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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开尽梨花-第64章

小说: 开尽梨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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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牢墙上,那一方狭小的高窗外,墨黑的天上,那半块月亮依然冷冷的孤悬在那里。

    月华清冷如霜,如水般垂照而下,照在孤独人的那颗已然清冷非常的心上,更只有添出了一分凄凉来。……



………【下篇 九、红尘男女,谁堪命运胶着?(一)】………

    “你快想想办法呀!”

    秦世梵正要上班去,秦太太蹬蹬磴走上前,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公事包,气烘烘丢到了茶几上去,一扭身,她重重坐在了沙发上,手绢捂着脸哭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个人这样现鼻子现眼的,”秦太太一面哭,一面气道:“大哥他之前可没有少帮衬过你,他出事了,你倒是撇清的快!”

    “这么短的时间,你让我上哪去弄那么多的钱?!”秦世梵沉着脸道。

    “我不管!”秦太太哭道,“我就这么一个娘家哥哥,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要去坐牢,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大好,这万一要是……”说到这里,终于再也压制不住,满腹心酸的失声痛哭了出来。

    世梵没有再开口反驳些什么,他立在那里,沉沉的叹息了一声。

    他近来苍老了许多了。虽是快到五十岁的人,原本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可现在整个人却再不像之前那样神采奕奕了。原本灼灼有神的眼睛里多出了一层历经沧桑的疲累,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锈,变得黯淡无神。兴许是因为人上了年纪的缘故,他渐渐开始意识到之前所看重的那些虚华的东西,终了都不过是假的,烟雾而已;人这一辈子,终究散不去的还是人情;那些人可能已经走了,死了,但是曾经共有的记忆却反而会越来越清晰深刻起来。

    近来,他也常常会想起年轻时候做过的一些荒唐事,伤害过的一些人,一颗心也常常被迟到了太久太久的愧疚所煎熬着。尤其是每回深夜梦回,他总会想到淑嫒留给他的女儿。对于淑嫒地亏欠,他是不能再弥补什么了,不过。他真的很想去见见这个女儿,不知道她过的可好?……

    “好了。少哭一点吧,一把年纪了,也要注意自己地身体。”世梵竭力定了定神,转脚走过去,弯腰去拾起茶几上的公事包。拎在手里,又绕到秦太太身旁,轻轻拍了拍他太太地肩膀,低沉道,“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zZz。com”

    秦太太的胞兄苏逸鸣出事了,说是贪污公款。其实,这年头,政府里那帮当官的哪有不搂钱地。归根结底不过还是因为明争暗斗的派系斗争,苏逸鸣一直靠着那座靠山近来倒台了,他也就紧随着东窗事发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贪污了那笔巨款。反正是有一帮子人咬死说是他做的,现在也没人能为他说句公道话。这盆污水他是想洗干净也是绝然不能的了。先是被解了职。后说是乱世需用重典,又要抓他去监狱。还好。因为托了病进了医院,这才免了牢狱之灾,不过,那笔数目不小的款子已经限了期要还上的,到期拿不出来,逃不过又是一番活罪要受。

    “这里面的东西,你看看吧。”柳子楚快步走进沈新南的办公房里,把一个档案袋放在了写字台上,一面道,“都是你要地有关秦世梵将他们工厂的一批旧设备私自倒卖出去,以及在购买新设备时徇私舞弊、收受贿赂的证据。”

    面窗站着地沈新南转过身去默不作声看着桌子上那个袋子,神情中有一抹凝重。他沉沉的迟疑了一下,方迈步走了过去。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柳子楚并没有立即走开,而是立在写字台前深瞅着沈新南。新南没有作声,子楚就接着径直问道:

    “究竟这个姓秦地是怎么开罪你了,你要费这些心思来整他?”

