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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殊途志-第67章

小说: 殊途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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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嚣叫的猛兽。然而她失望了,正不解时,她的眼角余光清楚的看见那只伤痕累累、只怕再次倒下去就不能站起来的小兽张开小口,月光下,小白牙森森,小声音……像打雷!
是它叫的!白寂偊讶异了,这么一副小身板,没想到声音这样浑厚响亮。小兽似乎很不耐烦,哆嗦着身体仰着头又是激烈的狂叫。
它……似乎是在警告自己,催促自己?不知为何,白寂偊就是能理解它的意思。她的兴趣越发浓厚了,小兽见她仍然呆站着不动,更加暴燥地一通乱吼。而后极不耐烦的把身子一转,屁股对着白寂偊,颠颠迈着小短腿摇到一丛草里,艰难地掉头,许是伤处被草石划着了,喉里发出古怪的呜咽,然而它不肯趴下,颤微微地站着,直直望着山谷的某个方向。
看上去像是在等什么到来?白寂偊猜测,她想了想,钻进离小兽不远的树林子里,也盯着那个方向。
来了!月光下有三个庞大的黑影,缓慢地接近。
一匹青灰毛发的巨狼、一只身上有着美丽斑点的花豹以及一头粗野骇人的黑熊。
白寂偊感到奇怪,什么时候狼、豹和熊会联袂上场?她瞟了眼四条小短腿瑟瑟发抖的小兽,恍然大悟。
难道?莫非?可能?大概……一挑三?在挑三之前,一还挑了一大片?
白寂偊眼看着那小兽不慌不忙地走出草丛,不由心想它是什么猛兽,竟然如此凶悍暴烈、猛厉嚣张得不可一世?这三只用手下小弟打前站、自己以逸待劳的大家伙可不是好惹的。
小兽与三兽隔得远远的便不约而同停下脚步。三兽中巨狼向前一步,低低闷吼了几声,小兽仰首向天,不是如雷的怒吼,而是用很轻柔动听的悠扬长吟轻蔑的回复了巨狼的挑衅。
白寂偊惊得差点跌坐地上,梵唱!不,确切来说,这小兽悠远的长吟居然类似于梵唱的音节。可是,为什么,它这么一叫,自己脑海中分明又出现了那神奇的声音呢?手腕上也是阵阵灼热。
有古怪!难不成,大祭司让自己来救的却是这只小兽?白寂偊眼也不眨地凝视着一小三大,如果那三只卑鄙阴险的大家伙敢悍然出击,那么她手中的梅花扣也会扑天盖地地洒过去。
然而,如同她能理解那小兽的意思一样,小兽不需要她的任何语言,它脑后也没有长着眼睛,仍然猛地回头冲着白寂偊藏身的方向“冈冈冈”一通大吼,好似在大叫,不用你帮忙,你给我老实呆着,要不先咬死你!
呃……白寂偊讪讪地把手缩回,觉得这只小兽的叫声怎么这么像犬吠?不过,她没有放弃随时出手的打算,原因很简单,她喜欢这只小兽。不说梵唱和手腕“卍”符的原因,在看见它叉着四条软乎乎的小短腿却坚决不肯趴下的那刻,白寂偊就喜欢它到了心坎里去。
小兽对白寂偊这通突兀的狂吼,以及白寂偊故意发出的“唏簌”声音明显干扰了狼豹熊三兽的战略部署,它们原本向小兽压迫般的行进很人性化地迟疑了一下,接着便停了下来。
花斑豹细声细气地叫了几声,仿佛在嘲笑小兽,原来你还有帮手呐?原来你还用得着帮手呐?你不是很强大嘛?把咱们这么多小弟都废了的你不是强大到要一挑三吗?原来是有帮手啊?
小兽被花斑豹阴阳怪气的嘲讽刺激得双目充血,极其愤怒激烈的狂吠几十声,对面那三只老奸巨滑的大家伙见成功挑逗起它的情绪,便越发使劲讥嘲。
一时间,狼嗥豹吼熊叫,再加上足以盖过三兽怪吼的小兽奇奇怪怪的吠声,山谷里颇有些愁云惨雾、鬼哭狼嚎的架势。白寂偊使劲捂着耳朵,不知道一小三大为什么发疯一般的嚎叫,难道全武行变成了飙高音……那倒和谐了。
叫声戛然而止,小兽四腿一蹬,没有扑向三个大家伙,也不是往了生,而是,猛一掉头扑向了白寂偊。
它发的什么疯?白寂偊惊讶的看着小兽,那仨都笑得眼珠子冒绿光了,真是个小笨蛋,人家激你呢!
