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红男绿女的情欲陷阱 全本 万云-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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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晚上,唐沁甜的烧才慢慢退了下去,人也黑瘦了一圈。
夏予非一天一夜没睡,早已在沙发上鼾声连天。
唐沁甜起床了,开始感觉饿,熬了一点稀饭,味如嚼蜡地吃了几勺,把剩下的用碗盛出来放冰箱里,并没有叫醒夏予非。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流了。幸亏有这场来得及时的病,他清醒时她昏睡,她清醒时,他昏睡。要怎么面对呢?不承认吗?分手吗?……分手吗?好像整个心脏也随着高烧蒸发,她空着胸腔无法呼吸,就要失去夏予非的恐惧像个越来越大的黑洞,一点点吞噬她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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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非早已是她的生活她的习惯了。吃饭时,她不吃的东西,他吃;睡觉时,他的手总是拉着她的手;一块出门,要她走在他的影子里面,以免晒伤;点菜点的全是她爱吃的,甚至他自己爱吃什么都不记得了;一起去黄山看日出,她冻得嘴唇发黑,没有任何取暖措施,他捧着她的脚塞到胸前毛衣里;第一次在他家留宿,第二天约见时,他的无名指上自始至终用一根长长的头发缠成戒指,那是她掉在他床上的……
爱情不是树,一抱一整根,爱情是水,可以分流。再说树也都会分杈。再也无法入睡的夜晚,死亡一样长。沁甜听着予非的鼾声,自己的呼吸,她突然看到心灵深处,属于夏予非的那根枝丫。
这样一直迷迷糊糊到清晨,她听见他起床了,他穿衣服他刷牙,他整理东西,他开门关门,甚至还在床边站了几秒,摸摸她的额头的确不烧了才提上包出去。
确认他走了,门锁上了,她才敢睁开眼睛坐起来。
桌上没有了他的电脑包,鞋架上没有了他的鞋,冰箱里的稀饭吃了一半。唐沁甜抱着枕头,审视着夏予非的痕迹,斜斜地靠在门框上,虚弱得没有一点力气。
鱼缸里,饿了两天的三更和灯红看到沁甜,更加急切地游来游去,半夜肚皮朝天浮在水面――它死了。
唐沁甜在家躺了三天,星期四才去上班。肖文静走后,天相有了一些变化,尹倩、财务的出纳小刘等全都被炒,肖文静点名要照顾的十个业务经理全都受到了专职审查。不过唐沁甜没有心思过问这些事,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整天都没有一点力气。
中午吃饭的时候,沁甜还是没有胃口。办公室里弥漫着的油腻的盒饭味让她作呕,于是她一个人慢慢走了出去,走过长长的过道,来到那个漂亮的观光楼梯。对面的公园风景很好,唐沁甜找了块看起来干净点的台阶,扶着栏杆坐了下来。
所有的这些天里,MSN、QQ都开着,可是夏予非一直都没有上线,也没有电话,没有短消息!如果不是有其他人的电话打进来,唐沁甜早就冲到电信局查是不是自己的手机欠费了。可是,没有欠费!她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按错了,将予非的号码屏蔽掉了。
其实她心里很明白,手机没有出故障,一切都没有问题,只是夏予非不愿理她了。也许,他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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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那次她来例假,肚子疼得直冒冷汗,予非抱着她心疼地说:“要是我能替你疼就好了!”他当然没法替她疼,可是看着抱着热水袋,在床上蜷成一只虾的她,他坐立不安进进出出,比疼在自己身上还难受;那次广州红色暴雨警告,天都下黑了,她被困在公共汽车站牌下,他撑着不起作用的雨伞,几乎是游着去接她;为了教她学溜冰,在楼下广场上扶着她差不多跑了一千公里……这样一个男人,真的比不上那七盒巧克力吗?我到底在干些什么呀……
正发着呆,只听“咚”的一声,下一层防火通道的门开了,有脚步声上来。唐沁甜忙低下头去,把脸埋在膝盖间。这楼梯风景好,又通风,每天早上总有大批人马放弃电梯,爬楼锻炼身体;也常有男职员把它当吸烟区聚到这里来聊天。她不想别人看见她苍白的脸和多浓的口红都无法遮住的黑嘴唇。
脚步声快捷地往上走来,走到唐沁甜身边的时候,停住了。
“你怎么在这里?”竟然是陈优!唐沁甜一下站了起来,马上又转过脸去:为什么总是在这么难看的时候遇见他?
