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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凤在上-第108章

小说: 凤在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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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然不放心把紫靥交给任何人,意思意思地点了点头,说:“多谢你。”

    曲静又急忙回到山崖边,朝刚刚跟着爬上来的一个侍从吩咐道:“叫他们别上来了。我们马上就下去。”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那一双桃花眼水灵灵的,亮得让人不忍转眼,“阿丹。你是自己逃出来的么?身体怎么样?我听说莲太子把你关起来一直欺负你,我就说嘛,那小白脸不是个好东西,第一次见面就算计着你呢,你都不信。哎哟。不说这个,阿丹,快来,从这边下去,我在下面准备了马车和衣食。我是趁空跑出来地,安顿了你,我还要连夜赶回去,被父王逮到我擅自离阵就完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16K.Cn。现在是平凉王府和朝廷作战最吃紧的时刻。姬檀与萧彤达成了协议,于是,京畿大营与九央大营联手夹击西凉军,平凉王府腹背受敌。不过,京畿大营与九央大营各自都有保存实力的心思,也因此西凉军隐约还能两线作战,反而打得萧彤与鲜于微各自鸡飞狗跳,三方势力焦灼于一处,都很吃力。

    大概也是此地太过凶险,而曲静也真的很着急赶回去。一直咋呼着让我下去。我原本也是打算背着紫靥往下走地,当下也没迟疑,照着原计划顺着山壁往下爬。曲静一直小心地跟在我身边不远处,我状若不经意地问道:“过来走了几天?”

    曲静顺口答道:“七八天吧?”又认真想了一下。“好像是七天。”

    伏在我背上的紫靥冷笑道:“走得真快曲静才听出味儿不对来,嘶了一声,一脚踩在山壁上,一只手拽着山壁上的歪脖子树,定定地看着紫靥,说:“紫姑娘,您这什么意思呐?我披星戴月快马加鞭不成嘛?!”又突然想明白这事情的关键似乎不再紫靥,而在我。那脸色顿时就更难看了,“阿丹!你站住!”

    我顿住正往下移的手脚,抬头看着他。曲静气得脸色绯红,煞白嘴唇,怒道:“你什么意思?!”

    我向来知错就改,有错就认。很老实地承认道:“我错了。”

    曲静原本做好了和我争论的准备。这时候一副下巴掉落的表情看着我。尽管是在悬崖之上,这一片山壁凹凸不平。又有山泥岩树,落足其实并不困难。我端正态度在山崖上固定住身形,尽量郑重地看着曲静,说:“是我错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曲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结巴地说:“那……那个……阿丹……你……怎么……”

    我低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干脆地问道:“想让我怎么赔罪?”

    曲静脸色顿时就更难看了,继续结巴:“不……不是阿丹……我……哎!”

    他居然用拽着歪脖子树的手拍了拍山壁,整个人倏地朝着山崖滚落下去。(电脑阅读。16k)

    我才想出手相救,他已经七手八脚重新抓住了底下地山藤,灰头土脸地爬了上来,认真地看着我,保证道:“阿丹,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报仇!”被草木擦出几道血痕的脸上尽是怨恨,转脸就狠狠地嘀咕道:“可恶!把本少帅的阿丹欺负成小媳妇儿了!青羡林你小子给本少帅等着!不把你莲花瓣剥光,我曲静改名叫静曲!”

    看着他气呼呼的模样,我心中居然蹿升起一种无比滑稽的感觉。我认真对待的人,并没有认真对待我。我从未珍视的人,却如此珍视着我。……一只手轻轻搭在我肩膀上,我从恍惚中醒来,听见紫靥低柔的声音:“少主,就算插着翅膀,也不能在七天之内从京城飞到芙蓉镇来。”

    这样的耳语自然瞒不过曲静的耳朵,就在他再次跳脚地前一刻,我淡淡答道:“他是从寒州城赶来的。”

    曲静错愕地接口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战线之所以会从近畿拖长到寒州一带,原本就是我授意弄月殿布局而成的。

    萧彤和曲叔叔在麻河打得拳拳到肉,这两位是高手交战,甭看打得难解难分,真正要分胜败就是一招的过场。或许,姬檀还没反应过来,战事已经平息了:不是萧彤把曲叔叔灭了,就是曲叔叔把萧彤灭了——不管谁灭了谁,对于姬檀来说,都会是灭顶之灾。

