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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愚若智(女尊)-第4章

小说: 大愚若智(女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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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毒瑾,据说是前任掌门的公子,嫁到了山下,两年前妻主翘辫子了,才回到门派内。他表面上跟我一样,是个顶着长老名号的大闲人,但是我不认为药光会养除我以外的米虫。

    我不着痕迹地向后仰身,跟他拉开距离,然后伸手招来站在后面圆柱下的弟子,随口要了一碟果脯。等我再次转头,只见毒瑾已经坐正了身子,目不斜视,修长的手指看似无意地拉拢着半敞外襟。

    我努力不让自己的嘴角抽搐——这位难道想对我使“美男计”不成?古人真保守啊,要勾引我,你就直接脱光算了,光摆弄个外襟,我顶多注意到您里面穿的衣服是白色的;还有那张脸,到底是按什么审美上的妆啊!脸上的粉厚得能当面具使了,只能囫囵看出姣好的脸形及水漾的圆眸,至于其他的,请自行想象去。

    思绪一旦跑远,就很难拉回来了。

    我在门派内一向低调,努力将自闭进行到底,就算实在避无可避,跟几个长老也只是淡如水的点头之交,跟这个毒瑾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突然想到,他今天晚上这样一反常态地亲近,难道是因为发现两年前,是我将他推下湖的?!

    当下,我背心泛起冷汗。

    那是一个花好月圆,宜偷香窃玉,宜私奔私会的半夜——我要吼声,都是月亮惹的祸!我看着月色好,照明指数高,于是独自摸到紧挨着后山的月湖,想采些临水生长的凤尾草回去炼毒。我之所以发现月湖,是因为药殷的药房就在后山脚,他随意给我指点过附近草药的分布,合着整个后山,那就是一座采撷不尽的宝山。

    我趴在杂乱的草堆中,挑着凤尾草,然后就看到了,犹如月神降世的他——

    苍穹中孤独的悬月,微微泛着光波的水中之月,皎洁的清晕,交相辉映,而他,一身单薄的白衫,一张朝天的素颜,披散着及腰的青丝,轻轻地由远而近,然后临水而立,楚楚生怜。那样的美,让我震撼,也让我没来由地骇怕——

    月辉,冰冷而孤独,是不该属于人间的。

    我痴痴望着他,思维难得空白了数秒,只是一吐气一吸气,已让他察觉。奇怪的是,他并没走向我,只是在原地高声叫喊着,毫无悬念的,惊动了门内巡逻的弟子,几乎是立刻的,我捕捉到三四股队伍向这边靠近。暗自懊恼,这么大的月亮,连个阴影都没有,怎么可能经得住巡逻弟子地毯式的搜捕!

    我当机立断,将原先铺在地上装凤尾草的方布抖开,蒙在脸上,然后冲向他。他似乎很意外我的举动,怔在那里,直直地看着我。我抓紧时机,欺近他的身子,左手虚招似乎要摸向他的胸口,他下意识后退,双手不知道怎么变化,就挡下了我的魔爪。说时迟,那时快,借着他的力跟他身子的惯性,我右手一使劲,就将他推下了月湖,动作那叫一个利索,他落水的姿势那叫一个漂亮——事后我反省的时候,始终不解那时候,他为什么没对我下狠招,只是被动的故作迟缓的防御——不过,总之,他下水了,惊起水花无数!

    及时赶来的巡逻弟子乱了方寸,手忙脚乱地尝试下水救他……

    而我,乘着混乱,跑了……也算是胜利大逃亡也!
7海棠醉生疑心惧祸2
    作者有话要说:

    同学看了该文文,跟我打听女主穿的身体的年龄…………

    俺想说,女主那个身体,绝对是千挑万选出来的jp。

    江湖上的事情,本身就真真假假,没人知道她的身体到底多少岁了。最初药殷也只是“含糊地说”,后面也会提到她的年龄,但都只会朦朦胧胧。

    俺是不介意写出一个千年老妖精啦~~~~(你,就是说正笑得这么贼的你,你打114询问砖厂电话,想干嘛?!)

