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样年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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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我就一直躺在床上治疗。脑袋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全身乏力。
老妈说我这段时间我狂瘦了十斤，我笑着说，“呵呵，那不是很好吗？一直都想减肥得，现在如愿以偿了。我还不得仰天大笑三声。”
说得老妈又捂住嘴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不抽烟的老爸看到了，居然点了一支烟，想到了什么，推开门走了出去。
裕美那是天天来我的病房里报道，给我讲学校里的事情，逗得我哈哈直笑。
结果一笑，笑得我晕乎乎得。笑完以后，病房里突然一阵沉默。
看着现在的我，脸色苍白，身上还起着红点。裕美眼眶突然一下就红了，紧咬着嘴唇，脸上的肌肉轻轻抖动着。
“怎么了？我现在还没化疗，还没掉头发呢。我现在这样你就哭，那我以后更虚弱，头发掉光的时候，那你不是看到我一次大哭一场。你不怕天天以泪洗面，我害怕被洪水冲走呢！”
裕美被我的说词给逗笑了，“这个时候你还能说这些话，真是被你气死。”
我嘿嘿笑两声。
“你觉得你这样拒绝跟舒沫联系，就能瞒他一辈子吗？”裕美很坚定的眼神看的我有些心虚。
我转过头，淡淡地说：“我不想讨论他，总有一天他能明白的。我这样做，对我们两个人都有好处的。现在他可能会恨我，但总有一天他会忘记我的。我不想让他以后的生活里充满了悲伤。”
“你知不知道，你是个自私的家伙，你以为你这样做，他以后知道了就会感激你吗？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很伟大吗？你其实也只是个懦夫，你不敢面对现实，因为你怕你承担不了现实中的负担。所以你逃了。”裕美很生气地说。
我假寐，“随便你怎么说，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跟他分手。”
裕美被我的话气得直接摔门而出。
泪水不争气得留下来。
是的，裕美，你说的很对，我不敢面对现实，我怕，我怕那些甜蜜的负担让我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
想要找到合适的骨髓是多么不容易，就算化疗了，总有一天也会痛苦的闭上眼睛，远离尘世的喧嚣。
可是，那些我想一直保留的温暖呢，我怎么可能带的走。
所以，既然带不走，就让她从现在就留在回忆里吧。
医院的味道真难闻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重病的人都会胡思乱想，至少我是。
每天躺在床上想东想西，想着想着就开始流眼泪。不过，放心，我不会在别人面前这个样子。毕竟，我现在的状况已经很令人担心，要是再一天哭哭啼啼得，那完了，他们肯定会发疯得。
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一直都很善解人意。呵呵，苦中作乐一下。
门响了，知道有人进来，匆匆擦干眼泪，再眨两下。装睡，这样不容易被发现。
“嘘，小声点，她还在睡觉，不要吵醒她。”老妈叹口气，对老爸说，“她最近都比较容易失眠，睡着睡着就突然醒过来。虽然她没说，但是我知道，她会痛得哭泣。”
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结果还是被老妈发现了。
“为什么会这样？”老爸声音透露着无限的悲伤。
这段时间，老爸老妈为了我的事情忙里忙外，头发都变白了不少。
我的心难过的缩在一起，眼泪有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外流。不知不觉，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我醒来，已经是傍晚了。我挣扎着睁开惺忪地睡眼，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我的鼻子。尽管住了这么久的医院，还是没习惯这个味道。
我使出全身力气，坐起来，裕美看到我醒过来，高兴地说：“你终于睡醒了。你要再这样睡下去，保准你变成猪。”
我调皮地笑一下，“好啊，猪有什么不好，又吃又睡。虽然结局是被人送去屠宰场，但是那之前的生活是多么舒服啊。”
裕美狂汗地看我一眼，“我看你现在就变猪吧。”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
我咯咯地笑着。
老妈从外面过来，手里拿着还冒着热气的粥。看到我醒来，笑了，“乖女儿，醒啦。我刚从外面买回来的粥，说等你醒过来再喂你，现在你醒了，正好吃热的。”
