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红男绿女的情欲陷阱 全本 万云-第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是他送的啊。”李遇柳带着自嘲的神气,把那个“他”字说得重重的,“看来我是为他做了一件好事。”
车上。陈优一边将领带扯下来扔到后座,一边侧过头去问旁边正在系安全带的唐沁甜:“今天的蜗牛不错吧。”
“不好吃。”唐沁甜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太难吃了。我就不明白蜗牛有什么好吃的,而且贵疯了!两个人吃了一千多!”
“这还叫难吃啊,”陈优说,“那是因为你没吃过更难吃的。我吃了那么多家蜗牛,就这里做得最好。”
“充分说明蜗牛不是人吃的。”唐沁甜问,“你刚说的歌剧票在哪里呀?”
“那个包里。”陈优朝后座努了努嘴,“你帮拿一下。”
唐沁甜大半个身子爬到后座上去,抓到陈优常用的那个公文包,拉开最前面一格的拉链。陈优还在说“不是那一格”,她早已打开来,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锦袋,袋里竟然是一枚钥匙。钥匙用红毛线系着,毛线磨损得厉害,好像碰一碰就会风化掉。
“这是哪个千年宝库的钥匙啊,这么古老。”唐沁甜好奇地问,“还能用吗?”
陈优缓慢地摇了摇头:“没用了。那是我和我父亲的家,再也回不去了。”
唐沁甜以前就听人说过,陈优从小母亲病逝,跟父亲长大。但出国留学期间他父亲就已去世了,想不到事隔这么多年,他提起来还会这么悲痛!她突然意识到,她从未看他伤心过,也没有看过他大笑,他总是保持着淡淡的礼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谁也没法走进他的心。
本书由福彩3d字谜画谜论坛。kaixinjc。整理出品
“我父亲去世后一年多,我都不敢在人前提他。他留给我的,只有这个了。”陈优说。当时他从国外请假回来,匆匆见了最后一面,又匆匆跑回去,不敢接触父亲的任何遗物,怕控制不住自己。再回来的时候就是几年后跟谭振业合伙了,继母和她的子女已经将父亲的房子卖掉,所有的遗物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除了有时候照镜子,突然在自己的眉眼中看到父亲,这世上,他真的找不到父亲的痕迹了。倒是这枚钥匙,明知道用不上,第一次出国时就鬼使神差地将它塞进自己的行李包中。长长的小巷尽头那套四合院里,很长一段时间只住着他和父亲。每天他脖子上就挂着这根红毛线串着的钥匙,将脚从横杠下面伸过去,骑着与他个头极不相称的二八自行车,在小巷子里来来去去。放学了,他自己开门,自己洗衣服,自己做饭,然后自己写作业,父亲该回来的时候,他就从断了一根铁栏的窗子伸个小脑袋出去张望着……
“别难过了,”没想到这枚旧钥匙会打开陈优的心,唐沁甜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将钥匙包好,找出那两张门票,故意引开话题,“八点就开始呀?咱们是不是有点晚了。你喜欢歌剧呀?”
“是啊,我在国外的时候,常去看歌剧。”陈优从回忆中走回来,大大的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脸,继续开车。
“有什么好看的嘛,”唐沁甜极力做出一脸天真,想逗陈优开心,“上次去看过一次,是个法国歌剧团的《卡门》,上半场还没完,前后左右全睡着了。我也是拧了半天眼皮才撑下去的。而且,演员那么胖,一点都不好看……”
陈优果然笑了起来:“你这个土豆!唱高音的人重要的是中气足,当然都有点肚腩。我没见过你这么直接的,人家女孩子都会装装矜持。”
“我就是土豆,跟你不一样,你是24K的贵族。”车子过了一个路口,唐沁甜夸张地惊呼一声,“刚才从这里直接左拐过去近多了。”
“你以为我在开军车啊?”陈优伸出一只手使劲拧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
“傻瓜就傻瓜,你开心就行。”
“好吧,傻瓜,那我问你,今天找我什么贵干啊?”
“星期天是你的生日……”
“是我们俩的生日。”
一提这个缘分的象征,唐沁甜就开心得直点头:“知道这周末你肯定在家陪老婆,所以想提前一起吃个饭。”
“那,有没有准备生日礼物呢?”
“我没有。不过听说有人为你准备了一份厚礼。”
“谁呀?”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唐沁甜说。她不想在陈优面前提起杜蔻影响气氛,可是她不得不提另一件影响气氛的事,“你能不能借我十万块钱?”
