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逢春-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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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很痛！”
“不会疼的。” 看孟荻的样子是真的害怕；顾菁抓着他的手：“乖啊；拔了牙之后给你买新年礼物好不好？” “到时候估计接吻也不行了吧？”
顾菁瞪着他：“你都在想什么呀？”
45 照顾
孟荻拔牙时确实是个惨痛的场面；打了一针麻醉剂他还是疼；又打了第二针。顾菁实在不忍看；就去外面 等他；双手交握在一起；手心里都是汗。一颗智齿拔了两个小时；孟荻出来的时候；塞了满口的棉花；整个 人都是软绵绵的。
顾菁带着他回家之后；血还是不停流；鲜血淋漓的样子看得顾菁触目惊心。 流了一个下午；终于止住了血；孟荻含糊不清地说：“你骗我；打了两针麻醉剂照样疼。先割开？一点肉；
再用锤子敲；使劲敲啊敲；震得我耳朵都要聋掉了。”
“还说呢；听说有些人不顺利的拔不下来；你好歹都拔掉了；过几天就好了。”
孟荻靠在顾菁的怀里哼哼唧唧；样子讨打极了。他的额头还有些烧；右边脸颊也肿得老高；顾菁看着 心疼；揉了揉他的头发：“再去睡会儿？”
他点了点头；给他妈妈发了个短信；表示自己不回家了。他才刚站起身来；电话就响起来了；孟荻接 了电话；歪了歪头；看着顾菁眨眼：“我妈想跟你说话。”
顾菁笑着接过他手里的电话：“喂；张老师？” “顾菁啊；孟荻刚拔了牙；又不愿意回来。。。。。。”
“放心吧；张老师；我会照顾他的。”顾菁说这句话的时候；孟荻就蹲在她的旁边；抓着她的手指头； 眼中含着笑。顾菁挂了电话；看着他肿肿的脸颊；“你去睡觉吧；我去给你做吃的。”
“我不想吃东西。。。。。。” “你不用费劲说话；我知道；你先去睡。”顾菁把孟荻哄去睡觉；自己去厨房里给他熬粥；他现在什么
都咬不动；只能给他做？一些粥。外婆刚从外边回来；看到顾菁正在淘米；“做晚餐啊；我来吧。”
“婆婆；晚上吃粥可以吗？孟荻什么都不能吃；只能吃粥。”
“好啊；天气这么冷；吃粥暖和。”
“婆婆；冰箱里还有什么食材；他挑食；白粥估计不会太想吃。”
“怪不得这小子都不回家；你别老惯着他；会被宠坏的。”外婆笑起来；“我看看啊；有鲜虾；肉；菜； 还有文蛤；年前买的菜；现在还有很多。”
顾菁拿了几只虾出来；把冰化开；然后将剥净的虾仁和肉？一起切成末；放进油里炸了；又将煮熟的文 蛤肉切碎撒入。白粥熟了后；便将这些作料放进去？一同小炒；加了菜叶；调料。当顾菁把这碗粥做好之 后；分了？一些给外婆：“婆婆；我多做了一些；您也尝尝。”
外婆接过来尝了？一口；连连称赞：“菁菁你的的手艺都哪儿学的；做得实在好吃。” “你要是喜欢；等会儿我再做给你吃。” “不用；这么费工夫的活儿。我再炒两个菜；你马上过来吃饭。。。。。。荻荻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顾菁端了粥去房间里；摇醒了孟荻：“吃粥。”
孟荻躺在床上；因为难受并没有睡着。他坐了起来；靠在床上；用手指了指自己肿肿的脸颊；然后摇 了摇头。
顾菁把粥和勺子送到他的手里：“我做的；多少吃一些；流了那么多血。。。。。。而且等会要吃药。” 孟荻脸上带着？一种被人胁迫吃东西的神色；勺了？一口放入嘴里；咂咂嘴；吞下去。然后就是？一口接？一
口了；虽然吃得不快；看起来胃口是不错的；？一大碗的粥都下了肚；他抓着顾菁的手；眼睛发着精光。 顾菁收了碗：“没有了；等会儿吃了药你就睡吧。”
“菁菁；吃饭了。”
“好。”顾菁应了？一声；抽了张纸巾给孟荻擦擦嘴；擦擦他额头的汗；“你继续睡吧。”
顾菁吃了饭；陪着外婆看了会儿电视。再进来时；就看到孟荻干躺在床上；瞪着眼睛；很不高兴地看 着她。顾菁坐在床头：“怎么了；还是不舒服？”
孟荻抓了她的手；然后闭上眼。顾菁有些无奈地笑起来：“这么大的人了；睡觉难道还要人陪？” 顾菁并不早睡；靠在床上看书。最近几天天气特别冷；手冻得有些僵；刚准备放下书睡觉。孟荻起来
上厕所；回来时手里拿着条温热的毛巾；递给顾菁；然后在她面前站定。 顾菁愣了愣：“干嘛？”
孟荻背过去了；站得笔直；双手张开。
顾菁是有点反应过来了；起身给他擦背。她没好气道：“喂喂喂；你不能因为拔了牙颗牙就什么事儿 都让我做吧？你的牙齿也实在是太精贵了。”他倒是很享受的样子；让她擦完了拿着毛巾走人；过？一会 儿又拿了毛巾回来。顾菁呃了？一声：“这次又擦哪儿？”
