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逐浪-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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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戏台下的纠纷
这些年一个人

　　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

　　还记得坚持甚么

　　真爱过才会懂

　　会寂寞会回首

　　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

　　朋友一生一起走

　　那些日子不再有

　　一句话一辈子

　　一生情一杯酒

　　朋友不曾孤单过

　　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

　　还要走还有我

　　不宽的乡间马路上，影影绰绰走着四五个少年，参差不齐的唱着周华健的《朋友》，响亮的歌声在深冬瑟瑟寒风中飘荡，倒也颇有几分意境，为首的少年叫刘伟，戴着金丝眼镜，一身休闲打扮，看样子象个读书人，手里随意挥舞着刚从树上掰下来的树枝，后面高高矮矮的跟着几个年龄相仿的伙伴，时不时的对着偶尔经过的行人车辆露出挑衅的眼神，看样子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鸟。在农村农忙也就春秋两季，剩下的大半年时间就无事可做，农村人自有农村人自娱自乐的方式，燃一堆篝火，街坊邻居男女老少齐聚在一起，诉说着铁闻趣事，三五成群的或打牌或闲聊，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更是呼朋唤友，拉帮结派，时间一长争斗自然是难免的，他们几个仗着人多势众，哥儿几个又讲义气，打架更是奋不顾身，这样慢慢也就闯出了一点名头，刘伟年龄最大，兄弟几个都听他的，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这厮脑袋瓜子灵，嘴上工夫了得，加上刘伟天性豪爽，爱结交朋友，往往兄弟几个到其他村子玩耍碰上地头蛇，寡不敌众时，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家伙说是刘伟的熟人，很多次就这样化险为夷，逢凶化吉，所以几个人拜把子时他理所当然的就是老大，因这厮常常不着家，总是夜不归宿，所以哥儿几个给他个外号“夜猫子”，老二王永中等个子，脸如重枣，性子急噪，因为他们王家在村子里算是大户，本家兄弟多，王永排行十三，所以村上年轻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十三太子”兄弟们都管他叫太子，老三刘杰长的最为突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四方脸蛋，两眼炯炯有神，下巴长一颗痣，痣上有几根长毛，再加上爱剃光头，说话瓮声瓮气，整个一黑社会大哥得样子，外号叫土匪，相比之下老四海涛就显得斯文多了，因为不怎么长胡子，大家叫他海公公，老五刘正宾长的倒是一表人才，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是个美男子，哥儿几个边走边唱，忽然，刘伟停下脚步看着路边的树林子说：“咱们打个赌怎样”？兄弟几个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路边树林子里有几只母鸡正在树下枯枝败叶中找寻食物。海涛笑道：“看谁能抓住一个”？刘伟摇头笑道：“不，咱们都抓，谁最后抓住或者没有抓住的，罚他把鸡收拾了，咱哥儿几个炖火锅，怎样”？轰然叫好中，几个人影瞬间扑向树林。。。。。。