陈优身上还穿着做实验时的白大褂,戴上了平时不常戴的无边眼镜,更添几分书卷味。他手里拿着一个装满绿色液体的烧杯。
“你生病了。”他说。声音很低,但很温暖。
“是啊。发烧。”唐沁甜忙解释,“所以……”
“是不是没吃饭?”陈优问。
“不想吃。”
“至少也要喝点粥。恢复期要注意营养。”陈优拉下右手的手套,飞快地在她额头上掠了一下,“还有点点烧。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工作狂啊。赶紧请假回去休息吧。”
“没关系的,我已经好多了。”
“那也不能坐地上呀。”陈优说着转身走了。楼梯的门跟在他身后“咔嗒”一声关上了。
唐沁甜又坐下身去。她不想再请假了,不想无所事事地坐在家里,脑子里全是要面对予非的尴尬,满屋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上着班有点事混着,可以不用多想。
台阶的确很凉。唐沁甜又坐了一会儿,觉得头有些发疼,于是站起身来往办公室走去。陈优早已跟要找的人交代完事儿,坐电梯出去了。唐沁甜有气没力地在电脑上玩着翻牌,没过一会儿,有送外卖的人来找“唐小姐”,提着一钵鱼翅粥和一盒浇着奶酪的水果来,说是一位先生订的,已经付过钱了。
当然是陈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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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这钵热气腾腾的粥,唐沁甜的眼泪夺眶而出。她面前摆着的,不是一碗鱼翅粥,那是一面可以照见幸福的镜子!是的,没有陈优,很多事情不会发生,她的人生不会有那么多残缺,可她也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是圆满了!也许,这正是一个契机――予非不会原谅她了,这就是上天暗示她应该跟他彻底分开。
对,分手!跟夏予非彻底分手!唐沁甜的心豁然开朗了。她是应该利用这次机会跟予非分手!分手了,她就不用徘徊在两个男人之间,时时刻刻带着沉重的罪恶感,不用在夜深人静时被那个叫良心的家伙严厉拷问。她可以干干净净地看着陈优,安安静静地爱他一辈子,躲在角落里,不求任何名分。是的,予非是温情的,对她是呵护备至的,可是陈优呢,陈优给她的,是幸福的战栗,是永远不可抗拒的魔力。
她打开word文档,打出“予非”两个字的开头,准备给予非写一封长长的分手信。可是她终究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天下午,她就收到好大一把红白相间的鲜花,写着夏予非的名字:
“我爱你,所以我还是选择原谅。我们结婚吧。”
感情是可播可不播的花絮
“甜妹妹~”是李遇柳。
唐沁甜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接电话:“在哪儿疯呢。”
“流金岁月。”那边全是刺耳的背景音乐,有人在鬼哭狼嚎吼着走调的歌,不说都知道是酒吧,“赶紧过来,8号包厢。已经喝了两打啦!”
“我生病了。改天吧。”唐沁甜说着就要挂电话,李遇柳急了:“一个小病算什么呀,过来我给你瞧瞧――什么?我可是学医的!你过来呀,你不来我就不挂电话……我就杀到你家去,把你夏哥哥的照片全砸了,换成我的……”
“你去死吧。”唐沁甜笑了起来。
“过来过来,我现在已经在门外了,要是看不到你,我就蹲这不走了。”
真是无赖。唐沁甜只得洗个脸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李遇柳是一个很爱玩的人,以前合租的时候,一堆大宝贝们三天两头扎堆打牌看碟喝啤酒,闹得楼下的邻居投诉好几次。广州大大小小的酒吧,哪里他都能找到熟识的部长来打折、送果盘。什么地方新开张了饭店,什么地方的小姐漂亮,他总是第一时间知道,以前在天相的时候,大家都叫他“羊城通”(广州的公交车卡)。
唐沁甜到的时候,果然李遇柳等在路边,看到她下车,殷勤地跑上来开车门,帮她提包。唐沁甜拉拉他打得笔挺的领带:“深更半夜的,还打扮得像个五十万元户。”
“我刚陪完客户。”李遇柳说着一把将领带扯下来,顺手就塞进唐沁甜的包里,“好容易送走了,兴头也喝上来了,只得找你们接着喝。今天要介绍一个人给你。”
“谁呀?”唐沁甜问,顺着李遇柳的手一抬头,脸色马上沉了下来。李遇柳背后站着笑嘻嘻的张天籁。
“小甜甜~”张天籁拖长声调,全脸满眼全是讨好的笑。
“今天由我做东,两位美女尽释前嫌,重归于好吧!”李遇柳伸开双臂,一手搂一个,“咱们进去。”
唐沁甜使劲甩开他的手,心里像吃了一个癞蛤蟆一样恶心。“我不要再见到她了!”
