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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凤在上-第24章

小说: 凤在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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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院子里都是他的侍卫,也不怕泄露了事机,他在屋子里洗漱更衣吃早点,我就在院子里练了两趟剑,倒是畅快得很。剑,是借的魏展颜的剑。他这剑和我常用的不同,稍微宽了半分,我用着也还凑合。原本只是活动筋骨,我并没有调息内力。何况,我的剑招历来就不花俏,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看的。姬檀的护卫们都冷着脸继续装自己的门神,眼底隐约透露着玩味与轻蔑。

    那边姬檀已经打理好朝服,让魏展颜准备车驾了,我去浴室里浇了一盆凉水,自己找巾子擦了擦身子,换上了一套凉沁特意为我准备的齐胸长襦裙。这衣服从款式配色上看着都和宫女的差不多,只是在襟带上稍微有些差别,是十分奢华昂贵的千芳素锦。

    看着我慌慌忙忙地出来,姬檀站在廊下笑吟吟地说:“不急不急。早着呢。凉沁替殷宝林束发。”

    我才想起自己头发还是一团湿漉漉的乱鸡窝。又慌忙进了姬檀的寝宫,凉沁让我在姬檀御用的衣冠镜前坐下,拿着大齿梳小心翼翼又手脚麻利地替我梳理好长发,很神奇地盘了一个花式简单却俏丽的髻子。我在雾山时要么披头散发,要么扎个马尾,见姑姑时都梳一丝不苟的宫髻或长髻,绯妆和紫靥也从来不敢在我脑袋上乱玩花样——哪有那个时间给她们玩的?这时候看着镜中显得娇俏可人的少女影子,不免有些陌生和新奇。

    “凉沁,把母妃留下来的梅花佩找出来,替殷宝林佩上。”悄无声息走进来的姬檀就站在门口,端着架子看我梳妆,这时候干脆指手画脚地指点起来了。

    凉沁有些惊讶地看了姬檀一眼,还是转身出去了,不多时就取来了一串坠着翠绿丝绦的玉佩。那玉佩主体是两朵梅花,两块玉都不大,拇指大小,雕工十分精细,看着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凉沁将玉佩捧着给我看了一眼,就替我系在了胸前的千芳素锦上。

    我正觉得这玉佩果然很好看,一旁的姬檀也点了点头,突然说:“是该添些首饰了。”

    一切收拾妥当,凉沁又伺候我换上了足衣,上下左右都没有不妥之后,我与凉沁二人一左一右跟在姬檀的身后,带着一群宫女、内侍,外边一堆甲胄分明的侍卫,浩浩荡荡走出了重华斋,上了马车。

    其实,重华斋离着外廷并不远,和举行朝见廷议的拙政殿只有半里路,按说是不需要车驾的。一般来说,皇帝在内宫行走,路程近则用肩舆,远一些也有大轿。只是姬檀这个皇帝做得窝囊,曾经在肩舆上被两百步外的强弓射下来过,以后出门就干脆坐精钢打造的马车了。

    拙政殿是重华斋之外,姬檀又一个派了“重兵”保护的地方。莫说现在朝臣上朝廷议的检查森严了许多,宫里伺候的宫女内侍们也隐约觉得拙政殿神秘又恐怖。如今守卫拙政殿的并不是皇庭禁卫军,而是姬檀从军中直接调来的心腹,日常在拙政殿侍奉的宫人们也经过精心挑选。实际上也只有少许是宫人在干活,大部分还是姬檀在军中的心腹。

    马车到了拙政殿之后,首先是魏展颜一一召见守卫拙政殿的三个队长。这当然也是为了确认拙政殿的卫队不曾被收买、攻陷,重新确认拙政殿确实和昨天一样安全。之后,姬檀才在侍卫的保护下,迅速从后朝进入拙政殿。

    原本应该是我和凉沁一起服侍跟随姬檀上朝的,哪晓得他在后朝停下脚步,对我说:“朕去前朝,你就在这里吃些早点吧。倘若无聊,让凉沁陪你说说话,出去走一走也好。只是不要走得太远,尤其不要回内宫去。知道么?”

