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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人生若只如初贱-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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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了。
  刚刚还在那里生气勃勃地说着话。
  那样生动的表情。
  那样背地里使坏的偷笑。
  那一瞬间笼罩在阳光里虚幻般的美丽。
  
  大脑不能思考一样。
  但却伸过手去,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拥她入怀。
  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有一刹那不能感应到她的微弱呼吸。
  
  “你这样行不行啊?”
  有声音在耳边质问。
  “脸色都快跟受受一样了。”
  
  “行的。”他整顿心神,声音却不若以往的淡然,“行的。”
  
  他会保护着她的安全。
  在他的怀里,不会让她再有危险。
  纵然此刻,他亦六神无主,方寸大乱。
  
  一路尽力专注开车,一边要关注路况取最快速度到达医院,一边又总放不下心想要回看后排座上的她。
  意外来得太快,他无法冷静。
  耳边充斥着的是林潇雅打电话的声音。
  那些支离破碎的字句,断断续续地入耳。
  
  “……她又晕倒了……”
  “刚刚掐了一下脉搏,是早搏……”
  “……昨晚睡得不好,大概……今天我吓到她了……”
  “我们现在去第一医院,让小林医生来看一下……”
  “……我还没告诉她爸妈,怕把老人家又吓到……”
  
  越是多的信息收集,越让他惊恐。
  终于在心头焦灼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医院已驶入眼帘。
  
  抱着她一路冲进医院大门时,还听见身后林潇雅似乎在叫着什么,但他无法停下倾听。
  有在大厅里等候着的护士,仿佛久候一般,看清他怀里的人儿,再轻车熟路地安排去楼上的病房。
  轻车熟路地。
  将他这个帮不上忙的人赶到一旁。
  他没有隔岸观火的镇定,反而有爱莫能助的惶然。
  
  “小林医生,麻烦您了。”林潇雅客气且熟练地口吻,让他混沌的意识仿佛看到了光。
  “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么?”
  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镇定,竭力说服自己他们的从容是来自于她健康状况未危及生命,但他声音里的微颤仍是博来林潇雅不明深意地微笑。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目送医生进入病房,她好整以暇地坐到走廊内的长椅上,切中时机地以牙还牙,“原来你也有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时候。”
  “请说重点。”他相信自己的脸色一定不好看,因为那急匆匆赶来的卓非凡显见着是用一种惊恐的保护者姿态介入到他和林潇雅之间。
  “没什么大毛病。不过是心悸,早搏,血糖不稳定——老毛病了。”这会儿万事交托给医生,看着玻璃窗的另一边小林医生一副从容不迫的神色,她的心便踏实了;便有了十分的闲情来回报眼前这位。
  她林潇雅可不是好相与吃闷亏的主。
  看起来眼前的这位仍一副不甚清楚的模样,她冷笑的表情更是浸入了十足十的“行内人”式的优越:“简单来说呢,就是一种往小了说会不宜过激运动,往大了说突发时会有机率会死掉的心脏疾病。”
  满意地看到眼前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越来越阴暗的瞳孔,她拍拍膝上没有的灰尘,正准备加大渲染。
  就听得这脸色已经堪比病房内躺着的那位的家伙,幽幽地看着她,眸光里带了奇异的光泽,轻轻吐出一句:“你想吓我。”
  林潇雅没料到这个杜姓青年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识破她故意夸大的回答,下意识地应了一个字“靠”。
  这个字让那个她想要吓唬一下的混蛋居高临下地露出鄙夷神情,轻嗤一声,施施然踱开去,将林潇雅被识破计划后的恼羞成怒留给正待负荆请罪的卓非凡处理。
  
  “休息一下就没事了。”那个林姓医生看了一眼脸色青灰守在门口想进去又怕不妥的男青年,镜片后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微诧,“可以进去看,不过别喧哗。”
  “嗯,谢谢。”杜迟很有礼貌,虽然——那句谢谢是伴着后脑勺一并送给小林医生的。
  