    我不敢再多看毒瑾,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地喝着茶水,杯中物呈现的清澈凝碧的色泽,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绝对不适合牛饮!我咂吧咂吧嘴,即使喝不出任何的门道,也装出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

    正兀自无趣,发现厅堂内突然静谧一片,抬头就看到几名弟子簇拥着药光从后堂走了进来,她一袭靛青束衣,立领、袖口及下摆都滚着金丝。药光左边是一个紫罗兰云裳的妖……呃,公子,那张脸,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捣腾的,所以我就不多看了,免得伤眼啊;药光右后方跟着的那朵乌云,就是传说中的宇文景了,看了还不如不看;眼睛自动跳到药光身后三步远的那道雪青色的身影——药殷。

    我挑眉,不掩惊讶,不是因为在这个场合看到他,毕竟他是掌门大弟子,在门内的地位及威望都颇高,但是他居然没换正式的裳裙,仍穿着日间我见他时的那套裤衫,这个很值得玩味。

    更稀奇的事情发生了。药光领着那位紫罗兰公子坐在了主位上,自己躬身坐到了左下首,我的正对面,宇文景坐在药光身边的那个位置,而药殷低眉顺目地立在药光身后。

    我紧紧瞅着药殷,指望他抬眼看我的时候,示意他坐我边上来,好歹能在关键时候,帮我抵挡一下我右边这个名唤“毒瑾”的妖精。结果,药殷始终不肯抬头,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站着。

    不是我说,您的鼻尖是要开花了还是要长草了?你这样不怕变成对鸡眼吗?

    我暗自诋毁,眼睛仍旧死死盯着他。结果,没把药殷盯过来,倒引来了宇文景。这厮抬头看了我一眼,居然难得地对我扯了一下嘴角,我立刻觉得全身发寒,有了十分十分不好的预感。

    “人都来齐了,公子,请开席吧!”药光以异常诡异的语调说着话,很是恭敬,其中夹杂着畏惧,但死撑着想表现出平和。再细看她的表情,她是对着主位说话,但是似乎不敢抬眼直视,笑得有点生硬。

    半晌,主位上的紫罗兰始终未语,药光的笑已经近乎僵硬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向主位。很好,那紫罗兰还活着,至少还能冷冷地扫视着厅堂,然后,很不幸的,我毫无防备地望进他如黑曜石般的双眸,捕捉到了其中的凌厉。

    几乎是立即的,我低下了头,不再乱看——零点六秒的反应时间,可以被认为是错觉,我自我安慰地想着。

    按中国清朝的规矩,大臣朝拜皇帝的时候,只能停留在品级台上,始终不能抬头,如果乱看,就是“企图刺王杀驾”,直接拖出午门喀嚓了。现在不是清朝,这里也不是紫禁城——我在心里念叨着,但是仍旧心律不齐。

    药光的态度,很值得推敲。她是惧怕紫罗兰本身?这个紫罗兰怎么看都只有二十上下,看着不像武学奇才——下意识的,我又抬头看向主位,然后惊悚地发现,我再次望进了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眸。他不会一直都盯着我吧?

    我欲哭无泪,连忙规矩地低下头,余光瞄到毒瑾保持着垂目的姿态,但是刺目的红唇是勾起的,似乎在笑。

    “药光,这里毕竟是‘生死门’,而你是‘生死门’的掌门,一切还是由你主持。来者是客,我不好反客为主,客随主便就好。”紫罗兰,您总算肯开尊口了,没有沉默“食”金而亡。

    “遵命!请恕奴逾矩了!”药光后退半步,对着主位,撩袍跪拜,前额叩地。

    我不了解这个时空的礼节,但是也知道这绝对不是能轻易行使的大礼。我僵直地看着地上的药光,居然忘了收回探究的目光。

    “低头,不该看的别看。”耳边传来了毒瑾的低语声,及时拉回了我的神智,我迅速低头,余光瞟着毒瑾的侧面,他优雅的如天鹅般的脖颈微弯,面无表情,似乎从未出声提醒我。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我以近乎自语般呢喃着,然后居然瞥到毒瑾身形明显一振。我几乎想咬舌了!难道今天我的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错?!