　　看着一片狼籍的餐桌，刘伟伸了个舒服的懒腰，说道：“这顿鸡吃的爽啊，哈哈，”你们倒是爽了，害的老子忙了一下午。”刘正宾边收拾桌子边满脸不情愿的嘟囔着。“谁让你动作慢的？”“操，你为哥哥们服务应该感到无比高兴呀，哈哈，”在七嘴八舌的吵闹声中刘正宾收拾完了残局。哥几个坐在床上闲聊，海涛依次给每人发了颗烟，说道：“明天李庄有人结婚，今天晚上有“响器”咱们是不是去凑个热闹？嘿嘿，”所谓“响器”其实就是唢呐队，在这一带家境稍微好点的不管红白喜丧，都请“响器”，哥几个看向刘伟，脸上都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刘伟慢吞吞的吐出口里的香烟，说：“恩，去看看也行，不过咱们可得小心点，现在可正在严打呢，家伙就不要带了，咱们这次作回良民，只为看戏，尽量不要惹事，”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都散了吧，晚上公路上见。”“真他妈的冷，看来今晚得加件衣服，”刘伟使劲裹了裹衣服，加快脚步往家里走去，刚跨进家门，刘伟就看见自家堂屋站着一个少女，瓜子脸，柳叶眉，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门口这边见自己走了近来，原本焦急的样子也瞬间换成惊喜，正是家人托人给自己介绍的未婚妻赵静，说实话，这小妞长的不错，性子也挺温柔，父母很是满意，两个人是一个村子的，双方的父亲是好朋友，这在农村是很正常的婚姻模式，可就是因为太熟悉了，刘伟总觉得别扭，一个自己一直当成妹子的女孩儿，忽然变成了未婚妻，叫人不得劲，幸好也不讨厌她，就这么相处着。“静儿，你来拉，咋不进屋呢？”刘伟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朝自己屋里走去，赵静跟着进了屋，看见一团狼籍的卧室，皱了皱眉头，说：“伟，你怎么这么不喜欢收拾屋子呀，我前天刚替你收拾过，隔了一天又成这样了，刘伟往床上一歪，懒洋洋的说：那你再帮我收拾一次啊，”“凭什么啊，我卖给你了？”虽然嘴硬，可还是拿起扫把将地上的烟头。纸片，扫了出去，刘伟看着她弯腰扫地的姿势，一头长发垂在身侧，虽然冬天穿的厚了些，可也丝毫不影响那妙曼的身材，夕阳透过窗帘照在她脸上更显得光彩照人，不由得心中一动，低声说：“谢谢你，静儿，来坐过来咱俩说说话，”赵静想不到他会这么温柔，抬头看了看，见他略带书生气的脸上带着微笑，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正看着自己，不由得羞红了脸，赶紧低下头轻轻的道：“干什么？我正在扫地呢，”刘伟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扫把，放在门后，拉着她的手走到床边坐下，赵静就这么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心里却砰砰直跳，刘伟感觉手里温软滑腻的小手在轻轻发抖，问道：“你的手怎么在抖，很冷吗？来，把我的衣服披上，”说着另一只手去拿床上的大衣，赵静趁机挣脱了自己的手说：“不，不冷，你要跟我说什么，快说啊，”刘伟从怀里掏出根香烟点上，深深吸了口，道：“静儿，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再旁人看来我们自然是很好的一对儿，我们的感情虽然深厚，但那也只是兄妹之情，从小到大我就一直把你当妹妹，虽然现在名分上是未婚夫妻，可是这感情上的弯我一时还转不过来，好在我们还年轻，可以慢慢来，只是苦了你，”赵静楞了楞，好象还没反映过来，想了想慢慢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让我们重新开始培养爱情对吗？”“是啊，我们以前那是友情和亲情，以后啊，要培养爱情，好不好？”“恩，这样也好，就让我再考察你一段时间，到时候看你不顺眼，就一脚把你给踢了，嘻嘻，”赵静说着还做了个踢腿的动作，“什么？你还考验我？我这么*倜傥，玉树临风，文质彬彬的老公上哪找去，算你爹有眼光，挑中了我，哈哈。”刘伟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说道。客厅里刘伟的父母依稀听到两个人在里面有说有笑的，甚感欣慰。

　　冬天的夜晚总是给人很清冷的感觉，阴冷的月色象一张大网罩在大地上，路边的残雪反射出白森森光芒使夜色更加诡异，在乡村小道上，或前或后，或多或少的走着几拨人，他们都是听说邻村李庄有“响器”。农村人好事者多，十里八村的消息传的飞快，于是各村的年轻人各自招呼自己相好的伙伴赶去看响器，其实，这些人估计没一个有耐心看什么“响器”只是少年人爱热闹，然后看哪家姑娘长的漂亮，上前开开玩笑，调戏调戏，刘伟所在的村子叫刘寨，距离李庄还有约莫二。三公里的样子，年轻人自然不甘寂寞于匆匆赶路，他们互相起着哄，互相笑骂着，关系好的两帮开开玩笑，遇上看着对方都不顺眼的，半路上就干了起来，刘伟看着不远处的李庄，回头对海涛说道：“这都快到了，怎么没声音呢？”“兴许没开始呢吧，走，先进村再说。”

