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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大愚若智(女尊)-第87章

小说: 大愚若智(女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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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罗兰使劲推我,我忍,坚持对他挤眉弄眼;紫罗兰拼命掐我,我忍,继续以自以为的无比真诚的眼神感化他;紫罗兰用力踹我,我忍……忍无可忍,娘的,有完没完,当我的身子骨是钢铸铁打的么?!

    我挥舞着匕首,意图恐吓紫罗兰,谁知这一举动大大刺激了他,当下,我的脸上又挨了几爪子。生怕紫罗兰踢腿蹬地的声响惊动外头的人,我吃力地曲肘制止,可收效甚微,一火大,索性大马金刀地跨坐到他的身上——必须强调的是,我原意是以体重压住他的腿脚,然而,由于紫罗兰过分扭动,他的身体略微下滑,因此造成我行动上的偏差,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我的尊臀接触到了紫罗兰的……呃,海绵体组织。

    不得不承认,我的神经反射弧是长了一咪咪,我先是纳闷紫罗兰为何蓦地停了动作,在彼此对视数秒之后,我方才察觉臀下的异物……如果无视特定的情景,简单地说,无非是我一不小心“碰触”了别人,跟踩脚与撞头是同一性质的问题。

    我完全能诚恳地说声“对不起”,但不代表紫罗兰会爽快地回我一句“没关系”——当我歉然地看向他的时候,就见他的眸间迅速地聚起水雾,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我,于是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三个大字:死定了!用膝盖想也知道,以紫罗兰的烂性格,不杀我泄愤才怪。

    “找着人了吗?”特意压低的女声在房外响起,猛地拉回了我的注意力——是刚才出现在毒瑾房中的神秘女子!

    格子门的薄纱上投下重叠的剪影,少说也来了五六人。我肃容瞟向紫罗兰,见他僵直着身子,惊疑不定地回望我。

    “禀大人,尚未发现墨台夫人的行踪,也没寻着那个随她一同登船的亲卫。家主现正率人乘小船在附近湖面搜查。”只听另一个女声毕恭毕敬地答道。

    “这就是你们家主对我承诺的‘万无一失’?我早就警告过她了,今个儿放跑墨台玄一人,明个儿你们南郭氏整族的命都要搭进去。”神秘女子不悦地斥道。

    “大人,今夜大伙儿都是提着脑袋来的,自然会尽心尽力地办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南郭府倒是养了一批忠心的护卫。

    “你们确定墨台玄逃出去了?这船上可不缺藏人的地方啊。”那女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方才在水舱那儿发现了墨台夫人的衣物,家主由此判断,墨台夫人她们是从尾舷下到舱底,然后潜水逃离的。”

    呃,原来那井道底下接着水舱啊——此时此刻,我只想感慨思维定势真是坑人啊,南郭镡居然认定我是从上往下跑的……

    “哼,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不管人抓没抓到,你们现在必须撤离,不准误了我的事。”女子的语气森冷。

    约定吗?看来事情果然还有后续……我绞尽脑汁,依旧无法猜出那女子的身份,心一横,欲冒险至门边偷窥。

    谁知我甫蹲起,就听身下的紫罗兰发出一声轻吟,跟毒瑾的蛊媚不同,紫罗兰的声音似啼似泣,让人不禁联想到受伤的小动物——问题是,我对小动物向来缺乏爱心,事实上,我现在只想一掌灭了拖我后腿的紫罗兰!

    船上的房间不大,几乎无法隔音,既然走道的对话屋内能听得一清二楚,那么,屋内的动静外面自然可轻易获知。尽管紫罗兰立时咬住了唇瓣,但我确定他已经成功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了,只听那神秘女子的话语顿住,转而问道:

    “……屋里的是那两位吗?”

    “是,完全遵照大人您的意思安排的。”

    随即,女子不再出声,亦没有离开,周围众人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一干人就直直杵在门外。

    我内心煎熬,猜不透她们在搞什么名堂,只能屏息静气地躲在桌边,以不变应万变。一时之间,四周静谧,只剩我剧烈的心跳声跟紫罗兰短促的呼吸……

    霎那间,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要命的错误——要知道,两个乱性的人呆在一起,绝不会乖乖地盖棉被纯睡觉!

