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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独倾黑枭-第2章

小说: 独倾黑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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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里,这女孩疯了吗?不知道这里危险?
  景欣想她是疯了,看着他肩头汩汩冒出的血,她竟鬼使神差的向他走近,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危险。
  蒋向阳看了眼肩上,低头咒骂一声,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今天这种场面,不是他们亡,就是他死,身边的两个小弟看来都受伤了,这帮人竟然趁他来墓地的时候偷袭。
  现在他们三个赤手空拳的,只能硬拼,几十个回合下来,三个人终究不是十多个人的对手,他的肩上又挨了一棍子,打在原先的伤口上,并未觉得特别疼,估计是血流多了早已麻木了。眼前寒光一闪,又一刀向他砍来,他正在与两个执棒的男子纠缠,无瑕顾及,那刀却并没有落到身上,一个娇小的身子撞了过来,蒋向阳的身子被人猛推了一把,那刀只是擦过他的胳膊,刀尖却划过了那抹身影。
  蒋向阳不及细想,一手拉过呆愣的景欣,将她揽在怀里。这种情况下,她一个弱女子,他不将她护起来,恐怕不要五分钟她就得倒在地上了。
  景欣重重的撞到一个怀抱里,绒绒的毛线还带着湿意磨擦着她细嫩的脸,有些轻微的疼痛。她吓得闭上了眼,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紧紧贴着那个暖暖的怀抱,鼻间是淡淡的青草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景欣绝望的时候,路的一端冲过来几辆车,还未停下,就有十几个人拿着砍刀从车上跳了来。一时间,入耳的都是兵器交锋的声音,局面在五六分钟就被扭转,景欣睁开眼时,那十几个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全无形象的哀嚎着求饶。
  蒋向阳一弯腰,勾手就将景欣捞起,打横抱在胸前。
  景欣惊愕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挣扎了几下:“你放开我?”
  男子见她一脸严肃,也没坚持,将她往地上一放,景欣几乎下一刻就抓住了他的手才没摔倒,怎么自己的两条腿就像踩在云朵里,使不上力?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后怕?比起刚才她那近乎送死的壮举,这会的景欣像只吓傻的小鸡,耷拉着脑袋,双眼无神。
  蒋向阳扯唇一笑,复又将她抱起:“我是蒋向阳,你胆子很大,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还敢救我。不过现在你受伤了,我要带你去处理伤口。”
  他将他抱向一辆车,已有人将车门打开:“蒋哥,您小心点,您肩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
  蒋向阳不以为然,点了点头算是答复。这点小伤算什么,从他19岁开始闯这个黑暗的江湖,这样的小伤不下二十次了吧,要想在黑道里立足,就要打就要拼,就要做出成绩,就是不怕死,随时将命提在手上,只有这样的胆魄才能建立自己的王国。
  他的志向并不是成为一个黑社会的小头目,总有一天,他蒋向阳要成为响当当的人物,总有一天,他要让那些践踏过他尊严的人死无葬身之地。让那些从小看不起他的人对着他低头称王。
  他们欺负他,用垃圾扔他,他们叫着:“你和你母亲一样,是个贱人,你不配住在我们家,滚出去,滚出去。”他就在这样的声音中过到了7岁,那屈辱的7年,像恶梦一样刻在了他的心里。淡淡的注视着窗外,勾起一个笑,飘渺而虚幻,这是他从小就学会的笑容,为了应付身边那些所谓的高等人。 
                  第四章 夜色温柔
  山路坑坑洼洼很不平整,车子开得摇摇晃晃,在一幢小楼前停下时,天已经黑透了。
  月亮隐在厚厚的云层里渐稀渐明,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似是风吹过树林的声音,又像野兽的低吼,景欣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黑乎乎的山林里只有眼前的一幢小楼亮着光,心头生起了几丝恐惧。
  蒋向阳拉过呆愣着的景欣:“你受伤了,跟我去清理伤口。”动作有些粗鲁,然后像拉小狗狗一样把她拉进了屋,他的步子很大,景欣被拉的跌跌撞撞。
  进门正中的高几上摆着一蹲关二哥的神像,不过这个关二哥显然没有得到该有的照顾,原本绘着艳丽色彩的身体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让他看起来更像土地公公,身体两侧的莲花灯已经坏了一盏,另一盏忽明忽暗的跳动着,面前的几个供几盘内并无瓜果等物,其中的一个盘内竟然还有一些烟头和烟灰。
  “关二哥啊关二哥,你怎么落到如此惨的地步,真是可怜哀哉啊!”景欣忍不住抿嘴轻笑。
  蒋向阳拉着景欣进了左侧的一间屋,一个同样年轻的男子站在桌前,正在摆弄着一些医疗器具,看到他们进门,点头和蒋向阳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之间并无过多的客套寒喧。对景欣而言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在他们眼里就像家常便饭,连询问都没有了必要。
  年轻男子端着一个托盘走到蒋向阳身边,蒋向阳抬手制止:“独剑,先给她看看吧。”
  被叫做独剑的男子扫了眼他依然流血的伤口,没再说话,转身走到景欣身边。
  景欣慌忙摆了摆手,蒋向阳的伤可比她严重多了:“我没事的,他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你先给他包扎!”