  急性子的年轻人。
  他微微眯眼,合上手里的记录本,回过头来,对着走廊里杵着的另外两只浅浅一笑:“想吵架,请下楼右拐,停车场旁边有空地,动起手来也方便。”
  林潇雅的薄怒在这位久识的医生面前,便被这极轻的嘲弄惹成了满脸红晕:“小林医生……”
  卓非凡面皮一紧,狐疑地打量起眼前这个被林潇雅亲昵地称为“小林医生”的青年男子。
  后者淡淡瞥来一眼,波澜不惊地:“嗯?有男朋友了也学得礼貌了?”
  林潇雅的脸恨不得滴出血来,一转脸看到卓非凡如释重负并且不知不觉咧到耳根的笑容,立时暴起:“我们下去说!”
  卓非凡依旧近乎无危机感地微笑:“嗯好的。”复又迟疑,“可是……叶小姐的爸妈要是来了,没人接他们——”
  林潇雅摆摆手:“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受受专用的病房。而且我只叫了阿陌过来。”叫受受那对爱女成狂的爸妈搞不好要惊慌失措成什么样子了——鉴于过去的数次惨痛经历,她决定低调处理。
  遂,下巴一扬,颐指气使着那个温雅的青年下去PK去了。
  
  真是。
  刚刚进入冬天,居然就已经是恋爱的好时节了。
  小林医生背手,望着窗外的晴空万里,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近似于狐狸一般的笑来。
  
  病房里。
  叶盈盈沉沉地睡着,呼吸均匀。
  身边是杜迟。
  没有胡子拉碴满眼血丝,也没有神情憔悴双目含泪,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
  看着她。
  
  心头掠过的数个可能将他的情绪调动得一片混乱。
  但那医生的镇定与林潇雅的安然离去已经说明了眼前的人确认安全无虞。
  他还能说什么呢。
  那种毫无预兆的打击扑面而来的刹那,他几乎要怀疑那个机械地听着林潇雅安排的人是不是自己。
  一路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仿佛很多年前,当最初的爱恋被宣判终结时,那种意识游离于身体外的感觉。
  行尸一样。
  只会听从,无法思考。
  
  她的手还是微凉的。
  他的手心冷汗一片。
  
  冷汗……
  支离破碎的片段悉悉索索涌入脑海。
  她顽皮却克制的微笑,她常也捂不暖的手心,她选择了摩天轮却对着过山车流连的目光,她从不问津的菜肴——甚至,她今天宣称睡眠不足但显然超过太多的苍白脸色……
  手心猛地攥紧。
  他觉察到自己的无知和粗心,心口一阵发凉。
  她从来没说过。
  但他又何曾问过。
  如果今天……
  不。
  这样向来与数据为伍的头脑不允许他胡思乱想,然而情绪里的懊恼却让他一步一步地陷入更深的自我责难。
  没有如果。
  今天已经发生的一切,便是之前所有暗示的一次暴发。
  ——也许,还只是小暴发。
  
  “……”
  叶盈盈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杜迟近在咫尺虎视眈眈的表情。
  “哎呀!”她一声低呼,直觉地往后一躲。
  “怎么了?心脏……心脏有没有不舒服?”本在深刻反省中的男人看到刚醒过来的姑娘如此表现,手忙脚乱地握住她的手,扶好她的肩,一脸愧色。
  叶盈盈眨了眨眼,四下一番打量,目光再回到眼前愧意明显的青年脸上时,已经将本来心头那点隐瞒病情的小忐忑完全抛弃到爪洼国,复以一种仿佛开恩般的恃宠而骄来轻声哼道:“没事儿。”探出脑袋去看走廊里,“我爸妈没来吧?”
  “没……”他记得好像林潇雅打电话时提到没叫他们。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如获大赦,“他们要是来了,就说我睡觉了,没事!”
  “……”杜迟有些疑惑,但思及这也许是叶盈盈怕父母担心的说词,便点头应了。
  叶盈盈见他答应了,便继续平铺在床上,开始考虑要怎么跟他解说——
  “林潇雅说,你是心悸,早搏,血糖不稳定。”
  她扭过脸来,看看他,看到他一副等她补充的样子,不禁奇了:“雅雅就说了这些?她……唔,她没趁机再编些要死要活的来吓你?”
  闺蜜这么多年,她可不是白当的。
  他微微勾起唇角,可叹刚刚被内心折磨得极其难看的脸色凑不出一张好看的笑容:“她还想说,被我诈住了。”
  “……”她远目,叹为观止,“幸亏你够镇定……真聪明。”
  他低头把玩她的手指,依然是捂不暖的微凉,声音轻地仿佛羽毛落地:“其实……我是不敢再听……”
  “也幸好,她只是想吓我。”
  终于心安地慨叹,柔柔软软地,落在她的唇边。