“钱?”陈优怀疑地转过头去看她。这算什么?分手费吗?上一次她说,她要结婚了,要辞职去深圳,让他最后陪她一晚就不再见面了,今天却又主动约他,向他要十万元钱。
“十万。我有急事,这个星期就要。”唐沁甜看得出他的失望,还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而且估计要很长时间才能还你。”
她竟然还在录像里说“今天晚上你就能在地摊上买到自己的碟”,陈优怎么可能相信这只是巧合呢?她鼓起了所有勇气,还是不敢跟他提夏予非偷拍的事情。
“没关系。”陈优淡淡地说。像所有的成功男人一样,他怕女人看中的是自己的钱。特别是他这种自信的男人,那简直是侮辱他的魅力。不过他从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尤其是对女人,“我明天转账给你。”
一早陈优就收到杜蔻的短消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又换了谁一起庆祝生日?”字里行间透着一股酸醋味。
陈优只笑了笑没回。夫人回国后,他不得不经常抽时间陪苏紫去泰山泰水那里巡回演出,吃吃丈母娘烧的“淡出个鸟来”的江浙菜。今天他正带着老婆一家子在珠江夜游,虽然谁也不明白这条臭水沟有什么好游。还好他收到一堆短信息,可以打发时间。其中有颜姿的“祝白羊座的陈帅哥生日快乐”,他回了过去“我为什么不是白马座的呢?”颜姿没有回,但几乎可以看见她拿着手机在那头抿嘴笑。漂亮的女人是对男人的一种奖赏,是男人成功的标志物之一。此时想到颜姿,陈优只觉得好像有人用鹅毛在他脚心里轻轻挠了几下,舒服得浑身痒痒。
游船快靠岸了,广播里开始播放着Beyond的《喜欢你》,跟唱人无数。“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颜姿虽然漂亮,眼睛似乎太大了,大得像语句精致但没内容的散文。好看的是唐沁甜的眼睛,细细长长,而且黑白分明非常干净,笑起来的时候像向上弯的一轮月牙,就像十年前的苏紫。陈优又回过头看一眼老婆。从前的苏紫只在过去的相册上才能看到,近在咫尺的这个女人浑身散发着昂贵的香水味,可是永远都找不到那种明媚亮丽了。
“真是贱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苏紫看他不停地掏手机出来,打电话、回信息忙个不亦乐乎,走近来,冷笑着说,“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个个喜欢轻浮的男人。”
“我也没办法,”陈优朝她笑着,“天上的星星那么多,个个爱流星。再说你当年不也落了套?”
“哼,当年我……”
“STOP!”陈优伸出双手来,手心朝着苏紫,打断她的话,“不要再提什么校花的事了。黑糊糊的牛屎,谁信被吃进去前是青草或鲜花?你以为你还是十几年前那个小女孩啊?”
苏紫狠狠剜了他一眼,回头看了看在船舱里面坐着的父母,不好发作。她母亲远远望见,颤颤巍巍也走了过来:“苏紫,小陈,你们俩说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
“哦妈,”陈优忙走过去把她扶过来,“我们在说生物的循环过程。就要下船了,您还过来了?”
苏紫白了他一眼,抢着扶过自己的母亲,指着对岸的一个高楼说她有个同学住那里,引开母亲的注意力。
游船靠了岸。手机在裤袋里震动起来,又是杜蔻。陈优拿出来看了看,准备挂掉,想想还是走开几步接了:“喂,有……”
“你快点来呀,我脚被开水烫了,”杜蔻带着哭腔在那边喊叫,“我下不了楼,我要去医院!”
“你别乱动,我马上到。”陈优忙挂了电话,回头朝苏紫他们大声说:“我有急事。你们自己打车回去。”
苏紫看了看腕上镶着钻石的小手表,十点多了。在父母面前,她配合地点点头。其实在她点头之前,陈优早已转身走了。
陈优飞快地跑到停车场,将车倒出来,一边又给杜蔻打了电话:“有没有打120?是开水瓶里水吗?”
