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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开尽梨花-第80章

小说: 开尽梨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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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没睡?”新南握住她搁在他肩上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身旁。

    “我每晚都是等到你回来后,听见你从我房间外的过道上走过的脚步声,才能睡着。”韵柳轻声说。

    “这可不是好习惯。”新南低声说,他握着她冰凉的手,心里忽然有一些说不出的酸楚。把她的手放在唇边深深吻了一下,也借着此刻把脸深深低下去的时候,他把心里的酸楚生生压了下去。

    “冷不冷?”抬起眼,他看见她睡衣外面只披了一件外衣,“来,坐过来。”新南把韵柳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又把她披在身上的大衣往一块拢了拢,然后隔着衣服抱着她。

    “我是不是变得不好了?”韵柳忽然问他。

    “为什么这么说?”新南问她。

    “以前我不是这样的,就是最近,每晚只有等到你回来了,听见你和佣人的说话声,或者就是要听见你的脚步声,才会觉得踏实,才能安心去睡。”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我好像越来越依赖你了。”

    “这正说明你已经越来越信任我了。”新南却说,“有我在的时候,你只管安心的依赖我,你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是孤单单一个人,有我陪着你。”他稍顿了一下,声音低下去了一些,“不过,我也相信,没我在的时候,你还会像之前一样的坚强。”

    听着他低沉的声音里,韵柳隐约有一些触动。

    “我已经说过了以后我都会陪着你,你不是也说过,不会有不要我的一天。”韵柳抬眼看着新南,“我们都不要食言。”

    微明的夜色下,新南深深看着她,“不食言。”他低声说。随即,他紧紧一闭眼,低下脸去,一个满腹心酸的热吻落在了韵柳的唇上,——

    他越是幸福,肖希源的事情越是会像是一块石头堵在他的心口上。越是逃避,也越是会觉得窒息。

    他不想逃避了。那一天,他终究都要去面对。

    他已经花重金打通了各方面的关系,肖希源就快要被释放出来了。他知道,肖希源出来后,迟早会找到上海来。他不知道他还能留她在自己身边多久。在肖希源和他之间,她会选择谁?他真的不知道。

    新南深深搂了楼韵柳,他缓缓抬起脸,透过玻璃窗,望着窗外清澄的夜色。……



………【下篇 二十九、天意】………

    希源乘的火车从南京抵达上海的时候,天刚蒙蒙放亮,是一个清凛的早晨。

    走下火车,看见车站上浓雾还没有散尽,冰冷的空气更是立即朝周身包拢而来,强烈刺激着希源的身体,虽然在火车上,整夜未睡,现在却依然感觉神清气爽。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来了,她会在这里吗?……

    “肖先生,你好,”希源刚走出车站,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忽然朝他走了过来,“我们老板让我在这里等候你很久了。”

    希源微微一怔。他很快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陌生男人,只见这人一身考究的西装装束,可以想见这人口中的老板也一定不是个一般人。

    “那你们老板是谁?”希源问。

    “老板让我送肖先生去一个地方,”男子道,“他说,等你去了,自然什么都会知道了。”说完,就引希源上车,“请吧,肖先生。”

    希源迟疑了片刻,他想不出来,自己才刚刚到上海,会有谁预先就对他的情况已经是了如指掌。不过,他随即就想起了出狱时,接他的张紫玫告诉他的一件蹊跷的事情。当时,他以为是紫玫设法救出了自己,不过她却告诉希源,以她的能量,还没办法解救出像他这样一个被认定了有共党嫌疑的人。不过她从大哥张启良的口中隐约了解到,像是有一个后台老板帮他打通的关系,证实他只是一个普通商人,去了他的共党嫌疑,他这才被放了出来。希源现在就在想,这个请自己的老板会不会就是救自己的那个人。