“我也不要再见到你,”张天籁也板下脸,“只是我这人受不得冤枉,找你是为了……”
“谁冤枉你了?”唐沁甜跳了起来。
“姓唐的,我再说一遍:短消息不是我发的!”张天籁也火了。
“好,就算不是,就算我现在找不到证据,给谭总打电话的事我总没冤枉你吧?我说了我后悔认识你!”唐沁甜将旁边要去拉她的李遇柳狠狠一甩,“我跟她的事,不用你管!”又接着指着张天籁的鼻尖,“有你这种人当朋友,祖宗八代全要成为你的客户,我哪配有这种荣幸?”唐沁甜说完一跺脚,拉开就近一辆的士的门,恶狠狠地关上门叫车子走。
张天籁看着的士尾灯亮起来,一撅屁股冒股烟跑出十几米,气得胸脯一起一伏:“老娘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认识了这种长猪脑的人!”
“她在气头上,过两天再说吧。咱们接着喝。”李遇柳说,他已经有些走路踉跄了。刚那几个客户全是东北人,总是认为不把对方喝趴下就是亏待了人家,好容易脱身了又受张天籁之托杀到这里来。这个时候他只想找到最近的沙发把沉重的身子摆平。
“我说了不是我干的!”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张天籁回过脸来,盯着李遇柳问。包间里昏暗的彩灯下,两人的面目都有些晦暗、阴深。
“我是说……我相信你。”
包厢里的小姐按吩咐一首首替李遇柳找歌。张天籁一脸不高兴地在沙发上坐下来,李遇柳问:“你也唱一首吧?不要成了我的个人演唱会了。”把茶几上的另一个话筒向她塞过去。
“我不会唱歌。”天籁还沉浸在唐沁甜给的气恼中。
“唱嘛。唱个《女人是老虎》。”
天籁笑起来,李遇柳一头歪下去,枕到她大腿上。
“你没事吧?”张天籁俯下身问他,两只结实的乳房压到他脸上,李遇柳突然感到了欲望的膨胀,生殖器的扩张。
“去我家吧。”他说,“我太想了。太久没做了。”
小姐结账的速度太慢了。电梯太慢了。的士太慢了。钥匙对不上孔开门太慢了。一进门,两个发烫的躯体就拥到一起,互相剥落对方最后的防卫。太久没有爱的身体,渴望填满了每一寸缝隙。她肉感的身躯,伸出每一个触角去感触生殖的战栗,感触压在身上那个每个毛孔都溢出寂寞的年轻男人,感触他的每一次进入。
清晨。零乱的房间,倒在床头柜上的闹钟,没拉严实、留着一个缝隙的窗帘,满地都是的旧报纸和空罐头瓶子……张天籁懵懵懂懂睁开眼辨认身处何地时,李遇柳早已醒了,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偶尔看一眼旁边陌生的裸体。
“醒了?”
“嗯。”
“醒了多会儿了?”
“刚醒。”
张天籁起身拉块毛巾去了洗手间洗澡。李遇柳把烟屁股按在嘴上,看着女人肥硕的屁股,宽厚的后肩,突然想起张爱玲的《半生缘》里那对男女新婚之夜的对白,“怎么办?你也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
还好现在是2005年了。这个世纪本能是主题,冲动是配乐,就算是需要感情,也充其量是可播可不播的花絮。
“有没有什么吃的啊?”张天籁从洗手间出来,把冰箱上下全打开,一个格一个格子搜索,“鸡蛋有没有?”
“没有。”
“面呢?”
“没有。”
“那……米呢?”
“也没有。”
冰箱里冷冻的冷藏的全是啤酒,罐装的瓶装的甚是壮观。冰箱旁边一个纸箱子里还有满满一箱菠萝啤。
“除了啤酒你这里还有什么?”张天籁回过身问。
“那里还有白酒。”李遇柳指指电视机柜,又燃起一支烟。
“别躺在床上抽烟了,”天籁亲昵地靠过去,黏到他身上,“医学研究证明,在床上抽烟会造成对身体的危害。”
“什么危害?”李遇柳惊愕地问。他是学医的,但天籁不是,那群吃饭没事干成天就想另辟蹊途的家伙们又发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