    药光起身,宣布开席。训练有素的弟子鱼贯而入,不一会儿,桌上已摆得满满档档的了。然后,十来位乐师,捧着乐器走了进来,在厅堂的西南角围坐下来;接着就是一阵扑面的香粉味儿,一下又来了数十名云裳鲜艳华美的舞者,清一色十来岁的男子。我厌恶他们的气味,但是还不至于无法忍受。强制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以余光观察着对面的动静,心里开始思量。

    现在能断定,紫罗兰背后是个庞大的势力网,还是世家大族那种。我一直以为,我生活在“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的血腥中,今天才幡然醒悟,原来我一直搞错了自己的发展方向啊,我大展拳脚的舞台应该是“除了门前那个石狮子还是干净的,没一个干净”的家族斗争!看药光那样,不会是世世包衣,代代家奴吧?那现在作为她手下的我,不是显得越发低贱吗?!

    不得不感叹一下人权问题,于是再次抬眼瞪向主位,这次懂得稍微掩饰一下了,没有莽撞地抬头,而只是半偏着头。只见主位上,不知何时又站上去了两个锦裳的男童,一个正在舀汤,另一个捧着瓷碟,举着银箸往紫罗兰口中送食。而紫罗兰半眯着双眼,看向药光那个方向。

    顺着他的目光,我也看了过去。药光十分拘谨地吃菜喝酒,脸侧偏,估计在用余光观察紫罗兰的反应;宇文景似乎连筷子都没动过,只是把玩着茶盏的杯盖,难道他已经修炼到不进五谷杂粮的境界了?至于药殷,我几乎怀疑他被人点穴了,似乎连低头的角度都没有变换过……

    我记得,药殷跟药光关系匪浅,药殷的表哥或者堂哥是药光的正君。当然,不管是药光或者药殷,不可能真的姓“药”,但我并没仔细打听过他们家族的事,连旁敲侧击都从未有过——今天看来,这真是一大失策。那些世家大族,都是盘根错节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叶知秋。只是不知道,今天这般反常的药殷,唱的是哪出戏,在紫罗兰那边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了。

    我拿着筷子恶意地挨个捅了捅面前的醋溜狸肉、白灼花螺及烩鱼唇,哀叹不能大快朵颐,因为我所扮演的毒玄,该是偏好素食的。

    “你该尝尝这些菜的,药光重金聘的厨子,手艺皆不俗。”毒瑾的声音突然在我身畔冒出,吓了我一跳。我偏头,发现他的案桌居然紧挨着我的了。

    “你什么时候……”我张口欲言,发现他只是妩媚地笑着瞥了瞥对面。我尽力无视他脸上随着他表情的变化而簌簌飘落到桌沿的白粉细末。

    对面,宇文景的案桌早已挨上了药光的,这样一看,两边对齐,倒也平整,不显突兀。

    我不再说话,装作对场内舞蹈颇感兴趣的样子。先前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这时代,跳舞,还真是轻松省事的职业啊!基本上跟树桩一样,站在一个位置就不用动了,下身只是象征性地左右扭动,而上身的动作,虽然较下身而言,动作还算有幅度了,但是大多只是扭腰摆臂,连抬臂都甚少……我无精打采地看着,允许自己思想开小差。

    刚才;毒瑾直接叫了药光的名讳,这个在门派内该算是大不敬的。就算我心里也是直接唤“药光”,但是人前,我仍必须称药光为“师姐”。毒瑾虽身居长老,但他的辈份,按理说,是比药光低了一辈的。毒瑾,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不可能会犯口误这类低级的错误。那他在我面前,这么称呼药光,是有特别的用意?或是他跟药光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是我所不知的?

    思维又一转,发现今天以前,我跟毒瑾见面似乎都是说些问候及恭维的废话。当然,今天说的话,也没几句不是废话,但是为什么他的举止会如此自然,宛如对待一个相处多年的好友?事实上,我跟他不熟吧!

    “好看吗?你居然看得这么认真,是看上哪个了吧?”我的思绪猛得被打断,右耳耳唇被毒瑾呵了一口气,然后敏感得变热了,肯定红了。这个妖精啊!

    “瑾长老,请您自重!”我有点生气,不满他的调戏。屁股往左边挪了挪,不再看他。您要调戏我,麻烦先洗净脸再来啊!

    “你仔细看看我,我可比他们都要好看呢!”我挪,毒瑾居然也挪,靠坐了过来。

    我转头瞪他,才发现他脸部以下,刚才那令我垂涎的细长脖颈已泛红,并一直延伸着,直到被衣领遮住。再仔细看他的脸庞,实在是粉太厚,看不出,只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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