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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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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英装着没事的样说,我哪有不高兴呀!

  阿健说,你还说没有,瞧瞧你的脸,阴沉得象一个大冬瓜。

  杜英果真又被阿健*得扑哧一声地笑了,但她没有说什么,只管忙于招呼着其他的顾客。她的身影好像花丛中那勤劳的小蜜蜂,一会儿飞得很高,一会飞得很低;忽儿很远,忽儿又很近。当她飞到了阿健的面前时,温柔地朝他瞥一瞥,送他一个软柔柔的爱意。阿健挺配合地点点头,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切尽在不言中。 。 想看书来


毫不容易等到杜英下班的时间,阿健开车把她送到出租屋楼下。杜英打开车门,跳下车,回过头问,要进屋聊聊吗?阿健嗤了一声笑着说,你这该死的丫头,我不想聊聊来这里找你做什么!

  阿健的左手搭在杜英的肩膀上,有点象哥们似的一起上楼梯,开门,关门。一进屋,杜英就把小背包扔到椅子上,随即转身迫不及待地抱紧阿健,将那张白净的脸贴在阿健的胸前,梦呓似的说,好想你,这次为什么隔这么久才来?阿健则顺势把她抱住并吻作一团,正当他准备宽衣解带时,杜英突然推开阿健,去去去,先给我洗澡去!阿健好说话,他真的很规矩地坐了起来。于是杜英接着问,快说,为什么隔这么久才来找我?阿健一边捋着杜英的头发一边说,最近很忙,工作上的事,家里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今天一有空,我就来找你了。

  杜英问,你家里会有什么事?

  阿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都是我那个小女儿闹的,她高中毕业了,没考上大学心情不好就冲着爸爸妈妈发牢骚,还说要自费读什么电视大学。

  杜英说,那就让她去读呗,难得孩子有这样的上进心。

  杜英管阿健的女儿叫孩子,其实杜英只是比她大几岁而已。阿健说我老婆不同意,她说女孩读到高中就可以了,出来找份工作,将来找个好男人嫁了。古人曰: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孩子读太多的书兴许还会嫁不出去,成为老姑娘,老大难,老剩女。杜英摇摇头,嗤之以鼻,说,你老婆的思想观念太陈旧了,都什么年代还信那个呀,现在的女孩子越有知识越吃响,我就后悔自己小时候没听父母的话,不好好念书,要不然我也不会进酒店当服务员了,我要做白领去。

  阿健以奉承的语气说,服务员有什么不好,很多大学生都当服务员呢!

  杜英在阿健的脸上亲了一下,说,等我!然后进洗手间了。阿健顺手拿起一本杂志随意地翻着。突然,书里面掉下一张照片,是一对男女的合影照。

  照片上的男人是陆勇士,阿健见过认得。不过杜英并不知道阿健认识陆勇士,因为阿健曾背着杜英偷偷去探访过陆勇士。那时候陆勇士在建筑工地做水泥工。他听杜英说过陆勇士很笨,连筛水泥拌沙子的粗活都干不好,眼见为实,果然名不虚传。

  他老被包工头训斥。

  工地上有个煮饭的女人,看上去比杜英要年轻好几岁,打扮得很富乡土气息。她似乎很同情陆勇士,趁包工头不在会时不时地提醒他,勇士,你看沙子甩出来了,让包工头看见又要骂你了。陆勇士则愤愤不平地说,他奶奶的这筛子不好用,狗日的,再骂老子就不干了。

  阿健坐在车里看见这样的情景不禁哑然失笑,他与杜英截然不同,杜英做每一件事情都要求尽善尽美。杜英说话也挺快的,叽哩哇啦象散玉落盘,阿健常常不得不提出请求,什么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照片上的女人不象那个煮饭的女人。但这个女人是谁呢?亲亲密密,关系非同一般。嘿,琢磨个啥,消耗智商资源。女人是谁关他什么事。于是他把照片放在桌子上不睬它。

