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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花钗十二树-第17章

小说: 花钗十二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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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这人啊,真的是要讲究缘分的,即使是血脉相承的亲人也不例外。且这些许小事,何老夫人也就当做是疼一疼孙女了。当日晚间定省的时候,何老夫人就将大儿唤住了,说:“你明日休沐,不若带了十娘与十一娘去马房选一匹好马?她们姐妹还是头一次跟人约了骑马呢,咱们家虽说书礼传家,但是也不能差了人家太多不是?”

    郑衍与郑泽都是一愣,只不过郑衍怔愣过后便没什么异议地应诺了,倒是郑泽笑道:“阿娘,大兄乃是堂堂郡公,又位列三公,即使是休沐日也是不得空闲的,倒是我这闲人可以代劳呢。”

    不过郑衍却说了:“既然这样闲,那就去国子监吧,现任祭酒也该到了致仕的年岁了,最迟明后年你便能顺位而上,不要成日里乱晃了,看得人心烦。”从年龄上来说,郑衍都能做郑泽的父亲了,当年他们的父亲死在兵匪刀下,郑氏本宗衰微,旁系咄咄逼人,母子兄弟几个相依,感情非同一般,郑衍也确实是将这个亲弟当成儿子在养的,是以这会儿看不惯了便直说,而不是对待另外两个弟弟时候的循循善诱,略有些粗暴,不怎么符合他翩翩君子的形象。

    但是显然,郑泽已经习惯了,叹了口气,打了个哈哈,道:“根基本就不牢,又是经年的风吹雨打,此时更是风雨飘摇,我作甚要上那贼船?”因为某个大家心知肚明,但是又不能说破的缘故,郑泽对朝廷的意见是很大的。好在此时在场的只有母子三人,传不出去,但是这也将郑衍气的个够呛,只是碍于母亲在场,不好发作,只得闷闷地咽下。等到出了院子,方才怒指着他:“口无遮拦,真是口无遮拦!你的忠君体国呢?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谁知郑泽却是笑嘻嘻地道:“再过几年,你且看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说完后就摇着扇子走了,那叫一个潇洒飘逸,仙风道骨啊。

    郑衍拧着眉盯着郑泽远去,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第二日,郑衍带着女儿跟侄女去选马儿去了,郑媞其实是有马的,只是老夫人说家中有几匹好马,让她去选一选,她便也高高兴兴地去了。

    卫氏早一天晚上就知晓了,心里是有些高兴的,毕竟郑衍是个标准的严父,一年到头都不见得能跟女儿们说上十句话的,便兴致勃勃地道:“不若将八娘与十二娘也带了去吧?”倒是忘记了原本打算当天装病,不让十一娘与那些粗鲁的庶族女接触的事儿了。

    “那九娘呢?”郑衍问。

    卫氏心里一个咯噔,九娘是婢生女,若是从母的话,也应当为奴,只是其生母在生下她之后的第三日就被转卖掉了,卫氏又为了贤惠的名声,同意将之认下,这就算是从父了。既是如此,都是郑氏女,自然不能太过于偏颇了。

    其实郑衍也就是这么一问,内宅的事儿他一向来不大理会的,只是经不住卫氏多想啊,便听她道:“那九娘也一道儿去呗。”

    郑衍本就被郑泽给郁闷到了,这会儿又碰上这么个拎不清的老婆,不由得更郁闷了,心道老子难道是专门看孩子的?甩了甩袖子走了。

    卫氏还以为丈夫是因为自己不能对庶女一视同仁而跟自己置气,不由得气苦,还真的是感到胸闷了起来。这会儿倒是不用假装了,可是她也不敢再阻着十一娘不让去了。只是在姐妹几个晨昏定省的时候,难免唉声叹气,看着九娘也是益发堵心,却是暂时隐忍着,众人皆无所觉。

    十一娘则是什么都不知道,高高兴兴地出去玩儿了。
第24章
    到了约定日,用过了朝食,去松鹤堂请过安,便能够出门儿了。除了各自得用的使女以外,还有善马的健仆跟随,以确保安全无虞。郑杏将郑媞与十一娘两个送出了角门后,并没有离去,而是跨上了马背预备送她们到目的地。郑杏虽说年岁还不大,但到底是个小郎君,君子六艺学的都还不赖,此刻气的自然是高头大马,而郑媞与十一娘两人则是坐在仅有大马一半多身量的小马驹上,顿时矮了好几截,只能仰视了。

    郑媞郁闷道:“阿兄你今日不读书吗?”