    这才真的是众目睽睽之下,凉沁和魏展颜大约知道我和姬檀的相处方式,倒也不怎么惊奇,跟在身后的宫女、内侍、侍卫都掉了下巴似的表情偷偷看着,在拙政殿伺候的宫人在看见我身上不同于宫女的千芳素锦和梅花绿丝佩时,又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我屈膝福了福身,用后宫女子最温婉的口气回答道:“是,奴婢知道。”

    这个自然也是规矩。在皇帝的后宫中,正妻是皇后,三夫人是侧室,平妃、九嫔是小妾。其余的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也就是奴婢而已。所以,“臣妾”这个称呼,也是不能随意出口的。我当然无所谓,臣妾也罢,奴婢也罢,无非也是演戏谦称,和你呀我呀,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反倒是姬檀眼中有些不忍,对凉沁说道:“伺候殷宝林用早点,不许怠慢了。”凉沁连忙应承下来。前朝的铜磬已经敲到第二声,眼看就该是上朝的时候了,姬檀又让一旁的内侍去催了催册封的事,看了我一眼,才由侍卫们簇拥着往前朝走去。

第二卷 不可为妃 第四十六章 天子恩重(中)

    第二卷不可为妃第四十六章天子恩重(中)貌似上朝并不如想象中的“有本启奏,无事退朝”般简单,凉沁将带来的早点都摆了出来,殷勤地伺候我吃饱之后,散朝的铜磬还是没有响。我静功还是不错的,吃了东西休息了一阵子,就坐在稍微开了一条小缝的窗边打坐。

    说是打坐,其实并没有莲花盘坐五心朝天,看起来就像是歪在榻上闭目养神。

    等我行功起来也差不多是巳时初牌了,看了看沙漏,果然如此。凉沁连忙递来热毛巾让我擦脸,伺候得不可谓不殷勤。我将帕子晾了一会儿,才用凉凉的毛巾擦了擦脸,凉沁又递来一盏热茶,我只好把茶水也放在一边晾着。

    凉沁很关心前朝的动静,我听她低声对一个小黄门吩咐:“悄悄去看看,议到什么程度了?是否散朝早饭?”没多时,那小黄门又轻手轻脚地回来了,小声说:“回姑姑的话,只怕今日又吃不成早饭了。”

    凉沁才回来对我说道:“殷宝林,您看是不是先传早饭?”

    皇帝在前朝饿着肚子议政,我区区一个驾前侍君的宝林就敢自己传饭?我就算肚子再饿也不可能点头说好,何况,如今也根本就不饿。于是,很坚决地拒绝了凉沁的提议。她似乎也知道不好,将带来的小点心又拿了出来,说:“要不您再吃些东西。”

    我对点心没什么兴趣,想着出门去看看拙政殿的布防,就和凉沁说要出去走走。凉沁匆匆忙忙去取厚衣裳,我已经从后朝走了出去,沿着拙政殿的边廊一直往前边走。

    还没走出后朝的范围,已经有侍卫前来阻止:“议政禁地,未得上令不得擅入。”

    我确实没有上令,只好转身离开了拙政殿的警戒范围之外,远远地绕着圈子观察。

    这是件很奇异的事情。未央宫中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防守势力。一个守着未央宫的大部分范围,勉强称之为外圈,一个守着有限的两个地方:拙政殿和重华斋,可以称之为内圈。最重要的是,这两种力量似乎保持着某种程度上的平衡,彼此的巡逻范围间隔五百步之外——如今最强的弓可射二百五十步,五百步则是两边各自的一箭之程。这一个范围之内,居然是没有任何人多管闲事的。

    正在仔细勘察中,突然看见两列侍卫从拙政殿里拖出来一个人,动作迅速地扔在了玉阶之下。

    这个人……看起来很眼熟。我眯起眼睛,试图看清那个紫袍箭袖的年轻武将的脸。

    我这里还没有看出名堂来,几个拖着廷杖的宫监就出来了。规矩似乎还没有慈宁宫中多,直接就由侍卫按到在地上,两个执杖的宫监上前,叉起受刑人的身子,另外两个则一左一右挥舞大杖招呼受刑人的臀股。——比起动辄伤筋动骨、残肢要命的廷杖来说,后宫的青竹板无非就是儿戏。分明离得不近,廷杖加身的闷响还是清晰地传了出来。二十杖结束,我已听见了三次骨折的声音。受刑那人已被打得奄奄一息,行刑的宫监摆明了是要打废他,最后一杖狠狠落在了尾椎之上。

    打完之后,行刑的宫监又拖着染血的廷杖悄无声息的离去了,感觉还真有点杀人如草不闻声的味道。先前将这人拖出来的侍卫也不怎么搭理这人,探了探他的鼻息之后,就转身回拙政殿复命去了。