面对飞向自己的森森牙刀,白寂偊叹了口气,手一伸,极其准确地捉住了小兽的脖子,轻而易举地把它提到半空,另一只空手曲两指,清脆地叩在小兽的脑门儿上。这个响亮的脑崩儿直接震住了张牙舞爪的小兽和以为阴谋得逞的三头大家伙。
白寂偊用手指顶在小兽的脑中央,很温柔地说:“要文斗,不要武斗。”她对呆站着的三大家伙莞尔一乐,手一挥,银月梅花扣滴溜溜闪着光在夜空月色中飞舞。
三大家伙一声嚎叫,勇猛无比地……掉头乱窜,身为本地狼豹熊中的兽中之王,它们对危险的预知远远超过同类。这个笑得不怀好意的人类,和那一把绝对不怀好意的点点银光,它们本能地知道,逃跑是此时唯一的选择。
大自然自有其生存法则,白寂偊并没有用梅花扣收割那些野兽的性命,把它们吓跑后,她笑眯眯看向手中的小兽。从那双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小眼睛里,她竟意外地瞥到了一丝颇堪琢磨的狡黠。咦,难不成被这小家伙给骗到了,无论是自己,还是那三只大家伙?!
不过这头使出“祸水东引”奸计的小兽并没有得意很久,白寂偊清楚楚听得从它喉中咕嘟出一声类似叹息的声调,然后它很干脆利落的实现了从发现白寂偊起便想实现的心愿——晕了。
白寂偊吓一跳,急忙把手指伸到疑似小兽鼻孔的窟窿下面,凝神感受了半响,总算是捕捉到了那丝若有若无、不过貌似下一刻就要断掉的呼吸。
没时间再试了。白寂偊想起芥子空间里那些药品,用了些止血的糊了小兽一身,拿绷带粗粗缠了几圈,急匆匆揣起小兽,手脚并用爬上草坡,四下一望,顿时晕菜,自己从哪个方向来的呐?
白寂偊张望着除了身后草坡外其余三个方向一模一样的茫茫大草原,再企图从头顶的星空找出北斗星在哪里,关键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来的时候,北斗星在什么位置!
手中小兽的呼吸快要近似于无了,可是白寂偊仍然没有分辨出该往何处去。她不敢乱走,大草原上,只要偏离正确方向一小点点,就可能走到不知何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在这儿,是不二的法律!
忽的,西北方似乎有明亮的一星火光明灭了几息,白寂偊大喜,她的直觉,这是有人在为她指引方向。她狂奔而去,那星火光一直在正前方,虽然不明亮,却从不曾熄灭,她越发坚定地向着那无边黑夜中的一点亮光前进。
是大祭司,他举着一根微微燃烧的火把,站在铁甲木大门外,面向白寂偊的方向,微笑着,迎接她,和它。
在看见很老很老的大祭司的那一刻,白寂偊蓦然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黑夜里的火光……她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一直要寻求的便是这无边黑暗中的微弱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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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谁栽万木掩沧桑 第七章 蹈火金阳猊

大祭司从白寂偊怀中搂过小兽,举着火把便回了住地,白寂偊跟在他身后,一直跟到了他的帐篷外。她知道,大祭司的帐篷不是轻易能进入的,就算是头人,也只有在需要为部落占卜时才能进去。
她犹豫了,不过大祭司突然的微一停步却让她立时明白老人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这间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帐篷并不如何奢华,当然也不清苦,完全符合一位尊贵的大祭司该有的档次。白寂偊无暇去参观她白天还很想一窥究竟的地方,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大祭司的举动所吸引,并惊得跌坐在帐篷里的毛毯上。
只见老人手一松,那只已经被剥去所有绷带的小兽“卟嗵”一声掉入一只……锅里,锅子里冒着腾腾的热气,怎么看怎么闻都怎么像烹着香喷喷的浓汤。
白寂偊想哭,又想笑,一时间,因为无法控制急变的心情,她的神色显得有些扭曲。大祭司老爷爷,让自己黑咕咙咚的来回狂奔两个多时辰,就为了给他老人家带回一顿宵夜?!
心拔凉拔凉滴
呃……误会了。白寂偊有些尴尬地擦去不存在的冷汗,从大祭司貌似无意的轻轻一瞥,她就知道老人家完全看透了她的心思。
此时,那锅汤已然变得五颜六色——在大祭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往锅里扔了不知多少乱七八糟的根茎枝叶、粉末丸球后。毫无疑问,那些是药。
小兽被泡在药汤里,只露出小脑袋,看上去有点傻。白寂偊放下不必要的担忧,盯着小兽,脸上的神态也有点傻,她真是太喜欢这个暴有性格的小家伙了。
瞧瞧这脸长得,且不说绝对聚光的绿豆小眼,那疑似眉毛的部位生生长成了两个圆点,被药汤一洗,竟然是金灿灿的颜色。最奇特的是,自这两个小太阳顶端各牵出一条细线,穿过耳尖到达后颈时汇成一条金线,往后背而去,直至尾尖。
白寂偊看得起劲,正好大祭司把小兽翻了个个,露出四只小脚掌,嘿,居然红通通的,像火在燃烧一样,配着一身缎子般闪亮的黑色毛发,真是酷到不行。她心里直痒痒,真希望小兽能立刻活蹦乱跳地从药汤里爬出来,而后被自己按到怀里使劲揉,使劲的揉!
