
  “皇后与丹儿是去乌龙寺为你与水儿祈福的,因为再过几天,你们便要成婚了。”萧潼的声音缓缓在凤清宫中响起,低沉而晦涩。
  
  萧然好象被人当胸打了一拳,这一拳打得太狠,令他有几秒钟无法呼吸,连思维都停顿了。然后痛苦好象被开了闸的水,突然涌进来,一直没到他头顶。
  
  大嫂与侄儿是为了自己才被劫持的,而劫持他们的人却是自己私自放过的敌人。即使他一千、一万个不相信,可那封信上的字迹他却见过。与塔萨在两年内多次交战,他们的战书都是同一个人写的,那个人的字他已经很熟悉,他就是摩戈!
  
  “大哥……”他觉得血液又慢慢回到自己身上,可是已冻结成冰。他的身子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一念之仁,悔之晚矣,命运弄人,一至于斯!大嫂、丹儿因我而受苦,大哥因我而受尽心灵的煎熬,穆国因我而丧失尊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苍天在嘲笑我,笑我这种愚蠢的善良么?萧然,萧然,你罪孽深重……所有的痛苦都堵在他喉咙口,他仰起脸,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是我的错……我最对不起大哥,对不起大嫂与丹儿……”
  
  “这么说,这封信确实出自摩戈之手?”萧潼盯着他,努力压抑着怒火,仿佛希望从他口中听到否定的回答。
  
  萧然痛苦地闭上眼睛,大哥,你仍然不忍心怪我,是么?所以你希望这封信不是摩戈写的,你希望抓走大嫂与丹儿的人不是他?
  
  “是……这字迹……小弟认得,正是摩戈的。”萧然艰难地从嗓子里逼出声音,“小弟该死,自作主张放过了不该放过的人,导致今日之祸。小弟知罪,请大哥狠狠责罚……”
  
  “啪”的一声,意料中的耳光重重地砸在自己脸上,萧然的头被打得偏过一边,脑子里一阵晕眩,火辣辣的疼痛在脸颊上烧开,齿间又尝到淡淡的血腥味。他没有丝毫迟疑地跪直身子,等着大哥的下一个巴掌。
  
  “自作主张、阳奉阴违、屡教不改!”萧潼低声咆哮着,不想让宫外的侍卫听到自己狂怒的声音,可是他的脸扭曲得可怕,“朕不许你去看萧翔,你偏要去。若非念你当时被朕屈打,已经伤痕累累,朕早该狠狠抽你一顿!朕对你说的话,你永远当成耳旁风,在你心目中,何为忠,何为孝?难道都是放在嘴上说的么?”
  
  萧然俯伏在地,羞愧得无地自容。这样的斥责比鞭子抽在身上要痛过百倍。
  
  “抬起头来!”萧潼怒喝一声,“看着朕!”
  
  萧然身子一凛,大哥一定以为自己想要逃避责罚了,连忙抬起头:“大哥,小弟知错了,请大哥教训……”
  
  “啪”,又一个耳光抽下来,萧潼的声音异常严厉,“认错的话,你从小到大说得多了,可你有改过么?”
  
  萧然两颊涨得通红,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恭敬地跪得笔直,低垂着眼帘,想象大哥接下去要狠狠抽自己一顿。脸上好痛,可他不敢逃避,他知道自己罪有应得。
  
  可是萧潼没有再打他,只是面沉似水,逼视着他,一字字道:“请罪认罚就能解决问题了么?朕的大将军难道便是这样治理他的军队的?朕知道,不过是一顿打,反正你也扛得住。可是朕要你知错就改,知错就去弥补!”
  
  萧然一震,猛地抬起眼帘。
  
  “滚起来,马上去想办法救人!若是救不回皇后与丹儿,你提头来见。若是救回来,朕再好好跟你算这笔账!”
  
  “是。”萧然认命地闭上眼睛。救不回人来,自己万死莫赎其罪;可救回人来,大哥仍然要跟自己算账,反正是逃不过这顿打了……萧然,你该打,就让大哥好好出出气吧。
  
  低着头走出凤清宫,就听里面传出咣的一声响,仿佛是什么瓷器被砸在地上摔碎了。宇文方见萧然活着出来,只不过脸上有被掌掴的痕迹,大大松一口气。谢天谢地,皇上还算忍得住气,没有当场要了王爷的命。
  
  萧然吓得冷汗如雨。
  
  乌龙寺,大嫂与丹儿是在乌龙寺出事的,应该先到那儿去看。萧然死死攥紧那封信,走出宫门,刚要飞身上马,忽然心念一动,重新打开那封信。
  
  确实是摩戈的字,可是……他忽然想起羌歌一战,自己一剑砍在摩戈右臂上,几乎将他整条手臂从肩膀上卸下来。难道他这么快便好了,而且写出来的字丝毫不差……
  
  难道不是他?可如果不是他,为什么那么熟悉他的字?模仿得如此相像?
  