    那么,惟一能做地,自然就是将战火引到更广阔的地方去,不能让他们死盯京城。

    我不是什么运筹帷幄、智计无双的人物,想不出更高深莫测的计谋,只是吩咐弄月殿引山火烧了麻河两岸的稻田。青羡林似乎是知道“山火”内幕的,不过,就算他知道也没什么意义。曲叔叔孤军深入中原,带的粮草辎重原本就不够,一路上边打边抚,抚的自然是旧日与之交好地省城,打的则是原本在朝中属敌对派系的城属,粮草就是这么打回来的。

    打到麻河时,时近秋收,曲叔叔自然不会舍近求远,麻河南岸的稻田就是他的口粮。

    这一把火烧掉了西凉军地补给,曲叔叔只能另辟战场打秋风去。寒州西边地小河原由来富庶,又没什么扎手的兵马驻守,自然是征缴粮草地上上之选,当时我就知道曲叔叔必然会分兵去小河原征集粮草——曲静说他走了七、八天,算算时间,很容易就知道他必然是从寒州过来的。

    话说回来,想想曲叔叔派曲静去小河原也很说得通,麻河之战前夕,曲静就因为不肯亲自带兵攻入京城,临阵换帅将指挥权交给了小林将军,这才让我逮着机会放倒了小林将军,替京畿方面搬回了一局,重新将西凉军杀回了麻河南岸。若当初曲静没有顾念旧情让出指挥权,避出战阵远走西路,气势如虹的西凉军有那么容易被重新赶回南岸么?曲静固然是曲叔叔属下的得力猛将,然而,儿子不肯上阵与旧主厮杀,当父亲的难道还真能狠心将亲子推出辕门斩首?干脆让曲静去小河原征集粮草,也算是最好的处置方式了。

    所以,那随口地一问,曲静随口地一答,我就能肯定曲静确实没有说谎。

    我从前不是这样多疑、好奇的人,今天这样敏感,还是因为心中的事太多了。我知道自己心中已经藏了一只魔,无数的揣测与失望喂养着它,让它一点一点地长大。从前我总是相信每一个人说的话,尽管脸上淡淡地不表示,心中却总是相信的——现在我知道那些信任都被辜负了。很多的信任都被辜负了。

    那些事情多得我一时都想不起来,只是当曲静走到我面前,对我说,我知道你被关起来,所以就赶快来救你时,我眼前会恍惚地看见某个人伤心的泪眼。那个时侯,那人惊喜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看着我,大声叫我的名字,阿丹阿丹,然后,抱着我,哭泣。他说,阿丹,我知道你不会就这么死去的,阿丹,我不该让你出京的,我怎么能让你出京?

    那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明白生死的距离,天地苍茫的孤寂滋味,他就那么恰好地走进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身边的人都说,陛下是为了你出京的,抛下了江山,只为红颜。我甚至也恍惚地认为自己做了祸水,哭笑不得之余,也为那帝王的眼泪心中微微一暖。

    但是,那个抛下京城乱局、任性离京的皇帝,真的是为了我才离京的么?

    我不想这么早就给人定罪。但,我知道那事情并不单纯,尤其不会单纯得就像是弹词小说里的传奇爱情。一个为了我可以抛弃江山的人,会喂我饮毒么?只看他一步步看似凶险地走来,己方只折损了一个江太傅,反而获得帝系老臣一起同仇敌忾,董家却已内讧折翼,南家更是灰头土脸,这样谨慎稳固的心机,真的会做出当初那样任性离京的事来?

    我记性确实不怎么好,可是,刚刚才有人伸手来接我,转身就喂我奇毒,这样的教训不可谓不深切。现在又有一个人用那么相似的姿态,出现在我同样狼狈的时刻,我迟疑也不奇怪,对么?被蛇咬过的人,连井绳都会害怕的。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九七章 碎剑的决心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九七章碎剑的决心“少帅!下面……风……大……”远远地突然传来下面曲静部属的喊话。

    悬崖上确实风很大,吹得声音断断续续,我隐约听明白是说下面有危险什么的,曲静则彻底一头雾水,皱着眉看着他山崖底下简直藏在云雾里的下属。我才想出声提醒,几个在下面喊话的侍卫已经攀爬了上来,闹得曲静越发不解。正在此时,山崖底下的火光也倏地窜了起来。

    这下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人知道曲静会走这条路,埋伏好了要对付他。

    我正在想到底是谁使坏,曲静已经冷静地说道:“阿丹,回去。”