    沈新南把文档袋里装地文件和票据一一细看过后,方淡淡道:

    “我只是放了一个饵,可并没有逼迫他一定要来入这个套。”

    说着,他就去拉开了身边的一个抽屉,要把那个文档袋子放进去,抽屉一开,却先看见里面放着一个淡紫色地手帕包。

    那是韵柳的手帕,里面包着的那条项链是晚宴那晚她还给他的。……看着这个淡紫色的手帕包,新南不自禁的想起了那晚他为她戴上这条项链时,他们说过的那些话——他能够理解她心里的顾虑。但是,身为一个男人,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承担下沉压在她心上的负重,替她完成她的宿愿,是他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他只是希望这些事完结了之后,能够帮助她,让她尽快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开始新的幸福的生活,——那该是属于他们两个的美好的未来。……

    “那他那个大舅子苏逸鸣的事呢?”面前,柳子楚紧随的一问募地打断了沈新南的思绪,子楚颇有深意的微微一笑,低声道,“难道不是你背后使的力?”

    沈新南默不作声,他轻轻合上了抽屉。这时,忽然咚咚咚有人敲门。

    “柳先生,在和沈大哥谈什么?”随即就见傅雪卿款款走了进来。

    “在谈论我们男人的事。”柳子楚意味深长的一笑。说完,转身去向沈新南告了退,就径直出去了。

    傅雪卿听着柳子楚的脚步声渐渐下楼去了,她方缓缓转眼朝沈新南看去。

    有一束落日的余晖透过玻璃窗子,正斜斜的照在了他坐椅靠背的上角上,橙红色的;隐隐的,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温馨的暖意,就像是他身上的那份暖意。……雪卿的目光缓缓的又落在了沈新南的身上,——她想起了那个寒夜里,他曾给过她的温暖,直暖到她的心里去的温暖。……转念间,雪卿的心里却是几分黯然:

    只是,今生今世,还能再一次感受到他身上的那份暖意吗?……

    “雪卿,你有什么事吗?”沈新南忽然发觉雪卿进来以后,久久沉默着,不由得抬眼去朝她淡淡看了一眼,一面开口问道。

    “晚饭一起吃吧?”雪卿朝他走了过去,一面道,“昨天朋友向我推荐一个饭店,说是菜式不错,我想去尝尝看,沈大哥,你陪我去,好吗?”

    沈新南稍稍停了一会儿,“你和子楚一块去吧。”他淡淡答道,“我还有点事要办。”

    雪卿听后,勉强笑了一笑,竭力掩饰住声音里的黯然,轻声道,“那下次再找机会吧。”

    她转身出去时,沈新南还静默的坐在那里,沉思些什么,并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开门出去了。

    那抹落日的余晖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移走了,只剩下了一片清冷。……

    走出大舞场,于帛颜站在喧闹的街头,霓虹灯下,眼中的一切都和那红红绿绿的灯光一样的虚假,一样的虚浮,找不到一点真实可亲的东西。

    大舞场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不过大多都是避着不从她身边走过,有的人甚至连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

    在大舞场,如今纠缠帛颜的人明显少了。上次,纪金枪逼邢莫的事件在黑道上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自从发生了这件事之后,江湖帮派里的那些大头目、小头目们,看到于帛颜,都知道眼前这个美人那真正是个红颜祸水,是绝碰不得的,不是因为畏着邢莫,就是因为惧着纪金。

    想起纪金,自从那天晚宴之后,她也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再见过他了。经过那一晚的事,恐怕他再也不会来找她了。她已经足够让他失望了。……想到这里,帛颜脸上忽然淡淡掠过了一抹笑,——却是浓浓的惨淡滋味。

    夜风吹过她单薄的身子,很有些凉意了。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随即往路边候客的人力车走了过去。

    一个原本蹲在车边地上的车夫立即站了起来,一面笑脸招呼着,一面拿过一个鸡毛掸子掸了掸座位,殷勤的请于帛颜上车。

    帛颜缓缓走到车边,正要转身坐上车去,这时,身后忽然有一个厚重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主意。这个人的步子迈的又快又重,而且明显是冲着她这边逼近过来了。

    帛颜不知怎么就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立即上车。

    却就在她这一迟疑间,那个人已经径直走过来,停脚在了她的身后。



………【下篇 十、清秋,几时花开?】………

    帛颜听见那人已经停脚在了自己的身后。

    几乎同时,余光里却瞥见那个拉车的车夫忽然神色显得有些顾忌的忙忙避到了一边去,隐约,帛颜已经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了……