    裸露在外的手指擦过冰寒的风,我突然感觉到未央宫的冰冷恐怖。堂堂天朝武将,居然就这样被几个阉人杖打之后,死狗一样丢在宫殿外边,任凭他自生自灭?又过了许久,两个内侍拖着板车过来了,搬货物一样将地上打得烂肉一般的人拖上车子,轱辘轱辘地拖着板车往一侧的东信道走。大凡京官上朝议政都有家人在宫外迎候,这两个内侍显然是将此人送出宫门去的。

    散朝的铜磬声也在这时候传了出来,我慌忙往后朝方向走避,惟恐撞上散朝的文武大臣。

    凉沁已经找了我许久了,看见我回来才松了口气,分明有些抱怨的神色,还是强忍着没有吭声。这时候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传来,姬檀已经散朝下来了,样子似乎有些疲惫,大宫女紫麓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他甚至有些孩子气地坐在后朝的软榻上,愤愤地咬着递来的核桃糕,眼中带了一丝怒恨之意。

    他咬了一口糕点,将口里的渣滓吞入腹中,突然想起了什么,睁眼四处望着,问:“殷宝林呢?出去了么?”我实在忍不住笑了笑,上前两步屈膝道:“奴婢在。”他看着我的眼睛顿时变得笑眯眯的,扯着我在身边坐下,顺手递来身边的核桃糕,说:“饿了么?”

    他怎么总是觉得我在宫中吃不饱?我对核桃糕没什么兴趣,摇头拒绝。

    姬檀挥手将站了满屋的人都赶了出去,轻声对我说:“我要出宫,你陪我去。”

    “这时候出宫?微服么?”我问。

    姬檀点头道:“白玉琉璃盏的事已经上来了,芝兰宫失火,事情闹得太大,两宫太后都不怎么吭声,我将事情发给内廷尚律局讯问。”说到这里,他眼中的怨恨又陡然蹿升了起来,尖刻地说道,“裴欣还稳稳坐着没动,萧彤就盯着朕的千里驹了!——该死的老匹夫!”

    听得我莫名所以,困惑地问道:“萧太尉要你的千里驹?”

    “平凉王家的长子曲宁,阿丹也认得么?”姬檀问。

    我点了点头,曲宁么,我自然是认得的。当初寒夫人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到雾山,曲宁虽然不像曲静那样爱缠着我,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几年。记得他从小就很老成冷静,待人接物安详有礼,姑姑也很喜欢他,差一点就将他收为入室弟子,不过,这哥们很有想法,言道雾山清修之地,不适合他那样雄心入世之人。姑姑又问他,入世为何?曲静答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惹得姑姑哈哈大笑,当即将雾山信物之一的锦绣屏赐给了他。

    姬檀的口吻就不可谓不咬牙切齿了:“今日廷议说起南疆乌兰部叛乱镇守将军葛青兵败私逃一案,案子是刑部联合大理寺审的,原本就快了结了,莫名其妙就攀咬到了北书房行走录事曲宁身上!非说是他耽误了奏报事机。——真有他的!搅和得南太平个老狐狸也钻出来说话,非得咬死曲宁不可!”

    什么南疆乌兰我是不知道了,刑部大理寺也不关我事,我只是心里突然打了个突,迟疑着问道:“今天……在殿外被……打了二十廷杖的人……是曲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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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说皇帝要微服出巡,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上有太后拦着,下有群臣堵着,丝丝缕缕操心的都是皇帝的安全。只有姬檀这个皇帝做得前无古人,太后恨不得他出门遇刺就死,臣子里说得上话的几个也恨不得他出宫就摔出马车撞破头,更何况各方势成水火,就算劝了谏了姬檀也绝对不会听——所以,他就这么点齐人马,浩浩荡荡地“微服”了。

    我在马车上也稍微和姬檀稍微聊了一下当今上京的情势,勉强明白三足鼎立的局面是怎么形成的。

    大行皇帝在世时的文武臂膀,就是如今权倾朝野的董国丈与南丞相。武官当中,董国丈毕竟年纪大了,并不曾在朝中供职,在朝中代表着董家权势的是太尉萧彤,萧彤是董国丈的大女婿,当年也是跟随董国丈南征北战的名将之一。在萧彤之下,董国丈府还有一个儿子掌握着京畿大营的十万兵马。文官当中首屈一指的自然就是苦心经营十多年,被先皇引为知己挚友的左丞相南太平,正是因为皇帝信任他,负责上京安全的九城兵马司和守卫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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