孟荻眼中带笑；撩起她的衣服。顾菁忙抢了毛巾推了他？一把：“我自己来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牙齿；孟荻捂住脸；痛得皱眉；眼中还含着泪。顾菁内疚地把他往床
上带：“好了哈；不痛不痛哈；睡觉睡好觉就不痛了。”
孟荻拧了？一把她的脸；费劲道：“顾菁；你骗鬼啊！”
孟荻就赖这儿了；说是陪顾菁。他说：“我妈还有我爸陪；我把你？一个人扔这儿；你会孤单的。”似乎 两个人的恋情顾菁家里人都知道；顾菁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不会总是劝着他回家；将他照顾得很好；每 天都变着花样给他做粥；味道很好；他很喜欢。虽然牙龈还是肿痛；烧是退下去了；人也舒服了些。
寒假过半；牙龈还有轻微的疼；不过也不用再吃消炎药了。可是嘴被养得很刁；天天在顾菁身后转 悠；我要吃什么；我不要吃什么。外婆没好气地骂他：“孟荻；你都不心疼菁菁吗？随便吃吃就好了； 挑三拣四；让她多花功夫。”
孟荻眨着眼睛：“可是我的牙齿还是很疼；吃不了东西。”
顾菁忍不住开口：“你胡说；你昨天还吃了两个苹果。”
外婆哈哈大笑；孟荻耍赖：“苹果是你给我切片了的。” 顾菁拧了他？一把：“孟荻；我就没见过你那么麻烦的人。” 孟荻继续无赖；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哎呀；我晚上给你去买蛋奶喝啊；还有那个小点心你说很
好吃。” “好了好了；我去给你做。”孟荻有时候对？一件事情念念不忘；要是不满足他；他会？一直碎碎念；实在
是受不了。 寒假即将结束；孟荻准备着回校的行李；顾菁也准备着自己的行李。孟荻兴高采烈：“菁菁；陪我去
学校吧？”
顾菁迟疑道：“我。。。。。。可能要走了。”
孟荻笑容僵硬在唇角；然后消失；他许久都不说话；样子愣愣的。后来才低低道：“什么时候会回 来？”
“我说不准。”
孟荻强颜欢笑：“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再次离别；两人心里都是知道的；只是这个寒假里两人都没有提及。许是做好准备心里准备；如今离
别在即；纵然难过却也释然很多。
顾菁点了点头；眼中都是愧疚：“嗯。” 孟荻从行李袋里掏出一盏新的手机给她：“要给我打电话、发短信。要是不方便；就给我邮张明信片
也成；或者给我写邮件；总之；不要不理我；我会很害怕。” 顾菁眼眸？一垂；用力扑入他的怀里：“那你不许找别的女孩子。”
孟荻面色一喜：“永远不会；我只等你？一个。”
46 虚惊？一场 时光在期待和等待中匆匆过去。
九月份的A市；暑气依旧很重；街道两旁植物叶被烤得卷了边。A大的校門口出现？一名穿着朴实的女生；
白色T恤；七分牛仔裤；头戴鸭舌帽。她拉着行李箱；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顾菁；你
终于回来了。光明正大地回来了。 顾菁回校前；曲子非已经替她跟学校打好了招呼；手续都已办好。如今她只要把行李放入所在的宿舍
就好。她来得算最早；寝室其他的几张床还都是空着的；许是太久没住人的缘故；寝室里又脏又乱。顾菁 去卫生间里接了水；稍微收拾了？一番；她没有花太多的精力把寝室都弄干净；她现在急迫地想去见？一个
人；许久没有见到的人；为了给他制造惊喜；近？一个月她都没有跟他联系；无论是在Q/Q上；还是在手
机上。
顾菁心情畅快得很；太阳那么晒；她没在乎；几乎是小跑过去的。女生宿舍到男生宿舍有？一段很远的
距离；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他的寝室；敲响他们寝室的门；心砰砰砰跳；太久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如今
他是怎么？一个样子。
門很快被人打开；是个女孩子。她看着顾菁半晌；唇角？一抿：“怎么是你？”
顾菁看着她；很意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个人是余蕙；孟荻的那个试用期24小时的女朋友！心 中燃着的那团火突然被冰水浇灭；那些期待、激动瞬间荡然无存。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她的心却如同掉
入冰窖；冰冷彻骨。双手微微握拳；顾菁低声道：“孟荻呢？” 余蕙掩着門；神色慵懒；呵了？一声：“没在呢。” 顾菁自然不信；沉声道：“你把門打开；我要见他。” “可我现在不想让你见他。”余蕙义正言辞地说着；然后啪地？一声；把门给狠狠关上。门关上的那？一