    明白她们在等什么,我的身子倏地前倾,贴近紫罗兰的耳畔,呵气道:“叫!”

    “你……”紫罗兰的低呼被我冒出的哼笑盖住。

    由于先前不自然的宁静,我不敢表演得太过激烈,可刚发了几个模糊的单音节,嘴就被紫罗兰捂了个结结实实。我不满地瞪视,就见他一脸惊诧,不住地冲我摇头,显然还未搞清现在的状况。

    我趁紫罗兰不备,双手袭上了他的脸庞,中肯的说,他的颊肉滑腻柔软,带着暖手的体温,尤其向两侧扯动的时候,手感出奇得好——是的,我动手了,硬是将紫罗兰精致的面容扯成了滑稽的鬼脸。

    紫罗兰总算疼地出了声,只是下一秒,他又紧紧抿住了双唇,然后委屈地看着我。我暗恼他的不开窍,又伸手去扳他的嘴,不料他用力咬住了我的两根手指——好吧,不管怎么样,至少他张口了。

    我自由的那只手滑过紫罗兰的颈肩,挠向他的颈窝,拂上他的腰间,动作轻巧灵敏,旨在引起他躯干的广泛机械性刺激。很快的,紫罗兰如我所愿地冒出呜咽,也顾不得捂我的嘴了,兀自喘息着左右闪避。

    我确定自己神志清醒,所作所为虽然有欠稳妥,但不带任何情动,可当我停手时,却不禁愣住了——紫罗兰蜷起身子,歪斜地扶靠着矮凳,一张粉面晕红流霞,眼神迷离朦胧,齿间已然松了劲,半含半吮着我的手指,一道晶莹的银丝从指尖垂下……

    我使劲眨了眨眼,猛地缩回手,神经质地往后数步,跟紫罗兰保持一定的距离,生怕沾染上不该有的暧昧。

    趁他努力调整呼吸的时候,我抢白道:“我也算急中生智,虽然多有冒犯,实乃情非得已。你看,你一出声,她们不就放心离开了么?”得亏那几人只是好偷听,没有亲自进来观摩一番。

    紫罗兰渐渐缓过气了,却将脑袋埋进了肘间,不看我也不说话。

    他不会在酝酿如何把我大卸八块吧?我清了清嗓子,继续念叨:“在危机面前,咱们就该不计前嫌,团结一致,积极进取,铤而走险……”

    “你走!”紫罗兰闷声道。

    “走?我能走去哪儿?你没听刚才她们说秋梅逃出去了,她一定跑回去搬救兵了。我们只需安安分分地呆在这儿,撑够了时间一准能获救。”好秋梅,关键时候还真可靠。

    紫罗兰无语,静静趴伏在凳面上,从我的角度无法看到他的神情。我清了清嗓子,试探地问道:“很难受吗?”

    等了又等,迟迟不见紫罗兰答话,我只好继续唱独角戏:“如果你实在难受,也许我可以帮你解脱。”我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无意拿起的香炉,铜制的,精致小巧,用起来十分顺手。

    紫罗兰仍不搭理我。好吧,算我多事,我讨了个没趣,识相地闭了嘴。刚才精神紧绷,身体维持亢奋状态,倒没觉得冷,现在忽然感到寒气嗖嗖地冒出来。我自然而然地蹭到床边,自然而然地抱起床上唯一的棉被,自然而然地认为满头大汗的墨台槐并不需要它。

    环顾四周,最后在紫罗兰边上清出了一小处地方,我裹好被子背靠桌腿寻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刚想闭目小憩,却冷不防被大力推开了,下巴正正磕上了春凳。

    “你发什么疯……”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扭头怒视紫罗兰。

    “纵使我们有过亲密之举,但我有自己的底线,不会毫无尊严地作践自己,更不允许他人作践我的尊严,即使是你也不可以。”紫罗兰扬起了头,眼眸红得跟兔子一般,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汗还是……泪。

    “我干什么了我?明明是你推我的,你居然还敢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我捂住下巴,不可思议地瞪着紫罗兰。

    “你要帮我解脱是吗?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碰我一下,我一定杀了你!”紫罗兰寒声道。