    郑杏看了她一眼,笑嘻嘻的:“岂不闻整日里的读书会变成书呆子吗?你阿兄我是书呆子吗?”见郑媞给了他一个白眼,郑杏转而问十一娘,十分亲切温和的模样儿,“十一娘觉得呢?”

    “堂兄天生灵慧,自然不是书呆子了。”因为这小马驹较为温驯,且昨日里已经骑过了,十一娘还是做的很稳的,这会儿马奴在前头牵绳走,他们倒也能悠闲地说话儿。

    只是她觉着好了,另外两个可是要憋坏了,才出了坊门不久,郑媞就说:“十一娘,咱们小跑吧,这该要走到什么时候去呀?”

    这样慢悠悠的,郑杏也觉得憋得慌,便说妹妹:“方才让你们坐马车去偏就不听,这下子到那儿估计得过隅中不可!”

    郑媞瞪他:“你瞧谁是坐马车去赛马的?想让我被人笑死吗?”

    郑杏“嘿”了一声,嘲笑道:“你们是去赛马的?嘿嘿……”

    这赤/裸裸的鄙视!郑媞怒了,兄妹两个开始唇枪舌战,十一娘羞愧急了,道:“其实我还是能小跑几步的,你们别争了。”

    “这怎么行,我可得负责你俩的安全呐。”只是郑杏话还没说完,十一娘就已经让马奴放开缰绳,自己则是轻轻地一夹马腹,小马驹真的得得得地小跑了起来,十一娘一开始十分紧张,不过好在昨日里临时抱了一下佛脚,牢记着要领,又有马奴在后头护航,一时间胆子竟也打了起来,一路小跑了出去。郑媞连忙跟上,郑杏自然只有比郑媞更急的,他得操心俩!别看郑媞胆子大,其实技术不比十一娘这新手好到哪里去的!

    又经一坊,至朱雀大街,往东北向而去,过大慈恩寺,岸线曲折的曲江池便引入了眼帘。行至近处,但见邵四娘、刘慧娘以及数名当日桃花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几名小娘子或是骑马、或是拥马而立在一处,皆是衣着华丽精美。

    邵四娘见到郑媞兄妹三人,笑盈盈地说了句什么,大家都看了过来,只是这么些人等她们两个,有些人面上神情不善也是有的。咦?再一看,七娘也还没到?

    郑媞先说抱歉:“让你们久候了。”

    邵四娘与她要好,自然打圆场,说:“我们也没早到多少,还是辰时呢。”

    大兴朝的封建礼教并不森严,反而十分开放,光天化日之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郑媞便给几人介绍:“这是我阿兄,家中行七。”有对郑杏道,“这便是我上回在公主婶母的桃花宴上认得的朋友们。这是邵四娘子、三皇子府的三娘,三皇子府四娘……”

    郑杏下了马来,抱拳拱手,道:“娘子们有礼了。”又含笑说,“今日要劳烦诸位多照应了,十娘与十一娘实在是骑术不精……”

    郑杏现年已有十二,虽说身量不足,稚气未脱,但是脸孔生的精致漂亮,又是一副天生的好风仪,还是十分吸引同年龄段小娘子的注意的,当下就有人红了脸,心中犹如小鹿乱撞一般。邵四娘子看了一眼刘慧,后者抿了抿唇,上前福身:“七郎君有礼了,请七郎君放心,我们也只是看一看曲江池沿途的风光,必不会胡乱赛马狂奔的。”

    “多谢。”又转头看郑媞,正欲说些什么,就听郑媞这没良心的东西说:“好啦,阿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记住了。”一句话将郑杏预备好的训话都也在了喉间,差点儿没喘不上气儿来,神色郁闷,只好转头责使女以及马奴、仆人们精心侍候,又有些泄愤似的恐吓道:“若是娘子少了一根儿头发丝,我必是要追究的!”仆人们惶恐应诺,心说敢不拼死护卫周全?

    郑杏这才重新跨上马,打马而去,却不是回府,而是入了通易坊内的一处酒家会友去了,待到日跌十分还得去将十娘与十一娘接回来。唉……做人兄长还是很不易的,郑杏老成地想道。

    “惠生师弟?”走进了酒楼,由堂倌引至二楼雅间,亲迎出来的崔望阶向之抱拳,“怎的唉声叹气了起来?”