    究竟是不是,去见了才知道,希源略作一番思虑。就随那男人上了车。

    那青年男人开车把希源送到了一所高档住宅。

    引希源进了客厅,转而去跟一个佣人交待了一声“这是先生请来的客人”,然后那青年人就走开了。随后就有佣人端了茶过来。

    “请问这里是——”希源问那端茶来的佣人。

    “这里是沈公馆。”那佣人奉上茶,立在一边,略弓着身子应道。

    “沈公馆,这么说这里的主人姓沈。”希源道。

    “我们家先生是姓沈,不过。他现在不在,一早就出门了。不过,既然先生请了您来,大概也就该要回来了。这位先生,您耐心等一会儿。”佣人一番周到地应付之后。就走开了。

    希源略去打量一下四周,移步走到沙发前,坐了下去。

    希源等在客厅里的时候,公馆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韵柳正一个人静静立在窗前。

    一早起来的时候。外面雾气还很浓,现在慢慢都已经散尽了。3Z…小…说…网

    窗外就是花园。这几天天气骤然冷了许多,枯黄的草坪地上已经看见有蒙了一层寒霜。花园里的几株花树的叶子也落尽了。又是一个冬天来了。……她又想起了两年前地那一个冬天。之前。她很怕想起那段回忆,但是现在,隐约已经可以坦然的去面对了,一些理不清的思绪她也慢慢可以理得清楚了,——

    也许,并不是冬天时候这冰冷的气息勾起了那一段记忆,是那一段记忆一直就还停留在她的心里,她地冬天也还停留在两年前的那个冬天。

    毕竟。那一年在她生命里刻下的印记太过深刻。那年冬天,她母亲丢下她撒手人寰,接连她又遭受了家人一再的背叛与抛弃,却就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她遇到了希源。那样一个表面有些冷漠无情,内心却其实很炙热地男人。她爱上他。是注定了的。

    只是没有料想到也注定了是一场没有结局的伤害。在经历了痛彻心扉地变故之后,她选择离开肖府,其实,也有一点是出于想要报复他,虽然,她同时也伤害了自己,明明知道,离开他是再难承受的煎熬。之后,虽身在上海,其实心里也隐约还存着一线希望,他会来找她。

    如果他心里有她,他应该会来找她,而且她相信,只要他愿意找她回去,就一定能找到她。

    但是,等了这么久,他一直却都没有来。

    报纸上常常看见挨挨挤挤排满了寻人启示,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她的名字——她是一个被遗忘的人。

    也许,他早已经淡忘了她,在他自己的选择里重新找到了另一段幸福。

    不过,现在,她对他的恨意已经在渐渐变淡了,尤其是从于帛颜那里了解到他曾经所遭受过的伤害之后,她已经可以谅解他对自己所造成的伤害了。现在回想起这段情缘,也已经不觉得有什么对与错了,也许就像帛颜说地,彼此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既然无从去改变什么,也只有坦然的去接受,活在人世间,多是要经历种种的无奈。她只愿远方的他,能够在他自己的选择里获得越来越多地幸福。

    身后,家里的一个佣人走进来了,是一个小大姐,是来收拾房间地。她把桌子椅子都一一擦擦干净,又去收拾了一下梳妆台桌子,把梳子上缠着的一根根头发都给拣掉。

    “林小姐,外面雾气才散,日头还没出来呢,寒气重,”要出去的时候,这小大姐看见韵柳还站在窗口,就走过去对她说,“您这样站在窗口已经很久了,会着凉的。还是让我把窗子关上吧。”

    经佣人的提醒,韵柳才发觉浑身上下已经冻透了,她转过身,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就去问那个小大姐,道:

    “我好像听见楼下有客人来……zZz中文网;;zZz.com。”

    “一大早的时候,华清开车送过来的,”小大姐说,“说是先生请的客人。”

    “先生不是一早就出去了吗?已经回来了吗?”韵柳问。

    “没有。”小大姐摇摇头说,“楼下客厅里那位先生已经等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了。”

    “那给先生的办公室打过电话,告诉过他,他请的客人已经到了吗?”韵柳又问。

    “已经打过了,说是先生今天一直就没有去公事房。”小大姐说。

    “也不在公事房?”韵柳不由得迟疑了一下。

    “既然是先生请的客人。让人家总这样等着,太显怠慢了。”韵柳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先下去陪一会儿。”