    我慢条斯理地挑眉,就紫罗兰现在狼狈的样子,除了勉强撑起来的气势外,我实在不认为他具有致命的攻击力。我很想揶揄他几句,但他眉目间的痛苦一下就令我打消了玩笑的念头。

    “我只是好意……”我尝试解释。

    “你只是在羞辱我!”紫罗兰冷冷打断我的话。

    “我会很温柔的,下手不会没轻没重的……”我努力传达善意。

    “你若珍惜我,就该以礼待我,三书六聘……”紫罗兰一脸倔强。

    “我想打晕你不过是为了让你可以放松一下,你不领情说一声便是了,没必要先下手为强吧!”我总算抢白了一次。

    “我不需要你……打晕我?”紫罗兰脱口而出的话语倏地一窒,随即面露古怪。

    “那敢情好,我还省事了,你自便。”我揉着下巴,重新找了个姿势窝好,嘴边不忘嘀咕几句:“每次遇到你,我都会莫名受困,你真是名副其实的扫把星!”

    “你说什么?我是扫把星,那墨台烨然就是天煞孤星!今天人家点名道姓要抓墨台夫人,你道是因为什么?我老早就觉得那南郭府君死得蹊跷,早不殉情晚不殉情,墨台烨然一回皇都他立马殉情,还有皇上的态度也着实古怪,所谓的破例封赏,怎么看都是为了堵住南郭氏众人之口。”紫罗兰立马气势汹汹地回道。

    “我的夫君怎么可能干出那样的事?”这话说得相当没底气。

    依墨台妖孽的脾气,干不出那样的事才怪!原本我以为南郭镡只是无的放矢地迁怒,现在看来,所谓的深仇大恨也不过如此吧,莫怪她豁出性命也要置我于死地……思绪千回百转,我突然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不对,如果是我的夫君干的,他不可能会允许南郭镡接近我。”我这枕边人不是当假的,深知墨台妖孽手段狠绝,斩草必除根。

    “反正你就是偏心墨台烨然……不过,算了。”紫罗兰瞟过来一眼,突然伸手抓住被子的一角。

    “想都别想,这是我先看到的。”我警惕地拉紧被子。

    紫罗兰没再用力扯动,稍稍挪动位置,身子无力地挨着被子靠下,或者说,他恰好靠在了我的肩上。我下意识挣动了一下,但被紫罗兰按了回去,我注意到他放在锦缎被面上的手呈握拳状,手背上的青筋突兀——好吧,看在他今天没在脑袋上插戳人的耳簪或扁方的份上,我姑且做一回靠枕吧!

    “刚才我躲在桌下,一直恍恍惚惚的,好像在等什么人,但又深觉那人不会出现,我想哭的,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等待落空,可忽然之间,我的眼前亮了起来,然后你就出现了。”紫罗兰说话时犹带哽咽。

    “你自然会眼前一亮,因为我把遮光的桌布掀开了。”踌躇片刻,我玩笑似地接道,终究没有说出残酷的事实——人跟人相处一段时间,就会产生一定的感情,而感情的厚薄决定了交往的深浅,譬如贪生畏死如我,会在遇险的第一时间想到墨台槐跟秋梅,至于紫罗兰,倘若没有刺客一事,也许我是肯为他涉险的……只是也许。

    “我真不甘心啊,不甘心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不甘心屈服于药物的控制,不甘心……被你看到现在的我。有那么一霎那,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紫罗兰勉强说道。

    “你能有条有理地跟我对话,说明你并没被药物控制,就算多多少少受了影响,也是不可避免的。要知道,毒瑾调制的药酒,连我这在药缸里泡大的人都未必能熬住,喝了铁定闹肚子,到时一边逃命一边找厕间,可比你现在狼狈上千百倍。”我颇有牺牲精神地调侃,暗暗感慨,这种时候果然是脸皮薄的那一方处于弱势——话说回来,我最讨厌跟人比脸皮的厚度了,往往一不留神就胜出了。

    “别说风凉话,你这次是运气好躲开了!还药缸里泡大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生死门’是打混过活,连把个脉都不会,能跟多少药材打过交道?!”紫罗兰啐道。

    “原来你还不知道我是个药……”我说得极为顺口,却因捕捉到房外异样的气息蓦地收了声——好像有人在门边偷听……

    “怎么了?”紫罗兰疑惑地抬眸。

    “没什么,是我多疑了。”仔细再听,没有任何动静。想来也不应该,否则南郭镡早就带人杀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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