没胃口，但还是撑着吃了将近半碗，累得我满头大汗。
想了一下，我对老妈说：“妈，我想回家。”
裕美和老妈都愣了一下，老妈先反应过来。
“为什么？你放心，我跟你老爸都在想办法，医院也在积极地帮你的找适合的骨髓。”老妈很焦急地解释着。
“是啊，飞儿，我也给我妈说过了，她也在帮忙寻找。”
“没有，我只是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我想，回家去住。”我淡淡地笑着。
“不行，你身体这么虚弱，在家里治疗很不方便。”老妈很坚决的拒绝。
“飞儿，你要知道，如果你回家去住，会给叔叔阿姨带来很多麻烦的。而且，你一个人呆在家里，我们都不放心啊。”裕美柔声劝我。
我想了想，点点头，“不过，我有个要求。”我试着跟老妈商量一下。
“什么要求？”
“可以买一瓶空气清新剂吗？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果然不是一般的难闻啊。”
老妈和裕美都笑了，“好，我去问问医生，看行不行。”
“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我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老妈。
挣扎啊！
化疗真的不是拿来治疗人的，是拿来折磨的。
除了全身痛不欲生外，脑袋晕乎乎的，全身乏力，就跟橡皮人似的，软啪啪的躺在床上，难受死了。
不过还好，化疗后的几天，精神都还比较好，还能跟别人开开玩笑。
小航知道我的病情以后，每天都会来看我。而且，我发现，他真的很会照顾人。做他的女朋友一定会很幸福的。
他每天上午来。
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地扶我坐起来，接着倒杯水，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我，然后问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一般情况下是没有的，因为我根本没胃口去吃东西，偶尔有想吃的，他都会很快的买回来。
然后我们就坐在一起聊天，什么都说。不过，我发现，每次只要我一说到舒沫，他就会很失落。
奇怪，舒沫是我男朋友，他失落个什么啊！难道，那天他看到舒沫的长相以后，就……爱上他了！
天啊，不会吧！这个，这也太夸张了吧！
眨眨眼睛，轻轻甩一下脑袋，把这个夸张的想法甩出去。
“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呢？你这么会照顾人，以后一定是个好情人的。你的女朋友一定会是个很幸福的人。”我很羡慕地对小航说。
听到我的话，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你觉得哪个女孩子愿意跟一个随时都可能心脏病突发死亡的人在一起啊？”
呃，也不是没有啊，只是你没遇到而已嘛。
“你不要这样悲观嘛，也许那个女孩子你还没遇到而已。有的时候，爱情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的。只要你相信，就一定会有奇迹发生的。”呃，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是吗？可是，我喜欢的那个人好像不喜欢我。”诶，小航有喜欢的人了。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啊！或许我可以帮你啊。”我有些埋怨他，我可是把他当做亲弟弟一样看待，他居然这样对我，太伤心了。
他很无奈地笑笑，“告诉你也改变不了她不喜欢我这个事实的。不过，没关系，只要能陪着她就好了。”
“你真是个伟大的人啊！”
夜幕要降临了，心里突然好烦躁。
想起今天对小航说的那句话，我就觉得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可是，我又不想拖累他。好矛盾啊！
“怎么了？今天气色不错啊。”裕美从外面进来就看到我在发呆。
“我在挣扎。”
“挣扎？挣扎什么啊？”裕美很不解。
“今天给小航说了一句话，‘有的时候，爱情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的。只要你相信，就一定会有奇迹发生的。’可是，反观自己，好像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很懊恼。
“你终于明白这个事实了。既然明白了，就跟小沫好好聊聊吧。你不能让他蒙在鼓里，到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开始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舒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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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母亲节，祝所有母亲都节日快乐！