第四十九章

  他的声音很轻,轻地就像此刻落在她唇边的亲吻。
  “我还是不够关心你,抱歉。”
  她的手有些抖,他的掌心很温暖,但还残留着之前的冷汗。
  他的呼吸和她的混在一起,让人的心头像被羽毛拂过一样,微微地痒。
  她没有来得及计划,却在心里盘旋了好久的吻,就在这个让人虚惊一场的午后,在这阳光满屋的病房里发生。
  
  唔。
  有些甜,是心里。
  有些烫,是脸上。
  呼吸有些急促,却没有像传说中那样,被吻的无法呼吸。
  于是小漫画作家叶盈盈便在这边晕头转向地被掠夺去初吻的时候,心里默默吐槽起以往言情小说与电视剧给教给她的理论有多么地不可靠。
  同时也小小质疑——难道是自家男友的吻功不到家?
  这疑问又被自己心头的另一种恶狠狠地吐槽声扑灭:开玩笑,都不是初恋了怎么可能不会接吻!
  所以都是小说里面骗人的!
  
  感觉到她的呼吸略嫌不稳,贪恋于怀中温香软玉的某男立即见好就收:“没关系吧……抱歉。”
  她的脸红红的,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在红晕与阳光的衬托下,益加显出肤色透明娇俏。
  让他心尖酥软。
  但还是克制住亲吻的念头,只是抱着她,下巴贴着她的额。
  “……”
  叶姑娘脸上的火辣被阳光晒得愈发明艳,她迟疑着提示:“这个……没事的。”
  “没关系,这样就很好。”他显见着又收错了讯号,依然是轻言轻语,“你好端端的就最重要。”
  ——她根本不是在安慰他而是在说实话好不好。
  初吻被正常的脸红所干扰的叶姑娘气闷,进而闷声道:“那搞不好以后毛也不能做了。”
  说完脸又一红。
  这仿佛有点在暗示什么……
  可是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
  “那也没关系。”
  那个人的声音温柔得不得了:“你陪着我,比什么都好。一辈子,就这样。”
  
  一辈子。
  她突然间听到心之所系的这个人说出这三个字,心上仿佛被浇了一壶热茶一样微烫膨胀。
  尽管他现在的反应过激,尽管他所设想的是一个其实还没有达到的严重状况。
  但他说他愿意。
  这样一辈子,小心翼翼地,连亲吻,都要十分克制。
  所有的幸福只源于她一直存在,她活着,便是他所要求的一切。
  如此卑微。
  仿佛那时候猜不中他心思的自己。
  
  “怎么了?”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他低头询问。
  她把脸往他怀里埋,瓮声瓮气地:“鼻子对花粉有些过敏而已。”
  他扭头,果然发现在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白玫瑰:“我去把它丢掉。”
  她低着头,用力点点,还仿佛为了阻止花粉进入,用手捂着鼻子背到一旁。
  他起身,帮她掖好被角,拎着花瓶走出去。
  
  她的手心湿漉漉的一片,眼睛里面也是一片水汽。
  真丢脸。
  她骂着自己。
  一边流着眼泪,唇角却还是上扬的姿态。
  从小到大来医院也来得不少,当同龄小孩还会为了打针而哭闹不休的时候,她早已经能平平静静地坐下挨针。
  偏偏和他在一起以后,她好像很容易掉眼泪。
  他随随便便的话,就可以让她哭。
  但是,幸福。
  她哭,泪水汹涌中还是无法克制笑容。
  一边上扬嘴角,一边泪眼婆娑。
  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真心真意。
  在这样一种让他绝望的猜测里,给予他承诺,视如珍宝。
  他所承诺的不离不弃,他所担当着的卑微,经历过那样心思纠结的她,当然明白。
  那个一辈子,比那人人都在高喊着的“我爱你”还要珍贵,还要郑重。
  
  “哗啦。”
  一束娇艳的白色玫瑰被毫不怜惜地倒进垃圾筒,花瓶里倾出的水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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