    那一个瞬间,她的身子莫名的有些僵硬,一颗心也忽然凌乱起来,因为知道是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轻轻一闭眼间,帛颜幽幽叹出了一口气。竭力定住心神,她随即将身子一扭,眼睛随之缓缓抬起,看向面前站着的人……果然是他。

    纪金冷峻的一张面孔,紧闭着嘴,不做一声,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猝然之下,她投去的目光正和他深视的眼睛相接。此时此刻,再次不经意的触碰到他深视的眼神——那是一种想要看进她心里去的眼神,帛颜的心还是无法逃脱的深深颤动了一下,——

    身在这声色犬马、虚华迷离的大都市里,纵然也热闹着,喧笑着,却都像是在戏台上唱戏一样,终了只落得更深一层的空虚,那番热闹从来都是属于别人的。她的一颗心真的孤独了太久,也清冷了太久。……其实真的也会奢想,能有那么一个人能真正的去走进她的心里去,带给她清冷的心一些可亲可近的温暖。……可是,不知为何,当这个人也许真的已经出现了,她却又莫名的不敢去沾染。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逃避,是在犹疑什么?还是在害怕什么?

    帛颜忽然斜斜的撇开了目光,避免触碰到他的眼神。随即就见她未语,娇媚的笑声先已飘了出来:

    “这不是纪爷嘛,”帛颜朱唇一启,媚声道,“真是巧呀,没想到纪爷也有兴致来这里。”说着。一面她略侧过了脸去,看向一旁的大舞场,又含笑道,“以后可要记得多多来捧我们的场呦。”

    纪金却依然默不作声,甚至可能因为她俗媚的言笑,神色更冷峻了几分。帛颜分明能感觉到他逼视的目光冷冷地落在她的脸上,竟像是冷水一样。冰着她的心。她脸上的笑也渐渐掩饰不住的深深黯淡了下去。

    “最近身子总不舒服,”为了极力掩饰自己,她忽然身子一扭,又转回身去,道。“纪爷,恕我不能多陪了。”一面她便去叫那个避到一边去的车夫,“车夫——”

    “啊!”

    一语未了,忽然却觉得自己的一只胳膊上猝然一紧,嘴边不自禁地失声低低一声惊叫。

    低下脸去。看见是他的手正紧紧抓在自己身上,那一个瞬间,一抹浓浓的酸楚忽然无法控制的涌了上来。zZz中文网…浓烈的侵袭着她地心,……他的手这样抓住是不是就不会再松开?……

    然而凉凉的夜风一吹,她的心已经再次清冷一片,还未流出的眼泪已经冷在了她地眼眸里。……却说不清是因为不相信他能给自己那种不离不弃的情?还是觉得自己已经不再配拥有那样的爱?又或者还是无法放得下自己心底里地那个人?……

    纪金探手抓住了帛颜,随即就见他稍稍一用力,就将帛颜拽回到了他面前去。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帛颜只是低低的冷漠一句,道。

    “别着急。于小姐。”纪金却也淡漠的语气道,“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你不想看看吗?”

    帛颜听见这么一说,不由得一怔,她抬起脸来。询问的目光直直看向他。纪金却不再多言,强行拉起她。就往停在路边的汽车快步走去。

    “啊,纪先生,”迎面一个刚停下车,从车里头钻出来的外国人忽然拦住了他们,这老外脸向着纪金,眼睛却磨不开的瞄着纪金身旁的帛颜,一面道,“这位美丽地小姐是你的朋友吗?能替我介绍一下吗?”

    “对不起,赛姆生先生,”纪金一看他那神气就知道这色鬼心里是在打着帛颜的主意,就听他硬声答道,“我还有事情要办。”说着,一面已经拉起帛颜,快步走了过去。身后那个的外国人循着他们走过去的身影转了个身,一双色迷迷地蓝眼睛还在帛颜曼妙的身段上瞄上瞄下。

    纪金径直把帛颜拉到自己地车旁,强行按下她的头,把她送进了车里坐下,自己随即上车,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他们的车子开过一条条明的、暗的街,车窗外光影迷离,车子里的两个人却异常的静默着。

    车子在一栋气派的洋房前停了下来。他们才下了车,早就有几个佣人大开了公馆的大门,躬身迎在门外石阶下。

    “这是哪儿?”帛颜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由得问道。

    “喜欢吗?”纪金却转而问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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