我能告诉他吗？
挣扎了几个晚上，加上裕美在旁边一直劝我跟舒沫好好聊一聊，我决定，跟舒沫坦白。
了解我的决定后，不知道裕美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神通，居然弄了一台笔记本过来。
我汗着说：“裕美，医生老头儿知道了，肯定会劈死你的。电脑辐射这么强，你真想我早死早超生啊！”
她白我一眼，“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她扬扬手里的笔记本，很不爽地说：“我是经过询问了以后才去找的这台笔记本，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大脑好比小脑。”
我嘟着嘴抗议，“我哪有！”
她摆弄好以后，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本放在我腿上，舒一口气说：“好好跟舒沫商量商量这个事吧！”
我看她一眼，感激地笑笑。
她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我熟练地打开MSN，然后打开舒沫的窗口，弹动一下，呃，貌似没人。
我在网上等啊等，终于在太阳散发的热气快把我蒸发掉的时候收到了舒沫的回复。
“亲爱的梦儿，我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没见到你了，你说说，是不是应该给我点补偿啊！”舒沫一来就在发表自己的不满。
我尴尬地笑笑，“呵呵，沫沫啊，我不是故意的嘛，最近学生会的事情忙得我都快晕了。”定定心神，接着说：“我可是天天都有见到你哦，每天晚上都在梦里和你约会呢！”
我没说谎，这是真的。每天梦里梦到他，醒来发现满脸的泪水。
“既然你那么想我，怎么不上网来看我啊！”呃，我们家的亲亲男朋友好像有点生气了。
“嘻嘻，原谅我嘛，你也知道，只要一忙起来，我连个人时间都没多少了。”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就原谅我一次嘛好不好。”
看到他没什么反应，我继续哀求，“好不好嘛！好不好！”准备着，酝酿好眼泪，必要的时候滴两滴来增加效果。
“哎，真是怕你了。别掉眼泪啊，你知道我最怕你哭的。”听到他说这话，我笑了。
“你都不知道我多可怜，天天看着照片以解相思之愁啊！哎，早该把你拖来澳洲，把你绑在身上，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
我哆嗦一下，“沫沫，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说这种让人全身发凉的话了啊！”
他瞪我一眼，“这是给你的惩罚，你还好意思说呢。”
我呵呵笑着，不接话。
突然，眼睛又开始发昏，脑袋晕乎乎的，呼吸好难过。
“梦儿，梦儿……”耳朵嗡嗡的叫，听不到其它声音。
好半天，我才舒缓过来。大口喘着气，希望新鲜空气能帮助我精神振奋一下。
“梦儿，你刚才怎么了？脸色苍白，还在流汗。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那么难过呢？”舒沫在那头着急地问我。
看着他慌张的表情，心里流过一阵一阵暖流。可是，我真的能不顾一切告诉他吗？
小航的顾虑
“呵呵，我没事的，放心。前段时间太忙碌了，不小心重感冒了，然后这两天不知道为啥有肚子痛。哎，我终于什么叫‘祸不单行’了。”还苦笑一下。
舒沫怀疑地看着我，“真的？真的只是感冒和肚子痛？”
我重重地点点头，“真的，我不骗你。”
他吐了一口气，“好吧，我相信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把工作当饭吃。现在我又没在你身边，不能照顾你，你自己要好好的给我保护好你的身体。听到没？”
眼泪就在眼眶里打圈，我努力忍住才没让它流下来。吸吸鼻子，使劲收回眼泪。
“好嘛，知道人家现在心理很脆弱，还说这种煽情的话，讨厌。人家现在好想你哦，怎么办啊！”
“要不，我现在就飞过去看你！”他眉开眼笑。
“你在说梦话呢！我怎么可能让你放下学业跑来找我。”开玩笑，你要是来了，我苦苦想要掩饰的事情不就曝光了。
“好，那你要答应我，为了我，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
我认真地点点头，为了关心我的人，我也要坚持熬下去。
傍晚的天气也是闷热的，白天的热气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我现在简直堪比小笼包。
“姐姐，我来了。”小航居然这个时候才来。
“这个时候才来看姐姐，不会是跟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