  蒋向阳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怒气,将她按坐到椅子上,沉着声音道:“闭嘴,叫你先看就先看。”
  景欣真得就闭嘴了,她可不想惹这个暴脾气的男人,想起他砍人时的凶样,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叫独剑的男子检查了下景欣的伤口,“没事,这个伤口看起来像很严重,其实只是一个比较浅的划伤,就是伤口有点长,在耳朵下方,不会留下伤疤的。”
  他拿起桌上的药棉,将伤口附近的血污清理干净,冰凉的酒精一沾上皮肤,立即传来一阵刺痛感,景欣忍不住抽了口冷气。
  独剑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倒是轻了很多。平时给男人治伤比较多,粗鲁惯了。
  “这么点小伤就受不了,马上好了,上点药包扎一下就行了。”独剑在伤口处倒上药粉,处理这类伤口他是轻车熟路,每个月向阳他们总要搞得一身伤。
  景欣摸摸耳垂上湿濡濡的地方,有些疼,她小声的询问:“独医生,这个伤口就不要包扎了,我怕我妈看到了担心。”
  独剑手里拿着纱布和剪刀正准备给她包扎,她的话一出,他差点晕倒在地,“独医生,”亏她想得出来,怎么不干脆叫他独眼龙?
  他口气严肃的纠正:“姑娘,我叫独剑,不过不姓独,我姓黄,还有你的伤口不包是不行的,洗脸的时候很容易沾上水,耳朵上的皮肤很敏感,容易感染发炎。”
  “独剑,她说不包就不包吧。”一直靠在窗口没说话的蒋向阳淡淡开口,景欣偷偷瞄了一眼,这家伙肩上的毛衣被刀划破,破损毛衣周围都被血染湿了,黑乎乎一片,他似乎没将这些伤放在心里,悠闲的靠在窗边,抽着烟,袅袅青烟下的一张脸,透着与实际年龄不符的成稳与睿智。
  须臾,他掐灭烟头,视线从她身上一掠而过。
  景欣慌忙低下头,像个偷窥的小偷被抓住了,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
  很快景欣的伤口就处理好了,她起身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出去在外面等我,一会我送你回去。”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景欣乖乖的走到外面,在凳子上坐了好一会,有些无聊,寻了块抹布,将那樽关二爷神像细细的擦了,“关二爷啊,今天你遇到了我,算你运气好,我把你擦的干干净净,你以后不准耍性子了,要保佑他们平安。”话一出口,景欣愣住了,今天有些口不择言?他们和她有什么关系?城市里每天这类小混混打架斗殴的事多了,不是你受伤就是他被砍,这些人都不是好人。她怎么会希望关二爷保佑他们平安,她摇了摇头,转身。却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向后连连退了几步,蒋向阳一把抓住了她,她才没有撞到桌子上。
  景欣拍了拍胸口:“你怎么不声不响的站在身后,吓我一跳。”
  蒋向阳松开手,向门口走去:“走吧,我送你回去。”走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犀利的视线锁着她的脸“不是我不声不响,是你和关二爷说话太投入了,我站了半天你没看到。”他眉毛轻扬,话里都是椰愉。
  景欣暗付,他在她身后站了半天,一定听到了她说的话,一张脸嗖的红了,低着头走过他身边。
  有人开了辆车过来,很老旧的普桑,她坐到后排,蒋向阳也拉开另一边的门坐了进去。
  车里的气氛有些紧张,除了父亲和哥哥,她还没有这么近的和陌生男人待在一起,身子不自觉向车门边挪了挪,他也没在意,上了车就眯着眼兀自假寐,一双鹰目闭起来少了些吓人的气息。
  景欣将视线投向窗外,薄薄的青雾如綩纱,笼罩着山林,夜晚的山间空气清冽,吹在脸上微微刺骨。巨大的山影隐于清凉的夜色中,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如果能够住在这深山老林中,与世无争,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岂不悠哉!可惜生活不是小说,不能够靠想像,任你想得万般美好,回到家依然要面对现实。
  想到那个乱哄哄的家,霸道无理的嫂子,懦弱的哥哥,景欣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如果人生可以选择,她真得想重新选择,可是能吗?回答一定是否定的。
   
                  第五章 闹剧上演
  车子行了两个多小时,到远山村村口时,景欣叫停了车,拉开车门,踏出的一只脚犹疑了会又收了回来,她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又似乎没什么好说的。
  她与他只是初次见面,而且他不是好人!