  杜英洗完澡出来说,该你了。

  忽然,杜英看见桌子上的照片,阿健以为她有话要说,但是她一句话也没说,她把照片丢进抽屉里,很淡然很无所谓。昔日的恩爱夫妻,今日竟陌生到这种地步,阿健有些想不通。他觉得老婆没有杜英这么犟,一根筋。其实关于他与杜英的事早有长舌妇给老婆传过口风,老婆也起了疑心,但老婆不刨根问底,也不跟踪追击,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依然平平静静地过日子。或许这就是老年女人与中年女人的不同之处。当然,除此以外,还有一点就是老婆的重心始终放在儿子身上。儿子没考上大学,老婆竟然急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至于这样吗!没考上大学难道就不要活命了。老婆说,男孩不能没有出息,没出息就找不到老婆。这是什么逻辑,世上这么多非大学生不照样娶老婆生孩子。总之,老婆就是个钱奴,房奴,孩奴。以前她还是车奴,后来阿健为了方便上下班,就买了一辆二手奥迪。虽说是二手车,但总归是有车族人士。他的亲戚朋友也说,象阿健这样有身份的人,没有小车匹配就太煞风景了。

  杜英催他快点去洗澡,看什么呢,不认识呀!

  可是阿健还是忍不住要问,照片上的人是谁?

  杜英掀起被子一屁股坐到床上,干净利索地说,狐狸精。

  阿健问,你对她有成见?

  杜英说那是以前的事,现在她一点感觉都没了。

  阿健说其实她没有你长得好看。杜英抿着嘴巴笑,说,很会哄女人开心哦,在家里也这样哄老婆是吗?

  阿健笑,你问这么多做什么,等着,我洗澡去了。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阿健犹疑地看着杜英问,是敲你的门吗?杜英转动着黑眼珠,想了想便大声地问,谁呀?

  是陆欣仪的声音,我,嫂子。

  杜英示意阿健穿好衣服坐着别动。阿健慌慌张张地问,我要不要回避一下?杜英说不必了,也没地方可避。这么大一个人能藏到哪里去。

  杜英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问,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陆欣仪说,是有事嫂子。

  杜英打开门,发现陆勇士也来了,他们兄妹俩站在门口微笑着向杜英点头。杜英觉得这时候请兄妹俩进屋有些不方便,于是装出很困的样子说,我明天还要上班,有什么话就站在这说吧。陆勇士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说儿子发烧咳嗽住院了,我们都担心儿子得的是肺炎,一家人急得团团转。

  陆欣仪接着说,嫂子你明天去医院看看侄子吧,本来我们也不想这么晚来惊动你,可是你手机打不通,是不是关机了?

  杜英说手机没电。陆欣仪问她明天会不会去医院看儿子?杜英使劲儿点头。

  其实,杜英没有把情绪表现出来,她尽量掩饰心中的不满和怨气。四个大人连一个小孩都照看不好,两口子是不是只顾着那个带来的女儿便忽略了自己的儿子。老两口也是表里不一,陆老太不是一直说她最疼孙子的吗。知道这些想法太狭窄太固执,但她还是避免不了去想。


没想到陆勇士的现任妻子也在病房,她瞥了一瞥所有在坐的人,然后转过头问陆欣仪,我儿子好些了吗?陆欣仪笑眯眯地说只是感冒,我们都虚惊一场。

  杜英请了两天假,加上星期六和星期日两天公休,就有四天休息时间。她于是想把儿子接到自己身边住几天。陆勇士的父母没有反对,态度是180度大转弯。陆勇士也同意,唯独费秀连觉得不妥。她说这样做经不起邻居议论,孩子生了病就甩给他亲妈,旁人会说是费秀连不好。杜英说,谁有闲心管你的事,再说,吃五谷杂粮的人哪能不生病。

  可是,费秀连还是不大愿意。陆老爷挥了挥手说,让杜英把孩子带去住几天,啰啰嗦嗦地顾及那些小事情做什么。陆老爷心里明白,费秀连不让杜英把孩子带走是担心旁人说她的闲话,而是不从心疼孩子的角度去考虑。

  费秀连与陆勇士都是二婚。费秀连与前夫也生育了一男一女,儿子随爸爸,女儿跟妈妈。但是费秀连说为了照顾好杜英和陆勇士的儿子,愿意将女儿送到她老爸那里去住几天。

  这时,陆老太插话,杜英有假期,让孩子跟去住几天也好,我倒落得个清闲。这是双关语,他们全家人都领会到了。

  费秀连低下头没再说什么,杜英对她已经没有怨恨,有时甚至还有些同情费秀连现在的处境。世人对后妈是有偏见的。亲妈与后妈就好像秤杆与秤砣,孩子是盘秤,感情就是所称的物品,秤星则是世人的偏见,如果物品太轻,秤砣就会下滑,物品超重,秤杆就会上翘,要想保持平衡,那就要认真掂量物品与秤星的等量关系。