    他口吻中带着一丝焦急,见我没有立即行动,忍不住厉声喝道:“快——”

    再快也来不及了,我已经听见二十丈外山崖顶上悉悉索索的人群脚步声。看了看底下努力攀爬的侍卫,我一只手按住紫靥让她紧紧贴在我背上,另一只手拎住曲静衣领,沉气咬牙朝着山顶直飞而上。这样蛮横催促内力使用轻身术的情形,我也是第一次遇见,纵身十二丈时只觉得浑身经脉都要崩开了。

    若我泄气,他们都要死。何况,我根本不想再输一次。这个念头支撑着我在转瞬间掠回了山顶。双膝触地的一瞬间,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阵子。1——6——K待我逐渐能看清四周境况时,手边已是大片大片的血洼——曲静正赤手空拳与山崖上的黑衣人交手。

    他此行并没有佩带秋水剑,家传地万象小擒拿也使得十分趁手。断人关节干净凶狠,不留一丝余患。我身边两具仆尸血仍未冷,俱是被人捏断臂骨之后,又撞碎颅骨而死。大量的鲜血从破碎的头颅流淌而出,与尸身旁边刚刚拖出来的火油混合在一处。糅合成一股让人很不舒服的味道。

    紫靥担心地扶着我,轻声唤道:“少主……”刚刚做了一件超出能力范围地事,身体不适也是常理。我稍微调运内息休整了一下,那边曲静已经处理了剩下的几个黑衣人,飞速退回我的身边,皱眉道:“阿丹,多亏你反应快。”他偏头看了看底下逐渐烧上来的火光,眼神中多少有些痛苦。却生生掩饰下去,冷静地说,“我们要立刻离开这里。”

    “来不及了。”我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

    曲静还想说什么,我拉着他走到山崖的另一边,果然也已经透出了隐约的火光。

    紫靥到此时也还算冷静,微微蹙眉道:“对方既然决定纵火烧山,就绝不会吝惜这几人的性命。”她指地是被曲静杀掉的几个奉命倾倒火油的卒子。一路看16K.CN我目力也算不弱,远远看着迅速肆虐的火舌,说着自己的揣测:“山腰不易踏足之处必然也早有埋伏着火油。这是处心积虑要烧死我们。”

    曲静双手已经颤抖了起来。他左右看着两边山崖底下的火光,无助地说:“这……怎会这样?!”眼中有痛苦又怨恨,却又飞快地摒弃了这些毫无助益的情绪,迅速镇定下来。认真思索对策。

    我倒是挺佩服他这样火烧眉毛都能迅速冷静的性格,顺手解下了佩在腰间的冰魄剑。

    紫靥跟随我许多年,很容易就能猜测出我的心思,我指尖才碰触到剑柄,她已经按住了我地手,低声阻止:“少主不可。”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可的,抬眼看她。她白皙的指骨弯曲得更厉害,只揪着我的袖子。声音清晰而稳定,“此剑为主上所赐,跟随少主多年,行功护身多有助益,您如今功力大退,修为止步不前。此剑更不可少……少主!”

    随着紫靥最后那一声尖锐地厉喝。藏在鞘中的冰魄剑已经被我震成了三十二片。

    透入剑鞘的内力真正侵蚀剑身时,我甚至能感觉到筋骨断裂的疼痛。这把剑跟随我的日子实在太过长久。我与任何人相处的时日都不如与它在一起的时间长,它伴随我太多欢喜悲伤,对剑道孜孜以求的殷丹,为剑道辛勤流汗地殷丹,因剑道挫败烦闷的殷丹……我是怎样从一个懵懂幼稚软弱的孩童成为今天这个持心笃定的剑客的,它见证了所有。

    当我修炼极寒内力差最后一把力时,是它帮我完成了修业。当我剑技不精课考不过时,是它帮我力挫剑侍,如虎添翼。它是姑姑赐给我有限的宝物之一,它是完全彻底属于我地。当我地手握住剑柄,那熟悉的触感就能让我找到心神地凝定与长久修养的自信。

    如果可以,哪怕有一丝侥幸,我都不会舍得让它有一丝损伤。

    难就难在如今连一丝侥幸都没有了。我撇了撇嘴,轻轻甩开紫靥的手,将剑鞘里的冰魄剑碎片一片片抖了出来,散布在不到六尺见方的悬崖顶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圈子。曲静原本奇怪地看着我和紫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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