    韵柳说完,就要下楼去。

    刚走到房门口,她忽然驻下了脚步。跟在一旁地小大姐也注意到韵柳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一手紧紧的抓在了门框上,脸色也很快苍白了下去。

    “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小大姐一上去扶她,更是吓了一跳。一碰她的身子,发觉她全身都虚颤的厉害。

    韵柳知道这是自己的肠病又犯了,肚子里一阵阵剧烈的绞痛起来。自从来到上海之后,在方家生活地一段日子下来,身子已经调养得很好了。也很久没有犯过这个病了。不过,想来大概是前段日子,一个人在外面。身体又带着伤,吃食跟不上,三餐也不像之前规律,又遇上这几天天气骤然冷了许多,身体这才吃不消了。

    “不要紧,”韵柳吃力的又转回了房间,“你搀我一下,我到床上去躺一会儿。”

    佣人扶着韵柳回床上躺下了。这个肠病每次犯的时候。总是来势汹汹,肚子里立即就像是几把刀在乱搅着,疼得腰都直不起来,想要下楼去陪客,已经不可能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希源还没能看见那位沈先生出现。他叫住了过来添茶的佣人,问她:

    “你们沈先生什么时候能回来?”

    “吴妈。吴妈,”还没等那佣人说话,忽然又有一个佣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急急忙忙把那老妈子给拉走了。

    “林小姐好像是病了,”那佣人一面拉着吴妈往楼上去,一面告诉她,“你快上去看看吧。”因为家里有客人在,所以说话声音压得有些低。

    希源看着急匆匆走开地两个佣人,没听见她们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这家里是出了什么急事。他只是心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于是又转身去重新坐下,竭力耐上性子,预备再等上一等。

    吴妈一进房间,立即看见韵柳蜷缩在被子里,脸色难看的厉害,连嘴唇都白得跟蒙着一层白纸似的。

    “哎呀,林小姐,这是怎么啦?”吴妈才走到床前,又急忙一转身,一面道,“我这就去让人安排车,送小姐你去医院。”

    “吴妈,不用麻烦了。”韵柳睁开眼睛,吃力的叫住了吴妈,“你们不知道,这是自小跟着我的老毛病了。我已经让人冲一杯盐开水送过来了,喝过之后就会没事了。”

    这时,一个佣人端着冲好地一杯盐开水,进房间来了。吴妈接过来,扶着杯子,帮韵柳把水喝了下去。

    “觉得好些了吗?有病可是不能抵的呀。还是去医院吧。”吴妈又劝道。

    “很快就会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韵柳喘吁吁的说道。

    “林小姐,你总是跟我们客气。”吴妈说。扶她重新躺下去,吴妈在床边坐下,语重心长地又说,“小姐你虽然住到公馆里来的时间还不算长,不过,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有心事的人。

    听我这老妈子一句劝吧,心要放开一些,这心思好了,身子也才能确保少病少灾的。”

    “我在这公馆里时间也不短了,许多事情我是看的很明白的,”吴妈叹了一声,接着又说,“从没见过沈先生他对哪一位小姐像对林小姐你这样的。其实不用我老妈子多这一句嘴,小姐你心里大概也明白,沈先生他心里有你。

    他也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了,到现在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不是他找不到,以他地条件,上海滩上是无数的大户太太们紧扯白脸的把女儿硬要送上门来,可沈先生他是重情重缘的人。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了小姐你,那他真的是把你放在心坎上疼着。

    话说回来,你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他想想是不是。把心放开一些吧,好好保重自己个地身子。”

    韵柳听着这一席话,心头忽然一阵阵的酸楚着。

    “我知道了,吴妈。”她在枕头上轻轻点了点头,一面一滴眼泪却也顺着眼角滚到了枕头上。

    桌子上地自鸣钟当当当响了十一下,都十一点钟了,快到中午了,希源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多小时。希源不明白这个沈先生请了自己过来,却又不来见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决定继续等下去了,这次来上海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除了要去找韵柳,还要去找方蓉欣的父亲。他向一个佣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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