  车里的男人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肩上的伤让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踌躇了半响,景欣转过身,指了指他的肩,问了个有点傻的问题:“蒋向阳,你的伤口没事吧?”其实她能看到,伤口独剑包扎的很好。
  不过应该会疼,她的伤口现在就在微微抽疼。
  “没事。”他回答的倒是很干脆,坐正了身子,抽出一支烟叨在嘴里,在兜里摸着火机。
  景欣已经下车,回头看了他一眼,“受伤了总是抽烟,对身体不好。”景欣的声音很小,她似乎没有说这话的立场。
  不过蒋向阳听到了她的话。
  “嗯。”他很不耐烦的看她,浓密的眉紧拧着。
  火机终于找到,啪的一声点燃,他吸了一口,吐出一团青色的雾,车窗被摇上,很快那辆“况荡”作响的车就消失在夜色中。
  景欣立在路边,那车灯渐渐被夜色所吞噬,她才迈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一盏盏橙黄的灯火在漆黑的夜色中多么温暖,一盏灯火就是一个温暖的家,可惜她的家并不能给她温暖,有母亲,有哥哥,有嫂子,却不能让她的心停靠。
  这段时间,真得觉得很疲倦。她害怕听到争吵,继而发展到害怕嫂子的声音,只要嫂子一说话,她就觉得身上每一个细胞都紧张。
  此时此刻,对家的渴望是如此的强烈,却不是现在的家,一颗孤独的心无处寄托。
  几年前景欣非常迷一部韩剧,叫冬日恋歌,剧中一句话印象很深刻,场景是大雪纷飞的冬天,积着厚厚雪的路上,男主角姜俊尚很随意的问了句:“郑维珍小姐觉得家应该是什么样的?”
  女主角郑维珍轻声说到:“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彼此的心才是最好的家。”
  当时姜俊尚就怔住了,景欣想,或许就因为这句话,姜俊尚不可自抑的爱上了郑维珍,上演了一幕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
  不过这种浪漫而唯美的爱情在现实生活中却是难以寻觅,物质社会,一切都是像钱看,爱情也一样,仓促而现实。
  她却因为这句话喜欢上了这部电视剧,一直喜欢了很多年。
  还没有到家,就听到家里传来阵阵吵闹声,夹杂着隐隐的哭声,大厅里一片狼籍,到处扔的是破碎的碗,砸瘪的锅,母亲的衣服,她的书本。
  嫂子像是只胜利的公鸡,昂着头,抱着胳膊靠在桌旁。
  母亲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身影小小的蜷缩成一团,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煞白的日光灯将屋子照得亮堂堂,也照亮了母亲一头的银丝,她才56岁,却已这样的苍老。
  景欣心里蓦的一酸,生儿育女有何用?都说年纪大了齐享儿孙福,如今母亲别说是享福,连正常的生活都没法过。
  “哥,到底怎么了,怎么又闹成这样?”景欣无力的发问。
  哥哥无助的摇着头,什么也没说,身边的邻居拉过景欣,小声说:“今天村长来通知了,这一个礼拜内咱们村就要拆了,明天各家就要上报房子的户主情况,一旦确定了就不能改了,你嫂子闹到现在,不就为了多争套房子,你妈死活不同意,眼看着明天就要成定局了,她不加紧闹闹吗?就为了逼你妈改口,唉,庆美的命可真不好,摊上这么个媳妇。”邻居阿婶的声音压得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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