  儿子小的时候杜英很难见上一面,长到11岁时就会偷偷跑去酒店找妈妈。这时,杜英就会趁机教导儿子,后妈虽然不是亲生妈,但她也是妈妈,她帮你洗衣服,煮饭给你吃,所以你要亲近她,不要把后妈当外人看。孩子不会说好听的假话,他说,后妈不好,她就知道疼自己的女儿,好玩的玩具让给她女儿玩,好吃的东西也要让给她女儿吃,我不喜欢她,我讨厌她。杜英大声遏止,不许你这样说话,她女儿也是你的妹妹,哥哥要让着妹妹。儿子很倔强,说,她不是我妹妹,我没有妹妹。杜英扬起巴掌打儿子的屁股。

  当年离婚,杜英考虑到一个人带着孩子不方便,所以才同意将儿子跟他爸爸生活。离婚证书发下来了,杜英突然觉得它不象一张纸,倒象一把锋锐的刀,婚姻就好比那嫩滑的水豆腐,刀起刀落,豆腐两面光,两个人的关系从此一刀两断,所有的纠葛和恩怨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原来婚姻的关系就是一张约的关系。

  爱情讲究缘份,婚姻也一样讲究缘份,杜英不怪他们。没有期待就不会有盼望,没有爱情就不会有怨恨。以前杜英只要看见陆勇士和费秀连在她眼皮底下秀恩爱,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恕,她暴躁如雷,歇欺底里,如同一个骂街的泼妇。她指着费秀连几乎是在咆哮,狐狸精,婊子,*,你给我滚出去,来我们家做什么,滚呀!

  费秀连挽着陆勇士的胳膊得意洋洋地说,你问问陆勇士,我们谁勾引谁,谁是我的男人?我告诉你吧杜英,你别管不住自己的男人还要血口喷人,我还没有结婚呢,我和陆勇士可以做合法夫妻的。

  还没有结婚?

  杜英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她两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地上拣的吗,要不就是野种。不管她结没结婚,破坏别人的家庭就是不对。费秀连冷笑一声,说,我破坏了你的家庭吗,在我没出现之前,你的家庭早就破了。陆勇士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笨手笨脚,不爱工作,你不爱他,他也不爱你了。这是陆勇士亲口对我说的,你们之间早就没有爱情了。

  杜英被她数落得张口结舌,哑口无言。站在费秀连身边的陆勇士也是语无伦次,脸红一阵白一阵。

  最后,杜英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真的爱他吗?

  费秀连说,当然爱了,我爱他的一切,包括他所有的缺点,他就是一只大灰狼我也爱,对他我没有任何要求。不象你功利心太重。知道吗,男人最畏惧势利的女人了。

  杜英心里一阵慌乱,她有些招架不住费秀连的连环攻击。看来费秀连比她更懂得爱。爱是不讲道理的,爱没有附加条件,既然爱就要包容他的不足。可是除了这些,陆勇士给她剩下了什么呢?他消极,悲观,颓废,她想激发他积极生活,这有错么?在爱情路上,杜英宛若一只迷失了路的小羊羔,她辩不清方向,也找不到答案,她在那里徘徊复徘徊。“路漫漫其修远兮,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个中滋味不只有屈原所能理解,杜英更有切身的体会啊。

  不过费秀连也蛮可怜的,她20岁那年一个人从西安来到广州。在工厂打工时认识了一个叫红军的潮洲男孩。他们在一个车间做事,不久两人相爱并同居。五年后,他们带着一双儿女回到潮洲老家,没有领结婚证也没有办结婚酒席。再后来,他们将一对儿女留在老家由红军60多岁的老母亲照看,夫妻俩再次回到广州打拼,但不在一个地方做事,两人离得比较远,坐车都要坐三个多少时。

  小夫妻长期分居,双方都有些耐不住寂寞。就在这个空档上,费秀连认识了陆勇士。陆勇士是厂里的杂工,平时有很多时间与厂里的女工打诨。费秀连觉得陆勇士是个很有幽默感的人。当然,她并不了解陆勇士跟杜英在一起的时候呆板得三天都打不出一个闷屁来。

  他们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但都心照不宣。后来有一天厂里停电,他们抓住这个机会终于向对方表白了爱憶。

  费秀连把陆勇士带到出租屋,屋里有些凌乱,空气也不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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