  萧然摸着自己滚烫的双颊,后悔得不得了。刚才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若是自己提出疑问,说不定就可以免了这两巴掌……
  
  




番外一 少年霸气

  穆桓帝瑞庆十二年,萧潼十四岁,萧翔九岁,萧然七岁。从萧潼十三岁起,穆桓帝萧衍已经开始让他参与朝政,每日随自己一起批阅奏折,了解国家大事。
  
  可能所有的父亲都认为长子是应该有担当,而幼子是应该受宠爱的,堂堂一国之君的萧衍也不例外。再加上萧然从小长得粉妆玉琢般可爱,又兼聪明伶俐、乖巧懂事,深得父皇与母后的欢心。这孩子天赋过人,从小便被太傅们喻为小神童,不仅读书过目成诵,琴棋书画、天文地理、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萧翔只比萧然大两岁,可萧然却更喜欢比自己年长了七岁的大哥萧潼。只要萧潼一有空,他就会粘着他,听他讲故事,缠着他带自己去宫外玩。
  
  萧然喜欢大哥,却也对大哥充满敬畏。在整个皇宫中,只有大哥的话对他来说是权威,连太傅、父皇母后都无法与大哥比拟。
  
  十三岁的太子萧潼,已经体现出天生的帝王之态,举手投足间自然地流露出那种天之骄子的尊贵、威严、冷峻与魄力。教授他们功课的太傅陆崇文、傅永年二人都已年过花甲、学识渊博,可是面对这位年少的未来天子,他们却总是莫名地感觉到压力。
  
  凤清宫,一场春闱后,吏部那些主考官将他们选定的贡士文稿呈于萧衍,请皇上御览。萧衍看过一遍,交给萧潼:“潼儿,这些答卷你也好好看一遍,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萧潼拿起答卷一份份地看,越看越生气,将那些答卷往桌上一拍,怒声道:“吏部这些昏官,尽会选些歌功颂德的文章。天下有学之士全被他们埋没了!”
  
  萧衍勃然变色:“潼儿,你此是何意?”
  
  萧潼走到父亲面前,郑重而不失恭敬地道:“父皇肯不肯听儿臣说几句真心话?”
  
  萧衍皱眉:“说。”
  
  萧潼年轻英俊的五官映着凤清宫的阳光,双眸熠熠闪亮,目光沉稳而充满睿智,字字清晰地道:“父皇,科举制度自古以来便是死板的、不合理的,在儿臣看来乏善可言。那些莘莘学子们,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翻来覆去不过是学些古人的陈词滥调,却根本不懂古为今用,也不懂针砭时弊。
  
  父皇你看,这些考官们推荐上来的文章,无非就是洋洋洒洒的华丽词藻,盛赞父皇英明睿智、雄才伟略,将穆国治理得国泰民安、水清河晏。可是又有多少人敢于说出太平盛事背后藏着的肮脏、黑暗与不平?
  
  依儿臣之见,很多真正有学识、有抱负的人根本不屑于参加科举考试,从童生一步步熬成贡士、进士,他们之所以宁可埋没在乡间,也不愿为朝廷出力,便是因为这科举制度名为选才,实为挑选那些只会做表面文章之人!”
  
  萧衍听得怒不可遏,拍案而起:“以你所言,朕只会用一些阿谀奉承之辈,根本听不得真话了?!”
  
  萧潼见父亲生气,连忙双膝跪下,歉然道:“儿臣绝无此意。儿臣指的并非父皇一朝一代,而是历朝历代的做法。相信父皇也希望朝廷中有敢于直谏的忠臣,向父皇直言时弊。父皇久居深宫,不曾亲自体查民情,所闻所见都是京城繁华、四海升平之语。可父皇焉知百姓没有疾苦、民间没有怨声?……”
  
  一语未了,萧衍已一巴掌狠狠扇过来,打得萧潼一个趔趄。萧潼耳朵里嗡的一声响,半边脸有片刻的麻木,然后疼痛才火烧火燎地袭上来。
  
  他迅速跪直身子,仰视着父亲,毫不妥协地道:“父皇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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