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窝里的女人--匪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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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肉往嘴里送，酒渐渐喝完了，李老四用手将盘子一抹，盘子里便光光洁洁了，一斤酒二斤腊肉，李老四是滴水不留，残渣不剩，再看看娘做的葱花饼子时，已打了饱嗝，没有丝毫的胃口了。不论李老四这顿饭花了多少钱，他的老娘都没有计较，儿子十多天没有吃过一顿像样饭，她也心疼得吃不下饭，如今儿子开口了，不管他吃什么，只要吃，当娘的就感觉心安、舒坦，只是儿子醉得不成样子，娘有些心疼。

　　“老四，再吃点饼子吧，只怕你肚子里烧得慌。”

　　“娘不吃，不吃。”

　　“也好，老四，听娘的话，你就去睡了吧，娘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说着，老太太便起来搀老四。

　　李老四将娘一推，娘便几乎趔趄：“娘，我没醉，我心里烦，你别管我。”说着迈步出门，却经门槛一磕绊，差些摔倒。

　　“老四，你去干啥？”

　　“我出去一会就回，娘，给我留着门。”李老四怕娘担心，就稳了一下自己的步子，没入了夜色里。

　　整个村子里是一片死寂。李老四那不甚听使唤的手重重地拍打着兰香的门环。

　　兰香没睡。这多天来的一幕幕像噩梦一样缠绕着她，解保成外逃之后，她也庆幸过，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八怪再次逼迫回到这个虎口狼窝的地方来。那天晚上八怪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她连哭都没敢哭一声，到最后八怪将保成爹的尸体拖出去说是扔到枯井里，她躺在炕上动也不敢动一下，直到八怪扭回头来，对她说，从今以后你随时伺候我的到来，一旦回了娘家，我就灭了你全家，这时候，她甚至连*的疼痛也没有知觉了。

你喝酒了？
门外主要重的敲门声使得兰香打了个激灵，她不知道还有谁会来到自己这个是非之地——八怪已经来过几次，手脚和态度分明比起以前要温和多了，不会这么敲门，那么来人到底会是谁呢？兰香想得不是很了然，随着外面越来越重的声音，兰香横下了心，走过去将门打开了。贴在门上的李老四便一闪而扑到在兰香的脚下。

　　看着李老四突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兰香着实吃了一吓，她知道，自己虽然和李老四没有过结，但是解保成和他却有那不共戴天的仇恨，不知怎么，兰香一看见别人就总要想起来解保成，想起他的胡作非为来，感觉那些坏事似乎是自己做过一般，心里有着深深的愧疚。

　　“老四哥，你，你来有事？”

　　“哈哈……”李老四已经站了起来，他很阴森地怪笑了一声，“有事？自然有事，我是来报仇的！解保成怎么欺负了我，我就怎么回报他！”

　　兰香似乎嗅到了自己面前李老四呼出的酒气：“老四哥，你喝酒了？来，还是先坐下吧！”慌忙里，兰香给李老四搬了一把椅子。

　　“三小姐，你怕了？我可没怕，我喝酒是我心里烦，可不是壮胆，我要给解保成报应。”

　　“老四哥哥，冤有头债有主，我兰香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是屈死鬼，老四哥，我知道解保成欠你的，可是他也欠我的，也是我的仇人，你怎么能把对他的仇恨记到我的头上呢　？”兰香看着李老四坐在了椅子上，有些烂醉如泥，心便也有些坦然，试图劝解着他。

　　“仇人？解保成会是你的仇人？哄鬼去吧！你当我李老四是憨傻子？要是仇人，解保成已在外不知死活，你为啥还死守着他家不走？等他回来吗？哈哈……三小姐啊，不要说他回不来，就是他回来了，我也不怕，我照样要向他讨债！我想好了，头割了不过碗大的一个疤，二十年后我李老四还是一条好汉！”李老四想站起来，可是身子一仰，便又倒向座椅。

　　“老四哥，你听我说，我是怎样来到解保成家的，想必你也知道其中的缘由，八支队没有解保成，可八怪又威风着，他看看解保成跑了，想着再没有人敢惹他，就把我从娘家逼迫来了，老四哥，你想想，我一个女人，我会愿意和这么一个人见人骂的人生活在一起吗？现在我受着怎么样的屈辱你理解我吗？”说着，兰香心中一恸，竟自哭了。

　　一番话出自肺腑，李老四也觉感动，临走，他凑近兰香的耳根，一字一句地说：“兰香，你等着，我一定先杀了毛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