    郑杏同样抱拳回礼:“佛生师兄安好。”来人正是郑泽的莫逆之交,通家好友崔申的嫡次子,亦是崔丽华的二兄,还是郑杏年幼时便玩的极好的朋友。两人年纪相差不过一岁,一个是佛生,一个是惠生,倒是十分有缘。更有缘的是,还是师兄弟……现在崔望阶便时常跟着郑泽读书。

    “安好安好。快请进吧,就咱俩到的最早。”崔望阶侧了侧身子,将郑杏让了进去,往后面招了招手,机灵的堂倌立马跟了上去,介绍起了店里的招牌来。

    不一会儿,又有数名年纪最大不过束发的郎君们陆续而来,其中有郑泽新收不久,现如今正在銮仪卫当小童工的小弟子邵启,有何老夫人娘家的侄孙何庸与何恩,还有御史大夫张家的大郎与二郎……

    大兴朝随秦汉之制,设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为三公,尊荣无比,向来是士族必争之位,但是很不幸,大兴朝的皇帝陛下很讨厌士族,硬生生从里头分了两个给自己的心腹,分别是邵翼跟张大贤。这等于是在将七大门阀搂了几百年的宝贝给从口里挖了出来呀!双方势同水火一点儿都不奇怪。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全聚集在一块儿了。

    邵启给郑杏介绍张家两兄弟:“这便是我常常与惠生你提及的张大郎与张二郎。”其余人等大家都是认识的。

    郑杏虽然先有一些诧异,不过还是很快高兴了起来,道:“久闻大名。”

    倒是将两人弄得一头雾水,

    张家大郎张贵溪猛的挑高了眉毛,显然是十分地吃惊,只听郑杏说:“三郎可是常常将你二人挂在嘴边呢,我虽曾不识君,却也像是认识了许多年似的了。”

    虽然听起来很像是场面话,但是张贵溪心里蛮高兴的,作揖道:“我亦是久仰郑郎君了。”几人分坐下来。一群半大不小的小子,倒是搞得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第25章 跑马
    阳春三月,正是草长莺飞、百花争艳的好时节,长安的女郎们凡是出门郊游,都爱插花,或是簪一朵于鬓间、脑后,或是别在衣襟、领口处,衬得女郎们愈发地娇艳美丽,十分受推崇,现如今几乎都成了一种风俗了。是以长安城的花卉行每到这一时节,生意总是万分兴隆,三月里的桃花、杏花、各色玉兰花儿,四五月里的牡丹、芍药……长安贵女们竞相争艳,就连今日的骑马游春都少不了这一道儿。

    从马上下来,出乎意料的是,大家讨论的不是马儿,亦不是沿途的风光,刘慧惊奇地道:“两位妹妹的紫玉兰倒是别致精巧呢,瞧上头还有露珠儿。”郑媞与十一娘今日插得正是紫玉兰,又名辛夷花、木笔花等等,郑媞的别在左襟上,十一娘的则是插在右鬓间,姐妹两个身着差不齐款式的骑装,又是一左一右的插话,相映成趣,十分好看。

    十一娘闻言摸了摸头上,笑道:“是吗?今早上出门前刚采下来的。”又道,“慧娘你的白玉兰也是极清雅的呢。”

    众人又是免不了一阵相互称赞,气氛很是融洽,待七娘来了,众人纷纷口上讨伐:“你说今日该如何罚你?看看这都快要巳时了呢。”

    七娘只好说抱歉,别看她在姐妹中的人缘不咋滴,不过在刘慧、刘四娘等宗室女的眼中还是不错的,在七娘讨饶说“中午我做东,请你们去这儿附近最好的酒楼吃一顿当做赔罪如何?”之后,大家也就嘻嘻哈哈地不追究了。

    一群人叽喳着跨上了马,动作还都挺潇洒的,约莫是专门练过,不然一个小娘子家家的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用狗爬式的上马方式就实在是太丢人了。郑媞也能做一个蛮漂亮的上马动作,且这是小马驹,难度挺低的,十一娘就不成了,最后是踩着马奴的背脊上去,坐稳了之后,先是由马奴牵着走,与大家一道儿走至前头人烟较稀少之处,不用人招呼,纷纷松开了马缰,如刘慧与七娘这样子常常骑马的,便马蹄翻飞着跑出去了,如郑媞、刘四娘等水平一般的则是微微松开缰绳,只是轻快地小跑起来,这个十一娘也能做到,迎面微风吹来,杨柳飘絮,拂在面上,极是逍遥。

    不过两盏茶略欠些的辰光,刘慧、七娘等几人又重新策马回来了,活动开了以后,脸上都有些红扑扑的,豆蔻年华的女郎们显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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