对可爱小动物的热爱,大概是少女的天性。
看了一会,很显然,那只小兽绝不会立时痊愈,它伤得太重了,很多地方白骨森森,肚皮上也有不小的豁子,内脏隐约可见。
白寂偊因为喜爱它的缘故,十分不忍心看这惨状,便漫无目的地在这帐篷里睃巡。
她一眼便瞧见了那幅像。她不明白,那幅像挂在这样显眼的地方,自己怎么现在才看到?!这幅像让她理解了大祭司让自己去救小兽的原因。
画像的色彩极其丰富,白寂偊估计不下几十种,她眯着眼,看看那像,又看看小兽。最后不得不承认,过得几年——她不能肯定多久,小兽长大了,便是像中那威武端重严肃又凶猛的巨兽。
这巨兽给她的熟悉感觉,让她怔住,她确定自己从未见过,但这熟悉感……她回忆了半天,似乎与“卍”符初现时给自己的感受差不多!
仍是不得要领,白寂偊转念又想,大祭司的帐篷里为何要挂这么一幅像?并且,这像的下方,摆着供桌,桌上琳琅满目的放着草原上各种特色食品。
白寂偊突然有个荒诞不稽的想法,大祭司每天祈祷的对像该不会是这幅像罢?她看得出神,眼睛一涩,再回过神来,大吃一惊——回去要收惊了!
她暗暗嘀咕,那幅像上怎么变成个三头八臂四腿、浑身上下只裹着几截布却带着各种零碎挂件、分不出性别的神秘人物?
她不解地眨眨眼,立时,真实之视的灵觉扑过去,这次,她清晰看见那三头八臂四腿的神秘人物慢慢消隐,踏着火的脚爪、眉毛如两只小太阳、背上有一条金线的巨兽又出现了!
原来那画像竟被施了障眼法!怎么现在,自己不用施真实之视也可以看见被施术后掩蔽的真像了?她皱起眉想着,莫非是寂灭瞳搞得鬼?
唉,好累,白寂偊胡思乱想了一会,又看了看大祭司给小兽疗伤,头埋在膝盖上,困得想要睡过去。
细微的梵唱又来骚扰她。白寂偊恼得不行,她抬起头,只见小脑袋搭在锅沿上的小兽,不断张合着嘴,似乎这声音只是它晕厥时无意义的噫语。大祭司怜爱的将药汤自药锅中舀起,缓缓淋在它身上。
“猊座……神子……蹈火金阳猊……”声音破败的大祭司居然如此清晰利落地说出了这小兽的名字。
好吧,它的名字是蹈火金阳猊,可为什么大祭司要用这般恭敬的口吻招呼自己坐下?你坐?不懂。大祭司伸出手指,在毛毯上描画起来。白寂偊凝眸细看,大为汗颜,原来人家说的是“猊座”呀,这又是什么称呼?
大祭司却不再解释,只管喃喃颂经,忽然从汤锅里舀起一勺倒入碗中递给白寂偊,示意她喝下去,喉中模糊不清的念叨:“祛妖祟……驱邪毒……”
白寂偊咬咬牙,努力忽视那碗中飘浮着的几根黑亮兽毛,一闭目,仰头把那碗看不出颜色的药汤灌了下去。肚腹间似乎猛然燃起了一把火,烧灼得她瞬间滴下冷汗,这把火烧尽了她这些天不知不觉被种下的毒素,只是她不知而己。
随着蹈火金阳猊断断续续的轻声吟唱,白寂偊腕上的“卍”终于彻底的有如火焰一般燃烧起来,发出明亮夺目的金色光华,有如水流注入药汤中,再弥漫向蹈火金阳猊的全身。
白寂偊苍白了脸,无奈的看向大祭司,她以为老人会投以疑问的眸光,自己该怎么解释?然而,老人仿佛没看见这异常,仍然一如故我。
果然是,该看的看得到,该听的听得见,该说的说得出呀!白寂偊不能肯定,只好自己也继续装无辜。
只是这光太耀眼了些,会不会招来人呢?那些秘术师武技师们可不是好糊弄的。白寂偊见自“卍”符而来的金光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只得一动不动坐着,她整个人也映在金光里,面目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胸腹间的疼痛仍在继续,她的神智也变得恍惚了,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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