“你快点过来啊!”杜蔻说,“保温瓶的把手断了,砸到脚上。我要你送我去医院。”
“家里有没有碘酒?没有?那你赶紧弄盆冷水把脚浸进去,不要让烫伤的组织细胞扩散。我马上就到。”
一路上遇到了所有的红灯,心急如焚地赶到杜蔻楼下。
杜蔻住在没有电梯的9楼尽头那间。楼梯很旧很窄,有几层的灯还坏了,各家门前放着大包大包要扔的垃圾,陈优一不小心踢翻了一个,弄得满地的骨头和瓜子皮。
敲了门。杜蔻笑盈盈地来开了门。
“你还能走……”陈优话没说完就停住了。杜蔻两只脚都整齐地穿着鞋袜,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
“我没办法。”她颇有些得意,“要不怎么才能得到你这位大忙人的接见呢?”她最近又去换了发型,做了挑染,然后在上面夹着夸张闪亮的头饰,“你可千万别生气哦。今天过生日,一气就要气一年呢。”
“我跟你说,你像那个喊狼来了的孩子。不怕明天狼真的来了吗?”既然来了,陈优索性坐了下来,房间虽然小,但是四壁糊了漂亮的墙纸,满屋都是桌上那瓶开得正旺的玫瑰的味道。为什么总有人觉得这是香?花开得最旺说明明天它就要败了,所以这其实只是荼蘼的前兆而已。
“我本来就是没有未来的女人,还顾得了明天?”为了自己的胜利,杜蔻还是压不住笑。
“那你要我来干什么呢?”陈优本来是坐在床边的,一伸懒腰躺了下来。床头的鱼缸里颜色各异的几只小鱼也都进入了梦乡,停在那儿不动,只轻轻地收敛着腮帮,“想我啦?”
杜蔻倚着门,歪着头,双手放在腰后,带着狡猾和勾引的味道,“我知道你不再爱我了。”
陈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看着对面的女人。那女人摆着陌生而诱人的姿势,好像一伸手就能勾到怀里,一用力就能压在床上,语言里却散发着冷淡和嘲弄。
“我说错了,你不是不再爱我。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杜蔻又说,“而且,你从来没有爱上过任何一个女人。”
“继续。”陈优双手垫在脑后。房间的天花板上是一个很普通的吸顶灯,靠近墙角的地方挂着杜蔻亲手做的风铃,在灯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
“又或者说,你爱过一些女人。但你从来不会爱一个女人超过爱自己,所有的人对你来说都只是别人。我说得对吗?”
“总结做得不错。然后呢?”
“我想好了。我不再缠着你了。”杜蔻幽幽地说。她本想要说“我想好了,我要跟你分手”,权衡了很久,觉得自己没有权利说“分手”这个词。没有牵手,哪来的分手。她走到窗前的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粉红包装纸包好的小盒子:“是我亲手给你做的小礼物。”
陈优依然没有起身,躺在那儿拆开包装纸,竟是一个用上百张一元人民币叠成的菠萝,非常精致可爱。“谢谢了。”他说,将菠萝重塞回盒子里,“领了礼物,那我可以走了吗?”说着坐起身来。一看到他要走,杜蔻马上慌了,“宝贝,”她走到床沿边,跪下来,将头贴到他胸膛上,眼泪溢满眼眶,“再带我去兜一次风好吗?最后一次。”
平坦的路面上,无尽头的反光道钉指示着行驶的方向,路两旁是哗众取宠的城市夜灯,掠夺着夜的清新。月亮挂在天上,像分得不太匀称的小半个月饼。
“今天你看来心情不错?”好像实在没有其他话题了。
“还不错。”杜蔻指指皓月如水的夜空,“至少有天气的一半吧。”
开夜车的陈优戴上了偏光眼镜,镜片的余角倒映着这个曾让他有着浓烈兴趣的女人。这女人的血液里到处隐藏着疯狂的基因――不,应该说,她本身就是一个疯狂的基因。她沉默寡言,脑子里的想法偏执古怪,在床上,简直就是一个小母兽,高潮来临的时候大喊大叫,把他咬得淤迹斑斑。看到女人在自己身下随着自己的指挥不能自已地表达欲望和疯狂,陈优一度觉得自己就是上帝,而杜蔻正是让他扮演上帝的道具。而今天,她涂着绿色的眼影,发黑的唇膏,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煨了剧毒,陌生地坐在一旁。
“让我来开一会儿吧?”她突然说。
“你上次考车牌过了?”
“过了。就等着取证。”
“下次白天吧,晚上我怕……”
“没有下次了!借你的猫B开一下唠叨什么!”她不耐烦地说。
“现在的淑女怎么全说脏话?”陈优想了想,还是把车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