刻；有？一阵风在她的面前吹过；阴冷。顾菁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喉咙似是被什么
堵住；她竭力地去想最近孟荻的反应；很正常；正常到她从来不会去怀疑他。她放弃了在国外读书的机
会；放弃移民；得了自由马上就跑回来；放下？一切跑回来；只为了他。
顾菁转身就往楼下跑；半年的等待；半年的隐忍其实都不值得；她想妈妈说的话她不认可；可妈妈的 那句“男人都靠不住”这句话她真的觉得对极了。她跑得飞快；恨不得让自己变成？一阵风；在世界上消
失；至少这？一刻；她的心被伤得太重了。 她低着头跑；在？一楼的拐角处；她撞上？一个人；对方发出？一声怪叫声：“喂；你有病啊。。。。。。诶？”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头上的帽子被撞到地上。顾菁咬牙不去捡；此刻她连抬起头来看他的勇气 都没有。还没跑上两步；肩膀被人有力地抓住；欣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尖
锐：“小菁菁；是不是你？”
顾菁定在原地：“你给我放手。” 孟荻听到她的声音；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喂；干嘛呢；哥哥想死你了；亲？一口。” 顾菁涨红了脸；转身狠狠地踢在他的脚上；声音有些哽咽的变声：“孟荻；这次我再也不会原谅你
了。”
孟荻莫名其妙地被踢了一脚根本来不及躲；痛得咧嘴；神色微变；他把顾菁抓过来按在身后的柱子 上；伸出手来在顾菁的脸上拍了几下；仔细打量着；慢慢地松了口气：“喂喂喂；这是不是我们家的小 菁菁；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吧？”
顾菁狠狠地瞪着他无辜的样子：“你个骗子。” 孟荻看着她这个模样；想着她最近都没有联系他；心中慌乱至极；却又实在想不出来到底哪儿对不起
她。他越发抓紧她；低头去吻她的唇；疯狂而热烈；那些隐匿在夜晚的想念喷薄而出；他的身体紧紧地
贴着；让她动都动不了；舌头毫不温柔地滑入她的口中；舔舐着她的柔软；追逐着她逃离的舌头。他贪
恋她的气息；根本不顾及周围有没有人看着；顾菁满脸羞愤；挣脱不开；便使劲抓着他的头发。
孟荻吃痛；缓缓放开她；唇上湿润润的；模样挺委屈：“放手；会疼的！” 顾菁稍稍松手；微喘着气；不去看他。
孟荻一拳砸在她身后的墙上；咬牙切齿：“我哪儿做错了？我到底哪儿做错了？你要判刑也不带这样 的！”
顾菁看着他冷笑道：“那次是我不对；就那么走了；你就算是真的找了？一个女朋友；我根本不怪你。 可这次。。。。。。承诺都是假的吗？你说了那么好听的话；只是为了安抚我吗？我走了；你找？一个；我回来 了；你准备跟她分手还是跟我分手？”
“你在说什么？”孟荻似是听出了什么；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地看着她；“你是看到什么了；还是 听到什么了？”
“那个女孩现在在你宿舍；我知道她长得有点像我；但是这不是借口。”
孟荻眨了眨眼；才恍然大悟过来：“哦哦；你说的是余蕙？”
顾菁？一把推开他：“承认了吧；我走了。”
“顾菁；我跟你说；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顾菁脚步未停；孟荻就从身后抓住她：“喂喂喂；你对我就没半点信任吗？你吃醋我会很开心；但是
你说得话也让我伤心了。” “。。。。。。”
“我上次不是让你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么？我去接你。” “让你有时间毁灭证据吗？”
“妈的；这些人就是跟我过不去。上次是郑祥和；这次是余蕙。来来来；咱们当面去对质。”孟荻拉着 顾菁上楼；拍开宿舍的门；？一进门就指着正坐在旁边玩电脑的余蕙；“那个谁；你给我过来跟她道歉。”
余蕙看都不看他一眼；反而是孟荻一个室友急急地从卫生间里跑出来：“怎么了？” 孟荻脸色很臭：“胖鸟；我最后跟你说？一次；别让这个女人再进宿舍。你要谈恋爱自己出去开宾馆；
没钱我借你。” 然后就是孟荻跟他室友的吵架声；顾菁面对这样的场面有些愣；拉着孟荻的手：“孟荻。。。。。。”
孟荻一声不吭地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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