　　今晚李庄李老汉家那是灯火通明，明天儿子要结婚把李老汉乐得够戗，在院子里指挥着来帮忙的亲朋好友，大门左侧临街搭的戏台下面的唢呐队正在准备，只等鞭炮一响就开始表演，戏台附近是成群结队的青年，个个衣衫不整，叼儿郎当，双手插在裤兜里，放肆的打量着每一个过路得人，他们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和别人对视的时候眼神中总是充满着挑衅与不屑，刘伟一伙和几个同村的男青年也站在路边，因为天太冷，他们之中不断有人搓手跺脚取暖，望手上哈着热气。一个中等身材，粗粗壮壮的男青年走了过来，他面相凶恶，走路甚是蛮横，呈八字步，一步一晃，来到刘伟面前，粗声粗气的问道：“你就是“夜猫子”？说着伸出手来，旁边王永身子一梗，就要下场放对，刘伟急忙用眼神制止了他，伸出手和那人握了握，不紧不慢的说：“是，我就是“夜猫子”刘伟，兄弟怎么称呼？”我是史岗的外号叫疯子，早就听说你很有能耐，本来你拽不拽，不关我鸟事，可是你他娘的不该惹到我兄弟，这我就不能不管了，今天正好碰上，来来来，让老子给你松松筋骨，”“小子，我看你他妈的是活腻歪了，我不管你是屎缸的还是粪池的，想打架就说，别他妈的说打了你什么兄弟，”刘伟斜眼瞪着他冷笑道。忽然那家伙右手一动，刘伟知道要动手了，当先一拳斜着打向对方，“砰”的一声正中下巴，右脚跟着揣出，那老兄还没反映过来呢，小腹被刘伟狠狠的揣了一脚，踉踉跄跄的退了四五步，只觉得下巴火辣辣的疼，耳边传来刘伟慢吞吞的说话声：“想跟老子较量，回家再练两年吧，哈哈”他们这么一动手，登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许多小混混，幸灾乐祸的想看热闹，不断怂恿着：“上啊，你那么大个，打不过一个瘦子，”“上去揍他”“靠，真他娘的没用，一个照面就被打蒙了，”那老兄站在那，上，不敢，不上，不甘心，正犹豫不决呢，一阵鞭炮声响起，跟着唢呐滴滴哇哇的吹了起来，一群人呼啦一下子全跑向戏台，算是帮他解了围了，刘伟皱了皱眉头，转头招呼哥几个向戏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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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赶集
戏开演不到一个小时底下就开始骚动了，这是刘伟早就预料到的，他随意扫了一下四周，见戏台周围黑压压的围满了人，最里面靠近戏台一圈坐着的是专门赶来看戏的老年人，大多是一言不发，神情关注，后面是一些中年人，妇女居多，手里大多做着未完成的手工活计，比如毛衣之类，又或者低头切切私语，外围三五成群的妙龄少女和不甘寂寞的少妇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零食或者小饰物叽叽喳喳的聊天，又或者跟上前搭讪的小混混笑骂着调笑着，街边。路上和墙头或坐或蹲或站着各村远道而来的大流氓小无赖，他们互相打着响哨，叫骂着，不经意间抬头一看：我靠，前面半条街的平房后沿一溜全是一颗颗的人头，心想：那么夸张，怕得有几百人吧，摇头苦笑了一下，低头对几个兄弟说：“一会肯定有好戏看，哥几个瞧好吧，咦，老二呢，这小子跑哪去了？”海涛往左边奴了奴嘴，刘伟顺着他眼光看去，见王永正跟一个少女说话，昏暗的灯光下只见那女孩眉清目秀。颇为俏丽，身穿黑色紧身小袄，配上深蓝色牛仔裤更显得活泼可爱，刘杰笑着调侃道：“这小子今天怎么大胆起来了，哈哈，”

　　哥几个谈谈说说约莫过了小半个钟头，刘伟猛然间瞥见一个留着偏分头的家伙频频朝王永看了几眼，转身就走，当下低声跟兄弟们交代几句，海涛跑到王永身边提醒他，然后哥儿几个装做若无其事的继续胡侃，果不其然，不大一会那家伙带着十来个年轻人，气势凶凶的边走边骂闯了过来，其中一个和女孩面貌依稀有些相似的少年指着王永就骂：“你他妈的找死也不看看地方，这儿也容的你撒野，”王永正要反唇相讥，女孩连忙拉了拉他衣服，转头对那少年说：“哥，他也没做什么就是和我说说话，你干什么啊，”“你懂什么，赶紧回家去，”说着一把拉过那女孩，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过头来吼道：“还楞着干什么？给我揍他，”这边刘伟几个一看要糟，连忙拾起路边的残砖断瓦冲了过去，海涛一边跑一边喊：“刘寨的朋友搭把手啊，”说着把手里的砖头狠狠的仍了过去，正砸在一个准备喊人的家伙脸上，顿时呼叫变成了惨叫，戏台周围同时窜出来一二十个年轻人，叫嚣着冲了过来，大战一触即发，但见场上砖头与石块齐飞，拳脚和棍棒共舞，怒骂声。惨呼声。尖叫声响成一片，一个准备回家的老人的拐杖被刘杰一把抢走，老人跌跌撞撞往路边跑去，而他的拐杖此刻已经变成武器，狠狠的砸在对方头上，拐杖变成两截，那家伙抹了一把流到脸上的血，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